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開水龍頭,讓水沖去他手中的黑髮,順便也將頭整個壓到水龍頭底下讓水整個衝他一遍。他抬起頭,甩了甩頭,對著鏡中的倒影微微抬高嘴角,這才滿意的走出浴室、走出書房。
「不准昏倒。」踏出書房的沙漠微笑的警告著唐馨。
「不,我不會昏倒。」她瞪大眼睛,看著煥然一新的沙漠,「你、你、你…… 」
「丑嗎?」
「丑?沒有人會說你醜,絕對沒有。」她大口的呼吸著。
「那就是好看嘍?」他坐回地的身邊。
「不只是好看,簡直就是帥極了!」她撫著他的臉,「為什麼剪掉頭髮?」
「陪你一塊兒留長髮嘍!」他露出白牙。
「噢!」唐馨呻吟著,「纏著我的頭的布條丟了沒?」
「早就丟到垃圾桶裡去了,你要幹麼?」
「把你像木乃伊一樣綁捆起來,你這個模樣走出去會迷倒所有女人,到時我會淹死在醋缸裡頭。」
「傻瓜。」她的讚美換來了沙漠低頭的一陣細吻,「馨兒,我愛你。」
「我知道。」她意亂情迷的低喃著。
「噢?你知道?我記得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不是嗎?」
「不,你說了。」
「什麼時候?」
「隨時隨地啊!你的眼睛、你的每一個動作、你的每一個吻統統都告訴我你愛我啊!」
「你竟然發現了?」
「當然。」她得意的很。
「嗯。」他點點頭,閉上嘴。
「在想什麼?」
「你從沒說過你愛我,也沒讓我發現你愛我。」
「喔?是嗎?我以為我說了。」
「沒有,你沒說。」他搖頭。
「我愛你。」她發自肺腑。
「現在說這個太遲了,你得補償我了。」
「呃?」
「小小補償以示薄懲。放心,我不會太苛求你,很容易就做到的。」他摘下左手的尾戒,「罰你下半輩子每天都跟我說一句『我愛你』,不難吧?」
「哇!你好詐!這樣就想騙我嫁給你啊。」唐馨羞紅了臉,沒想到他竟會挑這個時候向她求婚。
「是啊!我就是奸詐,所以你最好接受吧!」
她瞪了他一眼,一手搶過了他手中的戒指,「我每天都會跟你說的,不過說的是『我恨你』,哼!」
看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沙漠笑著搖了搖頭。「來,這只戒指裡的褐色沙粒你看到沒有?」
「嗯。」
「它可是有用處的。」
「什麼用處?」
「這裡有一個隱藏型的按鍵,你只要輕輕一按就能讓裡頭的沙粒噴跳出來,一次只有一小粒沙粒,可別小看這顆小沙粒,它的毒素可以讓一頭大象當場死去,所以你千萬要很小心很小心,知道嗎?」
「哇!這麼危險的東西你要送給我當求婚戒指啊?」
「它是經過人嚴密設計的東西,本來是要保護我的,現在我送給你就等於是我在保護你一樣,我覺得再適合不過了。」
「我不會用到的。」
「希望如此。」他的話聲才剛落下,客廳的門就被拉開。
「小少爺,陰先生找您。」
陰倪?沙漠面無表情的道:「請他離開,我不想見他。」
「可是他堅持要見您。」
「我堅持不見他。」
「漠兒,何必呢?何必對我如此無情?」陰倪已經推開沙爺爺走進了客廳。
「我和你從來沒有建立過什麼特別的交情,何來無情之有?」沙漠看向他。
幾天不見,他竟然剪去了長髮?!他的改變讓陰倪驚訐,「漠兒,你又更好看了。」
「謝謝。」沙漠道著,「不過我還是要請你離開。」
「我不是來見你的,我是來見你的客人的。」
「我沒有客人。」
「喔?」陰倪才揚起眉,沙伽爾和白珊琪手牽著手正和暴雨一塊兒走下樓來。
「那他們是誰?」丟下話,他就轉身走到玄關。
「馨兒,你坐在這兒不要動。」沙漠讓唐馨坐好後,跟著走出了客廳。
「嗨,伽爾、珊琪,好久不見。」
「陰倪?!」
「陰倪?!」
沙伽爾沒料到竟然會和他碰面,遂本能的將妻子往身後藏。
「伽爾,這麼多年不見,怎麼變的這麼見外了?」
「時間可以讓熟人變成陌生人的,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看老朋友啊!」陰倪柱著枴杖,「沒想到你們還活著?」
「你最好當我和珊琪已經死了。」
「嘖嘖!你這是什麼話?我和你朋友一場,從來沒想過要你們死啊!當年我年輕氣盛,做了錯事,你們就忘了好嗎?」
沙伽爾並不答話,白珊琪則緊緊抓牢著他的衣服。
「今天我是想來跟你討個人情的。」
「我們之間沒有人情可以討。」
「是嗎?若不是當年我把珊琪拱手讓你,你以為你今天身旁的妻子從何而來?」
