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鷹,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呀!」
「你不認識她。」老媽一向不愛戴珠寶、首飾的,理當不會認識。
「她是哪家千金?」
「她是「鑽情珠寶」的千金,叫鞏凡妮。」
「「鑽情珠寶」?」她哇哇大叫起來,「哎呀呀!這你可是撈到寶呢!「鑽情」的珠寶可是遍佈全球,光是我那群老友就渾身戴滿「鑽情」的產品呢!」
「老婆子,你又不戴珠寶,你在那兒瞎應些什麼?」聶四海看不過去。
「你也不戴珠寶,你又嚷嚷些什麼?死——老頭子!」
「好了,老爸、老媽,你們是斗夠了沒?」聶傲鷹笑問。
「都是你(你)!讓兒子笑話了。」兩人有默契的齊道。
「我先去休息,等你們鬥完了再叫我。」聶傲鷹笑著搖搖頭。
章四海夫婦沒攔他,反倒是看著他的背影笑著直點頭,兩人互看了一眼,眼中同時閃著笑意,這兒子變了,變得比較愛笑了呢!
「養了三十年的兒子就要結婚了。」聶四海道。
「是呀!今年娶妻,明年生子,我們兩老就有得玩了。」
「嗯,老婆子,我們可得活久點,這樣才能好好玩玩我們的孫子。」
「你說得對,說不定我們命長點還能看我們的孫子結婚。」
「然後生個曾孫子。」
「哈!老頭子,那我們有得玩了!」兩老為了往後的日子正笑嘻嘻的幻想著。
而躲在房外的聶傲鷹在傾聽完自己雙親日後的藍圖,他不禁歎了口氣,「兒子都還沒結婚,就在幻想著曾孫子的出世,世上就有這種父母。」
·····································
「凡妮,我看這宅子快被這些滿天星給填滿了。」何雪蓮又捧著一大束的滿天星步到客廳。
「何姨,又有啦!快,快給我。」鞏凡妮甜滋滋的抱過滿懷的滿天星,坐在客廳裡笑得闔不攏嘴。
從上禮拜開始,她和雷電講完電話,就有成束、成束如繁星般潔白的滿天星被送進家中,這些不易凋零的滿天星就被堆置在房內各處,她是隨處可見,雖然她很久沒聽見他的聲音了,但見到這些花,她就像是見到他似的,一顆心暖烘烘。
隨著日子的消逝,她是愈來愈相信雷電是愛她的了。
「凡妮,你怎麼解釋?」何雪蓮笑嘻嘻的問。
「嗯?」
「這些滿天星,還有送花者,你怎麼解釋?」
「什麼怎麼解釋?」鞏凡妮的俏臉上爬滿紅霞,她忸怩的哼著。
「丫頭,不知道是誰前些天還在向何姨哭訴著雷電那小伙子愛的是別人,那時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人不知是誰喔?」
「何姨!」鞏凡妮嘟起嘴,臉上濃濃的蜜意是揮之不去。
「好好,當何姨沒說,不過你倒是說說雷電,別讓這些花不要錢似的滿堆、滿堆往家裡送,何姨可是會眼紅。」何雪蓮溫柔的笑著。
「眼紅?」鞏凡妮挑起英眉,將懷中的花束往何雪蓮懷裡堆,「送你,這下可不眼紅了。」
「別!何姨可不是個不懂情趣的老女人,這可是雷電的心意,我可不敢拿。」她將花還給鞏凡妮,「你好好捧著。」
鞏凡妮笑盈盈的捧著,笑得就像天空上的太陽般燦爛,美麗動人。
「你們何時結婚?」
「何姨,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鞏凡妮紅起臉,更添加份嫵媚。
「還害羞呢!你的手上都戴上婚戒了,難不成還想賴呀?」
「我……不跟你說了!」鞏凡妮轉過身,嬌嗔道。
「要不要我通知你爸爸、媽媽,還有外公回來見見女婿?」何雪蓮捂著嘴輕笑道。
「何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
「什麼沒有一撇?都很多撇了還叫沒一撇?」何雪蓮逗著她。
「何姨!」電話聲在此時響起,鞏凡妮乘機轉移話題:「電話來了,快接電話。」
何雪蓮笑嘻嘻的接起電話,才剛正色的面容又浮現笑容,「我說怎麼這些天沒聽你打電話來,才要問問凡妮,你就打來啦!」
一旁的鞏凡妮一聽見自己的名字,便好奇的傾過身,齜牙咧嘴的用著嘴形問者:「是誰打來的?」
何雪蓮笑盈盈的看了她一眼,逕自繼續對著話筒道:「我說小子呀!沒想到你外表沒情趣,連骨子裡也沒情趣,人家送花給情人,是玫瑰一打打的送,而你呢?則是滿天星一束束的送。」
「是雷電?」鞏凡妮繼續用嘴形問。
