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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希枒

  但這年夏天不一樣,濃濃的別離纏著卓憐,即使冷氣開得再強,她還是熱得想罵人。

  「你真的要離開我們,結束我們五年的同居生活嗎?」倚在萸君房門口,卓伶衣著清涼,臉色卻臭得嚇死人。

  房裡整理行李的兩人同時轉過頭來,好笑地看著她。

  「捨不得萸君走就老實承認嘛,何一必裝出山一副討債的死臉呢!」

  「別一副被拋棄的怨婦樣,你不是老嫌我吵,生活放蕩,帶壞屋內風氣嗎?如今我搬走,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萸君走到她面前笑笑的說,心裡同樣是依依的離情。

  五年了,她犧牲了人生中最精華的歲月跟這個魔女耗在一塊,吵吵鬧鬧地也過了五年,累積的感情不是說散恥能走得瀟灑的。

  「你非得挑這時候走嗎?你明知道兩個月前韓澈剛搬走,我的心情都還沒調試過來,現在你也拍拍屁股說要走,放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你真很得下心啊!」瞇起眼睛控訴,卓伶把心裡的不滿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還在。」意殊拉拉卓伶的衣擺小聲的說,在這場風波中她是唯一一個不被波及,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

  「意殊,你合作點,別扯我後腿。」她使了一個眼色要意殊別壞了她的好戲。

  萸君看她們還是老樣子,心中的離愁淡了些。

  「不是我故意選日子搬家,誰叫我爸要在這時節生病,誰叫我孝順,必須回鄉就近照顧。誰叫我剛申請調職就立刻有缺,一連串的剛好,讓我不快走也難啊!」

  「所以韓澈前腳剛走,你後腳也跟著跑了?」她知道萸君的苦衷,可是連續離開兩個室友,她能不發發牢騷嗎?

  「我跟韓澈不一樣,他是北上讀大學,這是人生必經之路;而我則是不可抗力之天災。再說,你們不是協議過等他成年就放他自立嗎?三年也夠你做心理準備了。」她不懂,一向隨遇而安的卓伶怎麼會對韓澈離家唸書的事耿耿於懷這麼久?

  「你不要跟我提到韓澈上大學的事,一想到我就生氣!那傢伙的人生分明就是為了忤逆我而生的嘛!」一想到韓澈幹的好事她就一肚子火。

  「怎麼說?」萸君不顧意殊的暗示,偏要一探究竟。

  「你不懂嗎?那小子是故意跑去台北念人類學給我看的!」

  卓伶咬牙的說,瞪大的眼珠佈滿了血絲,恐怖的模樣稍稍嚇退了萸君的勇氣,但她不能放棄探索事實的精神。

  「你能說清楚點嗎?」

  「我問你,韓澈高中時是念什麼的?」接過意殊及時送來滅火的冰茶,卓伶口氣稍緩。

  「理組的啊。」萸君不明白韓澈搬家跟系組有什麼關係。

  「好,人類學是理組該念的嗎?」卓伶試著控制自己將怒氣慢慢釋放。

  「人類學就是以前的考古系.大概是屬於文組的。」萸君喃喃地推敲,還是不懂她發火的原因。

  「可是現在是多元入學,多的是跨組推甄或保送的機會,理組人念文組的科系並不奇怪啊!」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決定志願的?」

  卓伶又露出可怕的表情,萸君雖然嚇得想掉頭就走,但是她起的頭她還是得負責到底把話聽完。她一邊瑟縮地搖了搖頭,一邊拽住想溜走的意殊,多拉一個人當墊背總好過單槍匹與被氣瘋的魔女掐死好。

  卓伶氣憤地掃了她們一眼,發洩過後才能繼續說話:「去年年底.我發現床底下有一疊關於升學的資料被他冷落的丟在一邊,我才知道原來他也到了該做抉擇的時候了,身為代理監護人的我當然得關心一下。於是我就問他的志願,結果?那死小子居然事不關己地反問我希望他讀什麼。那時我也沒想太多,以為他在詢問我的意見,我就秉持著父母心,溫柔地建議……」

  「哼!溫柔,永遠跟你扯不上關係吧?」明知不該多嘴,萸君還是忍不住對不合理的地方提出質疑。

  果然.招惹來一計狠毒的白眼,駭得她立刻閉起嘴巴,保住舌頭要緊。

  「這種事我不想提第二遍,讓我一次說完,行嗎?」

  卓伶的怒氣在瀉洪邊緣,識相的她們當然懂得順流而下。拚命點頭表示支持。

  「我只跟他說,除了醫科外,其它科系隨他興趣,我都贊成。」

  「為什麼醫科不行,你目己以後不就是醫生嗎?」 萸君又問了個蠢問題,連一旁的意殊都看不過去地拉開她跟卓伶的距離,以防卓伶克制不住,會有傷害的悲劇發生。

  「因——為——我——討——厭——醫——生——」卓伶每個字都加重音,清楚說明她的不悅。

  同居這麼久,她還弄不懂她不愛參與繫上活動真正的原因嗎?

