「偶爾為之不會發生事情的,況且……這附近民風純樸,從來沒聽過有過打劫、綁架的事情,不會有事的。」紅雲笑笑,「而且,我是「自然門」的戶長,就算真的遇上了打劫的,他的後果……恐怕是不堪設相心吧!說不定他還希望下半生別再見到我呢!」
「劫財事小,門裡的門員絕對會替你討回公道,就怕你碰到劫色的,這是任憑誰替你做主、討公道也無法彌補你所失去的心靈、身體創傷。」
「我不似一般的女孩子,對於這方面的事情我很認命,該來的就一定逃不了,我能留下條命,就算是福大命大。至於心靈和身體上的創傷,在事情發生時,我就有絕對逃不過的認知,所以不會有太大的創傷讓我躲起來自艾自憐,倒是對歹徒的「回報」我一定不會少,甚至我會以千百倍來報仇。」
「你是那種支持受害女性該勇於站出來指控強暴罪行的人。」
「沒錯,或許站出來受到的輿論壓力會讓受害女性受不了,但是社會大眾絕對是公平的,支持聲援的人仍是大有人在,而且錯的人不是女性,而是對方,是他該受到制裁,是他該受到道德上的抨擊,不是女性。」
「很好的想法,我也絕對支持你。」狂風點點頭,「可是別忘了你的膽子比螞蟻還小,碰到劫色時,你受到的驚嚇是遠超過你所謂的心靈、身體傷害,這和你作不作最壞的打算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懂嗎?」
「嗯。」
「所以,還是我送你到家門口。」
「狂風!」
「你這麼想走走?」
「嗯。」
〔沒得商量?」
「我想思考一些事情,這是需要單獨的空間才能聚精會神來想的。」
狂風妥協了,「好吧!到家之後打通電話給我,讓我放心。」她都能一個人無災無難的過了二十九個年頭,這小小的十分鐘路程應該不至於會發生事情才是。
「我保證!」生怕他反悔,她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路上小心。」
「嗯,你也路上小心。」她扳開車門,準備下車。
就在紅雲一腳已經踏出車外的當兒,狂風猛然拉住她的左手,這舉動引來她的注目與不解。
「不來個吻別再走?」他用靠在方向盤上的左手撐著下巴,輕描淡寫的提議,骨子裡有著淡淡的歹毒,他是存心要逗她的。
「啊?」
「我開玩笑的。」
「你!」她可是嚇得寒毛豎立了,他竟然一副悠哉模樣的說他是開玩笑的?此風不可長!「狂風,我不喜歡你開這種玩笑,非常不喜歡!」
他挑起眉,「我不介意你把它當真,它也能不是玩笑,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麼意思?」
「吻別啊。」
紅雲臉一紅,急急掙脫他緊握的手,「你、你、你怎麼可以把這種話掛在嘴邊,一點都不言臊,還說得堂而皇之。」
「你也行呀!我看得出你有這份潛力,只要稍加磨練,必成大器。」
「我……狂風!逗我你覺得很開心是吧?我不陪你在這兒磨蹭了,再見!」看出他隱忍著笑意,她褪去臉上的紅潮,腳一蹬地,用力的就甩上車門。
「呵呵呵……」她的反應讓他一肚子的笑意一併宣洩而出,他發動車子,按下車窗,「紅雲,希望你好好思考我們的事,我期待有朝一日你能大聲的對我說:我愛你。」
望著丟下一串話就駕著車呼嘯離去的狂風,紅雲輕輕糾起眉,攏了攏眉心之後又輕輕鬆開眉頭,一抹甜蜜滑過心田,濃稠的將心緊湊在一塊兒,沒有任何空隙能讓空氣流通……這樣的窒息感,只有他能帶給她。
一陣冬天的寒風吹襲而過,她拉了拉衣領,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啦啦啦啦……」寒風讓她精神振作,現在她的思緒倏理分明,不雜不紊,心中迷惑多日的問題也加撥雲見日般清楚明見,這讓她心情舒坦,踩著輕快的步伐哼起不成曲調的旋律起來。
本來她是想籍著一路散步回家的過程裡,好好仔細的思索她與狂風的未來,但現在似乎不用了,當她面對他時,她輕鬆、自然、不矯情,縱使女兒羞態百露,但她的心底卻是喜孜孜,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吸了毒般活躍在她體內,這種感覺讓她舒暢。
她不曉得這樣的感覺是不是愛情,但她願意選擇相信這就是愛情,因為說來很瘋狂,她現在竟然開始在想他了,若不是愛情,她怎會分分秒秒的牽掛?
