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莫名其妙!」
兩人吃飽了撐著,乾脆來個唇槍舌劍,轉移一下那緊貼第三點的注意力,但吵久了又會口渴,還是睡吧。
他們頗有默契的停止對吼,閉目休息,當然,是假寐嘍,在這樣的姿勢下睡得著才有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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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朗朗的六月天,台灣的許多街道開滿又橘又大的木棉花,而就在街道一隅,一棟玻璃高樓華廈的十二層裡,五十四歲的褚憶蘇正坐在專屬的辦公室裡,一臉困惑的看著由日本傳來的一封伊媚兒。
信上的大意是他的小兒子褚高人在一個多月前,跟大越百貨所辦的週年慶活動所勝出的白雪公主蕭若仙先至神戶待了一星期,處理好「理想國」工地的執照問題後,便轉往和歌山縣,在暢遊五日後,褚離人曾打電話告知公司幹部要帶著蕭若仙往其他地方出遊,但此後,蕭若仙的家人一直聯絡不上她,因此要求大越百貨聯絡上褚離人,至少讓他們知道蕭若仙人在哪裡。
但大越百貨的幾名重要幹部一直無法聯絡上褚離人,在夏家人一直到大越百貨要人的情形下,只得伊媚兒過來向總裁求助。
讀完了信件,褚憶蘇的眉頭仍皺得緊緊的。
怪了,離人處事一向有原則,就算愛女人,但絕對以事業為先,怎麼可能放任事業的運轉,偕同美人遊山玩水一個多月,而且還了無訊息?
「怎麼了?怎麼看你眉頭緊皺?」退休的老總裁褚允邦走了進來,看著兩鬢飛白的兒子問。
「爸,你看看這封信。」褚憶蘇將電腦屏幕轉向老父。
褚允邦一看,心中驚呼一聲,怎麼會凸槌呢,橘兒不是差不多一個星期就會以蕭若仙的名義伊媚兒一封家書給夏家,說自己很好,正跟褚離人談情說愛,要他們別掛心,這夏家人怎麼還到大越百貨要人去呢?看來他得去瞭解瞭解。
「這樣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到日本去瞭解,也走一趟夏家解釋解釋,也許蕭若仙跟離人兩人正恩恩愛愛的在哪個地方談情說愛呢,他們太小題大作了。」褚允邦自告奮勇的對著沉眉鎖眼的兒子道。
「是嗎?你怎麼會這麼想的,爸?」他敏銳的注意到他的說詞。
褚允邦乾笑兩聲,「簡單嘛,離人跟她玩了五天後,還會想帶她到別的地方去玩,這肯定是雙方都有意思,也許已成了一對戀人也說不定。」
好像言之有理,但為什麼爸的表情說服不了自己呢?
「你辦你的公事吧,這事我去處理就成了。」他拍拍胸脯,在兒子仍半懷疑的眼光下,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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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急著找蕭若仙的其實只有夏愛琳跟夏書平,因為蕭若仙每一星期都會伊媚兒家書回來,基於她字面上所示的幸福及滿足,夏中彥、田昱儀夫婦並不急著召回養女,何況她的對象是年輕有為的褚離人,他們跟褚家又是舊識,因此他們一點都不擔心她,反而樂見其成。
但夏愛琳就不是這樣了,她的畫展結束了,畫作大賣,追加收購的買主甚多,但一個多月了,她連一幅畫都交不出來,已經引起中村籐的懷疑。
她只好胡謅她畫慣蕭若仙,沒有她當模特兒,她畫不出來,所以她急著找回蕭若仙。
但這並不是她找她回來的堆一理由,她要她回來,也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如她每個禮拜伊媚兒回來的信表示的一樣,她跟褚離人已愛得難分難捨,兩人對彼此是情深意濃,再也離不開彼此了。
而夏書平要找蕭若仙則出於不甘願的心態,她在夏家十三年,表現的都是對男人的不屑,但她現在卻跟褚離人混在一起,還樂不思蜀,所以他要找到她,至少上她一次,他才甘願,但她的人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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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仙跟褚離人被綁兩個月了,基於歹徒的特殊癖好,蕭若仙都喊那個歹徒「變態」。
而這近兩個月來,他們在三餐放飯時,都有二十分鐘的鬆綁時間,他們通常會利用這個時間來吃飯。刷牙、上廁所跟沖澡,然後,一旦鬆綁時間結束,那個惡徒就會再次將他們兩人捆綁起來,但姿勢絕對不同,創意十足,就像現在,兩人的頭被綁在一起,嘴對嘴的,但還能說話就是了,當然,手腳還是被捆綁的。
「褚離人,你家破產了嗎?」 蕭若仙這會兒的頭動都不能動,只能跟帥哥大眼瞪小眼。
他一挑濃眉,「你的意思是怎麼這麼久的時間,都還沒有人付贖金?」
她想點點頭,卻動不了,只得「嗯」一聲。
「褚家不可能破產,我比較擔心的是綁匪的目的根本不是錢。」
她一愣,「怎麼說?」
「我覺得這個綁匪本身也許就是個不能人道的人,所以他綁架我們來玩這種綁來綁去的遊戲,純粹只是為了滿足他不能人道的變態心理嗎?」 她直覺的接下他的話。
他也想點點頭,但也是動不了,只得抿抿唇。
她眨眨眼,「那不就意謂著在他還沒有綁夠我們以前,我們都不可能脫身了?」
「恐怕是如此。」
「拜託,我可不要變成他的成人玩具。」
「我也不想,但我們兩人現在很像他的玩具,你不覺得嗎?」
「那可怎麼辦?」
他也不知道,但他心裡一直存疑,他跟蕭若仙不見一段時間了,兩方的家人或者大越百貨的幹部們難道都沒有試著找他們嗎?
