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娟……他對這個名字倒有些許印象,他很快記起,他曾在傅之敬給他的有關葉 宜庭的資料上看到過這個名字。
「你是葉宜庭的妹妹?」
「對」采娟有些奇怪,沒想到這個迷人的新老闆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已經認識了姐 姐。
何瑞麟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她大方、漂亮,但缺少了葉宜庭的那股成熟韻味。
他們兩姐妹顯然是不一樣的。如果說葉宜庭工於心計的像只狡猾的狐狸,葉采娟則 純潔的象只小白免。
她的所有心思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純潔的不知如何掩飾。
何瑞麟知道,他迷惑了這個年輕的女孩子,但他一點下不得意,因為他要的不是她 。
如果葉宜庭能像她妹妹一樣的易受誘惑,他相信,他的報復計劃定能很完成。
「何先生,要不要到我家坐坐?就在前面。」她顯然不是隨意客套,臉上有極真誠 的期待。
「不了,其實我才剛剛與你姐姐分手。」
葉采娟抑不住驚奇:「我姐姐和你約會?」
他看出她臉上帶點失望的神情:「不是,我看到邱副理送她回來。」
她茫然,「我不大瞭解」
他輕笑著解釋:「我來找葉宜庭,正好看見邱副理送她回來。」
不等她追問,他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前幾天出了個小車禍?」
她點頭。
「我就是那個肇禍者,好巧,是不是?」
葉采娟終於弄懂了,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好像電影裡的情節。」
「你姐也這麼說,你們姐妹倆挺有默契的。」他帥氣的輕佻眉毛。
葉采娟發現自己戀愛了。
她見過不少好看的男人,但沒有一個及得上何瑞麟的百份之一;他的一言一笑,都 充滿了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不早了,該告辭了,我送你回去。」他體貼的建議。
「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你知道的。」如果可能,她寧願就站在這兒,和他聊個 通宵。
「還是讓我看著你進去比較放心。」他堅持。
葉采娟毫無拒絕的能力。
她陶醉的讓他送她回家,讓他替她開了門,柔聲的向她道晚安,又讓他替她帶上門 ,然後她帶著夢幻般的笑容進屋。
「回來了。」葉宜庭很快覺察出采娟的異樣。「你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
葉采娟往她身上一坐,喜喜的笑道:「我遇見他了。」
「誰?」
「何瑞麟。」她輕輕的念出他的名字。
葉宜庭不甚甘願的發現,何瑞麟的魅力對女孩來說,經她所以為的更具殺傷力。
「他答應要給你升職,或加你薪?」她摸了摸妹妹的頭,不具惡意的調侃她。
「姐——」采娟不依的嬌斥。
葉宜庭只是笑。
「姐,你不覺得何瑞麟很帥嗎?」采娟的眉梢上滿是笑意。
葉宜庭沉吟的反問:「你不覺得他很……『酷』嗎?」
『酷』是最儲蓄的形容詞,真正貼切的應該是反覆多變。
葉采娟顯然不這麼認為。「他英俊瀟、風趣迷人、溫文儒雅,而且具有體貼的紳士 風度。」
葉宜庭聳肩,難道何瑞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展現出他「人性化」的一面?
「姐,要不是你,我還找不到和他面對面說話的機會。」采娟的臉上又帶著夢幻般 的微笑。
「你感謝我的腳吧。」葉宜庭挖苦道。
葉采娟似真似假的輕笑:「它的犧牲是很值得的。」
宜庭軟性的白了妹妹一眼,不得不認真的勸道:「我知道你這種年齡的女孩子有多 麼容易迷上一個男人,我承認何瑞麟的條件很好,但未必適合你。」
「姐,你想他可能會喜歡我嗎?」
采娟顯然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葉宜庭無奈的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 絕不會像你這麼一頭栽進去。」
「或許他終究會注意到我的,畢竟我不醜,不是嗎?」采娟對自己的姿色倒有幾分 信心。
「你當然不醜,事實上你比大多數女孩子都來的漂亮,但姐也說過,他未必適合你 。」
「為什麼?」
葉宜庭謹慎的措詞,「何瑞麟年紀比你大很多,閱世經歷也比你來得豐富,他很可 能不會對你這種小女孩認真。」
「姐,你這麼說是不公平的,」葉采娟不服的抗議。
「我才不是小女孩,我已經二十多歲了」
葉宜庭親密的攬著妹妹的肩膀。「是何瑞麟太老了。」
「我就是喜歡那種成熟的男人。」想到他,葉采娟連眼睛都變的亮晶晶的。
「采娟,你以後可能會遇到更多,比他條件還要好的男人。」她苦口婆心的勸說。
葉采娟好奇的打量姐姐,「姐,你好像不怎麼喜歡何瑞麟?」
是嗎?
