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校園裡最年輕清純的小教授,終於也有緋聞了,而且對像還是個帥到刺眼的俊男,他怎麼可以不去好好挖個究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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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祺攸腳下快速地動著,腦袋沒停下來。
他怎麼會來呢?怎麼會特地來找她呢?
想著想著,臉無端地紅了,心更是急得要跳出胸口。
見到大門邊那個挺拔的身影,她猛然發覺自己這樣似乎又應證了柳萸君曾說過的症狀。
急著見他,期待見到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為什麼?」她困惑地走到那人背後,木訥地問出心底的疑問。
聞聲,鄞皓天轉過身來,以為她在問他的來意。
「我有事得請你幫忙。」
「什麼事?」一聽到鄞皓天有事,她馬上收回自己的迷惘。
「你跟我來。」鄞皓天不多說,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羅祺攸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手腳僵硬地任他拖著。
她瞪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反應不過來。
她記得他有半公尺的生物距離,雖然高中時只有她能近他的身,但從來沒有肢體上的碰觸呀!
他是變得太徹底,還是真的急到忘了原則?
「你還好吧?」楞了好半天,她擠出聲音詢問他的情況。
「我不懂你的意思。」鄞皓天偏頭看了她一眼,步伐不變地往停車場移動。
「那件事應該很嚴重吧?所以你才會急成這樣。」羅祺攸理解地說。
即使他的動作依舊優美,但從他反常的舉止與略快的速度看來,應該是個棘手的問題。
聽她這麼說,走在前頭的鄞皓天不禁勾起了嘴角。「對我而言的確是個麻煩。」
說話的同時他們到了鄞皓天的車旁,他拉開後門讓她看到所謂嚴重的大事是怎麼一回事。
「它就是我要請你幫忙的原因。」鄞皓天半帶無奈半是好笑地說。
「怎麼會?」羅祺攸錯愕地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就是這麼一回事。」鄞皓天放開她的手,從車裡牽出一隻大得驚人的狗。
「它叫阿洛,是三天前朋友托我照顧的大白熊狗,今年三歲。之前一切正常,會跑會吃會叫,可是從昨天早上開始它就變得有點懶慢,食慾只剩一半,大半的時間都是疲累地趴在樹下睡覺。今天早上我去餵它時,發現它縮成一團不停地發抖,叫了好久才睜開眼。我擔心它的狀況立刻帶它出門,但時間太早又是假日,找不到開門的獸醫院,只好先帶來這裡讓你看看。」
鄞皓天詳盡地描述大狗的異狀,羅祺攸只聽進幾句就呆住了。
「阿洛……」她低喃,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能先穩定它的狀況嗎?」
他的聲音穿過羅祺攸腦海裡的迷霧引她回到現實。
「我試試看。」她目光一斂,將注意力轉到大狗身上。
她大致看了一下大狗的情況。
「我現在還不曉得它的問題在哪裡,最好是帶到實驗室去,那裡有些儀器可以評估它的生理情形,不過可能要多花點時間。可是……」她有些為難地停下話。
「不方便嗎?」
「不,只是我待會兒跟萸君有約。」她傷腦筋地擰緊了眉毛。
「既然這樣就不打擾了,我再多找幾家醫院看看。」說完,他不耽擱地把狗牽進車裡。
羅祺攸動作更快地拉住他的袖子。「我可以先幫它檢查看看。」
鄞皓天暗暗瞄了她的手一眼。「你的約會呢?」
「沒關係,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萸君,她會諒解的。」說完,她隨即抽出手機到一旁打電話。
她走得太快,以致於沒見到鄞皓天臉上一閃而過的微笑。
那個微笑很複雜,也很有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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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祺攸與鄞皓天相伴回到研究室時,再度引起了一陣騷動。
鄞皓天見怪不怪,悠哉地捧著熱茶等著大狗做檢查,倒是羅祺攸深受困擾,一邊操做儀器一邊咕噥。
「他們怎麼這麼愛湊熱鬧呢?看了這麼久還不滿足嗎?」
「他們是好奇吧。」鄞皓天淡淡地應聲。
「有什麼好好奇的呢?大白熊狗是很稀奇沒錯,要看大可大大方方地走進來,為什麼要在外頭走來走去,像在窺視什麼似的?」她就是受不了學生這種偷偷摸摸又曖昧的態度。
「他們是在好奇我。」他說得雲淡風輕。
「你?為什麼?」羅祺攸納悶極了。
「你應該是第一次有男性的訪客吧。」
「你怎麼會知道?」他無偏差的猜測讓她驚呼了一下。
「因為你也是第一個到公司找我的異性。那時候我公司裡的人也是這副模樣。」
他指指窗外又一個聞風來參觀的學生。
無論來來去去有多少人,每張臉上寫的都是驚奇與不敢置信。
「難怪那天秘書先生的表情才會這麼奇怪。」經他這麼一說,她才想到那天詭異的氣氛。「可是我怎麼會是第一個去找你的女生呢?喜歡你的應該大有人在吧,
她們沒踏破你公司的門檻嗎?」解開了一個謎,她又生出另一個問題。
「就只有你而已。」鄞皓天語氣堅定地說。
這話聽在羅祺攸耳裡居然能讓她心跳加速,體溫上升,好像有什麼暗示似的。
她趕緊甩甩頭,甩開近來突然增多的奇怪聯想,把焦點轉到單純的話題上。
「你怎麼會照顧阿洛呢?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動物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動物?」他輕輕佻眉。
「我……」被他一問,羅祺攸才發現自己是憑直覺做出判斷的。
她就是很自然地認定鄞皓天不喜歡動物,理所當然的讓她根本不去想原因。
最近她常常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而那些似乎都是被鄞皓天引發出來的。
他在暗示她什麼嗎?
