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一搖頭,淚水便奪眶而出,在頰上劃了兩道明顯的痕跡。
「口是心非。」 白丞璇拂去豆大的水珠,將俊臉湊近她。
她還是只能不斷的用力晃首,完全失去語言能力。
他捉起她的手,拍打他的胸腔。「打我,直到你不哭為止。」他的神情冷峻,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
「別這樣……」她話未竟,微啟的小嘴已被他掠奪。
白丞璇吻住她鮮嫩欲滴的瑰唇,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唔……」齊琲莎從喉間發出嚶嚀,雙手緊張得握成拳抵在他的胸膛。
「不行……」她好不容易獲得一點呼吸空間,虛弱的拒絕。
白丞璇依依不捨的離開她香甜誘人的唇,默默的瞅視她。
不經意的瞄見露出大半的修長美腿,使他的下腹一陣變化。
他情不自禁的在她豐潤的頰上烙上一吻,卻被她躲開,兜頭澆醒他的慾念。
他掏出手機撥給也出席這次慈善晚會的紀雅梨,撥了好幾次,終於等到她的回答。
白丞璇簡單交代了幾句,紀雅梨便一口答應。
紀雅梨一襲火紅的薄紗低胸禮服,無疑是今晚最受矚目的焦點,讓前來採訪的記者扼殺了不少底片。
千辛萬苦的擺脫那些圍在四周的蒼蠅蚊子,她不慌不忙的帶著趕下場晚會所準備的珍珠白削肩禮服到白丞璇所說的房問。
「喏!只有這套了。」紀雅梨把造價數十萬的緞面禮服拿給齊琲莎。
「你幫她穿,我到外面去。」 白丞璇把房間留給她們。
瞧!他們兩人多適合!
齊琲莎暗中對自己咆哮。
「這個眼高於頂的傢伙……」 紀雅梨一邊幫齊琲莎打理儀容,一邊喃喃碎念。「真的栽進去了耶……」
「嗯?」齊琲莎浸淫在自我的思維中,不太專心。
紀雅梨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似乎少了些什麼……
「我好忌妒你……璇好像愛上你了……」紀雅梨轉轉眼珠子,細眉一挑,道出驚人之語。
她知道莎莎一直都誤會她和璇的關係,她本打算公諸實情,但,太順利的感情似乎沒什麼可看性,所以,她決定當一次壞人搞破壞,也順便嘗嘗當壞女人究竟有何快感!
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哈里路亞!耶穌基督!阿門!原諒她說謊。
「嗄?!」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情勢轉變,齊琲莎還來不及消化完全。
「我那麼愛他………」紀雅梨笑的淒涼。「他居然還變心……」
她唱做俱佳,認為自己不去演戲真是浪費,搞不好有可能因此抱個奧斯卡小金人回家當擺飾哩!
齊琲莎張口結舌、方寸大亂,無法消化。
「只要他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紀雅梨毅然決然的表明心態。
齊琲莎覺得天旋地轉,她的世界因她的一席話,瞬間崩解。
守在門外的白丞璇,被忽地打開的門板嚇了一大跳。
但,一見到出來的是齊琲莎,他緊攢的眉頭豁然舒展。「到樓下去,我介紹幾個好朋友給你認識。」
他自然的攬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卻被她一個扭身閃開。
「莎莎?!」
「我……我急著上洗手間。」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她怕自己在看見他那張關切的神情後,會不顧道德的成為感情的第三者。
白丞璇敏銳的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房間不是有嗎?」
「呃……紀小姐她在裡頭。」齊琲莎急中生智,硬找了個借口回應。「我……我等不及了。」
丟下話,她便倉促的朝走廊盡頭筆直疾步而去。
白丞璇的腦中警鈴大作,還是決定去探個虛實。
「璇!」紀雅梨的叫喚,在他身後驟然響起。
白丞璇駐足,等待她的下文。
「她應該走了。」紀雅梨的語氣肯定意味濃厚。
「你怎麼知道?!」 白丞璇銳利的鷹眸,迸射出深沉難辨的危險光芒。
紀雅梨倚在門檻,非但沒被他的冷峻嚇到,反倒輕輕的笑了。「我猜的。」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我只不過跟她說一句我嫉妒她,說你好像愛上她了,接著,她開始處於失神狀態,再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囉!」
紀雅梨挑了挑眉,她相信以她和璇的默契,他一定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你……」 白丞璇莫可奈何的垂下頭、輕吐一口氣。「你這麼做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
況且,這應該也不構成莎莎誤會的原因。
紀雅梨對他的指責不以為然。「我這是在幫你測驗莎莎的心意耶!」她不平的嚷嚷。
「測出什麼所以然來?」他整顆心都掛念著莎莎是否承擔得住今晚突發的一切意外。
「實驗證明她對你是十分有感覺的,而且憑我的第六感保證,她應該是愛你的。」
她緩緩走向他,以手指點了點他的心臟位置。
「其實,莎莎從一開始就誤會我跟你是男女朋友,所以……」
她的話未竟,白丞璇便匆忙的打斷她。「跟我去向她解釋清楚。」
「現在?!」紀雅梨偏著首思忖著。
「當然。」他口氣不佳、毫不遲疑的回答。
「我等會還得趕下一場晚會,恐怕要等到明天。」紀雅梨想也不想的婉拒。
實際上,她只是想再多看看他那副為了一個女人緊張的模樣,所以故意拿工作當擋箭牌。
「算了,我自己去。」 白丞璇眉頭糾結,拋下她,逕自離開。
齊琲莎一踏出慈善晚會會場,便開始後悔。
她身上穿著不良於行的貼身緞質小禮服,而且,她根本不曉得自己究竟身處何處!