這很荒謬,也不合理,他們不見的事情早該被人發現才是,怎麼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蕭若仙的眸中快速的一閃而過一道哀怨之光,事實上,她心裡的哀怨可不只有這麼一點點呢!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肯定比一般熱戀中的男女都還要「親密」 了,但他真的把持得很好,呃,也許是被迫把持,畢竟他雙手雙腳也被綁,但這會兒,他們的唇都被迫黏在一起了,他還能無動於衷的想他的事?
這一想就很郁卒呢!
「褚離人,你很差勁。」她脫口說出自己的不滿。
他蹙眉,「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她抿抿唇,感覺到他與自己相貼的柔軟唇瓣,「這是我的初吻,你知不知道?」
他莞爾一笑,亦再次感覺到她的柔軟,「你不會是要我負責吧?」
「那、那至少給我好一點的感覺吧,就是專心一點,別毫不在乎,還一臉的沉思,這讓我覺得我這被迫失去的一吻是一點價值也沒有。」
他眼光放柔了,「你是在要求一個真正的吻嗎?」
她的意思是如此嗎?她不知道,而且也沒法子多想了,褚離人輕啄了她的唇一下,溫柔的舌磨蹭起她的唇瓣,挑開她的貝齒,展開了與她的丁香纏綿共舞的狂野之吻。
她沉溺了,在慾海的波濤淹沒下,她逸出一聲聲渴求情慾的飢渴聲,她全身的慾火奔騰,但身上的繩索卻成了阻礙他們共赴巫雲的障礙物,兩人就算想進一步接觸也沒有辦法,只能以火熱的唇舌來安撫全身流竄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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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褚老爺子,他們兩人主動吻了對方了……是,可以放他們走了,好好的。」阿發按掉手機,笑咪咪的看著兩個職員,「下戲了,扔把刀子進去吧,還有窗戶外的木板去拆掉。」
兩名職員隨即將一把犀利的長刀從房門下的縫隙遞進去,轉身到外頭去。阿發的目光則移到客廳正中央的那台電視上,這會兒正在上映的是兩人吻得火熱的畫面,而這就是他們監視被關在臥房內兩人一舉一動的針孔攝影機所拍攝到的畫面。
阿發走到電視座的後面,從攝影錄製器中拿出一卷錄影帶,將其帶子拉開後,放在煙灰缸上,「鏘」一聲,打開打火機,將其燒成灰燼。
這一燒,一方面是兩人被囚禁的畫面不至於流出世面,另一方面,他也不好讓褚老爺子看到他特別用在兩人身上的「撇步」,他將他們兩人依照性愛大全的姿勢綁了快兩個月,那都是他的自作主張……
在燒完帶子後,阿發笑咪咪的步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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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吻中的兩人發現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久違不見的陽光居然露了臉?!於是,他們停止熱吻,錯愕的看著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還有擺在門下那把被璀亮的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長刀。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像條毛毛蟲似的以蠕動的方式移到門口後,小心翼翼的先將腳上的繩子割掉後,再謹慎的將手中的繩子割掉,恢復自由身後,兩人急忙起身,直接旋轉把手,沒想到門居然「卡」的一聲,開了。
他們有一秒鐘的錯愕,但隨即推開房門,映人眼簾的是一個金碧輝煌的豪華客廳,而耀眼的陽光正穿過薄紗似的白色窗簾,舞進一室的燦光,而潔淨的四方長桌上還放著褚離人的私人皮夾、鑰匙,還有蕭若仙的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