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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維琴尼亞·荷莉

  「這個雜種想要殺死我!」安妮向維奇解釋道。

  就維奇看來全不是那回事。安利不只是擅自駕走了他的馬車,摔壞了車子,還想用馬鞭打他的堂兄發洩怒氣。

  「太遺憾他沒有成功,那倒可以省了我不少麻煩。」維奇咬著牙道。

  維奇扶著花容失色的布安琪站起來,她扭到了膝蓋。接著他扶起桃莉,兩人都坐到了藍伯納的車上。他解下自己馬車的馬,小心地檢查它們,確定它們沒受到大傷後,他轉身應付那位猶自咒罵不休的煤車駕駛。

  「我建議你趕快將掉落滿地的煤炭撿起來——在你被以釀成事故的罪名控告之前。」維奇權威的語氣立刻使對方遵從了,那對冰藍色的眸子跟著氣憤地掃過安利。「你可以幫他!」

  他大步走向藍伯納,後者也正要站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維奇問道。

  伯納聳聳肩。「我們正在賽車,突然間煤車擋到了路。」他撫著腰間說道。

  「還能駕車嗎?」維奇問道。

  伯納咧開個笑。「幾根斷掉的肋骨還妨礙不了我。」

  「好傢伙。」維奇讚賞地道,轉向兩位淚痕滿面的女郎。「你們兩個還好吧?」他親切地問道。

  「哦,我會有一個星期不能上台,不是嗎?」安琪給他看腫起來的足踝。

  維奇掏出皮夾,遞了幾張大鈔給女孩們,再送伯納及兩位女演員上路。一會兒後,安妮及煤車駕駛才撿完煤炭。「拉走你的車子吧!」維奇也遞了幾張鈔票給煤車駕駛,再轉身對安妮說道:「待會兒到半月街來見我。」說完,他大步走開,不再回望一眼。

  安妮拖著沉重的步履踏上半月街屋子的階梯。她決定要告訴沙維奇所處的危險。藍伯納想要除去她,繼承一切。

  安妮走進書房,她慶幸施雷恩不在。維奇坐在那兒抽菸,啜著白蘭地,安妮張嘴道:「我的堂兄一路追蹤我到裡奇蒙公園,為的是——」

  「別給我找借口,你所做的是不可原諒的。」維奇平平地道。

  安妮臉紅了。「我知道我不該沒有得到你的允許,就駕走你的馬車。但如果我開口了,你一定會拒絕。」

  「正確。」室內一片岑寂。

  「那天如果不是我喝太多了,我不會同意參賽。」

  「正確。」現在充塞室內的只有煙及岑寂。

  由她抽中十三號起,她就該知道今天會是場災難。但她不敢提出噩運做為借口,維奇會說事在人為。再指責她堂兄意圖謀殺也沒有用,維奇只會輕蔑地看著她。去他的沙維奇!暴君是無法被安撫的。

  安妮抬起下顎,她取出今天贏到的獎金擲在桌上。「你可以該死地隨你怎麼想,不管我怎麼說,但事實是我贏得了這場天殺的比賽,而那需要勇氣。」她嗤之以鼻地道。「這可以付你寶貴的馬車的費用。」

  維奇捺熄雪茄。「你搞錯重點了,除非你是故意遲鈍,你讓馬匹陷入險境,更不用說是女士們。幸運的是,馬匹沒有受傷,女士們就不然了。」

  「這些『女士』,」她譏誚地強調道。「不過是扭到了足踝,我想她們還活得下去!」

  維奇的眼神及語氣依舊冰冷。「她們不像你,她們必需賺錢維持生計,她們至少一個星期無法上台,」他看向桌上的錢。「這應該可以使她們不至於餓死!」

  安妮抿起唇。「她們還可以靠躺著賺錢,受傷的只是她們的足踝。」

  維奇咬著牙道:「我最厭惡你的一點就是你的勢利。」

  安妮感覺像在心口被刺了一刀。她知道安利絕不會在沙維奇面前哭泣,但她只覺得喉嚨哽咽。為了阻止淚水流出來,她假作輕蔑地以手抹過鼻子,結果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炭痕。

  維奇搖搖頭。「兩個毛頭小伙子爭相在女士面前爭出風頭。該死了,滾離開我的視線吧!」

  安利離開後,維奇還在沉思著該拿他怎麼辦。至少男孩的「性事」問題有桃莉代為解決了。他再次搖搖頭,那個年輕的小惡魔居然有膽量駕他的馬車到裡奇蒙公園比賽!而且還贏了!

  安利有一件事說對了一一這麼做需要勇氣!現在也該是把男孩高昂的精力導向正途的時候了。維奇決定到歐陸旅行時帶著安利一起!

