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男人有偏見?」
「沒有,我只是……」
「為什麼你們能到外頭髮廊讓男人洗,就不能讓我洗?我難道不是男人?」
「我……。那不然你帶我到外面洗,我不想麻煩你,我們花錢麻煩別人,這樣比較心安理得,比較不會不好意思。」鞏凡妮已經急得不知應該說些什麼了。
雷電看著她,強忍著破口大笑的衝動,眼神問著一抹受傷的光芒,他放開她的手,「你辜負我的好意。」
「我沒有……」看著他受傷的眼神,懊悔的話不禁脫口而出。
「那——洗頭。」雷電展開笑容,拉著她的手就往浴室走。
「我……你……」她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雷電,我不要洗頭。」
「你耍我?」雷電停止動作,平板的諳調說著。
「洗頭、洗頭,你愛洗就洗吧!」鞏凡妮看著他,幽幽的道。
看她一臉的委屈樣,雷電笑嘻嘻的將她帶進浴室,難得他雷電肯替女人服務,焉能讓她拒絕!
鞏凡妮舒服的枕在沙發上,頭上盤著一條大浴巾,纖細的身子埋在沙發中,她愉快的哼著些亂七八糟的歌,清晨的不快早已是蕩然無存。
「起來。」雷電拉起她,移出了個空位自個兒坐下一邊遞上咖啡,一邊拉下她頭上的毛巾,輕柔的替她擦拭著發上的水滴,「洗完了頭也不擦乾,小心感冒。」
「我懶嘛!」她啜著咖啡,順勢的往他懷裡靠,溫馴的任他在發捎上游移。
「懶?到老了你就知道苦。」
她扁扁嘴,「保鑣大人,你說話的語氣很像我外公,你雖然比我大,但是可沒大那麼多,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倚老賣老。」
他笑著,早已經習慣了她將他比喻成任何她所認識的人或物,他繼續替她擦拭著頭髮,而她則繼續靠在他的懷中,享受著從頭頂上得來的舒服。
這樣親暱的靠近,讓她身上的檸檬香不停的從空氣中傳送至電電的鼻中,她柔軟的身子貼著地,更讓他捨不得結束這親密的靠近,他不知覺的放慢了速度,慢慢的在她髮梢中游移。
「噢,雷電,我很不想說,但是……,哎—,你不去當美發師真的是可惜了。」鞏凡妮緩緩的道,聲音中有著誘人的慵懶,她現在就像枕在獅子懷中的小貓,嬌小、柔順。
「目前我還不想改行,但你的忠言我會銘記。」
「到時可得通知我,我非常願意做你的老主顧。」她含笑,眼皮因舒服而略顯沉重,她呢喃著:「我想去逛街、想去市區走走,大清早我不該睡覺,唔……」她挪了個舒服的位置,依舊是躺在雷電的懷中,放任自己開上雙眸沉睡。
「雷電,我睡會兒,等一下叫醒我……唔……我要去……唔」她喃喃的嘟嚷,「逛街。」
他停止動作,望著還捧著咖啡杯的鞏凡妮,不相信她這麼快就睡去,他搖搖頭,拿開杯子,躡手躡腳的替她移了個位置,也替自己移了個姿勢,擁著她一起躺在窄小的沙發中。
他可不想她睡得難受,也不想自己的腳在一個鐘頭或三個鐘頭之後呈現麻痺狀態,所以這個姿勢是最佳姿勢,她在上他在下,兩個人都舒服。
「啊——」雷電打了個呵欠,望了眼懷中的佳人,「睡一覺補補神,要陪這好動的丫頭,沒有十足的體力是不行的。」他閉上眼,放縱的任自己休息,卻沒想到這一睡是近黃昏時才醒來,而且還不是他先醒。
不知睡了多久,但鞏凡妮敢斷言這是她有生以來睡得最甜美的一覺,她緩緩張開眼—惺忪的美目閃動著,她伸了個懶腰,傭懶的趴在——這是什麼?!