「呼!」紅雲仰空呼了口氣,心裡的大石頭就像落了地般,她望著天空皎潔的明月,自語著,「愛人呢!真沒想到自己也會愛上一個男人……原以為就會這樣躲在家裡守著四個孩子過完下半生,沒想到……啊!請回家好好和四個孩子溝通溝通,總不能讓狂風一直處於弱勢的地位,只有挨打的份吧!」自言自語也能讓她和狂風聯想在一塊兒,哎!她快要泥足深陷了吧!
想到就做一向就是她處事的原則,於是她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前進,到最後她開始小跑步起來。
「哎呀呀!」在街與街的交界處,小巷裡猛然衝出個人影,紅雲不及問避就與來人撞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她擔心的問。
「沒事。」
「那就好。抱歉!我有急事。」替自己加上個解釋之後,她繼續要往回家的路上小跑步。
「等等!」
「啊?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被他拉住,紅雲下意識的就糾起眉,心底的警鈴開始鈴聲大作。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這樣的相遇方式,對方沒來由得就拉住她一個弱質女流,要人不注壞處想很難!
「先生?」對方似乎對這樣的稱謂有意見,「我說小堂妹啊!才幾年不見,你就喊起堂哥我「先王」這樣見外的名稱啦?」臨亞雄訕訕的笑著。
「你——」堂哥?紅雲瞇起眼,有多久沒碰上自稱是她親戚的人了?她翻索著她記憶的書本,清楚的看見上頭記載的日期是打從她加入「自然門」,將父親的遺產轉交由沙漠代為打理之後,當然她也清楚的看到了在當初一堆自稱為「親戚」爭相搶奪著她的監護權的人群裡頭,有著現在面前男人的相同模樣出現。
她的記憶力是她一向引以為做的,過目不忘的識人本領也是其中之下雖然事隔十年,他除了人胖了點,眼角添了幾條歲月的痕跡,大致的長相是沒差太多的,仍然是集酒味與煙味於一身,一副仍在「混」的模樣。
「嗨!好久不見啊!堂哥。」她加重最後兩字,像是在提醒他她已非昔日需要人監護的小女孩,不再需要和類似他這樣的親戚來往。
「難得你還記得我,小堂妹。」
紅雲勉強的拉拉嘴角「招呼打過了,我有急事趕著回家,有空再聯絡吧!」
「你以為這是巧遇?」臨亞堆在笑她蠢。
「我希望是。」她吸口氣,「請問有何貴幹?」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像他這樣的人,她沒理由要給他好臉色看。或許說來她不近人情,但只要經歷過才將死者送葬,轉身就回頭爭奪著如同金山般監護權的醜陋景象,任何人都無法以好臉色相待的。
「嗯!說來我們也好久不見了,你用這種潑婦的面孔來對待堂哥我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吧!」
「我生來就是這副晚娘面孔,你不高興看就放手讓我回家。」紅雲冷淡的道。
「嘖嘖嘖!真夠嗆啊!」臨亞雄使著蠻力將她拉近身,下流的嗅聞著她的體香,「老子我就喜歡夠辣的婆娘,這樣吃起來才夠味!」
「你是什麼意思?」她的寒毛豎立,第六感告訴她,面前的男人不單單是來打聲招呼或者是勒索就算了的,他還有其他不軌的企圖!
「還能有什麼意思?嘿嘿嘿,難怪人家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瞧!當年一副老處女、土包子外加尖酸刻薄、牙尖嘴利的小女孩如今搖身一變,變成一隻高貴的天鵝了,嘖嘖嘖!瞧這火辣的身材,胸部小是小了點,不過倒還挺合老子的脾胃,十年前我損失的,今天就用你的身體償還倒也不賴……」他流氣的訕笑著,一雙大手就在她的身體四周遊移不定,惹得紅雲幾近作嘔。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這附近常有警察巡邏,聰明的話你趕快走人,不然到時我鐵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哈!你當我三歲小孩子隨便哄哄就上當啦,這裡的地形我若是沒堪察過,我會來這兒做壞事?笑話!現在這種時間、這種天氣,巡邏?我把你衣服脫光了,在這兒馬上辦事走人,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嗤鼻以笑。
「你敢?」紅雲瞪大眼。
「我怎麼不敢?」臨亞雄一臉色迷迷的湊近她,在她身體來回撫摸的大手一個使力,就將她胸前的衣襟拉扯開來,露出裡頭雪白的肌膚及護著胸前的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