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釵心疼的擁她人懷。「小姐,舞府咱們是回不去了。」說完便放聲大哭。
舞歡喜也想哭,可現在的情況她該是滿足了,沒淪落在街上當乞兒。
「奶娘,咱們先待在風家堡一陣子吧,以後的事,只能以後再說了。奶娘別擔心,風家堡上下對人都很好的。」舞歡喜深吸了一口氣。
王釵落下淚水。「都是奴婢沒能力好好保護小姐,想當初多帶幾名奴僕出來就好了……」
「奶娘,是我的命……對不起,連累了你。」她輕輕開口。她天生的煞氣,總讓身邊的人遭遇不測……
「不要這麼說,小姐在哪兒,我就跟到哪兒,沒有人可以欺負小姐的。」王釵像是安慰自己孩子般。
窩在王釵的懷裡,舞歡喜如同回到小時候,像是窩在娘親的懷裡,那麼溫暖、讓她感到安心。
安心?她側著頭看著房內的那扇門,為何腦裡卻浮起風玄玴那張俊顏呢?
為什麼,她也有一種想要永遠留下的念頭?
王釵在風家堡這些日子,還是不願放棄打聽風少爺的一切,她像是探子般的,與堡中的下人處得極好,三不五時就與一些堡裡的大娘串門子,久而久之,她也得知許多風玄玴玴的事兒。
就連風堡主及夫人的事情,她也打聽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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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風堡主及夫人不常在堡中,他們在風家堡後山一間小屋養老,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享受清靜,堡裡的事情全讓兒子們去接管。
「所以說,這場退婚,風老爺及老夫人根本不知道。」王釵幫舞歡喜端東西,一邊與她說著。
舞歡喜只是睜大眼看著奶娘。「然後呢?」她不懂,為什麼奶娘會突然提到風老爺及夫人。
「然後呀,我們要找機會去見見老爺、夫人,讓他們知道實情,幫助我們奪回舞府的一切呀!」想到惟一的方法,王釵有些喜悅。
舞歡喜皺了皺眉。「奶娘,我還是覺得不妥,風少爺就是不想讓他爹娘知道,才會瞞著他們退親,如今若被他們知道了,豈不是讓他難做人嗎?」她不能想像風玄玴玴生氣的樣子。
「咱們也有志氣,不要求他們履行婚約,只要幫我們要回舞府的一切,就從此沒有關係。」王釵打著如意算盤。
「不成、不成,這樣跟那些親戚有什麼不同呢?他們趁人之危,我們要是這麼做,與他們有何兩樣?」舞歡喜搖了搖頭。
「小姐,這樣總比你一輩子都待在這兒當人奴僕好罷!你生來是千金之軀,又是老爺、夫人生前的心上寶,如果讓你一輩子都是人家的奴婢.奶娘怎有老臉去見老爺、夫人呢!」王釵緊皺著眉。
「奶娘,當做是我的命吧!」她勉強的笑了一笑,她不怕自己當人家的奴婢,她是怕……怕事情說清楚之後,再也看不到風玄玴。
「小姐是富貴命!咱們不接受退婚,風家也沒理由退我們親,只要去掙取,想必不知情的風老爺,定是站在我們這邊,不是嗎?」王釵心疼的反駁。
「奶娘,我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我不想失去家的感覺了,回到舞府……空蕩蕩,沒有任何親人。」她抬起一雙盈盈水眸。或許是移情作用吧,風家堡像是一個家。
王釵猜測。「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風少爺了?」
舞歡喜急忙搖頭否認。「沒、沒有,我沒有喜歡上風少爺。」
「是真的嗎?小姐喜歡風少爺是好事,為什麼要否認呢?」王釵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見到她急忙否認的樣子,嘴角扯了笑容。
舞歡喜畢竟還是小姑娘,羞紅著臉。「奶娘,就別說了。」她接過她手上的東西。「這我來就行了,奶娘每次都幫我,這樣子會讓人起疑心的。」
自王釵進堡後,她把舞歡喜的工作都攬在身上,如往常侍候她,這讓舞歡喜感到過意不去。
「免了,我幫你拿著,到了少爺的房前,再由你拿進去。」王釵心疼她,從小到大就是個千金,卻因為一連串的不顧,讓她淪落成奴婢。
「奶娘,你太寵我了。」舞歡喜親密的勾住王釵的手臂,她已經將王釵當作自己的親娘,總會與她撒撒嬌。
來到書房門口,王釵將東西交還給舞歡喜。「快進去,奶娘先去忙別的事情,要是有事,再來後院找我。」
舞歡喜點了點頭,臉上揚著一抹甜美的笑容。她收起自己的心事,輕推開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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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奴婢將參茶端來了。」舞歡喜甜甜一笑,眼光放在前方的案桌。
