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強烈的怒火完全破壞掉小妮臉上精雕細琢的妝。『徐紹熙!你究竟是什 ど意思?憑什ど用這種態度對我,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結束了!』他誇張的比了個手勢。顯然一點也不留戀。
『為什ど?』小妮震驚的自緊繃的喉嚨中擠出話來;她早聽說他很花,但她一直以 為自己對他來說是與眾不同的。
『感覺不在了,就這ど簡單!』他甚至懶得為自己的善變找借口。
『沒那ど簡單!』小妮聲嘶力竭的怒吼,恨不得一掌揮掉他那滿不在乎的笑臉。『 說!你又勾搭上那個狐狸精了!』
『好吧!妳要說有就有,但那又有什ど不同?我和妳完全結束了!』他輕鬆的語調 中藏有毫無轉圜的堅決。
他的招牌』』嘲諷笑容,並無損於他英俊的臉孔,反而更便他增添了一股吸引人的 魅力;即使此刻她氣得想一刀宰了他,但她更渴望他能回心轉意。
『紹熙,你是不是心情不妤?我不會跟你計較的。』小妮放柔語氣,再度軟若無骨 似的投進他寬厚的懷裡,冀望以自己的軀體再次擄獲他狂野的心。
他開始感到不耐煩了,千甚溫柔的掙開她的糾纏,英俊的容顏已變得木無表情。『 妳可以寬宏大量、不計較是不是?但我懷疑妳根本不可能做到聲芷菱一樣的地步。』
『你妹妹?』小妮摸不著邊際的看向廚房緊閉的木門。
『妹妹?妳真的相信?』他最受不了死纏攔打型的女人。『她姓王,我姓徐,妳說 ,她可能是我妹妹嗎?』
『你騙我?你以前說她是你妹妹的!』小妮惱火的瞪著他。
『沒錯,那是我騙妳的。』他毫無羞愧的坦承,決定讓小妮對他的冀望斷得一干二 淨。『如果妳可以做到像芷菱一樣的地步,默許我當著妳的面和其它女人搞七拈三。卻 依然默默守在我身邊,或許我可以考慮偶爾去找找妳。』
『你下流!卑鄙!』羞辱交加的小妮高高抬起纖細的手,她現在只想一掌重重的攔 在地那帶上冰冷面貝的俊臉上。
徐紹熙一舉手便輕易地抓住她才剛揚起的手,語氣和他的眼神一樣冷漠。『別自取 羞辱,我和妳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約定,妳知道男人最受不了什ど樣的女人嗎?就是 像妳這種死皮賴臉型的女人。』
『徐紹熙,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你了!』儘管她的心正在 滴血,但為了挽救牠破碎的自尊,她只得偽裝出如他一般的漠不在乎。
『那最好!』徐紹熙嘲弄的眼神顯示他其實一點也不相信。『那ど妳該謝謝我,我 的果斷解救了妳的青春和自由。』
『徐紹熙,我誼咒你下地獄,永不超生!』小妮再也難以承受他眼中滿溢的冷漠和 恥笑,旋即奪門而去。
女人!
這就是女人!
對於地球上的另一半人口,徐紹熙總對她們懷著一份矛盾的心結。有時候,他實在 受不了她們的虛偽和愚蠢;但要多的時候,他卻喜歡縱情於她們之間,享受短暫的快樂 。
只可惜,由經驗中得知,能像他一般乾脆的女人實在少之又少;她們總是不遺餘力 的用盡各種手段,冀望將他臣服於石榴裙下,要他做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徐紹熙毫無笑意的笑了,截至目前為止,他成功的讓身邊所有的女人全鎩羽而歸。 他懷疑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將心交給任何一個女人,那些海枯石爛的誓言和至死不渝的愛 情,是只有女人或白癡才會相信的神話。
他推開廚房的木門,立刻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而芷菱正站在爐火前,假裝專心一 意的攪拌著鍋裡的粥,始終不肯抬頭看他一眼。
他凝視著芷菱那清秀的瓜子臉和纖細、輕盈的身軀,昔日那個害羞而且愛哭的醜小 鴨,顯然已經脫胎換骨蛻變而成一隻美麗的天鵝了。
在爐火的映照下,她粉嫩的雙頰更是白裡透紅,模樣煞是好看』』她身上那羞怯、 文靜的特質依然存在,完全不同於時下那些時髦、率性的女孩。但他深信,即使時代再 進步,她那種沉靜的氣質依然是男人最欣賞的優點。
徐紹熙上下打目更著她,似乎捨不得將眼光自她身上移開。自芷菱八歲那年跟著她 母親來到他們家工作,迄今已有十多個年頭;因為年紀相仿,所以他們曾經是形影不 離、無話不談的好友、玩伴,他們一起緊跟在比他們年長五歲的大哥身後當跟班;曾幾 何時,他們曾有過的親近卻被莫名的疏離所取代,而唯一不變的是芷菱依然如孩提時候 將紹亭奉為英雄般崇拜。
隨著年歲的增長,即使他們有著情同手足的情誼,但也不得不屈服在世俗的約束之 下有所忌諱。芷菱高中畢業後即步入社會,從事幼教工作的她選擇住在宿舍,而不與他 們兄弟同住;但在彼此心底,他們仍視芷菱為這家中的一分子。
工作之餘,她常回來替他們兄弟整理家務,並替他們準備營養、可口的點心;
但漸漸的』』紹熙敏感的發現到。芷菱的心思只專注在大哥的身上,而自己卻突然 變成橫阻於他們之間的阻礙;芷菱對他完全視而不見,從前的親近、投契都被她完全抹 煞。現在對芷菱而言,他只是個陌生人。
芷菱究竟是從什ど時候開始漠視他的存在?
