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像以前一樣就好羅。」基本上,秦樂並不是完全否定女兒的想法,只是,真的如老婆大人所說,現在沒有人會有藏寶的興致。真有寶物,拿去蘇比富拍賣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挖個洞,把它藏起來?
「哎喲,別這樣嘛!我的尋寶活動也才幾次而已,說不定這次就會成功了。」秦苜苜對於以往一同尋寶失敗絲毫不感到氣餒。
因為她只是純粹好玩罷了,對尋寶的結果並無很高的期望,所以就算失敗了,她也無所謂,就當是去旅遊,看看異地風情。
秦母白她一眼,「還好意思說。」
「這麼有興趣,何不去參加考古隊?」這個問題秦樂已問了不下百次,所正同樣都是在找死人的榮譽感,何不跟著考古隊,比自己花大半天摸索,結果一無所獲來得好吧?
「性質不一樣。」
「該收心了,苜苜,你年紀也不小了,還不交個男朋友好讓媽媽放心。」秦母不喜歡女兒成天東奔西跑的,像個野丫頭。
「是該找個歸宿了……」秦樂喃喃地念著。
「停!那壺不開提那壺,我說過緣分還末到嘛,何必那麼擔心。」秦苜苜快速解決盤中食物,準備腳底抹油——開溜。
「吃飽了。我去圖書館找資料,不必等我吃午飯。」
每每秦家二老一提起婚姻大事,秦苜苜必會找借口閃人。
★★★★
在陽明山上,一棟日式風味濃厚的庭園別墅,與其他西洋式建築比較下,顯得獨樹一幟。
「黑鷹,查到戒指的下落了。」一名高大魁梧的酷哥朝坐在皮椅裡,背對著他的男子稟告。
「喔,陳老頭把它藏到哪裡?」黑鷹旋過皮椅,神態輕鬆地問。
「在台中市區一家文物店裡。」
「挺有本事嘛,藏到那種地方去了。」
黑鷹身旁的貼身保鏢為酷哥端來一杯熱茶。
「謝謝。」酷哥連忙謝過。
「如果陳老頭知道我們早已掌握了他的一舉一動時,他的反應會如何呢?真想親眼目睹。」黑鷹的口氣滿是斯望。
「惱羞成怒?應該不只是這樣,氣得後悔當初沒有趕盡殺絕……也不夠看。」酷哥想像著老奸臣屆時可能的反應。
「可能會當場口吐白沫。昏了過去,這樣才好掩飾他的尷尬與罪行。」黑鷹淡淡地說。反正他這種伎倆,大伙都看多了,可是陳老頭卻演得樂此不疲,老是以心臟病發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可惜的是,他這出陳年老戲不再有用,這一回,黑鷹決計非要把陳老頭敕得人仰馬翻不可。
「這次戰場離開了台北,他自然少了幫手,而我們也可以乘機好好地教訓這個向天借了膽的老頭。」酷哥的語氣有著明顯的興奮,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修理人,而不需要背地裡壯鬥來鬥去,真是好啊!
「你覺得用什麼法子來折騰陳老頭比較好?」黑鷹瞥頭問保鏢。
「血腥的場面交給我處理,至於要用什麼方法,你們自有定奪。為需問我。」保鏢酷酷地回答。
「不需要太血腥,那傢伙,只要架空他的權力就等於要他的命了。」黑鷹笑笑地說,嘗過手握大權滋味的人,鮮少會有甘於平淡的。
「哈,那麼他可真是棺材踏進了三分之二啦!」
「是呀,剩下來的,就看這一次的行動了。」黑鷹銳利的眼神流露出非毀掉陳老頭的堅定。
陳老頭多次暗地裡假借各種名義,行叛變之實,幾年下來,他的黨羽多半遭到冷凍,甚至驅逐,如今,他無計可施,況動起黑家的傳家之寶——鷹之石的腦筋。所以黑鷹決定這一次要借此名義毀了他,並讓那些當年與陳老頭聯合起來謀害他父親的人嘗嘗苦果。
酷哥頗能體諒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除掉這個人渣後,去國散散心吧。」
「大家都辛苦了。」黑鷹有感而發。五人組及他的保鏢近幾年幾乎從末有休息的日子,為的就是達成他的心願——為父報仇。
「有事再聯絡,我先走了。」
酷哥離去前,黑鷹出聲喚住他。
「玄武。」
「嗯,什麼事?」
「別被台中的美人迷昏了頭,忘記有正事要辦。」
「遵命。不過麻煩你將那段糗到家的事自動遺忘,從此以後別再提起好嗎?」玄武可憐兮兮的央求著。
「那就要看你這次的表現了。」黑鷹提出交換條件。
「黑鷹,狗急了會跳牆喔。」保鏢好心地提醒。
熟悉玄武的同伴皆知,他雖然外表看起來酷酷的,其實最愛在街頭泡妞發,這不打緊,重要的是,他老兄常常因此而差點誤了正事。
