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上來的?」迪奧拉她在一旁的沙發椅坐下,疑惑地問。
一樓的接待廳早已交代過,別讓閒雜人等進入辦公區。倘若是女人來訪,只要是找冷大總裁的,不必吩咐,服務處小姐自會阻撓盤問,十成十上不來。
「就說我是總經理迪奧·克裡夫的妹妹呀,誰敢攔我?」
迪奧疼愛的輕撫她波浪棕髮,決定幫她一把。「御神,下班後到我家來吃飯吧,別老是工作到把晚餐當消夜吃。」
「對呀,人家為了你學中文,學做中國菜,來嘗嘗我的手藝嘛。」莎拉興奮的道。
「不用麻煩。」冷御神開口婉拒,不願給她大多幻想。
電話鈴聲適時地響起。
「大哥,我是御璽。」電話那頭傳來焦慮的聲音。
「睡不著,找我聊天?」台灣現在應該是深夜吧!
「我是睡不著,因為有件事不曉得該不該說。」冷御璽躊躇道。
「隨你。」冷御不感興趣地冷淡回答。向迪奧使了個眼色,叫他將莎拉帶出去。
只見迪奧聳聳肩,兩手攤平,表示他愛莫能助。
「阿姨知道你一個人到美國,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因此……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阿姨叫方蘭追去美國了。」
冷御璽吞了口水,不曉得電話那頭會做何反應?大怒嗎?應該不會吧!他沒見過。
冷御神倏地握緊話筒,寒冰似的眼顯得冷酷無情。
得不到回應,冷御璽急忙舉出實證,「是真的,我還聽到阿姨告訴方蘭:『你不是很喜歡御神嗎?那麼造成既定的事實,他就賴不掉了,一旦生米煮成熟飯後,我就不信他不認。」
「是嗎?」冷御神冰冷的薄唇竟微揚起來,漂亮深邃的眼卻沒有一絲笑意,嚇傻了眼前的兄妹倆。
迪奧不敢置信的看著莎拉快流口水的樣子,再看向冷御神那俊美得不像真人的臉龐。
笑容在他俊秀的臉上揚起一道美麗的弧度,容易讓人忽略他雙眸中的千年寒霜,那樣的俊美絕倫卻冰寒徹骨……
「大……大哥,你不會臨……臨陣倒戈吧?冷御璽心裡揣測冷御神的想法。
「浪費她的心意,豈不可惜?冷御神在心底冷笑。
「大哥,你該不會看上方蘭了?冷御璽直冒冷汗。
五年前方芸帶著拖油瓶——方蘭嫁人冷家,如她意的當上冷家女主人,冷凡宇沒有女兒,所以對於平空多出的方蘭也算疼愛。但畢竟不姓冷啊!將來她們母女憑什麼在冷家生存?
也湊巧方蘭一見到冷御神,對那張向來無人免疫的佼美面容一見鍾情,展開熱切追求。因此方芸決定,一旦方蘭成為冷家大媳婦要財要勢不都有了,所以積極鼓勵方蘭勇於追求。
冷御璽在慶幸方蘭看中的不是他之餘也著實為冷御神擔心起來。不可否認,方蘭確實美麗,但那驕縱,不講理的個性還真讓人害怕。可憐大哥好不容易到美國安靜幾天,噩運馬上又降臨。
「這邊還有一個。」冷御神收起笑容掃了莎拉一眼。
「還有一個?啊,是莎拉嘛!」冷御璽再三慶幸自己沒有冷御神那人見人愛的臉孔,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兩相廝殺,必有一傷。」他無聊地開始猜測哪個會打贏。
「亦能兩敗俱傷。」
「那我就甭擔心了,祝你好運。」冷御璽收了線,終於能放心睡個好覺了。
掛上電話,冷御神沒了辦公的興致,破天荒的在上班時間起了散心念頭。
他套上西裝外套,起身往外走,看了一眼猶在呆愣中的兄妹倆。
「這裡留給你們盡興。」冷諷的聲音伴隨關門聲驚醒木頭般的兩人。
「奇怪,認識那麼久,我還想不透他剛剛的笑是聽到什麼消息,代表什麼意思?迪奧搔搔頭。
「無所謂啦,哥!」莎拉。克裡夫深陷幻想。「御神真的好帥,好美喔,你一定要幫我喲!」
十二點整,一名清瘦的女子拿起椅背上的大衣,走到櫃檯買單,離開這家靜謐的咖啡館。
九月中的紐約入夜後並不冷,但有點涼,她拉緊衣領,將雙手插進口袋,漫步回家。
快到家了,女子心情悅愉的哼著不知名的歌曲,美麗的杏眼若有所恩的往後瞄了眼.隨即迅速地隱沒於夜色中。
人呢?五十公尺外的黑衣男子放下獵槍,對於失去蹤影的獵物有絲懷疑,他明明對準她了呀!
