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有膽子,雖然不明白她所謂的「生意」是什麼,但她卻懂得以特別的方式再與他見面,姑且不論她有什麼目的,她確實是勾起他的好奇心。
莊可璦從背包拿出一本書來,在他眼前晃了晃,「上官先生,我想這個你應該很有興趣才對。」莊可璦聲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那是什麼?」隨便拿本書就想唬弄他嗎?
「蝶蘭心的日記。」就知道他會這麼問,而且那張冷漠的俊顏,還寫滿「她是騙子」四個字。「有沒有興趣就說一聲。」哼,要不是看在他對蝶蘭心有著過分的好奇心,她才懶得來找他。
甚至,她也好奇眼前的男子,到底與上官氏有啥關係。
「你隨便找本書唬弄我?」這女人是被喂出胃口?
「你去死。」莊可璦氣得跳下桌子,不復之前那清純可愛的模樣,像極一隻發飆的小野貓,
「你以為我是那種死要錢、不要人格的女人嗎?」
他沒直接回答她,也沒接過她手上的日記,只淡淡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她揚起一抹笑容。「這次我也不坑你了。拿『美麗』來換這本日記,很划算嗎!」
「你是笨蛋,還是把我笨蛋了?」上官寂坐起身子,兩腿交又疊,邪氣的臉龐上蒙了冷酷。
「你能證明這本日記是蝶蘭心的?」
「當然是把你當成笨蛋。」莊可璦哼哼聲,在口頭上佔他一個便宜,「如果不是真跡,我哪來的籌碼跟你談條件呢?來來來,放下你的防備,現下我們是要各取所需,用不著把我池成你的敵人。」
她走上前,凝視他好看的黑眸,「用『美麗』換這本日記,很划算的。」可惜這雙眸子,頗勾人心魂,卻是如此冷漠毫無溫度。
這女人真狠,之前向他拿了三百萬,此時又毫不費力的討回這本書,只是他看著她那張笑盈盈的容顏,想不出她的企圖是什麼,最後,他拉開抽屜,將本書產在她的面前。「既然你對你手上的籌碼有把握,那麼我拭目以待。」
莊可璦接過他那本書,才將日記交給他,「給你吧!」將書本放進自己的背包後,她才看著他。「我已經將日記的內容都看過錯一遍,缺頁滿嚴重的。」
她眨眨那雙慧黠的大眼,「不過,從其他齊全的資料看來,我想這本日記是真跡,而且日記本裡有提起,蝶蘭心有個兒子。」
上官寂身子莫名一顫,眼光看著莊可璦。「為什麼你對蝶蘭心的事情,如此關心?」
「因為,我好奇。」她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回答。「還有蝶蘭心確實是在上海頹廢的。」末了,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上官寂明知她笑顏沒什麼好意,但還是選擇忽略。
「喂,別忽略我。」看出他眸中那不屑之意,她不滿的叫了出來,「我們之間的生意還沒做完。」
他挑眉,這女人想得寸進尺,「你還想要什麼?」
他低頭從身上摸出一把銀色鑰匙。「那日記本做得很精緻,竟然把這把小小鑰匙藏在書皮裡頭,神奇嗎!」
「給我。」他低沉的喚著,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
「唉唉唉,上官大爺別心急。」她退後幾步,這男人真像一頭黑豹,深怕他一時撲往她身上來,索性也不逗弄他,開口道:「這是我們今天第二筆生意。要把鑰匙給你很簡單但……」
「你要多少錢?」他截斷她的話,從西裝內襯裡拿出一本支票薄。
「你自己留著,我不會再踐踏自己的人格一次。」上次是被錢沖昏了頭,今非昔比了,嗟!
「我只說一次,只要讓我參與,蝶蘭心與上官氏之間的恩怨情仇,那麼我可以幫助你。」
「幫助我?」他冷笑一聲,笑裡充滿不予置評。
「喂,你的笑聲很不禮貌。」她不滿的喊了聲,「要不要在你,沒有你,我也可以一個人找出這把鑰匙的秘密。」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上官寂走了出來,來到那個子極為嬌小的人兒前面,低頭看著她一張充滿自信的小臉,「只要將鑰匙交給我,我自然可以查出一切。」
莊可璦將鑰匙往背後一藏。「看來上官先生是不想做這筆生意了。」她不怒反笑,「那麼我們就此告別了,不用送。」說完,她便轉身就走,一點留戀也沒有。
這女人會倔強到什麼地步呢?上官寂等待她回頭。
這男人會讓步到什麼地步呢?莊可璦等待他的叫喚。
最後,莊可璦以為自己輸了,轉開大門手把時,後頭的男人開口了。
「你贏了。」上官寂咬牙道。
露齒一笑,她回頭給他一個無奈的聳肩。「是你叫住我的哦!」她身子輕盈的來到他面前。
「很高興與你談生意。」
「這女人笑起來如同無害的綿羊,可腦子裡卻是用不完的詭計,算她狠,這次他輸了。「你想怎麼談這筆生意。
「談生意前,上官先生最好先記起我的名字,我叫——莊可璦。」她有禮貌的朝他點點頭,
「我想,我們會有一段時間在一起。」
哈哈,冒險即將開始了!