今日,書房裡多了一抹她不熟識的身影,全身黑如深夜,仔細一瞧,這個男人似乎似曾相識,但她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
掠影見到她粉雕玉琢的粉臉時,卻是閃神一下。
這姑娘,他好似在哪兒見過……掠影忘了手上的工作,眼光盯在她的臉上。
風玄玴注意到兩人的反應,他不滿的以手指重敲桌面,提醒掠影回過神來。
掠影回過神,開口:「爺,我們南方的貨全被退回,是慕容莊暗中耍手段。」
「慕容莊?」風玄玴玴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舞歡喜聽不懂他們的對話,靜悄悄的來到風玄玴玴身旁,將瓷杯放在他的面前。
「慕容少爺與京城的舞府合作。」掠影說著,同時瞟了舞歡喜一眼。
一聽到舞府,舞歡喜臉上的表情凝著。
「與舞府合作?不是只剩舞府千金?她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撐起布行?」風玄玴覺得有趣極了。
「舞府千金下落不明。現在在舞府當家的是遠房的親戚,一切全由舞世清一人擔著。」掠影早就去探查一切回來了。
全由舞世清一人擔著?舞歡喜的眉頭幾乎打結,明知道舞府被奪取了,可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的心還是有些抽疼。
「舞府千金為何下落不明?」風玄玴並沒有忘記舞歡喜的存在,反而有趣的盯著她的表情。
「一個月前,舞府小姐曾來過北方要見爺一面,可被爺拒絕後,聽說就沒回舞府了。」
風玄玴挑了挑眉。「是在路上發生什麼事,還是她不願意回去呢?」像是自言自語,可眼光卻放在舞歡喜的臉上。
舞歡喜注意到風玄玴的表情,連忙眨眨眼,不敢直視他的眼,只是垂著頭站在一旁,像是一隻乖巧的貓兒待著。
掠影也將眼光放在舞歡喜身上,他總覺得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風玄玴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既然舞府千金下落不明,那麼舞府再撐著也沒用,派二堡主到京城去,將舞府的商行全部收購。」
風玄玴的口氣,似乎要將舞府鏟得乾乾淨淨?舞歡喜倒抽了一口氣,心裡一陣擰疼,可卻無能為力……
也好,舞府的商行讓風玄玴玴掌控,她才不會敗了爹的心血。
掠影說了聲是,準備要離開時,又看了她一眼。經過她的旁邊時,他忍不住的問:「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舞歡喜當然是搖頭否認,要是她現在承認自己的身份,那風玄玴……
她的眼光瞄向他,實在不敢想像欺騙他的下揚。
掠影沒答話,心裡存著疑問走了出去,留下她與風玄玴。書房裡,有種尷尬的氣氛。
「你與掠影認識?」他挑了挑眉,有種怪異的感覺由心裡升起,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怒氣,不過他還是壓了下來。
舞歡喜搖了搖頭,小聲的回答:「不、不認識,奴婢不認識。」
「他也是堡內的總管之一。」風玄玴見到她那張帶著慌忙的臉色,心裡有些不滿。「可你也別妄想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他冷笑,像是故意戳破她的美夢。
她聽了他的冷嘲熱諷,寒氣自腳底衝了上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對她來說都是一種針刺,刺得她的心好痛、好痛,像是在暗示她,別對他存有一絲的幻想……
她不敢想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眼前的男人如此神聖不可侵犯,不容許她碰觸般。
風玄玴見她眼裡有著淚水,覺得非常礙眼,以為她是為了掠影而哭泣。「哭什麼?」煩死了,女人就是如此麻煩。
「沒、沒有,奴婢下去了。」個性柔順的她,選擇離去,不願再待下去。
她知道這男人看不起她,可是…為什麼自己的眼光還是流連在他的身上呢?甚至要離去時,心裡還有一些不捨?
舞歡喜踏出書房,腦海裡浮起風玄玴的容顏。
為什麼,自己會喜歡這名男人呢?一種難過而無奈的心情,明知山有虎,她卻偏往虎山行?
非得讓自己淪落在未知的情況嗎?未來,又是一條前途茫茫的未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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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前的寧靜,一場暴風雨襲來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