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一冷,「夠了,你要多少?」
他用力的拍拍手,「爽快,不過,得看你的誠意。」
「你這不是公然索賄嗎?」蕭若仙忍不住開口。
廣真紀一微微一笑,「蕭若仙,你的工作雖然是人體模特兒,但應該知道這人有時候是得花點錢打通關的。」
「若仙,這事你不必介入,我來談便成了。」褚離人瞥了一臉鄙夷的美人一眼。
她惡狠狠的瞠視著他,「可是你若給他錢,就是在縱容他。」
他聳聳肩,「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什麼沒法子,我們可以告他。」
『等到告完了,我的房子大概也被蜘蛛網給佔據了。」何況官官相護呢!
她愣了愣,「怎、怎麼可能?」
「蕭大美人,這你就太不懂得商業上的交際應酬了,何況,執照發下來,建商包個紅包謝謝我們,是極普遍的事,這叫人情世故,怎麼告呢?」廣真紀一色迷迷的看著她。
「但是你還沒有發照啊!」
「這發照日期是我們在蓋的,紅包到手,我們日期也可以往前蓋,當然,如果不滿意紅包內的數目,我們也可以晚點兒再蓋。」他笑得很奸詐。
「你——」她氣得語塞。
「別為這種人氣煞了身子,若仙。」褚離人站起身,看著仍一臉色迷迷的廣真紀一,「一句話,五千萬日幣,一間二十一層樓的雅房。」
「這兩個我都接受,但要發執照下來,你不覺得依我的習慣,還少了一味?」他嗤笑一聲。
「剛剛那兩個女人的出場費及上床費,全由我支出。」
「不,我要眼前這一個。」他閃閃發亮的目光就定視在蕭若仙身上。
「我?」她臉色丕變。
褚離人俊臉一沉,「那就沒得談了。」他拉著她的手就往門口走。
「褚副總,你這一走,後悔的人可是你喲。」
「不接受我的條件的人才會後悔。」褚離人撂下話後,偕同蕭若仙一起離去。
* * *
褚離人驅車離開了橋揚酒吧,隨即往一家五星級的飯店開去。 「 不會答應他的要求的,對不對?」沉默了許久的蕭若仙看著一臉平靜的褚離人。
「你指的是陪他的事?」他笑了出來,「我答應,你就照做嗎?」
「當然不會,不過,我很擔心你會不會以麻布典子的畫來逼我。」
他眉一皺,「我有那麼卑鄙嗎?」
「別忘了,我這會兒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她沒好氣的提醒他。
他抿抿唇,表情有些不自然,「此一事彼一事,何況,我跟他的條件談不攏,後悔的人絕對會是他。」
「你想怎麼樣?」
他勾起嘴角一笑,「讓他後悔就是了,至於過程,你沒有必要知道,但結果,你會看到就是了。」
蕭若仙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看他神情上的愉悅,她相信廣真紀一定會後悔的。
褚離人將車子開上翔天飯店的回車道,示意蕭若仙跟著下車,將車子交由飯店的油車服務生後,一手親密的摟住她的腰走進飯店大廳。
她愣了一下,飛快的將目光掃向他,「你的手。」
「雖然這兒不是和歌山縣,但對那一些跟監的記者們來說,我們這對王子及公主已經展開浪漫的渡假之旅了。」他開心的朝她眨眨眼。
「浪漫?包括剛剛的酒吧嗎?」她直覺的反問。
「那兒談的是公事,而且記者們是混不進去的,這一站才是重點。」
「重點?什麼意思?」她神情戒備。
他以眼角餘光瞥了那些早就尾隨而來,流連在飯店門口,打算捕捉一些畫面的記者群,「我說過了,這次的活動就是幫我的百貨公司打廣告,而引起話題可就是你這個白雪公主的責任了,這就跟電影的男女主角以假戲真做的緋聞來為電影造勢的道理是一樣的,你不笨,應該聽得懂我的意思才是。」
她咬咬下唇,追上他,「意思是我從這會兒就得跟你談情說愛了,一直談到和歌山縣的五日游結束後,然後再跟記者說沒有戀愛這回事?」
「就是這樣,如果你要拿到麻布典子的畫。」
「你還是很卑鄙!」她難掩怒氣的咬牙道。
「你若不合作,難保我不會『卑鄙』的跟廣真紀一妥協,讓你去陪他!」他俊顏上仍帶著笑意,但蕭若仙知道他這話裡的威赫可不是說說而已。
既然如此,她還能怎樣呢?為了麻布典子的畫,「你保證不會假戲真做?只是為了製造話題而已?」
他點點頭。