「嘿,別這樣污辱我的人格,這顆心是很脆弱的。」玄武皺眉捧心地說。
「怎麼,『南旋捧心』一劇又要上演啦?」黑鷹因他的耍寶而笑著。
「不,在位一起夾攻下,這回演的是狹心症發作。」玄武佯裝一臉正經地解釋道。
一陣笑聲迴盪在屋裡,久久不絕。
第二章
「爸,我找到答案了。」
秦苜苜又一次在大清早才回到家,一進門就大聲地報告著好消息。
「我們已經知道那枚戒指是假貨了。除了這,還會有什麼答案?」秦母啜著咖啡,淡淡地說。
秦苜苜不理會母親的冷淡,反正她從未對古董感過興趣,她的眼裡只有花花草草而已。
「聽過神鷹集團嗎?」
「好像是挺大的企業吧?」秦樂不甚肯定的回答。
她訕笑一聲,「哎喲,爸,你有那麼一點孤陋寡聞喔。神鷹集團是個規模龐大的跨國性集團,各行各業都有涉足,人家一個月的營業額,就夠咱們吃上十年八年了。」
「這個集團跟那枚戒指有什麼關係嗎?」
秦苜苜點了點頭,「的確有,那枚琥珀戒指叫『鷹之眼』,是神鷹集團的傳家之寶。」
「啊?」秦樂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個堂堂知名的跨國企業,竟拿偽造品當傳家寶?這事若傳出去,肯定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別懷疑,是真的。」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不識貸也買珠寶,還有本事將贗品拿來當傳家之寶,真是佩服。」
「可別這麼說,雖是贗品,但是它的價值肯定比真品還來得高。」
「我不信,除非又多了一個白癡願意買下它。」
「琥珀上的紋路,的確是藏寶圖。」
「拜託,這種話已經聽過N次了。」秦樂認為真有價值的珍貴寶物,早已被盜光了。
「我查過了,神鷹集團是在上海發跡的,後來因為戰亂,才會搬遷來台。不過眼光遠大的大老闆黑慕明早已在戰爭前夕將資產全換成金銀珠寶。
但由於當時政治因素的關係,黑慕明將大半價值連成的珠寶古董埋藏在南投山區的隱密處,只以其餘的金銀珠寶來打天下。然而知道寶物藏在哪裡的人都已去世,只留下一隻琥珀戒指為證,黑慕明的後代極為寶貝它,並將它做為傳家之物,只是他們沒有尋寶的意思。」
「既然裡頭都是上等貨色,哪有不挖出來的道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黑慕明當初的用意,肯定是想到萬一有一天需要時,他們可以去挖出那批金銀珠寶應急,這是聰明人替自己子孫留下的後路。」
「也有道理。」
「所以我想去看看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好東西。」
「且慢,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
「為什麼神鷹集團的傳家之寶會流落在外?」
「我想應該是知道戒指秘密的人將它偷出來的吧。你可還記得那個像流浪漢的買主嗎?」
「記得。」
「或許,他就是想拿著戒指去把寶物挖出來吧。」秦苜苜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看那買主小心謹慎的態度,那批寶物裡應該是有不少好貨色,否則他也不必大費周章。」
「是啊,所以更值得去瞧個究竟。」
秦樂搔著頭,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
「女兒啊,我覺得你還是別去冒險。」
「爸,那個買主還沒有來取貨對不對?」
「對呀。」
「戒指上的地圖我已經解出來了,人手也找好了,你說,我的動作是不是快他一步?」
「是。」
「處於優勢的人不出擊是不是熱愛可惜?」
「好像是。」
「那就對啦。我 的動作比對方快,當然要試試,而且,一旦苗頭不對,我們可以馬上走人。沒你說的那麼危險。」
「可是……」
「女兒這麼想去,你就讓她去試試吧。」一直沉默地聽著父女兩談話的秦母突然插口道。
秦樂有此驚訝老婆竟會贊成,「喂,這一次不比以前,很能夠危險,你怎麼放心讓女兒去涉險?」
「她愛呀,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你教出這個成天愛東奔西四處搜集古董文物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