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關宓柔,拿喬拿的太過分了,幾乎把他的男性自尊往地上踐踏,而他還那麼犯賤的自己倒貼過去。
他是什麼人物,追一名女人需要這麼低聲下氣的嗎?口中不斷穢語呢喃,但卻罵不出胸口的氣憤。
尤其想到她拒絕自己、接受別人的情形,更教他嘔到吐血。
她真的那麼討厭他嗎?大手握著方向盤,一氣之下將百萬名車停在路旁,不管眾人欽羨眼光,眉宇之間儘是無限的殺氣。
拿起煙,點燃煙頭,吸了一口後,稍稍撫平氣沖沖的怒氣,但卻拂不去胸口的煩悶。
真是的,這女人也太過矜持,將他拒絕的遍體鱗傷,但他……到現在卻還不想放棄。
「靠!我是有被虐待傾向不成!」他重重的捶了方向盤一下。
好,他就如關宓柔所願——離她遠遠的。
他決定要恢復以往的自己,放蕩不羈的繼續遊戲人間,不為征服她一人,而放棄整片的森林。
他的人生還很長,來來去去的女人數不清,何必留戀一名不怎樣的女人!戰以洛不斷這麼呢喃,像是要催眠自己,放棄對關宓柔的追求。
想是這麼想,只是心裡卻有著不甘心……
頭一次,他的腦海裡印滿女人的容顏,尤其是關宓柔一雙清冷而純真的眸子,更是教他勾起心底一從未有過的悸動。
他真的有被虐待狂,竟然還會回想她的一切!
長指捻熄煙頭,好一下子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總是拿喬對付他,那麼偶爾他也要證明自己的魅力讓她瞧瞧,他可不是沒價值,依然是女人堆中的搶手貨……
他決定,要讓她後悔沒有好好把握他!
好看的嘴角再次浮起以往自信的笑顏,決定先回家想想對策。
再次發動車子,他消失在繁華的夜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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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宓柔發現自己的日子,恢復了以往平靜的樣子,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一點意外。
五點。她習慣性的往牆上的鍾看了一下,最後又低下頭做著手邊的事情。
五點三十分,她再次抬頭,看著掛鐘好一下,才猛然驚覺,自己已錯過下班時間許久。
已經一個禮拜了,戰以洛自上次氣沖沖的離去後,就再也沒有與她聯絡,而她的日子也恢復了安靜。
雖然園長夫人、同事好奇的提起,為何沒瞧見他的身影,但她總是笑笑的不予以回應,不願提起像孩子般的戰以洛。
他真的放棄她了吧!她苦笑一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明明是自己的冷漠及拒絕趕跑他,可她心裡卻有一種……留戀的心情。
似乎她已習慣他的出現,卻又在一時之間失去他,那種感覺有一點患得患失,總是在驚奇與失去之間,卻找不到平衡。
她歎了口氣,沒想到他的出現將她的日子攪了一團亂,可能要調適一陣子,才能再回到自己以前的步調。
看了看時間,她必須在六點趕到凱悅飯店去赴一場約會。
那是上次香草蛋糕寄來的另一個速配對象,同樣的,地點與時間與上次相同,可是對像卻換了。
在人事資料寄來的隔天,她早就打電話請「香草蛋糕」婚友社,不要再與其他男人配成對了,暫停她的會員權利。
而這次,是最後一次的約會了。
今天的她卻沒有特別打扮,只是一襲輕便的白洋裝,配上簡單的涼鞋,長髮隨意束成一束,整齊卻樸素。
拿起自己的皮包,她有些失神的走出休息室,一種失落的感覺,漸漸浮上心頭,尤其這個禮拜,似乎有個東西被她遺忘在一旁想當做不以為意,卻又哽在心頭揮之不去。
漸漸形成一顆大石,懸在心上落不下來……
何來的無謂煩惱呢?她歎了口氣,挺直了身子,走出幼稚園。
微風輕撩起她的過膝長裙,卻也撩起了那未曾有過的複雜心情。
第六章
一樣的地點,卻是不一樣的心情。
就連吃飯的心情也不復見,總覺得缺少了一項很重要的東西,甚至讓他有一種想要提前離開的衝動。
關宓柔頭一次不安的坐在餐廳裡,她這次連對方的基本資料都沒仔細看過,就連名字也過目就忘,長相也是因為對像出現,而清楚的映入她的眼裡才注意到。
