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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舞夜

  「杜小姐怎麼啦?好像快哭了……嘖嘖,咱們看了心疼哪!」為首的丁坤往前一站,上下端詳著這秀水城內人人皆知,卻不是人人都得見的杜氏美人。

  嗯,果然名不虛傳!嫩生生的標緻小臉,讓人巴不得摸一把,俏美瓊鼻教人想捏一下,櫻桃似的小嘴,更是擺明了誘人犯罪!身材嘛……礙於衣裳過於寬大,量不出個准來。嘿嘿嘿,不要緊,等會兒就能脫下來,好好瞧個明白了。

  一記回望,幾個惡公子有默契地同時露出淫狎邪笑。

  涉世未深的芸生根本分不清這幾張垂涎笑臉是何用意,只當自己碰上了善良又熱心的好人。「我和哥哥走失了,我正在找他。請問你們有看見他嗎?」

  「哦……早說嘛!你哥哥這會兒正在我家作客呢!」落單了?真是大好機會!

  芸生怔愣,「在你家……作客?」

  「是啊!」丁坤不枉為紈?幫之首,撒謊完全不用打草稿,「杜公子與我爹相識,方才路上碰見,我爹請他到我家一敘。不過他很掛念你,托我們出來找你,要你也跟著去一趟哪!」

  「是啊、是啊!」旁邊的嘍囉忙附和。

  原來如此。嬌人兒綻開純潔笑容,懸在心上的大石瞬時落下。

  「來,那地方離這兒沒多遠,杜少爺還等著呢。小姐請。」丁坤一躬,佯裝出彬彬有禮的模樣。

  完全不知人間險惡的芸生,盈盈一頷,在一幫壞胚子的簇擁之下,順勢前行。

  一干人欺哄著她,又彎又拐,直到無人的巷底死路,一群惡狼這才扯下人皮面具,放肆地現了形,開始對她拉拉扯扯。

  「你們做什麼?我哥哥呢?」芸生大駭,這才驚覺有詐,恐慌即刻竄遍她每一根知覺。

  此刻,她一如待宰的羔羊。

  「哥哥?」一陣猥褻奸笑,「眼前不就一群好哥哥疼你來了嗎?乖寶貝,來,嘿嘿嘿……」

  邪惡步步逼近,柔弱的小女子只能無力後退,窒息的戰慄感籠罩而來,令她四肢僵硬,不知該如何逃脫這悚然的圈套。

  「我只是要找我哥哥……如果你們不知道他在哪裡就算了,我自己再去找找……」身後已無退路,她慌忙垂下螓首,試著鑽出他們身軀之間的隙縫求去。

  惡少們旋即圍成一睹牢密的人牆,硬是不放行。

  「來都來了,怎麼能說走就走?先陪哥哥們快活快活再說!」使記眼色,其中二人便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揪住她的纖臂,把她逼貼到牆上。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她動彈不得,趕緊大聲求救,「救命!救命啊!放開我──」

  啪、啪、啪、啪!

  「閉嘴,安靜一點!」擔心引來旁人注意,丁坤左右開弓狠送了幾記巴掌,並示意同夥摀住她口鼻,教她再也出不了聲音。

  芸生被打得頭昏眼花,唇角溢出一絲鮮血,再也無力掙扎,驚恐的淚珠滑落清靈婉麗的臉龐。

  為什麼?她不懂,她是招惹了這些人什麼,他們無端端要這麼待她?

  淚光瑩瑩,眸光迷亂,佳人看來愈加楚楚可憐,然而在這些腦子裡只有色慾的惡人眼中,不過是香甜可口的佳餚上,增添了美味的調味料,更令他們飢渴難解。

  血絲浮現的眼,雙雙盯著一馬當先嚐鮮的丁坤,口水四溢似見著了肉骨的餓犬。「大哥,什麼味道呀?」

  「嘿,可香羅……」埋頭在美人玉頸間恣意舔吻,狼爪跟著粗暴地撕裂她的前襟,扯掉棉白肚兜,兩團渾圓芳軟乍現,同時供數對眼睛觀賞。

  他們屏息,捨不得稍稍移開眼,口乾舌燥,體內僨張的血脈加倍張狂。

  不!

  芸生淚花四散,不容許他們觸摸,卻無力抵擋。無盡的恥辱和無盡的恐懼滔滔席捲而來,她漲紅著臉,羞憤得恨不能在瞬間死去!

