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製造假證據,仿造「殷家三盟」的槍枝找人狙擊我,讓我相信三大組織 一心想殺我?』雷東平淡說著,臉上不再凝重,甚至泰然自若,好似太陽穴上的槍根本 威脅不到他。
『你知道了?』塔爾聳聳肩,一點都不訝異,『你向來聰明,會知道是遲早的事, 但還是晚了一步,是不?別廢話,快打電話給將軍!』
『不晚,我算得剛剛好。』雷東緩緩揚起一直佯裝緊繃的嘴角。
『是嗎?』塔爾不以為然地大笑,一箱一箱翻找彈藥,在怎樣也尋找不到後,臉色 陡地一沉,這才感到一切都不對勁,包括雷東所說的話。『你是怎麼知道是我找的狙擊 手?』
『你交給堂虎一張關於「殷家三盟」兩年前設計狙擊槍的草圖,事成之後,你殺了 堂虎滅口,由此證明,兩年前「殷家三盟」賣給「佐籐集團」的十把狙擊槍被人仿造的 案子,與你有關!』
『你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塔爾得意頓逝,視線不安飄忽。
『你想我要是把這件事讓三大組織知道,你會怎麼死?』雷東冷笑道。
雷東的笑聲傳進塔爾耳裡猶如寒冬夜風,死沉冷冽,『我根本不會讓你有這機會說 出去。』翻了翻箱子,慌亂催促:『火藥在哪裡?交出來!』
『不在這裡,早就派人運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說什麼?』塔爾牙狠狠地咬,額骨因怒火壓抑而爆出青筋。
『我可不想為了殺你,把這裡炸了。』
『槍現在是指在你頭上,你說什麼瘋話!』
霍地,抵在雷東太陽穴上的槍,被殺手成員迅速轉了方向,鎖定塔爾!
雷東笑開了嘴,神態悠閒地說道:『現在槍口指向你,你又說什麼瘋話?』
塔爾震撼地搖晃身子,『你們……原來是你們兩個出賣我!』
其中一名殺手成員打破沉默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喪心病狂。』
『你們背著我跟太子聯繫……』塔爾額上淌下冷汗。
『不是太子,想要讓你看不出破綻,一定要是熱悉組織聯繫方法的人。』
『熟悉聯繫方法……』塔爾思索之餘,瞧見緩步走進來的男人,容色立即慘白。
『是該阻止你惡行的時候了。』男人掬著看似親和卻又邪惡的笑容說道。
塔爾震驚過後,憤然瞠目,狂吼:『貝卡諾!你不過是組織的軍師!』
『所以我想當首領。』貝卡諾失笑,斬釘截鐵地說。『不過,在我坐上首領之位前 ,必須把你帶回東歐,交給曾被你摧毀的流派去處置。』
『什麼?要是早知你有背叛我的心,我一定殺了你!』
『是你沒有遵從我們的協議。』
『想抓我?太子,別忘了你的人還被我的手下看著,想要他們沒有事情,最好讓我 走!』塔爾早已恐慌到沒去判斷,貝卡諾為何順利走進來的原因。
『你的手下現在都舒服的躺在地上,有點良心,別去吵他們。』清脆好聽的女聲摻 著眾多腳步聲,一同加入雷東等人。
看清來人全是三大組織的巨頭後,塔爾的雙腳像不聽使喚一樣驚退數步,這是不是 代表……他必須任由他們一槍一槍地往他身上開?
『死老頭!你已經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就算我們當場宰了你也不為過!』邵易一 邊遮掩被佐蘑俊矢揍出來的兩粒『黑青』,一邊說道。
塔爾不語,絕望中帶著怨恨地望著雷東。
是雷東讓他掉入這死絕的陷阱……是他!
『塔爾,你是要跟我走,還是想死?』貝卡諾下了最後的通牒。
塔爾緩慢往前移動兩腳,『我就算要死——也要太子陪葬!』
誰也想不到他會從西裝暗袋中取出手槍,就在他對準雷東發射子彈的同時,雷東後 頭突然竄出一具身形,硬生生將雷東撲倒在地!
瞬間,槍火連續開往塔爾的胸口,回應他瘋狂的舉動。
隨即,塔爾僵硬沒有知覺的身軀砰然倒地。
雷東甩甩頭,身後忽然衝來的力量,教他剎不住撞上地面,吃了一記疼痛,回神過 來後,想起身,發現一個他熟悉不過的嬌軀無力地跌在他身上——『涼……』她的出現 來不及讓他震驚,一顆心就先抽空般地驚惶。
『涼!』他嘶吼,喊出心中強烈的在乎。『給我張開眼睛!』
果然,震耳的呼喚起了效果,讓懷中的女人皺起眉頭,接著眨動雙眼。
『痛……』楚涼莫名捂著半邊臉,痛苦地呻吟著。
『哪裡受傷?』雷東不理會在場的人們,手忙腳亂的摸遍楚涼身上每一處,『到底 哪裡受傷?說啊!』
『我沒事……』楚涼低下臉,還是很痛苦的樣子。
『你喊痛,我聽見了!』又是焦急的吼叫。這女人……沒有他的允許竟想擅自為他 擋一槍!
