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就要去看醫生啊,你拖什麼拖啊!」對於她的不愛惜自己,任庭宇竟然有些生氣了。
「死不了啦!」吳秀香無所謂的揮揮手。
「那為什麼不在家休息,還跑來補習?」
「喂,你凶什麼凶啊?是我生病又不是你生病!」吳秀香氣得站了起來。「幹嘛?怕被我傳染啊?那就離我遠一點啊!」
哼!就知道你怕死。
吳秀香氣得一張臉紅通通的,就說今天休兵了,他幹嘛一直找碴!
「誰說我……喂!你怎麼了?」任庭字正要開口反駁,卻看到吳秀香的身子晃了晃,嚇得他上前一把抓住她。
「唔!沒什麼啦。」因為突然站起來,吳秀香的眼前突然一黑,讓她一時失了重心。
「你很不舒服是不是為」任庭宇緊張得臉都皺在一起了。
「哎呀,這是女孩子都會有的情況啦,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吳秀香對於任庭宇的關心絲毫不領情。「走開啦,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會比較舒服了啦。」
「喂!胖妹,你很差耶,對於別人的好意關心竟然用這種態度響應?!」
「別人的話,我會很感激,說不定還會流下感動的眼淚……」吳秀香說著說著,又流下鼻水,只好拿出衛生紙來「解決」一下。
「別人的關心是關心,那我的關心就不是關心啊?」任庭宇趁空檔叫屈。
「沒錯!」吳秀香撐好鼻水後繼續回答:「如果是你的話,我只會流下難過的鼻水!」
「哼!算我多事!」任庭宇氣得坐了回去,埋首猛吃自己的晚餐。
「知道就好!」吳秀香也沒表現出感激的樣子,繼續解決自己的食物。
也許是生病的緣故吧,吳秀香愈吃愈覺得身體不舒服,口中的食物也索然無味。心想:一定是眼前這傢伙壞了她的心情,所以才會食不下嚥,索性不吃了,起身付了錢就要離開。
「胖妹,你不吃啦?」任庭宇?頭看著正在結帳的吳秀香。
「飽了。」被你氣飽的。
「怎麼會?你都沒吃耶……喂,等等我!」任庭宇草草扒了幾口飯後也跟著結帳離開。
「胖妹,你走慢一點啊!」任庭宇追了上來。
就是故意要走得快一點讓你跟不上啊。
「胖妹,你怎麼都不說話?」
因為懶得理你。
「胖妹,看不出來你那麼胖,腳程倒是挺快的嘛。」
「胖胖胖!開口合口胖胖胖,胖子就該死啊!」吳秀香終於爆發了。
嘿嘿!就不相信你不開口。
任庭宇在心裡偷笑奸計得逞。
「我可沒這麼說喔。」任庭宇趕緊煞住腳步,與她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不然你幹嘛一直胖妹、胖妹的叫個不停!」吳秀香用濃濃的鼻音抗議。
「不叫你胖妹,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他記得她的同學好像都叫她阿香是吧?
「憑什麼?」吳秀香雙手叉腰,下巴?得高高的。
「好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自我介紹,其實也不用什麼介紹啊,我叫任庭宇,你早該久仰我的大名啦,何況我們早就認識了不是嗎?」任庭宇展現出他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陽光笑臉。
「任庭宇?哼,沒聽過,也不認識!」吳秀香才不吃他那一套。
「啥?沒聽……」任庭宇聞言,差點跌倒,她竟然說她沒聽過他的名字?!
「無名小卒也敢說大話!」吳秀香一臉的不屑。
「無……名……」算了,她生病,不跟她計較了。「好吧,那敢問女俠大名?」
「我?好吧,說出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大名頂頂。咳!
咳!」吳秀香清了清喉嚨。「聽仔細嘍,我的名號可是很響亮的喔。」
任庭宇雙手抱胸,一副「說吧,我在聽」的表情。
「我的名號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碩果僅存、宇宙超級無敵絕世大大大美女吳秀香就是我本人!」她一口氣說完!
中途完全沒有打結,可見如果不是事實,就是已經背了很久了。
「啊?」任庭字愣了一下。
「哈!怎麼樣?怕了吧?」
「噗!」任庭宇噴笑了出來,而且是那種很不禮貌的抱著肚子笑的那一種。「哈哈哈!笑死人了,這是我出娘胎以來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
「你……去死啦!」吳秀香氣得一腳踩過去。
「哎喲!」任庭宇哀叫一聲,這一腳可不輕啊,被象腿踩過,他的腳趾就算不殘廢,大概也嚴重內傷了吧?
