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喝咖啡,它能讓我保持清醒,出門旅行最需要的就是精力。」她笑盈盈的道,「別拒絕我,我很少請人喝咖啡,除了我爸,你是第一個。」
聶傲鷹只是微笑,端起茶杯在鼻前嗅了嗅,濃郁的咖啡香讓他精神一振,低下頭,他輕啜了口,「好咖啡,哪兒買的?」
「我煮的,好喝吧——」她眉飛色舞的說著,「你是第一個誇我煮的咖啡的男人。」
「令尊……」
「別提他,他不懂得享受,成天只懂得喝酒,他老說這咖啡又黑又臭,比藥還難入口,我才說他喝的酒像馬尿,又辣又苦呢!」她揮揮手。
聽了她的抱怨,惹得聶傲鷹揚聲大笑,額前的劉海也因他的大笑給震得飛揚起來,露出他一道英挺劍眉。
雖然知道他長得好看,但見到他揚頭大笑柔和了一張充滿陽剛味的俊容,女人仍忍不住忘形的直盯著他。
「天,你長得真是好看,我從沒見過一個東方男人能長得像你這樣……」她喃喃低語著,「好看。」
聶傲鷹因她的讚美而笑得更加快活,他伸出手輕揉著她俏麗的短髮,朗聲的道:「別看我太久,否則你會愛上我。」
女人眨眨眼,訐異於他也會自捧,她展開笑靨,認同的道:「你確實有這份本領。」
「謝謝你的贊同。」笑聲再度響起。
女人微笑著,一雙美目望向窗外,這才發現火車早已經停站,「這裡是哪兒?」
「離倫敦還有段距離。」他搖搖頭。
「慘了,我到站了,這火車只停三站,我要走了,謝謝你的座位。」她急急收拾著餐具。
「怎麼?你不是要到倫敦?」這麼快就要下車了?他的笑容隱逝。
「倫敦是我旅行的最後一站,我要走了。」才一下子,她就收拾好餐具,她將水壺塞到他的懷中,「咖啡送你喝,我要走了。」她站起身,就要衝出列車。
聶做鷹看著她站起來,心一緊,不經控制的就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咦?」一她轉回頭,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偏了偏頭,眼中盛滿疑問。
「很高興認識你。」聶傲鷹被自己突來的衝動給愣住,他硬生生的道著,壓抑著心中的不捨。
女人展開笑容,一口的貝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耀,她低下頭,淑女的在他頰上印上一吻,「我真的得走了,謝謝你的座位,你的慷慨幫助了一個又餓又累的小女人,謝謝。」語畢,她隨即轉身衝出車廂。
聶傲鷹挑高眉,鼻前還有她剛剛靠近時的檸檬香,剛隱逝的笑容又回到唇邊。
不捨?他竟會對一個剛初識的小女人產生這份前所未有的情懷?他若有所思的冥想著,目光不自主的朝窗外望去,正好瞧見她纖細的身子在人潮中奔跑,頸上的翠綠色絲巾被風陣陣吹拂而飄逸著。
或許是下意識,也或許是其他什麼因素,總之他伸長了手,向後座打了個手勢,馬上,他的後座站起了個男人,那人以著極快的速度奔出車廂,跳下火車,幾乎是在同一秒鐘,那人的雙腳才剛觸地,火車就開始緩緩而行。
聶傲鷹滿意的將目光調回,他重新側著頭,放鬆身子閉上眼,回到自己沉靜的世界中,右手習慣性的輕撫著左手小指上的尾戒。
鐵銀色的尾戒上到著一道閃電,就和剛離開火車的男人身上夾克所繡的閃電一模一樣。
第一章
「自然門」有條門規,凡是年滿三十歲的成員都有權利自由選擇他們所要接的case,至今只有門主沙漠達到這項標準,所以他可以說是「自然門」內最清閒的人,眼看第二位符合這項標準的人即將誕生,在「自然門」的總部,除了沙漠、紅雲,及雷電外,其他五位戶長正悄悄的舉行會議。
在會議室中的五位戶長正交頭接耳的商討著事情,每個人的手中都有份厚重的資料,五個人不時的翻翻資料又繼續耳語。
「我放棄了!」海洋一臉的不耐及不悅,在大聲嚷嚷之後,將厚重的資料一扔,然後趴在會議桌上。
為什麼他們非得在這又小又冷的地方替那個老頭子選一件好的Case?不過就是他二十九歲接的最後一件生意,這有啥了不起的?東挑西撿,像是在替他挑老婆似的,那個老頭子哪來的這麼大福分?