  婆娑淚眼中,滿滿的只有一張俊雅面容,她渴望他下一瞬就能從天而降,拯救她脫離魔掌。

  冥生哥哥,你在哪裡?你不來救我嗎?冥生哥哥……

  他狠端蹲在一邊制著美人蓮足的同夥,「看傻啦?還不快點脫了她的褲子!再不上,老子都快吐血了!」

  「哦……」那廝愣愣地點頭,興奮發抖的手忙亂扯下無辜女子的寬鬆棉褲,看著他們老大的魔爪即刻往那最隱匿的私密進攻,一邊爭取道:「我先說,等老大爽過後,第二個得是我──」

  「憑什麼!你算老幾啊?我才排第二個!」馬上有人不滿。

  急色攻心,飢餓不已的惡狠紛紛欲搶食這可餐的秀色,當不了頭一個,至少也要緊隨在後,不甘相讓,幾人竟為此爭論吵鬧起來。

  「欸欸欸,我才是第二個!」

  正當爭得臉紅脖子粗之時,一聲凜然暴喝,頓時吼醒了這群色慾薰心的禽獸。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啊?」

  尚來不及醒神看清來者何人,一旋虎虎生風的掃堂腿迎頭痛擊而來,才一眨眼便將丁坤踢翻了好幾滾,倒在幾尺開外的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老大!」眼見頭子倒地不起,一群歹人大驚失色,連忙放開弱質女,擺開架式以求自保。「你、你……」

  朗朗晴空下,英姿颯颯的男子冷眼斜瞋,沉沉一語,「怎麼,還不走?還等著讓我一人賞一腿不成?」

  「哼,等著瞧,總有一天要你好看!」硬著頭皮放話,嘍囉們抱頭鼠竄,臨走前倒還頗有義氣的扛起昏死在地上的老大,一同逃離犯罪現場。

  渾身虛脫的芸生被放開後,整個人疲軟地癱伏,蜷縮一角,凌亂的髮絲貼在滿是淚水的紅腫臉頰上,空茫的眼失去焦點,驚魂未甫,顫抖無法止息。

  無法思考的腦子裡,重複映現著方才醜陋、骯髒的景象,身上從未讓人觸碰的敏感處,甚至女孩家最隱晦的玉潔之地,竟然讓那些賊人摸遍、玩遍了……

  天,她寧可自己毫無知覺地暈厥過去,也不願清醒地忍受那殘忍的記憶一再凌遲!

  「你沒事吧?」

  一襲月牙白絲緞綢衫輕柔罩下,掩蓋了她的難堪,殘存的陽剛體溫,稍暖了她被冷汗浸透的纖軀。當堅定的暖掌無意觸及她脆弱的肩頭時,她有如驚弓之鳥,慌忙縮退。

  男子立即放手,保持距離。「姑娘莫要驚慌,在下只是路見不平,絕對無意冒犯。」

  是誰?不屬於冥生哥哥的月牙白,不屬於冥生哥哥的陌生嗓音……他──是誰?

  芸生艱困地緩緩仰起玉容,映入眸中的,是一張未曾識得的爽朗臉孔,全然不同於她所熟悉的靈逸俊秀。

  好失望。他……不是冥生哥哥。

  四目相接的剎那間,鄭詩元不禁看愣了。

  這是個怎生清艷的女子?秀細的彎眉下,一雙似蝶翼般的濃睫沾著水珠,輕輕顫動;水氣氨氫的澄瞳,恰好滑落一滴清淚,彷若細雨霏斜的霧中西湖……

  如斯夢幻的絕美眼眸,攫住了他的神魂,教他怔怔地看得失了禮數,直到佳人斂下眼睫,別開芙顏,他才頃然回魂。

  「呃,姑娘,你先整衣吧。」他退開些,旋過身去。「如蒙不棄,也請告知住處,在下立刻護送姑娘回去。」

  第六章

  暮靄沉沉,萬家燈火燃起,四處炊煙裊裊,正是家家戶戶團聚,享受晚餐的溫馨時光。

  坐落於衚衕小巷內的一處院落小廳裡,空蕩的桌面上,立著一隻白釉瓷瓶,在亮晃的玻璃燈罩下拽長了影兒,靜靜望著桌前肅著一張俊臉的男人,為身旁的小女子細心上藥。

  指沾從瓷瓶中倒出的透明藥油,杜冥生托高嬌人兒一邊的臉龐,將藥油在刺眼的五爪紅痕上勻潤敷開,然後以指腹旋抹推揉,使藥效加速滲入肌膚。

  「唔……」涼涼的藥油隨著指摩點點沁進了皮膚,壓抑住臉上麻辣辣的刺痛,芸生仍忍不住輕吟了一聲。

  微蹙的黛眉,教他看了擰心。

  「塗上這個,明天就會消腫,也不會疼了。」他語調輕滑如絲,指尖力道柔緩似羽,任誰也瞧不出,此際他的腦子裡是怎般狂風驟雨,暴怒得只想陷死自己!

  該死的!什麼「快去快回,千萬別亂跑」、「千萬別走丟」,他幹啥給這種一轉頭就能馬上忘記的叮囑?又怎麼能糊塗地相信她會「去去就回」?她那股濃得足以害死自己的好奇心,和好騙好拐的天真單「蠢」,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為何卻直到她久去不歸時,才赫然警醒?

  一個下午,他像只發了瘋的無頭蒼蠅般,在當空烈日下胡亂飛簷走壁、上天下地急尋,讓每條街都熟識了「芸生」這個名兒,卻不見任何回應。

  直到市街上的攤販幾乎收市撤空,一眼即可望穿的大街令他已無處可去,他才懸著滿心手足無措的焦慮,勉強把夕陽映出的長長身影拉離大街,抱持微乎其微的希望,往居所歸去。

  腦中似火般燒灼的混亂,在看見那熟悉院落內散發出的柔柔燈光時,瞬間清明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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