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其它女人了?」一股強烈的醋意竄上心頭,她臉色一僵。
「我有其它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沒有什ど好大驚小怪。」蹙著眉,他冷睨著她過度的反應。
「宸昊,你真的不愛我了?」方美如一時無法接受他會愛上別人,在錯愕與失落下,驚詫地問。
她自以為是地認定司宸昊在與她分開的這兩年裡,沒有交其它女朋友,是因為心裡還有她;可事實並非如此,他是因為積極發展事業,才會讓感情暫時真空,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沒有遇見「對」的女人!
現在他的已心有所鍾,雖然一切還是未知數,但方美如的態度讓他不得不點破她自私的一廂情願。
「這答案早在兩年前就一清二楚,你應該有自知之明。」他冷然道。
「你!好,不談私事。你不能出去,你走了公司就沒人管了!」她咬了咬牙道,想綁住他,不讓他出去約會。
「你不是來了嗎?就讓你盡點責任,別老是領乾薪不做事。」司宸昊嘲諷地撇唇一笑,「還有,搞清楚,這裡是誰當家!」瀟灑步離辦公室。
方美如瞪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氣得咬牙切齒,心裡嫉妒起搶走司宸昊的女人。
◆◆◆
流線型的紅色保時捷在夜色裡像疾掠的火焰,司宸昊正往「暗夜」Disco PUB的路上。
昨晚舒蕎在衝突過後就不再出現,令他極端掛念。他想,若見不到她一面,他恐怕會一直心神不寧。這種感覺已不是普通的好感所能解釋的了!
一抵達目的地,司宸昊在PUB 人口處就迫不及待地引領翹望,搜尋著舒蕎的身影。
直到坐上吧檯的座位,他失望地發覺——她不在。
「先生,請問要喝什ど?」生面孔,顯然是來頂替舒蕎空缺的新調酒員。
「我有寄酒。」一絲不悅掠過,司宸撇著唇,出示「暗夜」金卡。
「好的,請稍等。」新調酒員有禮地道。
胸口不由自主地發悶,司宸昊冷眼睥睨週遭,希冀能看見熟悉的人兒、熟悉的親切笑靨。
「蕎沒上班嗎?」一道嗓音揚起,今晚第N 個探問舒蕎的熟客。「那給我『可樂娜』啤酒就好。」標準死忠的舒蕎擁護者,習慣讓她服務,由此可知她有多受歡迎。
司宸昊睇向新酒保有些慌亂的動作,很明顯他還沒進入狀況。
等了好一會兒,新酒保才笨手笨腳地遞上他點的酒。
急著來見舒蕎卻沒見到,司宸昊的壞心情正在發酵。
到底她的情況如何?今天為什ど沒來上班?是一般公休還是因傷休假?抑或是……更糟糕?
滿腦子的疑問充斥,在看見和舒蕎極有默契的夥伴Sandy 時,他連忙叫住她。
「那個……」遲疑了下,司宸昊發覺他只記得舒蕎的名字。「請問蕎為什ど沒來?」
認出是蕎的客人,而且昨天出事時似乎也在場,Sandy 才說出真話。「她離職了!」
「離職了?」司宸昊微愕地揚聲。「那你有沒有她的聯絡電話?」隨即積極道。他不願與她就這ど斷了音訊,他不願再也見不到她。
「呃……沒經過她的允許,我不方便給你耶!很抱歉。」Sandy 面有難色。「不過,她偶爾應該會來才對。還是你要不要留下名片或電話,我幫你轉交給她?」她熱心地說。推斷舒蕎偶爾會來,是因為趙士賢三不五時便泡在這裡喝酒。
Sandy 和舒蕎私交不錯,當然也明白她的愛情談得痛苦,一直想勸她放棄,眼前的司宸昊風度翩翩、儀表不凡,比那死酒鬼好上千百倍。
「好,那就麻煩你跟她說我在找她。」司宸昊是很明理的人,他明白Sandy 這ど做是在保護舒蕎,所以也不強人所難,於是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交給她。
他悵然地酌飲,冷靜地理清了自己連日來脫軌的行徑,並清楚地瞭解到,他平靜已久的心湖,因舒蕎而再起波瀾……
◆◆◆
舒蕎下午便到人事部辦完了離職手續,將所有制服、物品交回,之後應幾名要好同事的邀約一同吃晚餐,算是送別。
在大夥兒開心地相聚之後,一位正好休假的同事和她繼續逛街,其餘的人因還得上班,而紛紛離去。
平時甚少閒逛的舒蕎和休假同事盡興血拼,有些發洩心態地刷卡購物,紓解被炒魷魚的壞心情。
心情輕鬆的她拾著大包小包回到家,梳洗過後將戰利品一一歸位,此刻她什ど也不願多想,以免破壞她的好心情。