「這一疊生意裡沒有一件適合老頭子的,你們就省省力氣吧!」海洋趴在桌上呻吟著。
「把這些力氣省下來替你找個好女人是吧?」暴雨冷哼著。
「哎呀呀!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暴雨啊!」海洋隨即精神一振,眉開眼笑的道,「就這麼說定了,別管那個老頭子,替我找個佳偶啦.」
一旁的藍天搖搖頭,「海洋,說到底你還是在吃雷電的味兒,頂多你的最後一件生意我們也為你精心挑選,現在先耐心的挑選,OK?」
海洋很不給面子的朝藍天翻了翻白眼,「免談,我才不要費盡心力挑了個條件很好的女人,然後將她推給老頭子,那樣我會吐血。」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他的手提電腦,打算進網際網路遨遊一翻。
「瞧你說得我們好似在替雷電排妻子似的。」藍天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銳利、精明的雙眼問著光芒。
「不是嗎?」海洋露出一口的白牙,瞟了他一眼,十隻修長的拾頭靈活的在鍵盤上敲打遊走,「沒用的啦!老頭子心底只有他的灰姑娘,瞧他成天捧著個水壺像捧寶貝似的,這樣子的男人會看上別的女人嗎?
「哎!說來也是怪哉,三年前他連女人正眼也不看一眼,不過就是趟火車之旅,就能讓他惦記三年,嘖嘖嘖,他命中注定是討不到老婆了。」他搖頭晃腦的大發著言論,「人家灰姑娘遺留下來的至少是只鞋,憑組織裡的本事或許還能到處試,偏偏這位灰姑娘留下來的是只水壺,到哪兒試呀?」
「海洋,能不能閉上你的爛嘴?」狂風受不了的道。
海洋挑挑眉,果然很識趣的閉上嘴,雙眼直盯著電腦螢幕瞧,十隻指頭更加快速的敲打起來。
頓時會議室內陷人寧靜,只有偶爾傳來的翻頁聲,及陣陣敲打鍵盤的聲音,許久,原本一臉嚴肅表情的海洋,此時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得意。
「猜猜我在電腦裡發現了什麼?」
「世界上最毒的病毒,然後毒死你所有的資料。」狂風和暴雨很有默契的齊答。
「哎!你們真是世界上最毒的孿生兄弟。」海洋感歎的道。
狂風和暴雨互看了一眼,兩張同一模子印出的俊容相視而笑,再次很有默契的道:「承讓承讓。」
海洋翻了個白眼,將目光重調回螢幕,笑意又浮現在臉上一雙眼炯炯有神的閃著光芒。
「天,假如我替你們找到個合適人選,你們能不能答應我,我在自然門最後的case不要替我搞這種花樣,畢竟相同的事重複兩遍就沒啥看頭了。」
藍天挑挑眉,知道海洋是在說正經的,因為「自然門」內的八大戶長談起正經事就會很自動的將夥伴的外號縮減成一字,「好。」
海洋最後露出口白牙,「這樣我白白拱手讓出這美女算是值得了。」交易一談成,他的一雙手開始在鍵盤上遊走,列表機緩緩印出紙張。
「一式四份,你們瞧瞧。」
三個人接過紙,藍天順手替一直默不出聲的綠地拿了份,在回過頭時才發現她不知在何時已經沉沉睡去,他溫柔的微笑著,卸下身上的外套體貼的覆蓋在她身上,這一切舉動看在海洋及狂風、暴雨眼裡,不禁竊笑了起來。
真正該撮合成一對的在這兒呢!三個人心照不宣的互看一眼,笑意盛滿在眼底。
「咳咳,請不要浪費我的心血。」海洋心想著再不出聲,恐怕真正深情的男人會忘了正事而沉醉在綠地的睡容中。
藍天回過神,一副沒事人般的坐回椅中,閱讀起海洋列印出的資料,狂風、暴雨也低頭閱讀資料——
保鑣一名,射擊能力佳。
希臘……
「海洋,你的眼力真好,這麼簡單的一行話你也能不漏掉。」狂風首先抬起頭。
「這代表什麼?自然門一向只接受委託,從沒有去應徵,更何況是要門內的八大戶長去應徵,第一步就很艱難。」暴雨緊鎖著眉。
「雨,老頭子的本行就是保鑣,他的最後一件生意是重拾『舊業』,我並不覺得有啥不妥。」海洋淡淡的道,「繼續看,整件生意最有趣的是在下面。」
聞言,三個人又繼續瞧下去——
鞏凡妮,二十三歲,「鑽情珠寶」的獨生女,希臘籍華裔……
「這哪裡有什麼有趣的?不過就是你『紅顏榜』上的一名紅顏。」暴雨滿臉的不解。
「能上我『紅顏榜』的女人可不多,尤其這位鞏凡妮……嘖嘖,來頭可不小,而且她的美貌更不是一般人所及,那氣質、那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