  安利可以在路上挑選他要運往印度的貨,這也正好能掩飾他正打算開始的走私業。他還可以順便挑些好東西裝飾伊甸莊,如果他沒有記錯,威尼斯的嘉年華會就要開始了。在嘉年華會期間,男女恣意尋歡作樂,放蕩頹廢,他曾站在船上的甲板遠眺過一次,那是整整一星期,令人難忘的音樂、煙火及化裝舞會,這一次他會出席。

  在「飛龍號」整修期間,伊甸莊也大約可以佈置好,邀請客人來訪。他可以藉此對倫敦的貴族展示他的財富,並顯示給他的鄰居看他控制了這整個區域。他已買下了在下議院的席位,但明年的選舉他需要他們的投票來保留住席位。但維奇並不擔心,因為他也可以承諾給每名投他票的人五先令。

  次日一早,維奇到倫敦碼頭僱用船員。他還請了幾位以前他跑中國航線時,跟過他的東印度公司的水手。

  早餐時,他給了施雷恩這個週末要邀請到伊甸莊的賓客名單。十一點時,他在考南街邀請南夫人到伊甸莊,給了安妮一長串客房需要的傢俱清單。

  安妮很驚訝他對昨天發生的事不懷惡意,對他賦予她裝潢他心愛的伊甸莊的重任,更是受寵若驚。

  「你何不乾脆提早幾天去格文沙?布約翰會很歡迎你給他宴會上的種種建議。這是他第一次在英國招待客人,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有些惶恐。」

  安妮看著手上似乎無止盡的名單,她挑挑眉,納悶他是否真的認真。「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微弱無力地道。

  「世界就是在一個星期內製造的,不是嗎?」維奇指出。

  安妮在羅絲及柏克的幫助下,跑遍了倫敦的傢俱店,挑選適合伊甸莊的傢俱,每一件都是精心選擇,價錢不菲。最後在一時衝動下,也為了讓維奇著惱,她決定其中一個房間選用中國式的佈置。她還挑到一張翡翠幃幔、床頭雕龍的大床,非常引人注目。

  安妮享受著挑選每一件東西的樂趣,由小小的瓷碗到放在臥室的夜壺。所有的東西必須在星期四中午前運往伊甸莊,最遲在星期五早晨之前裝潢完畢。星期五晚上客人就會陸續到達。

  布約翰熱誠地歡迎安妮的到來。他們立刻指揮伊甸莊的僕人,將傢俱搬到各個應該在的位置,安妮對完成後的結果非常地滿意。維奇挑的法國壁紙及地毯和安妮選的傢俱配合得完美無間。她和維奇的興趣確實相似得很。

  夜幕降臨之前,一切已佈置就緒。維奇在天黑後到達,他瀏覽過伊甸莊,對它王宮般的佈置毫無挑剔之處。

  安妮因他的讚美而高興,但她也累壞了,維奇的在場一向令她心緒激盪。她提前就寢。她原打算挑貼法國壁紙的那一個房間睡的,但琳娜前來帶路道:「主人指示我安排你睡在中國房,爵爺。」

  安妮咬著唇,制止自己笑出聲。中國風味是她和維奇之間的私人笑話。她坐在那張大龍床上,攏起膝蓋,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扮成男性還是有它的補償的,沙維奇允許安利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而她不認為他會給予安妮同樣的自由。她歎了口氣,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安妮馬上發現到扮成男性的不便處了。她起床後打算去騎個馬。昨天她一直太忙了,無暇參觀馬廄。此刻她打量著廄房內關著的三十五匹上選的駿馬,正在讚賞不已時,就聽到一個沉沉的聲音道:「你該死地怎麼有辦法睡這麼晚的?」

  安妮轉過身,對維奇的嘲弄有點生氣。現在甚至還不到八點。只見維奇穿著件舊長褲,袖子捲了起來,他手上持著鏟子,明顯地正在清理馬廄。

  「你應該有的是小廝可以做這種事的。」她剛才就看見了至少一打以上的小廝。她不喜歡維奇眼中不懷好意的光芒,並計劃撤退,但她的腳似乎定在了原地。

  維奇毫不掩飾笑意地道:「如果說有什麼最能增強體力及人格的事,我發現到那就是鏟糞了。」他將一把鏟子丟給她。「這兩者你都可以用得上一些。」

  她的第一個衝動是鏟一把糞甩到他傲慢的臉上,當然,這只會給維奇借口將之抹回她臉上。彷彿他能讀出她的思緒,維奇道:「它對長鬍子也有幫助!」

  安妮的驕傲不容她拒絕,她咬咬牙擔了下來,甚至還故意一面哼著小曲。事實上維奇早已做了四分之三,只剩下九個棚子未鏟。但清了六個後,她就已經腰酸背痛、筋疲力竭。她聽見腳步聲,她挺直腰桿轉過頭,看見藍伯納涎著一臉笑,站在那兒,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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