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如果我殺了她,你也該感謝我。人家只當你是奴才呢!」雲戀紗絕美偽臉蛋掛著絢麗的笑顏,滴溜閃耀的紫眸閃過一抹邪佞。
「你敢殺我?」香川玲大吼大叫。她竟然敢?
「你都敢殺我了,我為什麼不敢殺你?我剛剛才殺了你十幾個奴才呢!」雲戀紗將殺人一事說得輕描淡寫,像是談論天氣一般,更引起冷家人不敢置信的驚詫表情。
一旁的冷凡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她剛剛說了什麼?「才」殺了十幾個人?
方蘭怯怯地拉著方芸的手,「好……好可怕喔,好險她那時沒有殺了我們,好險!」想起之前她與媽媽總是百般刁難……她就覺得害怕。
「好呀,你動手呀!我就不信爸爸會放過你!」她香川玲可是爸爸唯一的女兒.地獄唯一的大小姐呢!她才不信魑魅這賤人真敢動手!
「想死就自己去死,我討厭被指揮。」雲戀紗抬頭看了赤炎一眼,他意會的伸手探入口袋,遞出一支煙。
她接過煙點燃,吞雲吐霧起來。驀地瞧見右手無名指上的銀色男戒,心情沉重不已。
御神!御神!手術不知是否順利?
原本她想親自操刀的,但一回想他浴血的模樣,竟顫抖得握不緊手術刀……
該死!她在害怕了!拿著煙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
「不敢動手就說嘛!」香川玲眼中有著不屑。「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等爸爸一來,我就要他把你打在我身上的痛楚加倍奉還!」
「她殺了你我也不會介意。」忽然,濃烈的妖氣席捲而來,一身白的男子優閒的踱了進來,妖異的黑眸倨傲君倫的睥睨在場的眾人,野蠻的血唇撇了個好看的弧度。
他優雅的走到雲戀紗面前,但在看到她手中的煙後,黑眸再度轉換為紫,不悅地瞇起。
「要殺要剮都隨你,想怎樣發洩怒氣我也不管;但我討厭你抽煙,那對身體不好。」爺拿過她手裡的煙,蹲下身與她平視。
所有地獄的部屬則恭敬地叫了聲:「爺。」
原來他就是地獄的爺呀!方芸與方蘭同時想的是:好帥,好年輕呀!
為什麼最棒的兩個男人都是雲戀紗的?這也是同時在兩人心中響起的不平。
「我很少抽。」雲戀紗對著眼前放大的俊顏淡笑。
「你連笑起來都不快樂。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野蠻的簿唇說出極溫柔的話語,只要她開口,他就為她做到?
她歎口氣,「永遠都快樂不了的,我失去太多太多了,卻永遠都要不回來了……」抬起雙手輕撫爺俊美邪佞的臉。
「一直掙扎在愛與不愛你之間,然而掙扎的最大範圍卻介於太快樂與太悲哀之間……我太像你,同屬寡情之人,所以我無法快樂,無法幸福。」
「你在抱怨了。」爺彈了下手指,「我的確要你像我,但在你日趨相像時卻又心如刀割,我不要你無情,我要你愛我!」他可以不要全世界,但絕不容許他唯一的骨血不愛他!
「爸爸……」香川玲怯懦地喚著。天呀!想要他的愛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而他此時卻在要求魑魅愛他?
「爸爸?你憑什麼這樣叫?」爺倏地轉過頭怒瞪她。
妖邪的紫眸對上同色的大眼,野蠻的抓下她仍在他臉上的手,他壓抑地低吼:「戀,如果讓你快樂唯一的方法是殺了她們母女倆,我會做的!」
「爸爸!」香川玲不敢置信地尖叫。
爸爸要殺了媽媽和她?怎麼可能!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而他剛才又為什麼不准她喊他「爸爸」?
「我真的是你父親嗎?」爺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任何一個明眼人看了都知道,香川玲一點也不像他,從她那雙深褐色的眼就可明白。。
全世界只有他與美麗的戀擁有獨一無二的紫色瞳眸!
「不,」雲戀紗掙脫他的掌握,拉起他的太手輕握著,「對我而言,殺人的目的在於親自動手的樂趣,我要自己來。我不會說出要她們母女倆陪葬的蠢話,那太沒創意了,如果御神……」她驀地頓住,不出「死去」兩字。她再度撫上他英俊的臉,美麗的紫眸漾著堅決,「我會血洗日本,反正人類繁殖得很快,對於香川家……我非抄家滅族不可。」
緩緩地,美麗甜美的櫻唇貼上下方野蠻的薄唇。雲戀紗親吻爺的唇而後貝齒一咬,她在自己嘴裡嘗到血味。
濃濃的血味在她體內掀起一道莫名的快感,這就是她的本性——嗜血無情!