兩人邊說邊來到chenkin櫃檯,褚離人跟櫃檯小姐要了兩間相通的雙人套房。
「為什麼相通?」她柳眉一皺。
「方便辦事啊。」他露齒一笑,從櫃檯小姐的手中拿過兩把鑰匙,擁著她回身往電梯走。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如果你敢那麼做,晚上睡覺時最好小心一點。」
「為什麼?」
她沒有回答,但以右手做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他眉頭一皺,「你不是認真的吧?」
「再認真不過了,達令。」 她笑咪咪的回過頭,跟那些捕捉鏡頭的記者們揮揮手,再跟他踏入電梯,但在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冰霜。
褚離人眉頭糾緊,他不曾遇過蛇蠍美人,但身邊的這一位似乎就有蛇蠍心腸,他最好還是理智點方為上策。
* * *
豪華典雅的飯店門外,坐在車內的褚允邦跟褚橘兒在看到兩人上了電梯後,分別露出奸計得逞的愉悅表情。
「爺爺,看來他們進展的不錯耶,不過,你想小堂哥為什麼要繞到神戶來呢?」』
「這沒關係,就如同我所說的,計劃是死的,出了點變化叫正常,何況看情形,你小堂哥是因為公事而走這一趟的。」
「那會不會影響他們兩人拍拖呢?」
「你小堂哥不是省油的燈,我對他有信心,再來,我們得先回台灣去,你也得回學校上課了。」
褚橘兒眉兒一皺,「沒關係嘛,我一向聰明,沒去上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兒的戲那麼精彩,回學校上課,她鐵定也心不在焉的。
「不行,該上課就要上課,何況,我估計他們不會在神戶待太久的,一旦他們到和歌山縣後,就會有另一批人馬一起湊熱鬧,為他們兩人的感情加溫了,我們爺孫倆可以放心的喘口氣,也可以去瞧瞧你另外三個兄長這會兒的戰績如何啊。」褚允邦笑得可得意咧。
「說得也是。」 褚橘兒不再堅持,反正再來的是「綁架」遊戲嘛,小堂哥跟蕭美人也沒地方逃,她跟爺爺可以將精力用到其他的哥哥們身上。
「我們走吧。」褚允邦笑笑的跟孫女點點頭。
「嗯。」她回以一笑,發動引擎,駕車離開。
* * *
喝得微醺的廣真紀一邊哼著歌一邊啜飲著手中的XO,搖搖晃晃的下了計程車,走人近郊的豪華住宅,令他眼睛一亮的是,客廳裡居然有十多位裸體美人兒在等著他呢!
「廣真先生!」十多位美人兒一擁而上,卯足了勁伺候他。
她們是褚離人麻煩德慧媽媽桑安排的,價碼已經付清了,而十多位美人也被指派一個任務,就是要拖住廣真紀—一個星期,而且得搾乾他的所有精力,讓他沒法子回建設局工作。
而廣真紀一在酒色的包圍下,的確沉溺在溫柔鄉數日,早忘了今夕是何夕……
* * *
七天後,褚離人愉快的帶著蕭若仙前往和歌山縣,而蕭若仙從他得意揚揚的表情看來,她毫不懷疑他那張建物使用執照已經到手了,但這七天來,她跟在他身邊進進出出的,除了看他接聽幾個電話外,沒看到他跟廣真紀一見面,那張執照是怎麼下來的?
她潤潤唇,看著嘴角微揚,目光看著前方,單手握著方向盤的褚離人,「你介不介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那張執照?」
「到手了,我們可以賞櫻去了。」
「我知道到手了,但怎麼到手的?」
他瞥她一眼,「我不是說過關於過程你不必知道?」
「我好奇。」
「人之常情,」他微笑點頭,「好吧,我找了十多個美人去纏住廣真紀一,既然他貪愛女色,我就讓他玩個夠,只要他醒著,他就得做愛,累了就只好睡了,所以這樣的他當然沒有力氣去上班。
「另一方面,我叫鈴木經理天天去建設局等執照,一開始,局長鑒於理想國的Case是廣真在負責的,他要鈴木經理等,但等了多天,不見廣真紀一上班,打電話到他家也沒有人接聽,建設局長見鈴木經理已經站崗七天了,只好請另一位科長查看理想國的審核資料,在得知完全沒有問題後,只好發照了。」
「那你不必包紅包了?」
「當然得包,但包給發照的人,絕不會是廣真紀一」
「這種紅包文化其實就算收賄、貪污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