  大一上課的第一天她不就說過了嗎?她跟醫學系的人有代溝,因為他們當中大部分的人都太單純、太自大、社會化又太慢,她無法跟這些天之嬌子溝通。

  所以她不能讓韓澈也變得跟他們一樣,惹她心煩。

  「你說重點吧,這樣比較適合萸君的腦袋。」意殊好心地建議,萸君來不及跟她計較話裡暗諷的意思,就被卓伶瞪得乖乖住口。

  「後來他又問了我的興趣以及決定念醫科的原因,我跟他說,我對考古,建築都有興趣,尤其最愛木乃尹。但因為吃不了苦,性情懶惰,脾氣又差,所以親友們都建議我念醫,然後我就在這裡了。他聽了,只是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我現在才明白當時他是在奸笑。」

  「為什麼?」趁著卓伶喝茶喘氣,萸君讓停不了的嘴巴運動一下。

  「韓澈聽卓伶的話沒有選醫科,反而跨組北上含人類學,他這麼做可以先讓卓伶高興,再狠狠地將她從雲頂推下去。」意殊瞭解韓澈表面的用意,推測出他實際的用心,呆板的臉龐不由得浮出一朵神秘的笑容。

  「我還是不懂?」就算萸君抓破頭皮還是想不出有哪裡值得卓伶生氣的地方。

  「意殊說的對,我是該說重點以配合你那顆只會直線思考的腦子。」對於萸君直率的愚純,她只有把話題說開,她才有恍然大悟的時候。

  「你想,依韓澈的聰明,就算他不念醫,不念理,跨組隨便撈,也有法律或財經可念。但他卻跌破所有人的眼鏡,挑了個冷僻的人類學念,你真以為那是他的興趣嗎?錯了,那個驕傲的傢伙只是為了讓我羨慕外加飲恨罷了,在他的觀念裡,電腦、投資都可以自己摸索,沒必要上大學浪費四年的青春,所以當初他甚至覺得不念大學都無所謂。他選人類學是因為那是我的興趣、我的夢想,他念不是為了幫我實現,而是要我嫉妒,讓我在醫學系的夢魘中羨慕他能悠遊在古文明的神秘裡。他是故意氣我的,他用迂迴的方式,不直接選醫科讓我暫時慶幸,然後再惡毒地挑了我的遺憾,恩將仇報,擺我一道,順便名正言順地離開我!」

  「韓澈真是高招啊!」弄清楚來龍去脈後,萸君忘情地為韓澈喝采,忘了身旁那頭余火悶燒的獅子。

  「柳萸君,你很樂嘛!相信你離開我,脫離苦海後會更高興嘍!」卓伶陰險地笑著,慢慢走近萸君。

  「你知不知道除了韓澈的整人高招外,還有一個人也是你惹不起的?」

  「嘿嘿嘿,我當然知道。」

  氣勢輸人的她節節敗退,不忘牽著意殊跟著一起同生共死,當她們退到牆角時,萸君已經有了赴死的準備,誰知意殊的一句話竟輕易地就將警報解除。

  「八點了,你們家小村的日劇要開始了。」

  聞言,卓伶立刻收起夜叉的猙獰,綻出一朵甜甜的笑。」啊!我差點忘了,幸虧你提醒。」

  不到三秒,她人就消失在她們面前,陶醉地蹲在電視機前盯著日本帥哥猛流口水。

  「她怎麼可以變臉變得這麼快?她不是很氣嗎?怎麼一下子又可以對著電視笑得像白癡一樣?唉!果然是感官動物。帥哥,永遠是她的最愛。」雖然知道她的脾氣來去如風,但這還是萸君第一次見識到卓伶對美的執著。

  「更正,會作菜的帥哥才是她的最愛。」望著客廳裡的背影,意殊怪怪的笑了。

  *  *  *

  連假的第一天,學生們不是在狂歡一夜後補眠,就是蓄勢待發地等著出門放縱。很少有人會作息正常地睡美容覺,而韓澈正是那種晚上十一點準時上床的異類。

  「韓澈,快出發了,你還睡!」一把揭開棉被,杜展翼急著要把韓澈叫醒。

  懶散的—個翻身韓澈半瞇眼斜看他。

  「去哪裡?」

  一時間,杜展翼呆了。

  低磁般的嗓音、性感的姿態、他要是外頭那些熒熒燕燕,肯定也會拜倒在韓澈褲管下的。

  這樣一個極品,沒道理埋沒在被窩當中啊!他要為他的容貌付出社會代價才行。

  「去盡國民義務,落實國民外交。」身為法律系的學生別的沒有,多的是冠冕堂皇的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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