「你在找誰?」魔魅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芬芳的氣息就吐在耳邊,男子大驚,驀地抽出腰間的獵刀,轉身往身後刺去。
腥紅的血味四散,女子沒有理會身上的傷口,一雙妖媚的紫眸浮上殺意。
在那麼一瞬間,空中忽有黑蛇飛舞,男子的獵刀飛了出去,原本持刀的右手滿是鮮血,他不敢置信的望著不知何時手握黑鞭的女子。
「嘖!下手太輕了,只用了兩分力而已。」美麗的眼眸興奮地望著從他身上流下的紅色液體,而快感就像電流般竄進她體內。
她飛快的揮舞著長鞭展開另一波攻擊。男子見狀,快速地連兩個後空翻躲過她的攻擊。
遠遠的,輕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她杏眼微瞇,倏地收起黑鞭,決定放他一馬。
想她還在計劃如何讓冷御神認識她呢?瞧!機會不是來了嗎?
「救命呀!有人搶劫!」女子拉開嗓子尖叫,往走近的人懷裡撲去。
冷御神一臉莫名的接住撲來的軟玉溫香,銳利的鷹眼在聞到風中的血腥味後冷冷地瞇起。
他討厭腥味,非常討厭。
受傷的黑衣男子不明所以,但也明白那名女子不好下手,他瞪了冷御神一眼,轉身離去。
「好可怕!」她顫抖的抬起頭,晶瑩的紫眸泛起簿霧,脆弱的對上那雙冰冷的桃花眼。
嬌弱的聲音配上柔弱的容顏,她對自己的表現滿意極了。
與那雙紫色淚眼相對的一剎那,看見天使的錯覺在十三年後再度重重包圍他。
冷御神不敢置信的輕撫她柔嫩的芙顏,重逢的狂喜在他胸臆間鼓動著。
是她!真的是她!
淚水在她眼眶裡要掉不掉的,教他的心都揪痛了。
「你……」沾滿血的左手撫上他的頰,脆弱的淚眼靜靜的瞅著他忽然變溫暖的雙眼。
女子——魑魅的紫眸閃過一絲隱藏極好的疑惑。
不會吧!他看起來好像很興奮?
怎麼計謀還沒開始,就好像成功了一半?
「你受傷了?冷御神抓下她的手,心疼地低吼。
「我——好痛!」滾燙的淚珠掉出眼眶。
他媽的?她是真的很痛!血都流成這樣了,他還抓得那麼用力!
「該死!」冷御神攢起眉,低咒一聲,抱起她就往往處走去。
電梯直達五十樓,他跨步走出去,聽到她怯怯的開口問道:「你怎麼知……知道我住這兒?」
「我也住這兒。」冷御神輕揚嘴角,一絲喜悅悄悄升起。
她住在對面房……是來找他嗎?
那是否表示她還記得他?
打開他的住處房門,他將她抱了進去。
「我……我家在對面……」魑魅略帶哭音的提醒。
「先處理你的傷口。」冷御神讓她坐在沿,轉身去拿醫藥箱。
她抬頭打量這間充滿男人味的房間,乾淨整潔是她的第一印象。她輕撫著深藍色的床單,一絲不易察黨的詭笑浮在嘴角。
「來。」冷御去而復返,拉過她的手仔細的擦拭血迦,小心翼翼的包紮。
她瞪著那顆黑色頭頗,對於他溫柔的動作,有一絲絲疑惑。
冷御神不是以對女人冷漠,對敵人無情聞名嗎?
「好了,還會痛嗎?」他抬頭,恰好望進她探索他的眸光,眼角上揚的桃花眼冷漠不再,釋放出百萬伏特。
「你……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我們以前見過嗎?她不知所措的收回手,放在膝上絞著。
冷御神不愧是冷御神,差點電死她了。
一顆喜悅的心倏地跌到谷底。
她這麼問的意思是她不記得他了嗎?
俊美的臉有些陰沉,她心一驚,驀地圈住他的頸項,撲進他懷裡,鼻音濃重的低哺:「我好怕也好累……」自古以來,三十六計中最受用的非美人什莫屬。
冷御神坐在羊毛毯上,結實的雙臂圈住她的身子,讓她坐在他雙腿間,大掌溫存的輕撫她的長髮。
原本冰冷的胸膛在擁佳人人懷後體溫迅速升高,暖暖的溫度讓她不知不覺倦極的合上眼。
從小,她入睡時一定要人抱她睡,好溫暖!是爺還是赤炎抱著她呢?她神志不清的想。
魑魅悄悄打了個呵欠,更加偎進他懷裡,緩緩地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冷御神鬆開緊鎖的眉頭,抱著她往藍色大床躺去。
他摟緊懷中人,發誓一定要讓她想起他!
「敢爬到我們頭上?殺了她不就得了。」
「對,反正他情婦那麼多,少一個也沒人知道。」
「那麼在她死之前先讓我玩玩!我要斷她手腳,在她臉上劃幾刀,弄瞎她的眼。哈……」
哭聲夾雜哀號聲,鮮血答答、答答的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