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說話的方式?」江丞納悶一愣。 「沒有啊,我沒有跟誰學啊,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嗯……學長,我……說話的方式,讓你覺得很奇怪嗎?」
「不不不,不奇怪、不奇怪,一點都不。」駱明倫趕忙澄清誤會。
「那你怎麼會問我?」
「喔。」駱明倫對她一笑。「那是因為你講話很有自己的一套幽默方式,很特別,讓我印象深刻,所以我才會這麼問你。」
「喔……這樣啊。」江丞誘這才放心些。「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感覺咧?」她怎麼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講話有特別的幽默方式啊?
「嗯……這個嘛……」駱明倫對她笑著挑了挑眼眉。「……當局者迷嘍!」
「哦?」那麼……「你說……我的幽默方式很特別,那可不可以具體形容一下,是怎麼個特別法呀?」既然他是「旁觀者清」,那她要求他形容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喔……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耶。」駱明倫真的不知該怎麼說,只能報以歉然的微笑。
「呃……這樣子啊……」哎!害她有點小失望說。
「丞。」
「啊?」
「之前在走廊上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你的好朋友?」駱明倫問她。
「喔,你說敏娟呀。」江丞笑了起來。「她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的超級死黨呢。」
「嗯,看得出來。」駱明倫笑道。
想不到江丞那個死黨好友很識趣的將江丞出借給他。
「我自己在班上也有一個很要好的同學,不過他有一個讓人很頭疼的小嗜好……」
「哦?是什麼?」江丞被他引起了好奇心。
「他呀,很喜歡翹課,可是偏偏他的成績又很好,讓人拿他沒轍。有一次啊,老師實在抓狂了,所以當眾挑明了說——他要是再點名不到的話,就要把他給當掉。」
「哇!這麼嚴重啊?」
「是啊,因為啊,如果說考試的滿分是一百分,他就給你考個八九十分,而他惹得老師發飆的那一次,我們那一科的滿分是一百二十分,結果他老兄拿了一百一十多分!」
「哈哈!」江丞笑了出來。「這……根本當不掉了嘛!」
「是啊。」駱明倫認同的點頭。「所以老師才會被迫使出那最後一招,用『點名』來威脅他,以端正視聽。」
「哇!他好厲害哦!」江丞露出佩服的神情。
「他呀,的確是奇葩一個,但我們有些科目的規矩是點名不到就當掉,不管你是否成績名列前茅,一律『殺無赦』!所以,他有一次就踢到鐵板了……」駱明倫不太有道義的小出賣了一些自己好友的糗事。
「哦?他被老師當掉了嗎?」
「不是,還不到那麼嚴重。」
「那是?」
「以前我們有一科的老師他的規定特別多,不僅點名不到必當,而且要是上課遲到的話,那也甭進教室了。」
「啊?他真的不讓人進去啊?」好嚴格呀!江丞不禁吐吐舌。
駱明倫笑了笑。「他是這麼威脅我們大家的,但是應該沒那麼嚴格執行吧……我想。因為惟一一個挑戰過他權威的,就是我那個好朋友,而他也只是『差一點』被趕出去而已,沒有真的被掃地出門啦,只不過當場不太好看而已。」
「喔?」
「因為他老兄有二次遲到了十分鐘,結果他從後門偷偷摸摸的溜進教室時,剛好倒霉的被老師的眼角餘光瞄到,所以老師就發飆了:你遲到了還進來做什麼?然後他老兄愣了一下,想說既然老師都趕人了,那他也只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嘍。所以他摸摸鼻子就要往外頭走出去,結果老師卻又河東獅吼了:你……你……你還走、還走?你要是現在出去的話,以後就不用再進來了!」
「哈哈哈……」見駱明倫生動地模仿當時那老師的聲音表情,江丞忍不住笑了出來。「學長,那個老師……他是不是故意要整你的好朋友呀?」不然哪有人那樣言詞前後矛盾的?
駱明倫也笑著聳聳肩。「這就不知道了,因為沒有人有膽去問那個老師呀。」
「所以你的好朋友最後還是被『慰留』嘍?」
「是啊,師長的『盛情』難卻嘛!即使明知會如坐針氈,他也只好撿了個位子落座,乖乖的捧場嘍!」
「哈哈……」這會兒江丞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嗯……說到『很有個性,的老師,我們班上現在就有一個喔!」她對他提起自己的班級。
「哦?他也是上課不准遲到嗎?」
「是啊,而且我們比較吃力不討好的一點是——那位老師的課剛好排在一大早八點鐘,早上第一節呢!」
這點駱明倫能夠體會,因為很多大學生都不喜歡在第一節排課,主要的原因之一是懶惰,原因之一是怕起不了床、而被迫翹掉重要的課!