是到結束的時候了,她與香川家的一切都該結束了。
忽然,她朝門口望去,突兀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爺舔舐著被她咬破的下唇,關懷的問。
「他醒了。我感覺得到,我的御神甦醒了。」
手術室的燈熄了,門被推了開來,送出來的是已從麻醉狀態甦醒過來的冷御神。
雲戀紗望著病房的白色牆壁,白色床單……不自覺的攢起眉來。
然後,她看到的是一雙疲憊卻深情的溫柔眼神……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雙唇抵著他的低喃:「一直以為我的靈魂容不下膚淺的情愛……我錯了……」她舉起兩人交握的手,虔誠地印下一吻。「不要離開我,失去你,我會悲傷的。」美麗的紫眸漾著溫柔與需要,她需要他陪她走完這輩子,再也不要孤獨一人了。
「我知道。因為倘若我失去你……那一定是痛不欲生……」冷御神虛弱的回應她,黝黑的大掌輕輕地捏著她的小手。
「對!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她再也不要經歷那一幕了,再也不要嘗失去他的痛苦了。
尾隨雲戀紗而來的是冷家人,她鬆開冷御神的手退到一旁,讓他們話家常。
「皇,謝謝你。」雲戀紗對著一旁擦汗的醫生道。
「哪裡,小事一樁。」少皇微笑的回答她。他只不過剛好人在台灣罷了。
「那就請你好好照顧他了。」
「我照顧?那你呢?你要離開台灣?」少皇不解的問。
聽到少皇的疑問,冷御神急急追問:「離開?你要去哪兒?」掙扎的坐直身,錐心的疼痛讓他流了一身汗。
「御神!」冷凡宇擔憂的撐住他。
雲戀紗連忙過去扶他躺下,「我說過,一切都該有個了結。她傷了你,而我絕不原諒任何一個錯待我的人!」
「我和你一起回日本。」冷御神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日本了結,他要陪著她,絕不再讓她孤軍奮戰!
「我不要你陪我回去,自己的仗要自己打。我承諾我一定會回來,你安心養傷就好。」
「你又要走了?就像十幾年前一樣,什麼都沒留下,就這樣拋下我!」冷御神輕輕歎息。
又要離他而去,他終究……留不住她!
十幾年前?不僅冷家人嚇了一跳,就連少皇也訝異不已。他們十幾年前就認識了?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我留下什麼……」雲戀紗弧形優美的唇瓣貼著他的耳輕聲道:「全世界的人中,認識我的喚我魑魅,不認識我的稱我為二爺,三歲以前我叫雲戀紗,二十三歲的現在……蒼戀——我的本名。幹這一行名字是最隱密的禁忌,你握有我的把柄了,所以我一定會回來。這樣的保證你滿意了嗎?」
「真的會回來?」冷御神像個撒嬌的孩子要求保證。
「真的!我會照顧好你的小寶貝,你也要乖乖的。」在他的額頭輕吻,她轉身離去。
「戀!」冷御神喚住她。
等她回過頭來,他對著她的眼說出一生一世的愛語,「我愛你。」
美艷秀麗的臉蛋揚起一道絕美的傾城笑顏,紫色的眼卻流下一顆顆珍珠。
「我知道。」她頭也不回的迎向不可知的未來。
尾聲
燥熱的七月,在凡宇的辦公大樓裡並沒有受到氣候多大的影響。
偌大的會議室裡,一抹高大修長的人影無聲地站在窗前,靜浴地凝視二十層樓下車水馬龍的庸碌人群。
一樣的天空,一樣的都會,一樣的雲彩……
不一樣的,是他的心。
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提醒冷御神開會時間到了。
收回飛馳的心思,他走向大辦公桌,收起桌上的資料。若仔細一瞧,便可發現那些剪報,雜誌上記載的皆是關於日本商界,黑道上素有影響力的香川世家的滅亡。
然而,那個承諾一定歸來的人見卻下落不明、毫無音信。
冷御神低沉冷淡地道:「進來。」
門外的人馬上打開門,動作迅速地遞上開會資料,然後快速的入座。
一切開會所需都準備好了,只剩日本那方的集團負責人的到來。
遠遠的,就聽到男孩變聲期特有的嗓音傳來,由遠到近直到推開會議重大門為止,獨特的男聲才倏地停止。
「哇,我的天!人家陣式都擺好在等著我們了。」男孩牽著一名孕婦,大呼小叫。
奇特的,滿室開會的人員沒有一個開口說話。原因之一是低首看企劃書的總裁大人井沒有抬頭,之二嘛,便是好奇為什麼日本方面派來的竟是一個尚未變聲完全的小伙子,及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這……這是沒把凡宇企業看在眼底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