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靜棠不防他有此一招,教他刺中的手。
趁她鬆手之際,白皓天將韓寶護在自己身後。
「韓寶,你沒事吧!」若芽拉過他,擔心他直朝他身子上下查看。
「芽姊姊,我沒事,我還刺中了魔女的手。」
韓寶餘悸猶存,但一想到他英勇的舉措,他不禁有些得意地開口。
白皓天沉痛地看著柳靜棠。
「為什麼?」苦澀的音調說明了他此刻的心境。
「沒為什麼,我只是想習得高深的武功,來保護自己和珂柔罷了。」淒涼的語氣怎麼也掩飾不了她此刻的悔恨及無奈,她拔出刺在手中的刀,痛楚的感覺合得她體內嗜血的渴望減緩了許多。
「難道龍翔山莊無法保護你們?難道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他的心好痛,她的錯誤想法,將合得她無法再回頭。魔功一旦走火入魔,誓必吸食小孩精血方能壓抑,不然,她將崩潰,因經脈錯亂而死。
「哼!你們?你和白雲天從沒將我姊妹倆當成你們未來的妻子看待,總有一天,莊主夫婦誓必為我倆找個歸宿,將來,誰能保證我和珂柔不受欺侮、受委屈。」柳靜棠以怨恨的神情看著他。「你從來不曾瞭解我們,不明白我們心中的想法。」「可你也不必走上這條路啊!」
「我能有選擇嗎?你們不願教我武功,為了自保,我別無他法。」
「那我呢?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處心積慮害我,還害得我爹為我慘死。」若芽咬牙道,她無法原諒她,現在的她恨不得親手為她爹。
「哼!只怪你的出現破壞珂柔未來的幸福。」柳靜棠眼中的恨意並不比她少。「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根本不詠知在這世上。」
「難道止次我被狼咬一事也與你有關?」
「沒錯,兩次都教你逃過,這次,你不會再這麼幸運。」
她話一說完,身形已經欺向前,一掌就要打上她。白皓天挺身護住若芽,以掌接下她這一掌。
就在這時,莊裡所有的人全在韓寶通風報信下,趕到了現場,大伙全看見了這一幕,原本大伙沉靜、不諳武術的柳大小姐,此刻下施展著高深的武藝和白皓天對打。
他們這才相信韓寶所言屬實,柳靜棠才是殺了小文和小峰的兇手,被解開了穴道的六名大漢,也證實了韓寶所言不假。
「靜棠,回頭吧!別再錯下去......」白皓天運氣震開她,他實在不願傷了她。
「回頭,我已無路可退。」她逼近若芽,招招致命,若芽武功平平,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要不量白皓天護著她,她早死在柳靜棠手下。
「靜棠,快住手,你不是皓天的對手。」白雲天連忙介入三人的打鬥之中。
他們情同手足,怎麼也不忍心見她在皓天手中受傷,儘管她犯了無可挽回的錯。
白皓天一方面怕柳靜棠傷了她,一方面又要護她,遂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白雲天身上。
這時,汪總管等人也只能關鍵地觀看著戰局。
柳靜棠見他倆兄弟如此護衛著她,她心中的悲哀無以復加。
他們兄弟倆竟百般才認識不久的沈若芽,而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毫不在意。
一個失神,她教白皓天一掌擊倒在地。
她順勢倒地不起,待他倆驚慌停手,失去防備之際,破釜沉舟之心擊向若芽。
他倆見狀,心跳在同一進間忘了跳動,但想救若芽的念頭卻沒停過。
兩人情急之下,同時飛身運功轉向柳靜棠。
柳靜棠不敵,教他倆同時擊中,她口吐鮮血,向後直直飛去,撞到了樹才停下來。
「靜棠......」白皓天及白雲天同時大喊,悔意也同時襲上心頭。
「你們......」柳靜棠捂著胸口,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她不相信他們竟會對她下這麼重的手。
若芽拔出汪總管身上的佩劍,臉色冷然地走向柳靜棠。
「若芽......」白皓天挺身擋在她面前,不希望再傷害柳靜棠。
「讓開。」冷冷的一句話,白皓天默默退了開來,他深信,善良的她是絕對下不了手,是以他才放心讓開。
「若芽,你就放過她吧!她已身受重傷,你又怎忍心下手?」白支天面有難色地開口。
一想起自己曾對她無情,他心中便愧疚不已。
他深深懊悔,事情還沒查清楚,他竟任憑眾人毆打他們父女倆,而未伸出援手。
他是真的愛她,但愛情和權勢相較之下,他選擇了權勢。
這也洽談室了他這一生將活在悔恨之中。
「放過她?不可能,我要替我爹報仇。」若芽緊握著劍恨恨地盯著她。
「若芽......」白雲天還想說些什麼,只見原本奄奄一息的柳靜棠,突然低聲一吼,使出剩餘真氣朝若芽飛撲而去。
「小心......」
白雲天及白皓天根本沒想到她還有剩餘的力氣,在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下,白雲天早白皓天一步將若芽護在懷裡,承受柳靜棠重重的一擊。
他悶哼一聲,鮮血自他口中激射而出,接著便倒在若芽身上。
「雲大哥。」若芽驚恐地看著他癱倒的身子,原先對他的不諒解,在這一瞬間全數消失殆盡。
白皓天二話不說,連忙運氣替他護住心脈。
這時,所有的人全圍了過來。
汪總管疾步向前,握住倒在地上的柳靜棠,轉身朝眾人說道:「她死了。」
若芽看著倒地不起的柳靜棠。
是恨是怨,她早已分不清,這段恩怨似有了個了結,但他心中卻為何不見舒坦?
