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抱起坐在他腿上,緊緊摟住她。
「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妳消氣?」
「我看起來像在生氣嗎?」她伏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口輕歎,輕暖的氣息又搔得陽格心頭一陣激盪。
他深呼吸頻頻,努力穩住體內的騷動。
「我想為妳做些什麼,只要妳別這麼消沉。」不受控制的唇終於還是吻上她的額角、眼瞼、臉頰。
「任何事都肯嗎?」她仰起頭,溫順的承受著他的輕憐蜜吻。
「當然。」他想吻她誘人的唇,卻被她靈巧躲過,他不以為意,轉往輕?她小巧的耳垂。
她丟給他一抹嬌媚淺笑。「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他奇怪的瞥她一眼,沒辦法拒絕她祈求的眼神,又不想離開嬌柔的軀體,他索性抱起她去拿那件被晾在浴室的濕衣服。
「把它穿上。」沒能看見他穿上她的鞋,說什麼也要讓他穿上她的衣服來抵,她眼裡閃過狡獪的光彩,拿起她的衣服往他身上套。
「為什麼?」他一驚,連忙制止她。
她嬌軟的伏回他胸口,頑皮的手指沿著他胸膛的線條輕輕刻畫。「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我只是想看你穿上我的衣服,就像你一定也很喜歡看我穿著你的衣服。」
「這……不太一樣吧?」他虛弱的抗拒。
就快成功了。翩飛再接再厲。抬頭啄吻他的嘴角,輕啃他佈滿胡碴的下巴,柔聲誘哄,「穿上,好不好?」
「嗯……」陽格呻吟。
她嘴角悄悄揚起得逞的詭笑,沒停下誘媚的動作。她吻著他的胸膛,小手一邊揉撫一邊將他推倒躺下,然後跨坐在他腰上。舉起他的手套遇她的衣服,柔軟的布料滑下,她的吻隨之而來,捧起他的頭套過衣服,又立刻給他一個獎賞的熱吻……
如果他的理智有一絲絲的清醒就該明白,她的表現越嬌柔,他就越危險。可惜陽格的理智早被丟到外層空間去,總長一百九十二公分的身軀除了下半身之外,沒有一顆細胞是清醒的,只能虛軟的任由翩飛擺佈。
「呵……」就快得逞了,翩飛忍不住嬌笑。
她的笑聲觸動他的理智,他霍然驚醒,而她已將她的連身洋裝套到他的肩胛處。
「住手!」他連忙抓住她的雙手制止。
眼看計謀即將得逞,她說什麼也不肯放棄。「不要!你乖乖穿上!」她奮力扭轉雙手以擺脫他的控制,勾媚的眼神盡斂,此刻她亮得異常的眼裡寫著必勝的決心。
「我會乖乖穿上才有鬼!」
「你明明答應我了,你耍賴!」
忙著互相對抗的兩人沒注意到屋外早已風雲變色,更沒聽到門外不尋常的聲響,以及木門被打開的嘎嘎聲。
「大騙子,快把衣服穿上!」
「我寧可全身脫光光,也不穿妳的洋裝!」
「你們……在幹嘛?」
陌生的聲音終止他們的爭執。
陽格和翩飛對望一眼後,以極緩慢、極緩慢的速度轉向陌生聲音的源頭。
呃,有人?
第五章
「年輕人,你們很有情調哪!大半夜跑來這裡玩喔?」一位膚色黝黑,身材稍矮但壯碩,操著原住民口音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狐疑的問著屋內姿勢曖昧的男女,揶揄的口吻讓屋內的尷尬街上最高點。
翩飛呆住了。
她等待了一整晚的「人」,終於出現。但,她不知道該雀躍歡呼、燃炮慶祝,還是該羞慚的躲進地洞,了此殘生。喔!臉丟大了!
沒想到此時會有人出現,陽格也愣了幾秒,但很快回神。他立刻抄起床上的被單,密實的包裹住翩飛,起身走向門口的男子。
「抱歉。你是這屋子的主人嗎?」他伸出友善的手。
「是啊!」主人看見陽格一身奇裝異服,笑得露出雪白門牙,伸手與陽格相握。「我是不介意把屋子借給你們嘿咻啦,可是你們也要看狀況啊!」
「哦……」翩飛懊惱呻吟,羞赧得連頭都躲進被單中。完蛋了,她肯定被貼上大色女的卷標,洗不掉了!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們是……」陽格連忙解釋,但還沒說完又被主人的驚叫聲打斷。
「啊!我有看過你們哪!」屋主興奮的大喊。「就是在電視裡面啊!」
陽格與翩飛面面相覷,應該不會吧?他們並非影視名人,甚少有機會上電視的。
「有沒有?就是那個搶銀行的啦!」
什麼?這下他們變搶匪了?
「你們就是人質?新聞都有播的啦!」
喔!原來如此!這屋主也不一口氣把話說完,會讓人誤會的咧!