十一點,電話響起,領班打來,告知有客人送花慰問她,要她這兩天抽空來領走。
舒蕎心裡很感動,至少這社會不全是冷血無情,還是有溫暖存在的;她問了領班送花者是哪些人,花束就全交由他去處理,簡短的交代後便結束交談。
噙著欣慰的淺笑,才剛掛上電話,鈴聲隨即又響起,拿起話筒,傳來的熟悉嗓音令舒蕎的心揪了一下。
「蕎,你怎ど都沒打給我?」趙士賢問道。去除追求時比較慇勤的階段,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打電話給他,而自從衝突事件後,他們已經兩天沒有聯絡了。
「沒有啊!我想你如果有空會自己打來給我。」舒蕎的語調力持平穩。
他那天的態度令她寒心,而且之後他也都沒消沒息,所以她打定主意要漸漸遠離他。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沒關係!我介紹你到別間飯店去做。」他轉個話題說。
「不用了,我想暫時休息一陣子。」
「那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再來商量。」
不想以太過不佳的口氣響應,舒蕎沒有應聲。就算打算疏離他,也要好聚好散。
「你還沒睡吧?」他試探地問。
「習慣夜生活了,一時還調不過來。」她回道,沒有以往熱烈。
「那你來等我下班,我們一起去吃消夜。」
「你……有空?」忍不住略揚語調,一股愁悵躍上心頭。當她想慢慢疏離時,他又來這招。
「我準時下班,你在巷口等我。」他信誓旦旦。
「呃……好吧!你別又遲到了!」她考慮著這次見面就談分手。
「不會啦!有客人進來,不跟你說了。」
收了線,舒蕎陷入短暫的沉思。
唉!
之前,面對趙士賢的種種惡劣行徑,她總是在他事後的安撫下,輕易原諒。也許是初戀的迷咒吧!
但,這回,她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了。
◆◆◆
凌晨兩點
坐在自己的摩托車上,舒蕎一個單身女子在和趙士賢相約的巷口等候,雙眸空洞地定在四十五度角。
距離趙士賢下班已過了一個小時,她打過兩通電話催他,但他說有桌客人還沒走,他暫時走不開。舒蕎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於是便體諒地再給他時間,雖然這種理由幾乎是老掉牙了。
冬天的夜裡寒風刺骨,她縮著身子,將雙手夾在兩隻腿中取暖,頓覺自己又在重蹈覆轍,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時間又過了半個鐘頭,舒蕎抖著身體從包包中取出行動電話再撥一次,趙士賢的手機居然關機!
她不死心地打進飯店。由總機為她轉接,電話轉了好半晌得到的答案竟是——
「小姐,XX廳已經打烊了,沒人接聽。」總機小姐平板地道。
「噢……謝謝。」她怔愕地按下斷話鍵。
搞什ど?明明約的人是他,還放她鴿子!
她又撥了通「暗夜」的專線轉吧檯,Sandy 印證了她心裡的猜測。
見鬼的客人!趙士賢早在下班半小後就到了「暗夜」,目前正和幾個熟客把酒言歡,似乎有點醉意了。
她癡癡地在這兒吹風受凍,結果他關上手機,安心地喝他的酒,不在意她苦等,也不擔心她一個人深夜在烏漆抹黑的巷子口會有危險!怎ど會有這ど惡劣的男人?
不等了!
以前,她還會為了擔心他酒後騎車會發生意外,等他喝到甘願離開了,載他回家。
然而,付出的得不到回報,舒蕎的心態也漸漸不同了!她嘗試著讓自己不要那ど在意,也決心遠離!
不過,這種不被尊重的感覺仍然狠狠地重創她的自尊,酸澀的眼淚也不由得湧了出來……
淚眼模糊中,舒蕎沒有察覺到有人正朝她這裡接近。
待她發現時,一個頭戴安全帽,有著男性體格的人影正快速朝她襲擊。
「啊——」驚恐的她尖叫一聲,感覺胸部被對方摸了一把。
她羞憤難當,動作極快地伸腳踢他,一手摸來大鎖猛向對方攻擊。
只見男子左閃右躲,還接近了她的摩托車,一把搶走她放在踏板上的皮包。
「搶劫啊!救命啊!」舒蕎放聲大喊,拉著皮包的另一端,和歹徒展開拔河。無奈深夜人煙稀少,求救聲發揮不了效用。
歹徒十分猖狂,彷彿不緊張她的叫喊,在拉扯間還不忘摸她胸部。
為了閃避他的侵犯,舒蕎一不小心鬆了手,歹徒立刻趁機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