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幫她不好?她好可憐,被逼當人家的小妾呢!」跟她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被人硬
逼上轎。
韋睿冷眸望了那女子一眼,替雷鑰穿好繡鞋後,便將她輕拉了起身,讓她跌入自己
的懷裡。「這種閒事別管。」他冷漠的說著。
「夫人、爺兒!」女子一聽,哭得更大聲,拉著雷鑰的裙角。「夫人,求求你別見
死不救……」
是啊,她哪兒能見死不救呢!「你不救是不是?那我救!」雷鑰氣呼呼的推開他,
一跛一跛的護在那名女子的面前,一雙大眼瞪著眼前的二名大漢。
「你們想管閒事是不是?」其中一名拿著大刀的男子開口,惡狠狠的瞪著雷鑰。
「是想管。」雷鑰沒好氣的回話,雙手張開護著那名女子。
「那就別怪我們也拖你下水了。」二名大漢對視一笑。「瞧你也長得也白嫩白嫩的,
應該可以額外賣個好價錢。」
雷鑰一聽,噘著小嘴兒。「你們這些惡人,眼裡沒有王法啦?」
「王法,我們就是王法!」說完,便想往雷鑰的身上撲去,拿著大刀的男人,突然
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他回頭看去,發現一臉殺氣的韋睿正對他怒目而視,嚇得手有些顫抖。
這氣勢,可不是平常人所能表現出來的。
韋睿手一扭,便聽到骨頭跟骨頭間的摩擦喀啦聲,疼得那名手拿大刀的男子,哀嚎
著鬆脫了手中的武器。
哦哦,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呢!雷鑰看傻了眼,發現韋睿真是深藏不露。
「放手!」另一個赤手空拳的大漢大喊著,想衝上前制止韋睿的動作。
韋睿眼一望,腳尖勾了掉落在地上的大刀,微一使力,便將地上的刀尖拾起,刀背
直往衝來的大漢頸上飛去,大漢大叫一聲,便抱頭蹲了下去。
至於他擒拿的那名大漢,也因為疼痛,身子滑了下來,他手一鬆,便讓大漢跌到地
上,且哀叫連連。
這一幕,讓雷鑰看得是目瞪口呆的,沒想到他的身手竟如此矯健,瞧他一副意氣風
的模樣,頗有江湖人的味道。
天,她開始崇拜他了。
「滾!」未了,韋睿冷聲的命令,有著深深的警告。
二名大漢落荒而逃,只留下那名被追趕的姑娘。
「謝謝夫人、爺兒。」女子連忙道謝,一雙細長的鳳眼溜了溜,眼淚也收了回去。
「不謝、不謝。」雷鑰揮揮手。「反正我家夫君厲害,不將這點小事放在心裡的。」
她大言不慚的說著自動韋睿給冠上了「夫君」之名。
韋睿完全沒有反應,只是蹲在她的面前,以背部對著她。「上來吧,咱們還再趕
路。」
雷鑰看見韋睿如此體貼的動作,心裡大為感動,原來他對她是好的。
她沒說話,上了韋睿的背,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背,感受著他的體溫。
至於那名女子,則是走到他們的旁邊說著:「多謝爺兒及夫人了手相救,奴婢叫羽
紅,從今之後,奴婢便跟夫人及爺兒了,以報爺兒及夫人的救命這恩。」
「不用了,從現開始你就是自由之身,不用跟著我們。」她對羽紅笑著,笑顏中有
著天真。
「可是奴婢沒有安身之處……」羽紅哽咽了起來,細細的淚水又滑了下來。
「喂,人是你救的,你說是怎麼辦啊?」雷鑰將麻煩推給韋睿,如蘭的氣息吹吐出
在他的耳旁。
韋睿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邁開腳步,背著她直往前方走去。
「喂,別這麼冷冰冰的樣子嘛!」她拍拍他的肩頭,沒好氣的說著。
「別管她。」終於,他冷漠的開口。
「可是總不能將她丟下去吧!她一個姑娘家……」雷鑰嘟著桃紅嘴,責怪他過無情。
他還是無語,就連一眼也不想看羽紅一下,只顧趕著自己的路。
在天黑之前,他得找個地方落腳。
至於羽紅則是沒有多說一句,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們後面。
而雷鑰則是有時候則會回頭看羽紅一眼,擔心她的安危。
☆ ☆ ☆
夜深,四周傳來陣陣狼群的低嗥。
雷鑰第一次聽到這種叫聲,身子不禁瑟縮著往稱草堆裡去躲去。
來不及趕到城鎮,韋睿只好在野外找一間破廟落腳。
韋睿用廟裡的一個舊木盆,汲來了乾淨的水,來到雷鑰的面前,為她脫去了繡鞋、
褪去了羅襪。
右腳踝腫了一大塊,他先是撕下自己的衣角,將長碎布濡濕之後,擦拭著她的腳踝,
再拿出剛從外頭摘來的草藥,用石頭搗爛,便敷在她的腳踝上。
一陣涼意從腳踝竄起,可卻是極為舒服的感覺且見他動作極為輕柔,一股感動迎上
心頭。
平時的他雖帶點冷漠,可是對她的照顧卻是無微不至,總不讓她餓著、冷著,就連
現在腳疼,也親自為她上藥。
他只是冷酷了一點,事實上他是很關心她的不是?雷鑰傻傻地望著他笑,一張笑臉
好甜、好甜。
上完了藥,他抬眸迎上她的一張笑臉,瞧她臉頰旁有著深深的酒窩,更增添了她的
甜美。
不是絕絕之姿,可一張俏顏卻顯得動人,一雙亮燦燦的大眼閃著如星光的耀燦,那
桃紅小嘴笑嘻嘻的揚了一個弧形,令人動容不已。
他是否已經沉醉在她那春風般的笑靨下了呢?
