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駭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雪雁,妳先別生氣,冷靜聽阿姨說--其實男人在婚前有那?幾個女人,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嘛!所謂逢場作戲、妳不要太認真,更千萬別因此而影響到妳和家彥的感情。」黃美紗軟言軟語的討好,顯然還不肯放棄撮合她跟黃家彥的癡夢。
雪雁終於忍無可忍的反駁她--「美紗阿姨,婉兒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她之所以會跟家彥在一起,祇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愛!」她轉身面向黃家彥。「你跟婉兒在一起,難道祇是抱著逢場作戲的心態嗎?」
「我……」他不是!他絕不是!但當著黃美紗的面,他對婉兒的愛全卡在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伊雪雁再度對他皺起眉頭。她真替婉兒叫屈,她怎?會傻到愛上黃家彥這個怯弱、毫無擔待的男人?
男人?他根本不夠資格稱?男人!
「你能不能說句話?你到底打算怎?對婉兒交代?」
黃美紗搶在他之前開口:「我想--這件事沒這?單純。」
事情原本就很單純的,祇要她不從中作梗!
「我倒不覺得有何複雜,家彥是成年人了,他理應?自己的行?負責。」
「陳婉兒說她肚裡的孩子是家彥的,妳就信她?」黃美紗眼中閃著精光。
「美紗阿姨,妳的意思是說,婉兒故意誣陷家彥?」雪雁不自主的握緊粉拳,一股高漲的怒火正像潮水般朝她的心口襲來。
「這種事可難說得很,誰知道她除了家彥,還有沒有其它的男人。」黃美紗的話如利刃般鋒利。「搞不好她連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都弄不清楚,正在發愁之際,碰上我們家彥這個大好人一個,所以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賴上我們家彥了。」
「婉兒不是這種人!」她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了她的不滿,而白熱化的怒火更使雪雁拋卻一切顧忌,說出她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真心話。「妳才是那個爭權奪利、愛名利甚於一切的女人!妳嫌棄的根本不是婉兒的清白,而是她沒有烜赫的家世,她不像我是個多金的繼承人,對不對?」
一口氣吐出她心底的話,使她感到久旱逢甘霖般的痛快!這些話,她早該說的,否則她不必長久活在她高漲的氣焰裡,更不必忍受她?所欲?的「鳥」氣。
黃美紗美麗的臉寵也因強烈的怒火而扭曲變形。「好歹我也是妳爸爸的妻子,妳竟然如此目無尊長!果然是近墨者黑,瞧妳都快變得跟梁海桐一樣的粗野了!」
雪雁將她的辱?當作美詩般,反而對她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至少我們都勇於表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而且活得自在心安,不像你們甘願做權勢、名利的奴隸。」
「妳……」黃美紗撫住自己的胸口,深怕再多說一句話,就會怒火攻心。
「妳死了想撮合我和黃家彥的這條心吧!我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而現在,我更是徹底的厭惡、輕視他。」她故意火上加油,想畢其功於一役粉碎黃美紗的一切陰謀。「事實上,我和海桐就快要結婚了!」
「妳會後悔的!」怨恨徹底破壞了她邪張美艷的臉寵,甚至使她面目猙獰的出口威脅:「我一定會讓妳後悔選擇梁海桐,也會令他後悔選擇了妳!」
雪雁根本不把她的威脅當回事。「我爸呢?或許我根本不該在這兒與妳多費唇舌,而應該直接去找我爸來主持公道。」
「他不在。」黃美紗暗自慶幸不已。「他到歐洲做商務考察,甚?時候回來不一定;不過--就算達明在家,他也不可能會聽信妳的片面之辭。」
雪雁必須承認,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在她心目中一向睿智的父親,在娶了黃美紗之後,早有了改變……
於是,她不理會她,直接走至黃家彥跟前。「我祇要聽你說一句話,究竟對婉兒和她肚裡的孩子,你要做何打算?」
他想痛責婉兒的愚蠢、魯莽,但他更希望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給她力量……
黃美紗犀利的眼神,立刻像蕭瑟的北風,凍結了他心底對婉兒未熄的愛苗。一如以往的,他立刻屈服於黃美紗的威儀之下。
忍住內心的刺痛,他緩緩說道:「請妳告訴婉兒,我跟她是絕不可能會有未來的。」
雪雁再也忍不住的做出了這輩子最粗率的舉動--狠狠給了黃家彥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動手打人,而她絲毫不反悔,反而深以?傲!