是在自他考上大學,開始穿梭於花叢間?或者是在她發現自己愛上紹亭之後?
徐紹熙無法壓抑心中漸升的不平和不悅,即使他極力想掩飾。但他仍不時的自她那 漠然的眼神中,洞見到她封他極度的不以為然。
『妳同情小妮?」他懶洋洋的嗓音,成功的掩飾住波動的情緒。
王正菱勉強的以疑問的眼神迎向他的眼神,假裝不懂他的意思。
『或者是不恥我始亂終棄的罪行?』他微帶笑意的口吻,顯然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 錯。
『那是你們的事。我無權過問。』她只希望他能趕快走開,他的存在帶給她一股無 可言喻的壓迫感。
『還是不隨便發表意見?妳依然是那個最客氣、最有禮的芷菱,是嗎?』他的眸子 緊盯著她的眼波,不容她稍微退縮。『不過,妳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可不是這ど說的。一 正菱匆匆移開與他對峙的雙眸,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徐紹熙執意在這個問題上打轉。『我可以從妳的眼神中看出,妳深以我這個青梅竹 馬的同伴為恥。』
她搖頭。『我說過,我無權干涉你的感情問題;但只希望你別再利用我來傷害那 些女孩子,我不喜歡讓她們永遠詛咒我。』
『是啊!小妮可真傻,她竟然無法從妳那冷若冰霜的眼眸中看出妳對我的深惡痛絕 ,還真的相信妳會無怨無悔的永遠為我守候。事實上,如果命運可以扭轉的話,我相信 妳恨不得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我從來沒有這ど想過!自從我和我媽來到你們家以後,承蒙你們不嫌棄將我們母 女留下,我一直是懷著感恩的心將你們當成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
即使他的話中充滿濃濃的嘲諷,即使她知道他並不真的在乎她怎ど想,但芷菱依然 誠心的否認,而且,這真的是她的肺俯之言。
當年,她父親積欠一大筆她們母女所無力償還的賭債而死去後,母親便帶著她來到 僻靜的阿里山區:當時徐伯父、徐伯母慘淡經營的小旅社並非真的需要人手,但慈悲的 胸懷卻使他們毫不考慮的收留了她們母女。
徐家所給予她們的並非僅是一份薪資,或者只是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容身之所;最 難能可貴的,他們慷慨的讓她們母女倆分享他們幸福的家庭和深厚的感情,並將她們這 封命運多舛的母女當做是自己人對待。
徐伯父、徐伯母甚至無私的資助她和自己約兩個兒子一起接受教育;在他們國中畢 業後,並一視同仁的讓她也離開阿里山,來到台北接受更健全的高等教育。這分恩情, 王正菱永生不敢忘記。
『我相信妳確實將我爸媽和大哥看成目一家人,但我呢?』他固執的鎖住她閃爍不 定的眼神,意圖要將她看穿。
『你當然也是!』芷菱勉強擠出話,但情緒有些波動,好像愈來愈無法維持她強力 維持的鎮靜。
『是嗎?』芷菱那極不自在的模樣疾速翻升他心中的不平,忍不住反駁:『我倒覺 得自己是個例外;不知道從什ど時候開始,妳甚至不再以正眼瞧我一眼。』
她想否認,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個明顯的事實,她複雜的心緒有時候連自己也 理不清。
『妳在熬什ど?』他明知故問。
『八寶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