她恍若一隻無頭蒼蠅般,在只有幾盞昏黃路燈的山腰叉路,來回轉了好幾圈,走到腳酸了,周圍傳來一陣陣陰森的狗吠,卻仍看不到路的盡頭。
她絕望的蹲在路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連胸腔都有點刺痛,而且山上的氣溫有降低的趨勢,她才勉強打起精神,繼續找著下山的路……
而在齊琲莎迷路的同時,白丞璇卻早以不要命的速度,狂飄到台北東區。
失禮的吵醒了齊家一家人,得到的答案卻是莎莎還沒回家。他在大廈外靜候了半晌,最後,決定統回去會場找,他瘋狂的在舉辦晚會的山腰來回尋覓,他幾乎要失控的動員所有人馬,把莎莎找出來……
第八章
精神恍惚的齊琲莎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才找到通往山下的路,也忘了是憑藉著什麼力量回到家。又是怎麼到餐廳上班的。
腳趾頭的水泡提醒著她,昨晚歷經了多麼難堪的一夜。
他們兩個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逗著她玩?
把她耍得團團轉很有趣嗎?
一整晚沒睡,天一亮,她便打起精神到市場買好菜,然後再慢慢步行到餐廳。
餐廳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讓她更是備感寂寞。
她虛軟無力的窩在窄小的廁所隔間裡,哭得肝腸寸斷,涕泗縱橫。
等哭到雙眼於澀、疼痛,肺葉因過度抽泣而產生悶痛,她才勉為其難的強打起精神,用大量衛生紙擦拭臉上的淚水。
不久前,她好像也曾經躲在這間廁所痛哭過……
總是為了他……她高攀不上,卻又渴望他的溫柔的白馬王子……
是該夢醒了!
她深深的深呼吸,直到緩和了又將奪眶而出的淚,才踏出洗手間。
「莎莎!」
一聲叫喚制止了她繼續前行的步伐。
隨著後方鏗鏘有力的高跟鞋喀喀作響,每走一步,就像利刀插入她的心臟,她明明想逃,卻已身負重傷,舉步維艱。
「莎莎。」這回呼叫她的,是男人暗啞、低沉的嗓音。
那熟悉的音韻,惹得齊琲莎渾身顫抖,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狂飆而下。
接著,一隻溫熱厚實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臂將她扳過身,面對他。
「莎莎……」 白丞璇被她源源不絕的豆大淚珠熨燙了心。
齊琲莎抬頭覷了眼站在面前的兩個人,想開口祝福他們,卻偏偏哽咽得無法言語。
「雅梨!」 白丞璇像是吃了幾噸炸藥似的,再也控制不了爆發的脾氣。
紀雅梨頭一次見到溫文爾雅的白丞璇生這麼大的氣,有一瞬間的呆滯。
「快跟她解釋!」他雙眉間有兩道明顯的溝痕,說明他此刻的心情已壞到了巔峰。
他失心瘋似的找了她一整晚,從莎莎的弟弟口中得知她到餐廳後,他立刻把還在睡大覺的紀雅梨抓來。
紀雅梨向前拍了拍齊琲莎的嫩頰,然後牽起她的手交給如同發標的黑豹的白丞璇。「我趕飛機,該解釋的,璇會跟你說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把手中一個大紙袋掛在齊琲莎的細腕上。「嗟!這是送你的,希望你和璇結婚時,也能穿著它。」
算是她這次惡作劇的補償囉!反正,那襲旗袍也只有莎莎穿起來最有韻味了!
她混水摸魚的落下這幾句話,使預備腳底抹油開溜。
「莎莎?」
她僅一臉蒼白,恍惚失神,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