天際在此時放出一線曙光。
折騰了近大半夜,黑暗終於過去了,未來卻仍混沌不清。
第八章
白莊主夫婦快馬加鞭趕回山莊,白雲天寄給他們的信語焉不詳,在接到信的同時,他倆盡速回莊,沒想到在他們離莊的這段時間裡,莊裡竟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
柳靜棠的死給珂柔的打擊太大,此刻的她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若芽會在大廳之中,眼神飄向遠方,根本沒聽見白皓天向莊主夫婦倆敘述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夫婦倆聽完他的敘述眉頭蹙得死緊。
「雲天呢?他的傷勢要不要緊?」白莊主蹙著眉問道,眼神中全是擔憂的神色。
「大哥傷勢頗重,看來得休養上一段時日。」白皓天輕聲一歎。
白莊主點點頭,走向一旁不語的若芽。他輕聲道:「孩子,委屈你了。」
若牙將眼神轉向他,他的一名話道盡她內心淒苦,他慈藹和善的臉不禁令她想起了沈老爹,她眼眶不由地一熱。
「我可憐的孩子。」白夫人見狀,再也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
這時,汪總管領著所有的人走進大廳。
當初帶頭毆打她的壯漢一見著她,愧疚自責地朝她跪下。
「沈姑娘,我知道我錯了,我也知道再怎麼做也彌補不了我對你的愧疚,而沈老爹也不會再活過來。但是,我仍要請你原諒我,原諒我所犯下的滔天大罪。」說完,他朝她不住地磕頭。
其餘的人見狀,也給朝她跪下,淚徜在他們懊悔的臉上。
「若芽,就算你殺了他們,你爹也不會活過來了。況且,他們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們吧。」
「任何罪過,只要有蝢懺悔的主,不就是等於在為自己所犯的錯贖罪,你說是不?」白皓天看著她,知道她會明白。
若芽只是靜靜倘著淚,這些道理她何嘗不懂,只是,心中那股怨恨難消,更是這股怨恨支持著她活下去的勇氣。如今,當也可以真正復仇時,看著這些人一仍懊悔與自責,她的心不由得軟化,復仇似乎沒那重要了。
白皓天輕輕擁著她,若芽再忍不住撲倒在他懷中,放聲痛哭。
一旁的人也陪送流下懊悔的淚。
在這片哭聲中,一切似已得到解脫,一段恩怨就此了結。
跪在沈老爹的墓前,若芽不斷將一張張冥紙投進火中。
望著裊裊升起的白煙,若芽彷彿看見那張護衛了她十八年的慈藹容顏。
「爹,真相已經大白了,您可以安息了。」若芽輕輕告訴他。
白皓天只是靜靜陪在她身側,恭敬地朝墓碑磕了三個響頭。
在心裡,他對著墓碑發誓,窮盡一生,他會誓死保護身旁的若芽,照顧她一輩子。此生他的心只有她一人,再容不下他人,也盼她和自己心意相通。
他不發一語,轉身離開,將這份寧靜留給想獨自的她。
若芽待他離開後,那雙大眼滲出的淚水也更加洶湧,她再也忍不住伏在墓前痛哭失聲。
一聲聲悲淒的音調傳向遙遠的天際,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白皓天回到她身邊。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平靜的臉龐。「該回去了。」白皓天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她。
「回去哪兒?」
「當然是回家啊。」
「家?」若芽輕輕推開他。「對,你是該回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皓天蹙著眉直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