天知道,當他看見她一動也不動時,他凡乎要崩潰了,更希望受傷的是他自己,也 不要她掉半根寒毛!
『我沖得太快……臉頰去撞到你的手肘……』楚涼放下手,讓他看看微微紅腫的臉 頰。
雷東愣了好一會兒,霍地狼狽地將她抱進懷中,不清楚到底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平 定他之前的心驚膽顫。『你把我嚇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楚涼好生錯愕,會不會是剛才撞得太厲害,所以看錯眼?
他好像非常緊張她受傷?
『等等。』理智漸漸恢復,被放在一邊的疑問全都回到腦子裡。
『誰叫你來的?』雷東臉色馬上鐵青,他就是不想她出事才隱瞞不說,但這女人居 然存心跟他過不去跑來這裡,逼他當眾表演驚魂記!
『我……』
三大組織的人不約而同的摸摸鼻子,轉過身去。
『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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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將告一個段落,『殺手集團』這個名字將隨著塔爾的消逝而淡去。
而貝卡諾來得快去得也快,即使這人始終像團陰寒迷霧,仍舊達成他與極道世界的 協議,重整組織,朝極道組織發展,以這人的能力才智,短時間內成果如何,不言而喻 。
所謂的結束,其實是另一個開始——『是菊花茶啊,我最喜歡喝了。』林娟親切地 對送上熱茶的女傭說話。
『是嗎?那就多喝幾杯。』女傭笑起了臉,不是因為林娟和氣的態度,而是在座— —好多俊男啊!
一個比一個帥,把原本不屬於雷東住宅裡工作的女傭全都吸引過來,看得她們小鹿 亂撞、心花朵朵開。
『雷東讓我們等夠久了,林娟,你說他到底會不會跟我們合作?』烈少嚴沒耐性地 看看手錶上的時間。
林娟喝一口茶,接著說:『有點耐性,他讓我們在這裡住一晚,不就表示把我們當 朋友了?』
剛說完話,就見雷東由寬大的旋梯走下來,後頭還跟隨著滿臉彤紅的楚涼,八成是 剛被雷東熱烈招待過產生的嬌羞。
『久等了。』
大伙猛點頭。他這句話還算是人說的。
『不過你們等我也是應該的。』
眾人垮下臉。還是那樣唯我獨尊,死要面子,討厭死了!
『楚護衛,你的臉沒事了吧?』林娟語帶關切問。
『我已經好多了。』楚涼看著雷東,回想他昨夜那輕柔的按摩,心頭就忍不住甘甜 起來。
『商談的事讓他們男人去談,你能不能跟我去查塔爾還有沒有其他餘黨?』
雷東好看的臉突然緊繃。
楚涼仔細想,林娟的提議沒錯,這種事疏忽不得。『好。』
『好什麼?不准去!』雷東態度強硬地說。
『可是——』
『我說不准去就是不准。』這男人根本沒得商量。
『太子,楚護衛只是擔心你以後會有危險。』林娟替楚涼說話。
『這種事不用她擔心!』
『她是你的護衛不是嗎?』
『她是我的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
『不關你的事!』雷東不願給予解釋,尤其是在有相等勢力的極道人士面前。
楚涼黯然垂首,看來,她在他心中還是屬於只能為他暖床的女人。『既然雷先生不 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夾帶距離感的稱呼令雷東的臉孔再度難看,『你叫我什麼?』
『咦?』
『我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楚涼思索一下,用很確定的語氣回答:『雷先生。』
『我都已經承認你是我的女人,你還這樣叫我!』
眾人似笑非笑,一併暗忖,這麼凶的承認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楚涼是他的殺父仇 人。
『我叫習慣了……』
『太子,你對你每個女人都這樣凶嗎?』林娟撫著下巴,委實替楚涼叫屈。
『這不關你的事!』
林娟強忍想揍他驕傲模樣的衝動,失笑道:『如果你這麼討厭她,就讓她消失幾個 月,跟我去日本,她身手不錯,可以跟我的手下切磋切磋。』
『你讓我的女人去跟你的手下切磋?有膽子你再說一次!』雷東的火氣愈噴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