約會的對象喚做堂千秋,是一名吊兒郎當的男人,年約二十八,長相還不錯,在手工意大利西裝的裝扮之下,帶著一種雅痞的味道。
堂千秋,台北人,某企業的股東,由於年少得志,在舉手投足之中,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味道,難聽一點……太過自滿。
又是一個背景好的公子哥兒,可談話的內容……卻教關宓柔不敢領教。
他問話方式帶著打量,像是有些嘲笑她的職業、以及她那樸素的外表,配不上高品味的他。
她以慵懶的眼神望著他,也是基於禮貌,要不是離預定的時間還早,她早就想離席而走,也不願吃這頓難以忍受的飯局。
「你對未來有什麼計劃?」堂千秋問了出口,嘴角有著明顯的諷刺。
手上的湯匙一僵,差點落下碗中。「計劃……」她放下手上的東西,以餐巾擦拭嘴角。「平凡過我自己的日子。」這是她回答。
「就這樣?」堂千秋瞇眸問著。
「嗯……」她抬眸,望著他的方向,可眼光卻又捕捉到其他的畫面,一對登對的男女迎面走來。
來到她旁邊預定的位置,男子為女子拉開椅子、坐下,最後還以猖狂的笑容面對她。
戰以洛身邊多了一名女子,他故意去查明她的約會時間,安排今晚的約會。
他要讓她知道,就算沒有她,他的魅力依然不減。
「關小姐。」堂千秋喚回她失神而飄離的眸光。「請你專心。」
抽回自己好奇的眸光,關宓柔一臉抱歉。「對不起。」她拿起冰水潤口,可卻管不住自己眼角的餘光,心裡在意的男人,是坐在另一桌的戰以洛。
「你就這麼滿足現在的生活?」堂千秋挑挑眉看著她,口氣依然保持著濃厚的諷刺意味。
「因為這是我自己的生活。」她回答的直接,不管是對誰,她是學不會迂迴的繞圈子回話。「我有權力決定讓自己過怎樣的日子。」
「那麼與有錢的凱子相親,也是你想過的生活之一嗎?」堂千秋毫不客氣的堵了她這麼一句話。
「很拖歉,和自大的沙豬共進一頓晚餐,並不是我所願意的。」她放下手上的東西,拿掉身上的餐巾。
這頓飯,她再也吃不下去了。於是她站起來,不顧隔壁桌投來的懷疑眼光,走往門口。
堂千秋不疾不徐,在她經過自己的身旁時,冷聲道:「你這一走,我們之間就沒任何希望能再進一步交往。」
關宓柔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他一眼。「謝謝,你和我終於達到共識了。」她回過話,逕自往門口走去。
今晚的一切,她真的已經受夠了,尤其……她所認識的戰以洛也在同一時間,與另一名女子出席,這教她……更是不想吃完這頓飯。
堂千秋並未移動自己的身子,只是嘴角揚著一抹嘲諷的笑容,這女人……比他想像中還有趣。
最後,好奇心戰勝他原有的高傲,想追上關宓柔的腳步。
「幹嘛?」一旁的戰以洛比堂千秋更快站了起來,甚至擒住堂千秋的手臂,攔住對方。
堂千秋回過頭,見到一名外表不錯的男子,帶著無限敵意看著自己。「是我該問你想要幹嘛吧!」他一雙狹長的黑眸睨了手臂上的大手。
「那女人是我女朋友,不准你追上去。」戰以洛跩個二五八萬,像是宣佈聖旨般。「還有,別對她有什麼遐想。」
堂千秋這下子覺得事情更是有趣,仔細瞧了戰以洛一眼,認出他是戰氏機械集團的總裁。「看來戰總裁也為那女人跌了很大的觔斗。」話裡有明顯的嘲諷。「看著自己的女友,和比自己優秀的男人相親,心裡肯定不好過吧!」
「他媽的,關你屁事!」戰以洛臉一紅,看來他被認出身份。「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不准你再約她,聽到沒有,死小子!」
堂千秋輕易甩開他碰觸。「女未嫁、男未娶,一切公平競爭。」尤其對手還是集團的總裁,更激起他競爭的心。
「你最好有那能力!」他睨了眼前年輕男子一眼,末了跨開長腳,想跟上關宓柔的腳步。
「堂千秋。」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堂千秋拿一副看好戲的眼光望著他。
戰以洛回頭一瞪。「什麼?」
「我的名字。」堂千秋咧嘴冷笑。「最好記住你競爭對手的名字。」
戰以洛也回以一記嗤笑。「我的腦中從不記廢物。」末了,他不願再繼續浪費時間,便跨開腳步離去。
堂千秋並未被惹怒,只是以一雙饒富興昧的雙眼,看著離去的兩人。
他是嫌日子太過無聊,如果蹚人家的混水……會是怎樣好玩的畫面呢?呵笑一聲,他決定當個棒打鴛鴦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