她突然張大眼,望著身下堅硬厚實還帶著溫度的——「床」?笑意在嘴角展開,「這保鏢大人可真混啊!老闆睡覺他也跟著偷懶。」
她不客氣的搖晃著他寬廣的肩,嘴裡嚷著:「雷電,你該起床了,太陽都下山了,我不是要你叫醒我嗎?你怎麼自己……起床了,雷電。」
叫了半天,他仍然是睡自己的覺,作自己的夢,理也不理她,她索性趴在他的胸膛,拍打著他的俊臉,「雷電,雷電,起來了,雷電……」
「唔……」雷電張開了雙眼,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盯著距離相近的俏臉,他半瞇著眼,揚起一抹笑容。
又夢到她了,真好,他雙手環上她的腰,雖然知道是夢,但他仍然低聲道了聲早。
「早?太陽都……」剛要反駁他的話,她的紅唇就被封住了,她才要掙扎,他的一隻手就抵上她的頭,將她往懷裡帶,她急得要伸手捶打他,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他的身下,巨大的身子壓得她動彈不得。
雷電的唇印上她的紅唇,他渴求的觸碰著她,用力且毫不留情,就像要將她融化成他身體的一部分,他熾熱的歷在她柔軟的歷瓣上輾轉,下巴上的青胡碴刺痛著她細緻的肌膚,他的力道大得驚人,她的腰就像隨時會被他折斷似的……
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鞏凡妮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頭,努力的配合著他,她將自己拉近他,與他身體的每一處相契合,她任他狂吻著,任他將他熾熱的唇在她的眼上、頰上、唇上、下巴……輾轉,每吻一處,她就像被點燃的火種般感到火燙,她的心狂跳著,不自覺的她回應著地。
每次作夢,他總愛象只充滿獸性的獅子般狂吻著夢境中的可人兒,彷彿這樣熱情的吻能夠解除他的相思,能夠讓他空虛的心靈境實補滿,雖然他知道這只是夢。
怪哉,這次的夢境竟是如此真實,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的高溫,她的——回應!
雷電的心一驚,倏地放開她,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兩人急促的呼吸吹拂著彼此的臉頰,兩人激烈跳動的心為寧靜的氣氛加上節奏——通!通!
「我常聽人說,男人睡醒時性趣特別高昂,尤其是半夢半醒之間,敢問保鑣大人你清醒了沒?」她喘著氣,壓抑著疾速跳動的心,故作輕鬆的問。
「看到你我就清醒了。」他噴著聲音,翻身離開沙發,直衝浴室。
壓力一離開,鞏凡妮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全身無力的癱在沙發上,什麼都不想,也拒絕去想。
而直衝浴室的雷電,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頭髮淋濕,企圖澆熄體內那股呼之欲出的慾望。
天,他竟然吻了丫頭……噢——她可是他的顧主,縱使他真的愛上了她,也不能吻她呀!該死的,這完全違反了他工作的原則,雷電在心中呻吟著,一向平靜的心為了剛剛的熱吻而澎湃。他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那閃閃發光的黑眸,那不受控制而上揚的唇,那被水沖濕的黑髮,他全身就像個發光體,不再是以往只在寧靜與黑夜中發光的雷電,現在他渾身所散發的耀人光芒簡直能媲美太陽。
他發現自己簡直就像只發情的公獅,完全不像他自己了,他又再度呻吟起來。
突然,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鞏凡妮清新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保鑣大人,我要出門。」
「別煩我。」雷電煩躁的吼著,天!他低頭一看,他真的像極了發情的公獅,光聽她的聲音就足以讓他……轉開水龍頭,再次讓冷水澆熄自己心中的慾望。
門外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敲門聲再度響起,她細聲細氣的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早告訴你我知道你們男人在半夢半醒之間,性趣特別高昂……」
「閉上你的嘴!」雷電發現光是沖頭已經沒有用處了,他忿忿地脫下衣服,直接進操盆淋浴。
他沖了多久,外頭就安靜了多久,雷電任水沖淋他全身,沖走他那莫名其妙的慾望,直到他滿意了為止。
「嘎——」他打開門,只披了條大浴巾就與門外的鞏凡妮坦誠相見。
髮梢上的水珠,結實的胸膛,完美的身材及俊美的五官,再再都讓鞏凡妮看得移不開視線,她的專注又讓才澆熄慾望的雷電像著了火般的沸騰起來。
「看夠了沒?不是要出門?去多加件衣服。」他粗聲粗氣的道,喉嚨內的乾澀讓他難受。
「嗯。」鞏凡妮才轉身,就想起她一直站在門口不走的原因,「我只想告訴你,我能原諒你的——失控,但是沒有下次。」
「說完了沒?」他蹙起眉。
「嗯,說完了。」
「那就滾回你的房間多披幾件衣服!」他幾乎是用吼叫的。
鞏凡妮吐吐舌頭,「真的該多被幾件衣服的人是你,在這麼冷的冬天,你穿得實在太少了……我進房了。」她一溜煙的急竄進房,快速的闔上房門,然後在裡頭發出咯咯的清亮笑聲。
雷電揉著濕發,懊惱的又返回浴室。該死的!光是瞧見她那粉紅色的小舌頭,他就……他到底是在鬼衝動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