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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午綾

  「是真的嗎?」丹雪雅有這麼容易說話嗎?才沒幾句話,她就自動放棄了?她有這麼好打發?不可能,他看向她精明的眼,就知道大事不妙。她腦子裡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

  唉……今天晚上大概不會太好過了,要照顧生意已經很累了,現在又多了她這個麻煩……只能見機行事了,再和她說什麼也沒用,越說只會惹得她越氣,更何況她那麼堅持……

  「你不相信?」

  當然不相信!文言沁心裡如此想,但口中卻說:「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不過就讓她來一次吧,以免自己以後次次都要向她解釋。而且,她親自看過之後就不會懷疑他了吧!「那就好。」丹雪雅笑得很甜。但看在文言沁眼裡,卻覺得背脊發冷。

  和文言沁分開後,丹雪雅便往某個地方去。那是幢很普通的公寓,見大門沒鎖,她便乘機溜了進去,搭電梯到要去的樓層,等電梯到那個樓層後,她就直行目的地,用力接著門鈴。接了很久,終於有個女人來開門了。「誰敢吵我睡覺啊!害人家想睡也不行……」女人一見到丹雪雅,腦子便頓時清醒,她死命的瞪著眼前的不適之客。「怎麼,看到我態度就變了。」丹雪雅仍然笑著,笑得女人暗地裡對她不屑起來。還是這麼做作!「因為你是個瘟神,來找我準沒好事。」女人不客氣的批評。打從和她認識,自已的生活便覆上了一層陰影,學生時代過得不太順利,主因便是眼前的女人,和她成為朋友是她的不幸。「我有事想請你這位大師幫忙,可以嗎?」丹雪雅故作可愛,看得女人一把怒火在心頭越燒越旺。惡……她直想吐!

  板起臉孔,她冷冷的答:「我能說不行嗎?怎麼拒絕都沒用吧,算了,我認了。」她走進屋裡。「來吧!不是要我幫忙嗎?你想怎麼樣?」衰!她今天一定是忘了拜拜。

  「果然是我的好友。」丹雪雅又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夜晚,在某條街上的一家牛郎店。生意興隆、高朋滿座。客人主要都是富婆,其中有不少還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有時還有一些特殊客人,只是要男人陪她一夜,只為了感受自己被珍惜著。這間店,就是文言沁接手的店,他不需要努力開源,之前已經有人替這家店舖好了路,因此生意滾滾而來,名聲也有了。但他們通常只做熟客,一些政商名流若非經由門路,要不也是不得其門而人。

  文言沁一接手,便很努力的和員工培養關係,員工看他如此用心,都很尊敬他,也很樂意和他做朋友。剛接了一名客人,文言沁一看就知道她是因為寂寞才會來這裡,所以他派了個適當的人來接待她。這就是這家店的作風,因為體貼了客人的需求,所以生意才會越來越好。文言沁的商業手腕不輸丹雪雅,他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再加上腦袋不錯,才能讓生意至上一層樓。

  雖然他說自己不是做這行的料,但卻是把這家店經營得很好。

  見暫時沒有客人來,文言沁感到久站的雙腿有些酸,便找了張沙發坐下休息。 

  有個員工適時的端了一杯酒給他。「老闆,你累了?」

  「是啊,可能我真的老了,你們一直喊我『老闆』,不老才怪。」他接過酒啜了一口,嗆辣的味道使他吐了下舌。「哇!你又嗎這麼烈的酒,當心下班後開車很容易出車禍的。」員工的健康也在他的管理範圍裡,喝太多烈酒會傷身體,他之前都有和他們說的呀!

  可眼前這傢伙……根本不管他怎麼說,完全不記得他告誡過他們的事。他想他八成是皮在癢。

  「今天女友會來載我,不會有事的。」他又喝了一口酒,嗆辣的味道剛好合他的脾胃,就是要這種酒,喝起來才像是在喝涸嘛!那種淡而無味的酒,他真喝不下去。

  「是什麼樣的人?我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女友,是何時交的?」員工的事情他都知道,可是他從不干涉他們。只是眼前這傢伙個性高傲得很,大部分的女人都不會喜歡他這種人,會有誰願意當他女朋友?「一個很令人火大的女人。」不僅沒大腦,還刻意裝堅強……他實在是沒心情再將她的缺點數一遍給老闆聽。「那……」聽到玻璃門上的鈴鐺響起,文言沁暫時止住話題,先去招呼客人。