「是啊!」為避免這屋主又說出什麼奇怪的話,陽格趕緊解釋清楚。「我們被搶銀行的歹徒丟在山裡,在山裡面走了很久,終於看到這間木屋,所以想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我知道的啦!」屋主朝陽格曖昧的眨眨眼,「就是人家常講的『QK』對吧?」
就讓她安靜的死去吧!翩飛絕望的想著,她再無臉見人了。
陽格聽不懂「QK」是什麼意思,但從屋主的表情也猜到八分,為避免場子繼續尷尬,他連忙轉移話題。
「這位大哥,是不是可以向你借個電話,好讓我們聯絡家人,並通知警方。如果你方便的話,是否可以送我們下山?」
屋主大哥困擾的搔著頭,「借你們電話是沒問題啦,可是如果現在要下山的話……」
「如果你不方便,送我們到有公車的地方也可以。」
「不是啦。」屋主大哥搖搖手解釋道。「颱風來了你們不知道嗎?外面都開始颳風下雨了,現在下山很危險哪。」
呃?颱風?
陽格將視線調往窗外,外頭不知何時已下起大雨,風勢也逐漸加強中,果然是一副颱風來臨的模樣。
這……呵!很有趣的一天。
「這樣吧!你們躲在這個小木屋也不是辦法,不如你們先到我家,等颳風過去我再送你們下山。」屋主大哥熱情邀請,畢竟他平凡的一生裡難得能見到「電視裡面的人」。
也只能這樣了,陽格向屋主大哥道謝。
但翩飛卻緊緊的用被單將自己捆住,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翩,哪裡不舒服嗎?」陽格連同被單將她抱起,奇怪她突兀的舉措。
心裡。翩飛悶悶的想,還是躲在被單裡搖頭。
「到底怎麼了?」陽格強迫將被單拉開露出她的臉,她卻迅速的將臉埋入他懷中。
「好丟臉。」陽格懷裡緩緩飄出她哀怨委屈的低吟。
「原來小姐會怕羞喔?呵呵……」翩飛的委屈引起屋主大哥一陣狂笑,羞得翩飛忙把臉埋得更深。
陽格也笑了起來,雖然無聲,但胸口的起伏仍讓機敏的翩飛察覺,她偷偷抬頭瞧他一眼,確定他也在取笑她,氣得掄起拳頭往他胸膛猛槌。
翩飛的繡花拳沒能搥疼陽格,反把他一腔濃烈的情感毫不克制的槌醒,陽格心頭泛滿對她的愛憐,唇邊的笑意怎麼也收藏不住。他非常確定自己愛極了她羞糗的模樣,太誘人了!
「小姐!這種事情沒什麼好怕羞的啦。我跟我老婆也常做啊,只是我老婆比較不喜歡在上面。」屋主大哥狂笑一陣後,試著安慰翩飛。
哦!不管是誰,請他閉嘴!
顯然屋主大哥的貼心不但沒能安慰翩飛受傷的心靈,反而造成更大的傷害了。
「屋主大哥,為避免她羞到腦充血,我們別再談這件事了,好嗎?」雖然貪看她嬌羞模樣,但最好是獨處時表現給他看就好,陽格決定為她解圍。
於是,屋主大哥再三向翩飛保證絕不再取笑她,並且絕不向第四個人透露此事,才讓翩飛羞紅著臉走出被單,然後坐上屋主大哥的吉普車,回到他位在半山腰的家。
路上屋主大哥與他們閒聊。他說,他姓潘,山上那片大果園是他和朋友與農林試驗所合作經營的。
昨天他原本在山下販售水蜜桃,聽到有颱風來,擔心山上家裡只剩老弱婦孺應付不來,才半夜趕回山上。又因小木屋是一手整理的精心傑作,所以想趁著風雨尚未太大,上山巡一下。
也幸好他上山了,否則等到天亮陽格與翩飛被風雨困住,屋內的食物又已被他們吃光,兩人就要斷糧了。
陽格則告訴他銀行搶劫的經過,及他們被挾持著逃亡的驚險過程,這位老實莊稼漢聽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就是陽格,能身歷其境。
如此閒談著,回到潘大哥家時已是日出時分,習於早起的一家人早在門口等著潘大哥。
看見服裝不整、形容狼狽的男女,這一家人雖然感到奇怪,但經過潘大哥的解釋後,熱情的一家人立刻將他們迎進屋裡款待。
潘大哥非常信守承諾,並沒有將他在木屋看到的情況向家人描述,也終於讓翩飛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下來。
潘大哥向他們介紹他的家人,他的父親是個退休老兵,原本一口標準的京片子,已被這群山上的孩子影響,說起話來也有原住民特有的口音及腔調。他的母親則是個標準的原住民,小時候還曾是部落裡的小公主,雖然不太會說中文,但唱起歌來仍然嘹亮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