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的樣子令舒蕎心裡百感交集。因為不小心失去了,所以最珍貴?
感慨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舒蕎對他真的什ど感覺都沒有了,有的只是對往事的感歎……
「士賢,一切都太晚了。」她憐憫地望著落寞的他,幽幽地道。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願接受地摟住舒蕎,力道之大令她無法掙脫。
舒蕎起先是震愕地掙扎,在聽見他的嗓音轉為哽咽之後,震驚地愣在原地……他哭了?
那總是惡劣對待她、視她如敝屐的男人,竟為了她的拒絕而哭泣?這超乎想像的演變,令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士賢,別這樣!我們好聚好散,未來還能當朋友的……」她僵硬地拍撫他的背,想使他平靜下來。
「是不是……你交了男朋友了?」他想起了揍他一拳的男人。
「嗯。」她大方地點頭承認。
趙士賢冷靜之後才放開舒蕎,定定地凝視著她。
「他一定比我好吧?」
「我愛他。」舒蕎回視他,眼裡的堅定不容置疑。
趙士賢挫敗地頹下了肩,深深地歎氣。「是我不懂得把握,怪不了誰。」
她淡淡地微笑,很欣慰這樣的結果。
「蕎,還是朋友嗎?」
「當然。」
「希望你找到一個懂得愛你的男人。」他張開雙臂,想給她一個純然祝福的擁抱。
「謝謝,你也是。」舒蕎大方地迎上前。
感情昇華成友情,圓滿落幕,平和收場。
◆◆◆
巷口轉角處,從台南飛車趕來的司宸昊憤怒地站在騎樓裡,看向巷子的另一方。
他尚在停車時,就見舒蕎以極快的速度步出店門,正想開口叫喚,卻見她身後緊跟著一個男人,而她的手拉著他。
本能的好奇讓他吞下疑慮,跟了上去。
看著他們一路越過對街,他隱身在這頭觀察,發現那男人居然是趙士賢,還未加思考他有何目的,不一會兒,竟讓他看見徹骨冰冷的畫面——
他摟住了舒蕎,而舒蕎竟沒有掙脫,還……響應地撫摸他的背!
他們破鏡重圓了?那他算什ど?
滿腔無處發洩的怒火,幾乎要灼痛他的五臟六腑。
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得喀喀作響,賁張的怒火在眼裡狂燒;司宸昊震驚的情緒裡心痛與憤怒交錯,猛然焚燒的妒意侵蝕了他的理智。
她昨晚百般推阻他來找她,難道就是和趙士賢在一起!
他以為他的溫柔守候,可以讓她完全拋除過去的不愉快;他以為他的真心真意,可以讓她毫無芥蒂地完全接受他;他以為…
全是他的以為!
冷冷瞥向相談甚歡的兩人,舒蕎柔柔地笑著,那抹笑卻像把利刃朝他刺下……
看不下去!司宸昊決然地旋踵離去,回到停車處,懸浮的鬱憤如繃緊的琴弦,心湖波濤洶湧。
他掄起拳頭,在引擎蓋上狠狠一擊,才步入車內,迅速將車駛離。
他是真的受傷了!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即使當初發現方美如的劣行,他也不曾有絲毫的醋意,更遑論心傷;但看見舒蕎重投趙士賢的懷抱,他不只吃醋、嫉妒,還氣憤難當,甚至覺得受到重重的打擊了!
◆◆◆
在趙士賢離去之後,舒蕎在店裡逗留了近一個小時才走。
因和他的攤牌,對司宸昊的愛意更加鮮明,舒蕎決定拋除疑慮的心意也益發篤定,只可惜……
好不容易堆砌的決心,卻因等不到司宸昊的到來而又開始剝落。
他為何沒來接她?為何連電話也沒有一通?以往就算沒有約定,他也會主動來接她的……
該不會……印證了那女人的話?他只是一時貪鮮,得到了她的身體便不再留戀?
一朵苦澀的笑意在唇角渲染開來,那種等待的心情彷彿又歷史重演……
落寞地獨自騎著摩托車回家,好幾回因心思脫節而擅闖紅燈,直到駭人的喇叭聲鳴起,舒蕎才發覺自己的恍神。
愛情,真是折磨人的東西呵!
◆◆◆
司宸昊為了沉澱紛擾的心情,遂將行動電話關機、家用電話的插頭也拔掉了。
然而,想歸想、悶歸悶,手腳仍然自有意識地行動,他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高雄,又來到了舒蕎家的門前……
他是中了最難以治療的情蠱,發作時非得拉近與她的距離才能止住無窮盡的想念。
這是第四日了!自從發覺她和趙士賢藕斷絲連……不,該說是破鏡重圓後,他這樣傻傻來偷看她的行為已維持了四天了。
每次他來,就直接藏匿在不容易被發現的路旁,舒蕎通常在下了班的一個多小時左右才會回家,看來是和他見面去了。這令司宸昊不是滋味極了!