韋睿不再多想,正要端起水盆往外走去時,待在門外的羽紅突然主動的接過他手中
的水盆,臉上有著嬌羞的笑容。
他淡淡瞟了羽紅一眼,並沒有將眼光多停留在她身上,將水盆交給她後,便又回到
廢棄小廟裡頭,找了離雷鑰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用樹枝挑弄著火堆,讓冷颼颼的小廟裡,逐漸溫暖了起來。
雷鑰透過火光望著他的側臉,發現他的五官深刻且端正,一雙眸子細長卻有著長長
的睫毛,薄唇上沒有半點的笑容,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樣,可事實上,她比任何人
都明白,他是極為重情重義的男人。
她愈來愈傾心於他了。忍不住的站起身,想走到他身邊坐著,感受著他的體溫、吸
取他的氣息,只不過她的腳一跛一跛的,走起路有點困難,還未走到他的身邊時,腳一
拐便往前傾。
她來不及尖叫,身子便往他的懷裡跌去,還好他的反應極快,伸出又手接住了她嬌
軟的身子,免讓她跌入地面上。
一股清香的味道迅速的鑽入他和鼻內,心神一蕩,黑眸對上她一雙圓滾的大眼,二
人之間似乎燃起異樣的火花來。
大眼眨啊眨的,女子百般的嬌媚流轉其中,且她這麼近距離望著他的俊臉瞧,少女
的心思全被他勾出來了。
她真幸運,隨便撿到了一名男子,長得如此俊美,一身的傲骨可不是普通的人可比
擬的,一股天生的霸氣總是在他的身上散發著。
她的一雙美眸總是大咧咧的望著他,柔如清水、美如無塵的洗滌著他內心角落的罪
孽,和她多相處一天,韋睿便發覺內心的罪惡竟莫名的減輕許多。
是因為她的關係嗎?他的眉宇又攏了起來,望著她一張純真的嬌顏,漸漸地撩起他
一片平靜的心湖。
心無城府的雷鑰,面對著韋睿一雙清冷的黑眸,她看得出來他時常皺著眉頭,眸子
裡總帶著哀傷的目光,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點向他的眉間,想拂去他眉頭上的紋痕。
面對著她的動作,他先是一陣愕然,然後抓下她的小手。
「你好好坐在那裡就好,為什麼還要離開?」他板著臉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的
腳踝已愈來愈腫了嗎?」
她知道他是關心她,可是關心也要給個好臉色嘛,誰像他都是臭著一張臉,真是糟
蹋了上天賜予的一張俊臉。
「我想坐在你的身邊嘛!」她嘟歎著說:「而且外頭有很奇怪的叫聲,我會害怕。」
她說真的,她是怕極了外頭的狼嗥。
瞧她的身子還黏在他的懷裡,他想推開她,可見她不悅的噘起一張小紅嘴,他竟然
放任她窩在自己的懷裡,讓二人的體溫互相傳熨著。
她的小臉往他的懷裡鑽了鑽,一點也不避諱男女有別,反正她早已認定他是自個兒
的夫婿,早就不在意什麼世俗的八股教條了。
他輕歎了一口氣,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依然挑弄著取暖的火苗。
「可不可告訴我,你真的是一名化子嗎?」吸取他身上淡淡檀香味,她安心的摟著
他問道。
「不是。」他簡潔的回答。
「那你是誰呢?」她微微抬起頭問。「是走江湖的劍客嗎?」
劍客……一提到這詞兒,他的心微微作疼,曾經他確實是一名劍客,可因錯殺了好
友,他就此封劍了。
「不是劍客。」封劍,便也封了心,讓自己隨波逐流在這滾滾紅塵中,過一天算一
天,連權貴都可以不要,只為贖那顆充滿弒血的心。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化子、也不是劍客,那你的銀子是從何而來?」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原本他是不需要銀子的,只是身邊多了她,他不得不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