  「抱歉,失陪一下。」

  男人對他舉起酒杯,算是回答。

  文言沁對他一笑之後,便轉身去招呼客人。看到剛進門的客人時,他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種女孩子闖到這裡來?瞧她一身白衣,頭髮披肩,加上一張純潔的臉孔,文言沁心里拉起了警報。慘了,這種客人很不好應付!因為這種女人一且惹上身,就可能會萬劫不復。這種小女生到這裡來買牛郎,必定是想捨棄什麼。為何說惹上身就可能萬劫不復?因為她的純真,要是她執意跟隨你,那可真是麻煩了。

  「請、請問這裡是這個地方嗎?」

  女孩遞給文言沁一張寫著這裡地址的紙條。

  原來是有人介紹啊,「請向你滿二十歲了嗎?」來店裡的客人一定要是二十歲以上,成年人才有自主的能力,也代表他們對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負責。

  「嗯,你要看身份證嗎?」女孩說著,就把手伸進口袋裡,打算把身份證拿出來給他。  。

  「不用了。」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和丹雪雅可是差多了……對了!他差點忘記她,照理說,若他的第六感沒錯的話,她應該會來啊,為何到現在她都還沒出現?

  他收回思緒,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那麼,你需要什麼樣的服務呢?」因為看不出女孩喜歡什麼樣子的人,他只好開口詢問她。

  「我想買醉。」女孩楞了一下,隨後答道。其實她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裡頭有些什麼。

  「好的,就讓我陪你好嗎?」既然只是買醉的,那理所當然的照往例,由負責人陪客人喝酒,讓顧客有良好的印象,讓她們以後還會再來。這是負責人的工作,也是讓生意源源不斷的手段之一。有些客人來這裡並非想與男人共度一夜,有時候只是想尋找慰藉、聊聊天!而這裡剛好可以提供她們這類服務。對人吐露心事徑,心情有時就會好很多。反正他們是不同生活圈的人,而且聊聊天也不犯法。

  天一亮,他們就只是陌生人。

  「好吧!」

  女孩質疑的眼神,讓文言沁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等等……這個女孩有問題!直覺的,他知道這個女孩看他的眼神不太正常,一定有問題!她會是丹雪雅嗎,可是兩人的長相根本不像,他該怎麼確認?眼前的女孩純潔得像天使,而丹雪雅卻是和她截然不同的類型。

  會是她嗎?

  心中雖很懷疑,但他不能亂認人。

  「讓我帶你去吧!」心中仍在質疑女孩的身份,但現在他要做的事情,是要先服務客人,至於其他的事!等一下再說啦!

  帶她到某個包廂後,文言沁先要服務人員送幾瓶酒過來,然後便開始和女孩閒聊。

  女孩對文言沁的問話笑而不答,文言沁以為她是因為有心事,便不再追問,但他仍不時的注意著她的表情,以免忽略了客人的需求。

  酒送進來後,他和女孩終於開始喝酒,女孩說話了,但是一時間,文言沁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有一個男朋友,他曾經對我過不會騙我的,但是……他竟然騙我,我的心好痛,你告訴我,我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女孩的眼中凝聚水霧,看來令人心疼。「對於這種男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總之,不可以讓他太好過。」他又不是愛情專家,亂出餿主意的話,搞不好會惹禍上身。但是,世界上怎麼有這種騙人的男人,太過分了,他暗暗罵著那個男人。

  對人說謊是不對的,那個男人不這麼覺得嗎?尤其對方還是這樣純潔的女孩子,他不會憐香惜玉一點啊!

  「你認為……我該怎樣對他?」女孩流下了眼淚。

  但文言沁沒看見的是,女孩的淚水背後竟有一抹不可見的精光。若是他見到了這抹精光,一定會發現這位女孩並不軟弱。

  甚至還有人會說,她像那個惡女……

  沒錯,她就是變裝後的丹雪雅,請好友為自已化妝後,她以截然不同的面貌來到這裡,想看看文言沁有沒有騙她,可是現在她對他真是失望透頂,因為他竟然騙她,還說他不會接客!

  哼……這下子看他要怎麼跟她解釋?

  接了她這個「客人」,這下子他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還說他不會接客?騙誰? 鬼才會再被他騙! 這種說謊的傢伙還想做她的丈夫?想得美喔!以為她有這麼好騙的話,那可就是大錯特錯,如果她不發洩怒氣的話,她就不叫丹雪雅!也不配叫惡女了,真是氣煞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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