「海桐說得對,你祇不過是黃美紗手中的一尊傀儡,沒有生命,沒有靈魂,祇有服從;我真不知道你活在這世上究竟還有甚?意義!」她瞪著他的眼中充滿輕視。「或許離開你,才是婉兒的福氣!」
拋下話,她轉身離去,不願再多浪費一分一秒去面對這一對利益熏心、毫無人性的醜男女!
* * *
黃家彥的出現,引起「創意」的一陣騷動和猜疑。
梁海桐當機立斷的將他和雪雁拉進會議室,暫時阻隔了其它人頻頻拋過來想探究一切的目光。
「雪雁,請告訴我,婉兒她人在哪裡?」黃家彥滿眼急切的懇求道。
「你找她做甚?呢?」她甚至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嫌惡地說:「你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既然你跟婉兒沒有未來,那你還來找她做甚??」
黃家彥尷尬的垂下臉。「我知道妳對我的觀感很不好,但我對婉兒並非真的無情無義,祇是……」
「祇是在黃美紗面前,你已經習慣做個毫無主見的傀儡,是嗎?」雪雁靜靜的接口。「家彥,你一輩子都在?你姑姑而活,這值得嗎?」
「我想改變,真的,我想改變!」他信誓旦旦的宣稱。「至少就婉兒這件事,我並不打算聽從我姑姑的指示,我想竭盡心力爭取--祇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說服我姑姑。雪雁,請妳告訴我婉兒在哪裡奸嗎?我想,現在的她一定很需要我的安慰和關切……」
正當雪雁猶豫不定之際,一直靜默在一旁的海桐開口了。「雪雁,不讓他見婉兒,婉兒心中的傷痛也不會因此而消失;或許妳應該讓他們倆當面把話說清楚。」
雪雁立刻以信任的眼神看著他,毫不考慮的頷首同意。「好吧!」
「謝謝你,海桐!」
黃家彥滿臉的感激,他可一點也不領情,而且一如以往的以冷眼相待。「不用謝我,因?我幫的不是你,而是婉兒。」
他將地扯丟給池。「你最好別再讓婉兒掉一滴眼淚,否則……」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語氣中的威脅不言可喻。
* * *
乍然見到黃家彥,婉兒甚?話也說不出來,祇是不斷地垂淚……
婉兒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令他百般心疼,再也難忍相思之苦的擁她入懷。「妳這個小傻瓜,妳怎?可以這?對我?這幾天見不到妳的人影,我彷如一具行屍走肉……」
婉兒狂亂的推開他,內心的掙扎令她痛苦得不知所措:「不要這樣對我,不要再說這種話試圖打動我--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離開你的,你知不知道?」
黃家彥不放棄的再度上前緊擁著她,聲音也因激動而微顫。「婉兒,不要放棄我!我從來沒有擁有過甚?,若再失去妳,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將?何而活!」
他話中深切的悲哀,令她心軟,再也把持不住滿腔的熱愛,她緊緊回擁他。「家彥,我們該怎?辦?」
「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有辦法勸眼我姑姑的!」
即使他說得斬釘截鐵,但,祇要婉兒一想起黃美紗那冰冷的眼神,心頭重重的陰霾,就又更加深了一寸。
她和家彥真有未來嗎?
* * *
災難似永不止息的潮水般波波向雪雁席捲而來。
「這究竟是怎?回事?」阮怡沉不住氣的打破凝窒的氣氛,拔高的嗓音卻因氣憤過度而微顫。
邵亭宇沉吟一會兒後接口:「難怪最近這陣子,我們送出去的企劃書總是原封不動被退回來,而且還被冷嘲熱諷,說甚?要我們有點創意,別淨是抄襲別人的作品之類的話語;原來在我們推出企劃書之前,『很巧合』的,別人已早我們一步推出內容與我們相類似、甚至完全一樣的廣告企劃書。」
林韶德更是無法相信的直搖頭。「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巧合的事吧!如果偶爾有一,還可以說是巧合,可是接二連三……」
邵亭宇立刻做出大膽的假設。「我懷疑,『彩繪』和這件事脫離不了關係。」
阮怡立刻附和:「絕對是『彩繪』!我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我們應該尋求法律途徑,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林韶德不得不潑她一盆冷水。「『彩繪』財大勢大,而且在毫無證據之下,我們動不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