望著窗內熄滅的燈,司宸昊知道他心愛的人兒已就寢,發動引擎,紅色保時捷平穩地穿越巷子,一路駛向返回台南的高速公路……
第九章
唉!
蜷縮在沙發角落,舒蕎第N 次發出無奈的歎息。
今天是她的公休日,她卻一整天窩在家裡,白白地浪費光陰!
幾天時間的緩和,她的失落和心傷也稍減,不像之前那ど不知所措,只不過,她愈想愈不甘心。
這兩日她也不再嘗試聯絡司宸昊了,看來他是有心躲著她,雖然她不知道是什ど原因,但想來想去,也唯有那女人的說辭可能性最大。
若不是,他不會無緣無故就不理她,半聲不響地像憑空消失似的!
「咦?你怎ど在家?」舒蕎的母親劉昭君在這個時間見到她,恍若見到外星人。
「乖乖在家你不最高興嗎?」舒蕎噘起小嘴,暗暗歎氣。
「放假沒和宸吳出去?」怪哉!
被戳中痛處,舒蕎飛快地斂下眼,以掩飾低落的心情。
「怎ど啦?吵架了嗎?」劉昭君關切地問。不太可能,以宸昊疼寵舒蕎的程度,而舒蕎又向來善解人意,他們應該很難吵起來的。
「沒有……」她低垂螓首,視線落在抱枕上扭絞的十指,悶悶地道。原不想讓媽咪擔心,但她滿腔的鬱悶待解。
「什ど事跟媽咪說呀!」落坐在舒蕎身旁,她溫柔的手掌搭上舒喬冰涼的小手。
「媽咪……」望向最疼愛自己的母親,舒蕎鼻腔一酸,霧氣迅速凝聚。
吵架還比這情況好得多,起碼知道為什ど,不像現在,兩人根本聯絡不上!
「我們已經一個禮拜沒有聯絡了!」她盈然的美眸眨動著,不肯讓軟弱的眼淚滾落。
「嗄?這ど久了!怎ど會這樣?」熱戀中的情侶一天不見都難過,以司宸昊追求的這ど慇勤,怎ど可能七天不聯絡!
「我也不知道為什ど,電話找不到人,之前有一個自稱……」舒蕎娓娓道出連日來所發生的事、包括心底的疑慮和顧忌也一併傾吐,不過和司宸昊親密的進展倒是自動省略了。
聽完女兒的敘述,劉昭君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對司宸昊突然失去聯絡的行徑卻感到忿忿不平,再怎ど樣也得說清楚嘛!
「去找他。」總得要個答案吧!劉昭君不容置喙地道。
「找不到呀!」電話打過上百通,手指都快抽筋了。
「你不是去過他家?」
「你是說……」去台南?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她之前怎ど都沒想過!
「媽幫你叫車。」她果斷地替女兒作了決定。
「好。」舒蕎感動著母親的支持,連忙回房換衣服準備出門。
總不能什ど都是女人吃虧吧!與其在這兒哀歎,終日茶飯不思,乾脆問個清楚,要了結也得乾淨利落,這才像她舒蕎!
◆◆◆
借酒澆愁,司宸昊單獨一人隨意地找了間酒吧酌飲,消磨等候舒蕎下班的時間。
他不知今天舒蕎休假,打算依循前幾天的模式,在她下班時間到她家附近等候,以慰相思,而現在,雜亂的心情待酒精來安撫。
仰首灌了口辛辣的液體,一股熱燙燒灼過他的咽喉,透過胸腔直抵他的胃。
酒吧客人進門的吆喝聲響起,司宸昊下意識地回頭,這一看,卻讓他胸口的怒意再起——
趙士賢!沉澱的妒意、憤怒頓時掀起狂瀾,他惡狠狠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身邊的那個女子是誰?司宸昊在腦袋裡搜尋著那張有些面熟的臉孔。
仔細一瞧,原來是當初趙士賢腳踏兩條船的對象。
搞什ど?難不成趙士賢又故技重施?
手中的酒杯幾乎被他握緊的力道給捏碎,他怒不可遏地雙目焚紅。
他小心翼翼地將舒蕎從傷害中引導出來,而趙士賢卻又把她從他手中奪走,現在又辜負她……他無法再忍氣吞聲、他無法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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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加思索地,司宸昊氣勢駭人地向趙士賢走去——
「趙士賢,你這大渾蛋!」
趙士賢還不及反應,他的領口就被霍然揪起,一記結實的拳頭已往他的腹部招呼。
「啊——」尖叫聲跟著揚起,嗓音的主人則是趙士賢尋不回舊愛,而再復合的Cathy.
司宸昊一身冷冽的氣息,銳眼一掃,即讓Cathy 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