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以為戰以洛經過兩個禮拜沒來找她,代表兩人已宣告結束,但今晚他的出現,確實教她吃了一驚。
不過,兩個禮拜的空白時間,卻由堂千秋彌補戰以洛的空缺,執意的纏著她不放,甚至學會戰以洛的纏功,讓她母親也認識了堂千秋。
於是,變成這樣難以收拾的情況。
「那兩人真有毅力。」關甯剛也將他們兩人的互相較勁看在眼裡。
「唉。」她歎了一口氣,這樣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收拾了。
她拿著添好的白飯來到飯桌,擺在他們面前。
恰好眼光與戰以洛對上,發現他的眸中少了一股霸氣,反而多了一抹貪戀的眼光,一直流連在她身上。
她撇過頭,當做沒發現,她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通了,於是以逃避的態度對待他。
她不願自己先陷在這場「妾身未明」的愛情之中,因為戰以洛這男人實在太危險了,她一旦愛上他,就再也沒有後路可退。
因此她對他的感情,是步步為營、小心地不讓自己先落入感情泥沼之中。
但她忘了,只要是凡人,都躲不過愛的糾纏,就連她……也是!
只是未確定他的心意之前,她也只能選擇逃避。
最後,當大家都坐定後,她選擇坐在戰以洛及堂千秋的面前,默默的拿起碗筷用飯。
飯桌上只有關母及關父兩人熱絡交談,偶爾關甯剛插話,關宓柔則是靜靜的吃著自己碗中的飯。
堂千秋一副自在的樣子,不斷與關母攀談著,反倒是戰以洛安靜注視著默默用飯的關宓柔。
沒想到兩個禮拜沒見到她,他竟然被她的一顰一笑吸引住了,雖然她的外表沒多大的改變,可在他的眼裡就是不一樣,似乎像個發光體,讓他不能不去注意她的存在。
為什麼會這樣呢?他真的中了她的毒?
「阿洛,怎麼都不挾菜呢?」關母喚回失神的戰以洛。
「好……」他抽回眼光,扒了一口白飯。
關母見他只扒著白飯吃,手肘撞了女兒一下,使了眼色給她,要她挾個菜給戰以洛。
關宓柔停下動作,只得挾塊雞肉。「你別只吃白飯。」她放進戰以洛的碗裡。
「謝謝。」他臉一紅,發現這樣的舉動,讓他心頭溢滿暖意。
堂千秋挑眉看到這樣的情況,於是也揚起嘴角道:「小柔不公平,為什麼戰先生有,我卻沒有呢?」
戰以洛一聽,不滿的睨堂千秋一眼。「不用小柔挾給你,我親自侍候你。」說完他便挾了一堆炒苦瓜,往敵人的碗裡放去。「吃吧!」苦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堂千秋看了碗中的炒苦瓜,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客氣道:「戰兄真是對我太好了,暗示我吃得苦中苦,方能獲得美人心。」最後,他挾了宮保雞丁以及一根點綴的紅辣椒,到戰以洛的碗裡。
「戰兄,不要辜負關媽媽的好意了。」他笑得可賊了,像頭狐狸似的。
戰以洛額冒青筋,最後還是當著眾人的面,一口吞掉小辣椒。「我吃了。」
堂千秋當然沒有這麼容易就放過他。「敢情戰兄是在嫌棄關媽媽的手藝嗎?怎麼用吞的呢?像是在囫圇吞棗一樣。來,好好再吃一口,品嚐關媽媽的手藝。」再一次,他挾起了雞丁加辣椒,放在他的碗裡。
戰以洛深呼吸,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吃下,末了還咀嚼幾下,臉色漸漸的漲紅起來,一張好看的薄唇紅艷異常。「好、真好吃,堂先生一定也要好好品嚐,關媽媽這道菜手藝真不是蓋的!」他還以顏色,夾了同樣的辣椒及雞丁到堂千秋的碗裡。
末了,他拿起旁邊的水,狠狠灌了一口。
他媽的見鬼,還不是普通的辣!他在心裡直咒著。
堂千秋反倒聰明的歎口氣,一副惋惜的樣子。「真對不起關媽媽,我天生不能吃辣,一吃辣,全身就會起難過的疹子……關媽媽不會怪我這麼不賞臉吧?」
「不會,吃別樣菜也可以啊!」關媽媽打著哈哈。
靠!這隻小狐狸。戰以洛憤恨的咬著牙。
「既然戰兄說關媽媽這道菜手藝夠味,那麼就請多用,別辜負關媽媽對我們的好意。」最後,堂千秋拿起湯匙,剔除雞丁,滿滿一湯匙都是鮮紅的辣椒。「真是佩服戰兄那麼能吃辣,頭一次見到那麼愛吃辣的男人。」
