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兩夫婦又互看了一眼,自然也跟著沙漠的後頭,一階階的爬樓梯。
展芙蓉拉著海洋的手,不停的往上爬,直到到了暴雨居住的樓層才停下腳步,她放開他的手,接了電鈴。
「芙蓉,你要做什麼?找暴雨嗎?他人在日本定居,很少回來的。」海洋微喘著氣。
「我叫他們回來了。」
「他們?你認識暴雨他們兩夫婦?!」海洋驚訐,她到底是什麼人?「自然門」的八大戶長對於交友一向不很熱中,她卻認識了兩位戶長,這是很希罕的事。
「是啊!暴雨的白癡老婆是我的朋友。」她又按了兩聲門鈐,門才被打開。
「美蓉!你總算來了!」開門的是葉靈,她在屋裡頭正接受暴雨的冷眼對待,害她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做錯,就惹來他的大怒。「暴雨在裡頭氣我乖乖聽你的話回台灣,你快進去跟他說明白你要我們回來的目的,要不然我們夫妻倆鐵定失合。」
「失合就算了。」她的聲音清清冷冷,清脆的音量正好可以傳進屋裡讓暴雨聽見。「本來我就只要你一個人回台灣,是他愛哭愛對路的跟回來,現在還怪罪你聽我的話回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芙蓉,你小聲點。」葉靈膽戰心驚的央求著,「你也不能怪暴雨生氣啊!你在電話裡什麼都沒說的就要我馬上飛回台灣,他……」
「你在怪我?」展芙蓉打斷她。
「沒、沒有。」一見她板起臉來,葉靈就氣短了。
「我只耽誤你五分鐘的時間,事情說完了你大可馬上和你的丈夫飛回日本去相親相愛,以後我們倆可以老死不相往來,我一點都不介意。」
「芙蓉,你別這樣!」她跺著腳,她一向很在乎展芙蓉這個朋友的。
展芙蓉不理會她,「我們說正事。」
葉靈扁著嘴,不敢說不。
「還記得我們倆之間的打賭吧!」
「嗯。」因為她們之間的「賭」,她才有現在幸福的家庭,她怎可能忘記?
「你和我的約定,我不想去追究成功與否,畢竟你是用了很愚蠢的方法去騙了份工作,雖沒賺啥錢,但卻讓你騙了個老公,沒有時損失,我想你也不介意是贏是輸了吧!」
呵,她根本忘了這檔子事了!葉靈心忖。
「至於我和你的約定,雖然你從未過問,但我答應的事自然是得做到,畢竟這攸關我的魅力問題,不能坐視不管。」
「嗯。」她點頭,腦海裡思索著她們之間的約定。
「我辦到了,今天是來讓你看我的成果的。」展芙蓉漫不經心的道,轉頭將海洋拉到葉靈的面前。
「他……」葉靈認得他,他是「海洋戶」的戶長,老是掛著笑容,一副天塌下來有高的人原著的模樣。
「海洋,你說你愛我?」展芙蓉問道。
「是的,我愛你。」
「不為了任何原因、理由,很單純的愛我。」
「是的。」
「你看到了,也聽到了。」她轉回頭,對著葉靈道,「他是個出色的男人,我是憑著我的魅力吸引他,讓他愛上我的。」
「嗯。」葉靈點點頭,心底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們之間的打賭一直都只為了爭一口氣,你爭的是『能力』的氣,我爭的則是『魅力』,為了爭口氣,所以根本就沒有預設贏了之後會有時好處可以拿,可是,」她頓了頓,臉湊向葉靈,「你還記得嗎?」
「什麼?」望著她嘴角上浮出的笑容,葉靈頭皮發麻,啥都記不得了。
「你說如果真讓我找到個出色的男人不為任何目的的愛我,如果我不要,那送給你好了。」她笑得甜甜的。
「嗯。」葉靈的脊椎骨開始發涼。
「咯,」展芙蓉將海洋推向她,「我不要,送你。」
「愣……」她心一驚,看著被展芙蓉推出來的海洋。
「現在沒我的事了,再見。」展芙蓉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手之後留下滿滿驚愕的眾人,和完全不知現在情況是如何的海洋,輕快的下樓梯,離開了「自然門」。
一女入,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暴雨一臉的冰霜,額上冒著育筋。
「我、我、我……」葉靈「我」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一直瞞著暴雨她和芙蓉之間的打賭,芙蓉也清楚得很,今天讓芙蓉這麼一玩,她是玩完了!