「你們也有人差點被掃地出門嗎?」他猜測。
「是很多人被『無辜』掃地出門呢。」江丞露出一臉無奈。「因為有一次繫上剛好前一晚有活動,大家都happy到很晚才散會,而隔天就是那位『很有個性』的老師的課,可我們班那天一早卻到不了十個人,所以老師就拉下了一張臉,二話不說遣散了到場的成員,只落下一句『擇日另行補課,!哎!當時我可也是那些被遣散的乖寶寶之一呢,真是有夠倒霉的。」
「喱,原來我們學校的老師都是比『性格』的呀!」駱明倫笑語。
「哈……是啊!」江丞不禁笑著點頭。
「還有啊,我那個好朋友他也很有趣喔!」駱明倫一會兒又想起了好友的從前趣事。
「哦?怎麼說?」
「你應該有印象,大一時大家幾乎都要念(普通生物學)吧?」
「是啊!」這個她知道。
「那時有一段時間大家都在解剖青蛙『做青蛙標本』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啊。」她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她可是和陳敏娟奮鬥了好久,才完成標本的呢。
「那時我們剖好青蛙之後,負責將蛙骨泡藥水的是我那個朋友,結果他一個不留神就泡超過了時間,然後蛙骨就變黃了……」
「那也沒關係啊,還是可以交差啊。」江丞不以為這有什麼大不了,因為只要標本沒有少掉什麼重要器官,一般而言,老師都是會接受的。
「可偏偏我那朋友他是完美主義者。」駱明倫笑道。
「那怎麼辦啊?」又沒有什麼好法子可以讓蛙骨再重新白回去?除非再重宰一隻!
「你猜……他用了什麼方法?」駱明倫神秘地一笑。
「嗯……」江丞偏頭想了半天。 「不知道,他該不會又再削一隻吧?」
駱明倫對她搖搖手。「不,他老兄啊,去買了白色廣告顏料和亮光漆回來。」
「哈哈哈……」這次江丞笑得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天……天哪!真虧那學長想得出這法子來,實在太厲害啦!
「他的『補救辦法』很有趣吧?那時候我們大家也是都笑翻了!」駱明倫回想起當時情形,依舊難忍發笑衝動。「還有更好笑的事情在後頭……」
「哦?」
「那時候我們大家都是把蛙骨整整齊齊、一根一根的在紙板上黏出正確的骨骼標本來,而他老兄呢,偏偏就很有創意的組了一個『3D』立體蛙骨模型,而且還是站立著傾斜一個角度、抬起一隻後腿、兩隻前腳高舉的那種『彈吉他』的爆笑姿勢!」
「哈哈哈……」江丞瑰大笑出聲, 「學長,你那個同學的腦袋還真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呀I」
「是啊!」駱明倫也笑著點頭。「那傢伙的腦袋構造的確特殊。」
看她笑得肚子發疼的彎下腰,他於是轉了個話題 「對了,丞,你有喜歡哪些種類的運動嗎?陸上的?還是水裡的?」
「啊……這……」江丞繡一愣——這下她可難回答了!她在心裡暗叫不妙……「學長……我……恐怕不是很成功的『兩棲類』耶—….」
「啊?!」兩……兩棲類?!
「嗯……如果……如果我說……我實在、實在是很沒有運動細胞,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差啊?」她決定還是從實招來,免得到時牛皮吹破會更難看。
「喔?沒有運動細胞?」路明倫嘴角噙著一絲寵溺的笑意。「要不要我donate一些給你?」
「你?!你要捐贈一些運動細胞給我嗎?」江丞驀地眼神一亮,不過很快又黯了下來。「我也很希望可以啊,不過這也只能當白日夢偶爾想想而已。」除非醫學科技現下突飛猛進個幾百年,否則這是不可能實現的,至少現在不可能。
「哎,別這麼喪氣呀!我開個小玩笑,你就捧我個場嘛!」駱明倫這下也會調佩她了,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愈來愈輕鬆。
「喔,真不好意思啊,學長,我好像壞了你的好興致了!」扛丞尷尬的偷偷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