「活該啦!」吳秀香才不管他的腳,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本來頭就夠痛了,被他氣得火氣更旺,再加上剛剛用力過猛,吳秀香覺得自己的頭好像愈來愈重了。
「胖妹,別這樣啦,開個玩笑而已啦!」任庭宇一跛一跛的追了上來。
「不要煩我啦!」噢!頭愈來愈昏了。
「好嘛,那我跟你道歉嘛。對不起,行了吧?」任庭宇跟在她身後陪不是。
「好啦好啦,行了啦,你快滾啦!」真的好痛!吳秀香忍不住扶著路旁的電線桿蹲了下來。
「胖妹!你怎麼了?」看到她蹲了下來,任庭宇趕快衝了上去。
「沒事啦,你離我遠一點,我就好多了啦!」吳秀香想推開他,只可惜她現在根本使不出什麼力來。
「天啊!你在發燒!」任庭宇探了探她額頭。
發燒?難怪她會覺得頭痛。
「走開啦!」吳秀香推開他,吃力的想站起身來。
「你要幹嘛?」雖然她處處表現得拒人於千里,他依然很有耐性的試著去扶她。
「回家啦,幹嘛?」
「不去看醫生?」天啊,她的身體也好燙!
「就說要回家聽不懂是不是為!。」她堅持要回家。
「不行,先去看醫生!」他也很堅持。
「要去你自己去!」她任性的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
「有本事你走看看啊!」他很難得這麼雞婆,死命的拉住她的手不放。
「你……」她使盡吃奶力氣,就是掙脫不開他的箝制。
「放手啦!」
「不放!」
「放手啦!」她提高音量。
「不放!」他的音階也跟著追高。
「到底放不放啦?!」她不顧形象的扯開嗓門。
「除非你跟我去看醫生,不然我們就來比耐力!」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嗓門也不小。
「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任性的不依。
「我是路見不平的閒人……咦?莫非你怕打針,所以才不敢去看醫生?」改個方式,他用激將法取代強迫法。
「誰說我怕打針啊,我才不是那麼沒用的人!」她急著撇清。
哈!眼光閃爍,果然被他料中!
「鬼才信你!」他繼續加碼。
「我肉這麼多,怎麼會怕小小的一根針,笑死人了。」她心虛的愈描愈黑。
「用說的,只有你會啊?」
「哼!去就去,免得你到處去譭謗我。」
「走吧!」計謀得逞,任庭宇在心裡偷笑。
???
任庭宇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向醫生的權威挑戰。
「有必要到打針的地步嗎?」吳秀香表情十分慎重的詢問眼前正低頭開處方的醫生。
「嗯。」醫生沒有點頭。
「光是吃藥不夠嗎?」她不相信自己的病情有這麼嚴重。
「不夠。」醫生依然惜言如金。
「如果加重藥量呢?」她不肯放棄。
「你的扁桃腺已經發炎了,不打針不行。」
「剛剛你不是有噴藥了嗎?」而且還是很苦的藥。
「那只是暫時的抑制,打針才能治本。」醫生很有耐心的回答。
「可是……不是說非不得已,不然盡量不要打針嗎?」她趕緊搬出記憶中僅有的知識。
「對啊,你的情況已經到了『非不得已』的地步了。」這回醫生終於抬起頭來正視吳秀香。
「可是打針有一定的風險……」
「我們的護士都是合格的護士,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親自幫你打針。」醫生一臉玩味的直視她。
「是不用親自勞駕你啦,可是……」吳秀香看到站在一旁的任庭宇正在偷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同學,都念到高中了,還怕打針啊?」醫生不客氣的戳破她罩門。
「誰說我怕打針啊?我只是……只是比較謹慎而已嘛……」吳秀香急著否認。
「好吧,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醫生也快笑出來了,忍著不笑出來,只是為了顧及病人的自尊。
「那個……我是說……呃……」吳秀香還不肯放棄的想找理由拒「針」。
「吳秀香!」此時,一位護士從診療室內出來喊她的名字,手上還拿著一支針筒。
「如果沒有其它問題的話……」醫生對吳秀香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對了,那個針筒跟針頭……」垂死前的掙扎。
「全都是為棄式的,用完就丟的。」醫生很好心的幫她解答。
「喔。」看來這支針是打定了,吳秀香的肩膀垂了下去。
「會不會有副作用?」
「可能……」醫生聳了聳肩,帶著一個淺淺的微笑。「會有一點點的痛,像被蚊子叮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