她自己也不清楚。
葉采娟自以為是的猜測:「你是不是記恨他害你扭傷到腳?」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葉宜庭輕歎:「我只是不希望你把什麼事都想的太美好 ,等到事不如已願,你會很失望的。」
「姐,我們兩個的人生觀相差太大,你太悲觀了。」
葉采娟樂觀的想,或許何瑞麟就是她人生的另一半?
浪漫的她已忍不住開始紡織夢幻,她就像個家道中落的落難公主,而何瑞麟就是即 將救她脫困的白馬王子。
第四章
葉采娟手裡提著個便當盒,無精打采的踱向樓梯。
這幾天她始終提不起勁,她苦笑的承認,她是害了相思病。
她找盡各種機會想再見何瑞麟一面,他彷彿自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他是總裁,而她只是個會計部的小職員,妄想借公事上的接觸是不可能的,她更不 知道他住在哪裡,她所在地能做是,只是癡癡的等。
在樓梯的轉角處,葉采娟心不在焉的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裡,驚慌之餘,連手裡 的便當盒也給撞掉了。
傅之敬敏捷的挽救翻落的便當盒,但迅速溢出的油汁沾滿了塑料袋,也沾了他一手 ,他像捧著一玫即將爆炸的炸彈般,不曉的該如何處理。
葉采娟先發難:「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很遺憾你的午餐變成這樣,但責任並不在我身上。」傅之敬不慍不火的反擊: 「如果你細想想,你就會發現是你先撞到我的。」
葉采娟悶了一肚子氣正愁無處發,這會可找到了發洩的對象。
她瞪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質問:「你憑什麼說是我先撞到你的?難不成我還要請 交通警察來裁決?」
「我確定是你先撞到我的。」傅之敬固執的看著這個壞脾氣的漂亮女孩。
「憑什麼?難不成你有錄像存證?」她嘲諷的問。
傅之敬又好笑又好氣,這女孩既暴躁又蠻橫。
「因為低著頭走路的是你,不是我。」他指出事實,強迫自己板著一張臉,希望能 挫挫她的銳氣。
但他失望了,葉采娟不甘示弱的反駁:「誰規定走路一定不能看地?」
傅之敬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女人真是世界上最難纏的動物。
「我想你偏離主題了,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走路可不可以看地,而是你看了地然後 撞上了我,這責任不應由我來負。」
他很驕傲自己有超乎常人的耐性。
「你這男人真會強詞奪理,一點紳士風範都沒有。」葉采娟永遠不承認自己理虧。
傅之敬終於沉不住氣的做起人身攻擊,「『強詞奪理』是你們女人的專長,尤其是 你。」葉采娟鼓著腮幫子,惱火的瞪著他:「你是我見過最沒風度的男人。」
「我沒風度?」傅之敬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我替你撿起起這油膩膩的便當,要 不是你口氣不善的指責我,我或許會不管誰對誰錯的向你道歉,就是因為你太刃蠻,我 才非要爭出個是非。」
「你竟敢說我刀蠻!」要不是身形上的差距,她早狠兒甩他幾個巴掌。
傅之敬一個勁的點頭,極認真的說:「我相信我絕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你……」葉采娟本要反唇相譏,但一個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突然躍入她的眼睛,她 終於看到了何瑞麟。
滿怒火在剎那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興奮的顫慄。
「何先生,」她綻出一個最甜美的笑容。
「葉小姐,你好」何瑞麟頷首為禮,繼而轉向傅之敬。
傅之敬捧著便當的無措狀,把他給逗笑了。「之敬,怎麼了?」
「他撞翻了我的午餐。」葉采娟先發制人。
分明是「惡人先告狀」,傅之敬無可奈何的反駁:「瑞麟,你瞭解我,我不是一個 莽撞的人,我認為是這位小姐一頭撞進我懷裡。」
因為佑瑞麟的出現,也因為撞到她的這個沒風度的男人,顯然和何瑞麟關係親近到 可以直呼彼此的名字,她決定「寬大」的原諒他。
「是嗎?既然你堅持,我道歉。」葉采娟歉然一笑,前後簡直判若兩人。
傅之敬以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無論誰先撞到誰,小姐的午餐泡湯了,我們總要表現一點男性的風度。」何瑞麟 笑看了傅之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