芙蓉是故意的,是存心讓她和暴雨……唔……該說芙蓉是樂於見到暴雨這頭老鷹拎著她這只毫無反應的小雞被吞食的慘境,她一直覺得芙蓉是以欺負她為樂趣。
這麼想的葉靈,殊不知還有一個人比她更悲慘,莫名其妙就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給「送」掉了。
站在樓梯口的沙漠、藍天以及綠地紛紛投以海洋同情的眼光,而海洋則像只重挫的狼,低垂著尾巴毫無生氣。
沙漠、藍天、綠地以及海洋上坐進了暴雨的屋子裡,大夥兒全圍著葉靈,惟獨海洋坐在角落,手持著遙控器,沒有意識的跳選著電視頻道。
「女人,你給我交代清楚。」暴雨隱忍著氣,聲音凌厲地道。
「我、我……」
「你再給我結結巴巴,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我不知道從何說起嘛!暴、暴雨,你別那麼凶嘛!」葉靈垮著臉,委屈兮兮,心中巴不得他真的把她扔出去,好躲過這次災難。
「我凶?你隨便去問人,他老婆平白無故多了個人家免費贈送的頂級帥哥,而且這還是自家老婆默許接收的,我用我的人頭擔保,我對你的態度絕對是男人裡面最和緩的一個。」青筋在暴雨額上抽跳著。
「我、我默許也是以前、前的事,那時都還、還沒認識你,而且,那只是個玩、玩笑話,我哪裡知道芙、芙蓉會當真嘛?」
「你和展芙蓉是相交幾十年的朋友,你還不清楚她的個性?」他冷著聲音,「那女人就是愛把人家的玩笑話當真,然後在一旁看著你的饃態!」
「靈靈,你和那位展小姐之間到底有啥賭約?」綠地貶著明亮的大眼,好奇心十足的問道。
「我們夫妻倆還沒吵完,你在一旁湊哈熱鬧!」暴雨瞪了眼綠地。
「你們這哪算吵架?」綠地朝他扮了個鬼臉,「你不過是在吃海洋的醋,平白無故就能名正言順的做靈靈的小男人,你在擔心妻不如妾這句話落在你頭上呢!」
「你……」
「暴雨,你真的在吃海洋的醋啊!」聞言,葉靈眉開眼笑的黏在暴雨身上,「老公,你別吃醋嘛!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男人,芙蓉雖然把海洋送我了,可是我有拒絕的權利嘛!我誰都不要,只要你一個男人。」吃醋是愛情的附屬品,從未見過暴雨吃醋的葉靈在心底竊喜著。
妻子的一席話讓暴雨的怒意明顯平緩,他不再開口說話,只是緊緊的摟著她。
「海洋真可憐,同一天裡被兩個女人拒絕。」藍天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對沙漠道。
「呵,這匹狼遇上了天敵,只能自認倒楣。」沙漠笑笑,「靈靈,你倒是說說你和芙蓉之間的賭約,我們大夥兒好奇著呢!」
綠地在藍天耳邊低問著,「海洋的天敵不會是展小姐吧?」
「不知道。不過能毫不眷戀地就把海洋奉送給別的女人,這位展小姐也不是簡單的女人。」
綠地認同的點著頭,兩人仔細聽著集靈細說她和展芙蓉的賭約。
「該從哪兒說起呢?唔……芙蓉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任何工作到了她手上都能迎刃而解,對於我這個從小被父親呵護長大的溫室花朵,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認為我無法獨立、自主更生。
「而我氣不過她這樣看不起我,也挑剔她身旁的男人全是為了她的工作,才忍氣吞聲的和她相處,若是她不工作,就吸引不到任何男人的注意。她質疑我的能力,我取笑她的魅力,兩個女人為了爭口氣,於是就以半年為期,我不靠家人的餘蔭工作,自食其力,她不靠工作關係找個男人愛她,展現她的魅力,就這樣,很無聊的約定,甚至我們都沒提出做到之後的利益,單純只為了爭口氣,埋頭的幹。」
這麼說……四個人將目光調往坐在角落的海洋,再次投以同情的目光。這麼說海洋只是展芙蓉為了證明自己魅力之下的犧牲品嘍?
「芙蓉的工作是什麼啊?」沙漠好奇的詢問。
葉靈捉嘴一笑,「她的工作和自然門的工作性質頗為相近,都是服務需要幫助的人,只不過她一人之力有限,而且她的性子又奇特得很,不愛出名、拿風頭,所以只是假扮人家的女朋友騙要過世的母親,假扮妻子騙分了手還死纏爛打的女人,假扮情婦來測試妻子對愛情的真假……幾乎全和男人有關,做的也是小兒科的工作,登不上大雅之堂——這是芙蓉對自己工作的評語。」
「好特別的工作。」綠地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