看著她那單純的笑容,他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這女人,到底想要怎樣?頭一次,上官寂被女人牽著走。
確實,上官寂是被莊可璦牽著走。
拋開他的職務,他莫名的被莊可璦帶往上海的旅途中。
手上拿著上海旅遊自助書的莊可璦,根本沒在意一旁男人的鐵青表情,只是自肆自的看著介紹上海的旅遊書。
「我不懂你的安排。」上官寂那高大的身子,坐在經濟艙的座位上,顯得有一些不舒服。
「小事,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親自飛往上海?」
莊可璦睨了他一眼,啜一口果汁,「我說過要親自參與,不自己去解開謎底,那多無聊,多無趣,多沒有驚喜。」
「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閒嗎?」他咬牙說著。
「很抱歉,我並不閒。」四兩撥千斤,她以輕鬆的口氣回答他。「還有,別以為你的凶可以收買任何人,這世界不是只有你有錢而已。」死男人,只會拿錢砸死人,怎麼不砸砸他自己看看是怎樣的感覺。
上官寂突然覺得,自己和莊可璦非常難溝通,瞇著眸盯著她的小臉瞧。
她不美,甚至他瞧她一眼後,絕不想再瞧第二眼,可如果她展開笑顏,情況又不同。
那一種甜膩又單純的笑容,撇開她的狡黠不說,很多人會以為她是個清純又好欺負的女孩兒,實際上,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可那張娃娃臉欺騙不少的人。
「你這只是多此一舉。」他不能理解莊可璦的想法,為何得親自到達上海探查一切。
「我高興。」她又是一個任性的答案,「再說我老早就好想到上海去一趟。」
她嘿嘿的笑了出聲,「不把握機會太可惜了。」有人肯當冤大頭,怎可以不多加利用。
那冤大頭就是上官寂。兩人達成協議時,莊可璦反將他一軍,由於她要全程參與解謎,於是他這個「業主」必須提供無限期的費用,直到找真相為止,而且鑰匙被她握住,上官寂無可奈何,不答應也得硬著頭皮點頭。
說來說去,最受惠的人是莊可璦,她撈到了一個「金主」,而且這金主長得倒還挺帥的,還當起她的伴遊來了,哦哦,說來說去,她一點也沒吃虧。
心情好得很,莊可璦小聲哼著歌。
上官寂最後無話可說,只得拿起一旁的經濟報閱讀著。
偷偷瞟了無言的上官寂一眼,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其實這男人也沒難相處到什麼地步,只是耍冷一些,其實還算是個「好人」吧。
應該是吧!她聳聳肩,反正她繼續裝賴皮,他怎麼冷酷無情也沒關係,鑰匙在她身上,也如同關鍵在她身上。
她要是三長兩短,他的答案也就不保。
各取所需,安心啦!
這趟上海行肯定會很有趣,而且還提供她往後寫作的題材,何樂而不為呢?
身旁的男人又不安的一動,一八0身體窩在小小的位置是很痛苦。
最後,他低吼一聲:「我痛恨經濟艙!」
第五章
從香港轉機到上海虹橋機場後,上官寂高大的身子簡直就像是活受罪,好不容易下了飛機,他迫不及待的伸展四肢。
莊可璦是第一次到中國大陸旅行,於是她請了大陸的旅行社接洽一名導遊,剛出了海關,便有一名身著套裝的女子,與身旁的男子拿著一個誇張的牌子,上頭大大的寫著「莊小姐」、「上官先生」這幾個字。
莊可璦看到時,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不敢相信這兩位大陸同志如此的熱情,寫上那誇張的告示,讓她實在不想靠近他們兩人。
就連上官寂也是緊皺著眉頭,最後低聲問:「別告訴我,那兩個白癡是你找來的。」他對自己名字被寫在花式的告示牌上,感到非常頭痛。
莊可璦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我愛嗎?」她眨了眨被告示晃到花掉的水眸,最後鼓起勇氣走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