這次何雪蓮沒看她了,「放心,她人很好,不相信你可以問她。哈!我不跟你說了,那丫頭急著和你說話呢,你等等。」她放下話筒,遞給她,「喏,你的電話。」
「是雷電?」鞏凡妮接過電話,詢問何雪蓮。
「你聽了不就知道了?」何雪蓮笑笑,站起身,將空間留給這對情人。
鞏凡妮目送著何雪蓮離開大廳,才緩緩的將話筒靠上耳邊。
「丫頭。」雷電深沉的嗓音從彼端傳來。
「嗯。」鞏凡妮應了聲。
「你好嗎?」他溫柔的問。
「嗯。」
「收到我送你的花了?」
「嗯。」她點頭。
「喜歡嗎?」雷電問。
「嗯。」
一連串的「嗯」,惹來他的長聲歎息,「你今天怎麼只懂得說「嗯」了?」
「嗯。」還是這一句。
他更長歎了,「丫頭,我好想你。」
「……」鞏凡妮不再開口應聲,熱氣充塞她的眼眶,紅了她的鼻子,她摀住嘴,淺淺笑著。
「說句話好嗎?」雷電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我也想你。」她輕聲輕氣道。
雷電滿意的笑了。
「雷電,你什麼時候才回來?」
「再一陣子。」他淡淡的道,聶氏的事務現在幾乎全部由他接管,他的習慣是每隔一段時間抽空到聶氏處理事務,這趟回家他自然是順道辦理。
鞏凡妮輕咬著嘴唇,不說話,十多天沒見面,雖然每天都有他送的花相伴,但她真正想要的是他在身旁,打從她知道他也愛她時,他們就一直沒有再見過面……
她想見見他。
「不如這樣,你來美國?」
「好!」幾乎是想都沒想,她就點頭答應。
「嗯,讓狂風陪著你,我在美國等你。」
狂風?鞏凡妮挑起英眉,她大半天沒見到他了。
「聽見沒?」他沒有聽見她的回答又再次問了聲。
「聽見了。」
「凡妮,我會在美國等你,然後帶束花送你。」雷電說得有點不自在,幸虧他們身隔兩地,否則她見到他臉上的臊紅,不知會如何?
「別又是滿天星。」鞏凡妮呻吟著。
「你不喜歡?」
「喜歡,但是沒人接女朋友是捧著滿天星的。」
「是未婚妻。」
她的臉一紅,喃喃的道:「還不是都一樣。」
「那我該送你什麼?」雷電不恥下問,對於送花這門學問,他是真的不大瞭解,就拿滿天星來說吧!潔白、乾淨,為什麼不能送?
鞏凡妮低聲朝話筒道著,然後含著笑容等著他的回答。
「你確定你會喜歡?」
「我最喜歡這種花。」
他沉寂了一會兒,又道:「好吧!我捧著花等你來。」
「嗯。」她笑著,一口貝齒微微露出,眉飛色舞的神情,洋溢著幸福的光輝。
第九章
「喂,小姐。請問到美國最近的班機是什麼時候?」鞏凡妮對著話筒問。
剛掛上雷電的電話,她匆匆的收拾些輕便的行李,就馬上打電話訂機票。
「兩個小時後。」對方禮貌的回答。
「那請問還有沒有機位?」
「對不起,沒有了。」
「一個機位都沒有?」
「對呃?小姐,請您稍待片刻。」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兒,然後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姐,剛剛有位旅客臨時退票,頭等艙,如果您很急,或許我們能代您辦理。」
「謝謝,非常感謝。」鞏凡妮歡喜的道謝。
「小姐,請留下姓名,一個鐘頭之後請到機場櫃檯領取機票。」
「好,我叫……」鞏凡妮詳細的留下一切資料,然後開心的開著車出門,臨走前還留了張紙條在桌上,是給狂風和何雪蓮的。
不能怪她不履行諾言,實在是狂風不知上哪兒去了,她沒有時間等他,更何況機位只有一個,就算等到他了,他也不能跟她同行,總不能讓他站在飛機上一路到美國吧?這太不人道了,而且也不受准許。
她快速的駕著車離家,因為過度興奮而未注意到與她擦肩而過和她背道而馳的另一輛車,可車上的人卻注意到她了。
「何姨,是誰開車子出去?」狂風停下車,走進屋中,朝才從廚房走出端著熱茶的何雪蓮問道。
「我不知道,有人出去嗎?」她搖搖頭。
「我剛剛回來時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快速從這兒駛出去,太快了,我看不清裡頭坐的人是誰。」
「紅色法拉利?那是凡妮前年的生日禮物,從來沒人開過。你是不是看錯了?」
「人我會看錯,但車子我不至於看錯。」
何雪蓮抿著唇,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