戰以洛黑了臉,他的碗裡幾乎一半都是紅色的辣椒,額上滴落汗珠,口中麻痛的味覺還未消失。
關宓柔傻眼,沒想到這兩個男人暗中較勁,像個孩子,互相給對方難堪、找對方的麻煩。
眾人眼光都落在戰以洛的身上,只見他還是端起碗筷,拚命的往嘴裡送去。
關甯剛搖頭歎道:「那可是朝天椒。」辣椒中,最為讓人舌尖麻、痛的香料。
這頓飯,只有戰以洛吃得最為辛苦……
不但汗涔涔,還夾帶著痛苦的淚水。
5YYQT5YYQT5YYQT
咕嚕、咕嚕。像是想消除口中的麻辣感,拚命灌著水。
「我、我還要。」戰以洛喝完一杯水,吐著舌頭跟關宓柔再要一杯水。
她又倒了一杯冰開水給他,最後多拿一顆糖果放在他的掌心。「含著糖果,會減少嘴巴的辣度。」這是高中時代,一個英文老師教全班的小秘方。
他半信半疑,將糖果含在口裡。「去他的堂千秋,總有一天我會找人把他『蓋布袋』丟淡水河棄屍。」他氣悶的低吼著。
「你們兩人……」她歎了口氣。「真像一對為糖果爭吵的大孩子。」
戰以洛看著她。「你就是那顆讓人垂涎的糖果。」他低聲說著,帶著一絲絲的柔情。
她一愣,終於直視他一雙黑眸。「你今天會來找我,真的想通了嗎?」她輕問著,兩人之間僵持的關係,也是要做一個結束了。
「我想通了。」他認真的點頭。「兩個星期裡,我不斷反覆思考,也不斷尋求答案,但是不到三天,我發現我滿腦子全是你……」
「但你過了兩個禮拜現在才來。」她有些委屈回答。
「我雖然滿腦子是你,但你呢?」他學她,扁起薄唇。「你想我嗎?在我沒有出現的兩個禮拜裡,卻突然冒出堂千秋來,我的心好不平衡……」
「我拒絕堂先生了。」她微微皺眉。「他根本不是因為喜歡我,他追求我的理由,與你之前一樣。」
「呃……」他無語。「但我現在變了,我知道我需要你。你需要我嗎?」
被他這麼一問,她的臉漸漸發紅,最後抿唇不知怎麼回答他,轉身走到流理台旁,動手洗碗。
見她躲避他的問話,他不滿的咬碎口中的糖果,跟上她的腳步。「你要我想通才來找你,現在呢?我想通了,卻換你在躲避我了……套句你說過的話,你身為教職人員,說話不算話,當老師的沒有以身作則。」
「我有。」她低頭洗著碗,聲音如細蚊般小聲。「在兩個禮拜之前,我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了……」
他挑眉,從背後擁住她。「你說得太小聲了,我沒聽見。」
「不、不要這樣,我爸媽他們在客廳。」她想掙脫出他的懷裡,卻依然被他箍在懷裡。
「你不給我一個答案,我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的。」他又使出賴皮的功力,臉龐磨蹭著她頸邊發間,聞著她飄送香氣的髮絲。
「我、我……確定自己喜歡你。」
她紅著臉,有一種小女人的驕態。
在兩個禮拜前,他強硬給她的長吻,不但挑起她心湖中的漣漪,甚至像是海浪迎面而來,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可個性淡然的她,極力掩住自己對他的情感,不斷、不斷壓抑自己剛萌發的情芽,當她好好審視自己的心時,才發現她的心頭已纏滿情絲,無力掙脫。
他微微愣住,沒想到她誠實的說出心裡話,著實讓他又驚又喜。
「真的?」他的嘴角勾起笑容。「你真的對那個『蕩鞦韆』沒任何意思?」他口中所指的「蕩鞦韆」,就是堂千秋。
「我根本不喜歡他,只將他當做朋友。」她輕歎口氣回答。
「當朋友也不准。」他霸道的要求。「那個男人狡滑像隻狐狸,你跟他當朋友,只會被他帶壞而已。」
「其實……他的個性跟你差不多。」
一樣自大、狂妄的無比。
「那就更危險了。」他挑眉,唇瓣也開始不規矩的吻著她細頸。「我要想個方法將你跟他隔絕。」
她無奈的笑出聲。
「不要笑。」他的大手握住她洗碗的兩隻小手,也沾上了些泡沫。「我是說真的。」
「我對他真的沒有任何的感覺。」她輕道,小手被他大手握住,一股暖意覆上掌心。
「男人都是壞胚子,愈得不到的,愈是想弄到手。」之前他對她的態度也是如此,所以不得不防。
「你在打自己的嘴巴。」她忍不住回了他這麼一句。
「吼,你能不能說些好聽話,別淨往我的自尊踩。」他咕噥一聲,輕吮了她頸子一口,留下紫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