「閉嘴。」沙伽爾惡狠狠的喊著,「不要跟我翻舊帳,舊帳裡沒有一筆是你佔優勢的。」
「爸爸,別跟他說了。」沙漠站出身,「你別想在這裡要些什麼,我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的。」
「我也不想要你這裡的任何東西。」陰倪冷笑,看著沙漠的眼裡有著細水柔情,「漠兒,我只想要你。」
「對不起,我不屬於任何人,若真要屬於任何人,那惟一可能的人選只有唐馨。」
「她?」陰倪冷笑著,轉身看向客廳,唐馨此時正被存衣彩給擒牢在手下,
「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她呢!她現在才剛脫離危險期吧!醫師應該告訴過你要讓她靜心調養,不要再出任何意外之類的話,現在的她比一根草都還要脆弱,我想你不敢拿你的寶貝開玩笑吧!」
「陰倪,你想幹什麼叫你有什麼儘管衝著我來,別傷害我的兒子和女兒。」
「你?伽爾,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在我的世界裡你只等於一個死掉的人,現在我感興趣的只有你的兒子沙漠而已。放心,我不會再傷你們兩夫婦任何一根寒毛了。」
「陰倪,我不准你傷害她!」沙漠陰鷥的開口。
「那就得看你拿什麼條件來跟我交換了。」
「你想要什麼?」
「我剛剛說了,我只想要你而已。」
「好……」
「沙漠,你敢答應他,我這輩子都不饒你!」唐馨虛弱的喊著,存衣彩扣著她的手讓她疼痛得幾乎昏厥。
「馨兒,我現在不答應,恐怕你也沒有這輩子了,原諒我。」沙漠道著,「好,我答應你,我跟你走。不過別怪我沒告訴你,我沙漠是個搶手貨,說不定我還沒跟你出門就被人搶走了。」
「我手裡有唐馨,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陰倪冷哼著。
「好,那我們走吧!」
沒有任何武器他就輕易得到沙漠,這是陰倪始料未及的事。
「衣彩,我們走。」
「走。」存衣彩扣著唐馨向門外走。
「慢點、慢點,你扣得我的手好痛。」唐馨被扣得手臂發疼,一氣之下她張口用力的咬了下存衣彩抓著她的手。
「該死!」存衣彩手一鬆,本能的就拉扯著她的衣服給了她一巴掌。
虛弱的唐馨根本禁不起她的一擊,整個人撲倒在地上,被她拉扯的衣服也跟著被撕落一大塊,正好露出了她大半個背。
「誰准你打她的!」沙漠瞧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她的巴拿落在唐馨的臉上,他只能大聲的咆哮。
「唐、唐馨?!」存衣彩直瞪著地的背部,結巴著。
天!她有著和她的馨兒一樣的胎記!自己一直以為只是巧合碰到一個和女兒同名字的女孩,沒想到、沒想到真的是同一個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你的,你疼不疼?對不起。」她伸手想要看唐馨有無大礙。
「不准碰她!」沙漠一個推拿,就將唐馨從她手中搶回來,不費吹灰之力。馨兒現在在他的手上了,整個情勢可以逆轉了,他對一直站在樓梯上沒有任何動靜的暴雨使了個眼色,暴雨就以著快速的步伐來到了還不知情勢已經逆轉,仍沾沾自喜走在前頭的陰倪身後。
「陰先生。」暴雨沉聲的打著招呼,袖子一抖,一隻手術刀就切上了他的脖子,抵在他的頸動脈上。「別把大夥兒當成白癡,我還活著呢!」
這樣的小角色他連看都懶得看,若不是沙漠示意他出手,他根本就想站在一旁等著欣賞陰倪怎麼自個兒死。
陰倪萬萬也想不到情勢竟然會來個大逆轉,他瞪著被推倒在地的存衣彩,「成事不足的賤女人!」
看來還是得他自己動手了!他手探進口袋,在大家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掏出槍,就對著抱著唐馨的沙漠開了一槍。
「不!陰倪,漠兒是你的兒子啊!」白珊琪首先發現他的舉動,她驚聲大叫著。
「什麼?!」一句話,讓陰倪手中的槍跟著落地。
「該死!」暴雨完全沒預料到被手術刀抵著頸動脈的人還膽敢有所動作,他蹙起眉,一個反手就將手術刀狠狠的插進陰倪沒有跛的腳上。
「啊!」陰倪和存衣彩的裒號聲跟著響起。
「沙漠。」唐馨躲進沙漠的懷中不敢看倒地的存衣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