意識到她審思的眼光,鄞皓天神秘地彎起了唇。「我是不喜歡動物,但也不排斥,對大型狗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他拍拍阿洛的頭,眼神柔和帶著一股懷念的意味。
那神情讓羅祺攸軟了防備,跟著蹲下去撫摸稍微回復力氣的大狗。「我也是最喜歡大狗了,尤其是有著柔軟長毛與大大的頭的狗。」
她的嘴跟她的動作一致,一邊說著臉就湊了過去,埋進阿洛的頸窩用力磨蹭。
「我最最最喜歡這樣做了,很舒服哦!」羅祺攸從長毛中露出燦爛的笑容,無心機地望著鄞皓天。
鄞皓天也是笑著。「我知道。」
又是一句暗示性濃厚的話,喚回了羅祺攸所有的納悶。
她敏銳地站直身體迎視他。「你知道?」
他還是那副莫測高深的微笑,沒有回答,只喊了一聲:「阿洛。」
大狗立刻聽話地站了起來走向他。
「謝謝你的幫忙,阿洛好多了,如果再有問題,我會直接去獸醫院的。」說完,一人一狗就朝門口去。
羅祺攸靜靜目送他們離開,心裡的疑問像滾雪球愈滾愈大。
這兩天跟鄞皓天的一來一往擾亂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似乎又將擾亂她往後的人生。
但到底是什麼呢?
她的眉頭愈絞愈緊,慢慢踱到電腦前望著螢幕發呆。
「皓天怎麼會變得這麼難懂?他知道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嗎?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暗示我呢?」目光掃過螢幕上的大哈士奇狗,她的臉幾乎是皺成一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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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醫院寂靜陰森,羅祺攸又泡在實驗室一整晚沒回家。
分析完實驗結果後,她才注意到餓了一整天的身體正大聲對她抗議,為了維持之後的體力,她只好出去覓食。
提著消夜,她悶頭走著,閒不下來的腦袋又飄來那抹俊美的影子,讓她塞滿數據的大腦更沉重了。
那天之後,無論她怎麼想、挖出多少高中時的紀錄,她還是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她就是想不透鄞皓天神秘的笑容背後隱藏的含意。
搖頭晃腦地經過空中花園時,一抹突兀的白影暫時吸過她的注意力,她好奇地走近。
發現是熟悉的人,她輕輕搭上對方的肩。
「萸君,你還好吧?」
被人突然觸碰,柳萸君嚇得立刻跳起,緊張地東張西望。
「原來是你。」看見是羅祺攸,她鬆口氣地窩回原本的姿勢。
「這麼晚了,你怎麼蹲在這裡發呆呢?」羅祺攸不放心地彎下身子看她。
「我才要問你,這麼晚了怎麼還待在醫院呢?」柳萸君不起勁地瞄了她一眼,不解她這個不用值班的研究人員為什麼總是不回家睡覺?
「我留下來分析數據,一個不注意就弄到這時候了。」羅祺攸說的平常,這已經是慣例了。
「喔。」柳萸君不感興趣地應了聲,沉浸在自己的困擾中。
見她的樣子很反常,羅祺攸關心地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地問:「你有煩惱?」
「我失眠三天了。」柳萸君無力地回答。
「喔。」羅祺攸瞭解地點頭。
這對號稱天底下沒有睡不著的地方的柳萸君而言,的確是個大問題。
明白原因之後她不再多問,安靜地陪柳萸君對著花盆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