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老鼠一、二事 寄秋
我家的水溝住著一窩老鼠家族。
真的,不騙各位喔!
通常老鼠的繁殖能力非常強,老鼠媽媽生了小朋友之後不出兩、三個月又會生小孫鼠,一代傳一代十分迅速;快到人類為之咋舌。
但是奇怪得很,秋仔家的老鼠有點突變,生育能力不是很好,拉低鼠國的生產率。
話說有一天,秋仔剛從廁所出來,但是在沒跨出門之前,有一胖一瘦的老鼠竄過秋仔眼前,因為廁所和廚房是相連,所以見到它們並不稀奇,有食物就有蟑螂老鼠嘛!
一般透天厝後面會有塊小空地,秋仔家人丁興旺不得不加蓋幾層樓,共用的水溝自然就在廚房底下,開門(廁所)見老鼠是天經地義的事,那是它們的家。
記得有一回挺好笑的,胖的那隻老鼠行動遲緩的卡在入口,秋仔腳一踩剛好踩在它尾巴上,它吱吱叫地動得十分劇烈。
當初秋仔很想「殺生」,可是又怕它反咬一口得鼠瘟,因此緊緊踩著不放開也不敢捉,考慮要用什麼工具活逮,是臉盆呢?還是垃圾桶?
大概胖胖鼠求生意識比秋仔的心狠手辣強吧!它扭呀扭的竟斷尾逃生,讓極力撈殺鼠工具的秋仔為之錯愕。
老鼠體內有蜥蜴基因嗎?實在有點離奇吶!
過了幾個星期後,秋仔發現胖老鼠變瘦了,行動敏捷地竄來竄去,直到它帶了三隻小老鼠出來覓食,秋仔才赫然發現它是鼠媽媽。
不過沒多久秋仔就沒再見到鼠媽媽了,只有三隻小搗蛋在廚房翻雲覆雨,鏗鏗鏘鏘地大肆造反,讓秋仔一家人以為有靈異現象產生了。
鼠媽媽可能蒙主召見了吧!
而它生的小老鼠同一性別,因此小貝比長大了變大老鼠仍是孤家寡人,沒見有家族成員增加,仍是那兩、三隻到處為亂。
故事到此,欲知詳情請至秋仔家廚房參觀。
謝謝再聯絡……喔!不,是有事沒事別來打擾,秋仔要安息了。
上香請走左邊,奠儀煩用快遞。
感恩不盡。
尚饗。
楔子
南太平洋海面上飄浮著一座白色小島,宛如北極冰山分化而出,白靄靄一片寸草不生,其上溫度足以凍死人,零下十度C。
它的確是一塊浮冰,凝結成冰晶萬年不化,外觀看來如迷路的小冰山茫然無所依歸,順著潮流在海面上飄移不受重視。
沒幾人知曉它暗藏玄機,冰一般的外貌之下竟是一處人間仙境,處處綠草如茵,百花似錦,蝶影四飛無不繽紛,島下的風光彷彿罩著水晶反映出五彩六顏,美如虛幻。
愚昧者的眼只瞧見一座百公尺高的浮冰,鮮少人明白挖空的冰山下別有洞天,以稜線劃分出四個院落,佔據東、南、西、北四方位,分別為──
紫屋,紫琥珀與關頎之女紫願居所,年二十七。
綠房,綠水晶與季宇軒之子綠易水居所,年二十四。
青琉,上官日翔與關翊之子上官月居所,年二十四。
紅瓦,上官日飛與青翡翠之雙生子女上官可憐、上官微笑之居所,年二十四。
人皆畏鬼,但是,他們「四分院偵探所」恰巧與鬼為伍。
人言鬼魅不可近,他們偏偏反其道而行視鬼如近鄰,甚至利用鬼來賺錢,為陰陽兩界搭起一道生人莫近的橋樑,暢行幽冥之間……
第一章
等待。
在黑暗的谷底。
風,是唯一的聲音,
冷然的刺痛來自千年的寂寞。
渺渺茫茫,
陰陰暗暗,
何處是光的源頭?
開一扇窗,
拍擊的是已逝的記憶。
乘風而來,乘風而去,
雲深不知處。
誰?
是誰在叫我?
是你嗎?
我俊美的王。
千年的分離後,你可念我?
尋你,尋你,尋你……
我看見一個孤寂的靈魂躺在血泊之中,呵!那將是我芳魂的依歸。
是誰別再來吵我,請讓我安靜的死去,旋轉的光線在頭頂盤旋,隱約聽見一句句歡呼的聲音。
救活了,救活了,蘭……院長,令千金脫離險境了。
蘭心是指她嗎?
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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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蘭陵王?!
頭戴面具,著紫裝,束金帶,貌美如女子,北齊人士,手執鞭,年二十三,若有仁人義士得知其下落煩請轉告。蘭心公主叩謝
「嘻……嘻……呵……呵……哈……哈……貌美如女子……咯……那不是指……」
一座雪白如玉的冰山飄浮在恆春半島附近的海面上,四分院中心點的公共區域中,有個笑得賊兮兮的女孩直往某人身上瞧,好像某人的頭上突然長了一對角。
原本她還有點節制的只是偷偷摸摸打量,後來膽子養大了往前挪了一步、一步,再一步,多了滑輪的旋轉椅乾脆一路滑到底,咻地飛過中線。
她真的不是要取笑人,只是喉嚨發癢止不住,咳又咳不出來,只好一笑再笑地當笑神,好過咳嗽蟲作祟。
女人長得美是上天的福報,一生順暢沒煩惱,諸如人稱小錢精的她,左手握滑鼠,右手數鈔票,滿身銅臭味在所不惜。
可是男子生得俏就是一種罪過,唇紅齒白桃花面,娥眉淡掃夭折命,不笑的時候是一幅畫,賞心悅目人稱道,嘴角上彎如弦月,美得淒厲。
夭壽喔!沒事長得和女人一樣漂亮真是缺德,不去招蜂引蝶簡直是浪費一副好皮相,她要是男人早去散播歡笑散播愛了,誰像他悶葫蘆似的只會找鬼。
糟蹋哦!糟蹋,活生生的美男子沒人愛,這世上的女人全死光了嗎?
沒關係,她來給他惜惜。
「上官微笑,你沒事好做嗎?」不知安分的她最好別把算盤打在他頭上。
「月,你越來越漂亮了,我好愛好愛你,來,親親……」嗯,用口水幫他洗臉。
整個人貼上他的背由後抱住,玩心甚重的上官微笑對著上官月怎麼曬也曬不黑的側臉直親,就像一隻愛撒嬌的小博美在向主人討好。
「別再說我漂亮……唔,你變重了。」小胖豬,光吃不動難怪增胖。
「你……你惡魔,令人髮指呀!你怎麼可以當著一位美女面前說她胖,你完了,你完了,你得罪女人。」哼,他會有報應。
「美女?!」他用懷疑的口氣盯著桌上的招財貓,它幾時變成人怎沒通知一聲?
「喂!姓上官的,你給我尊重一點,別以為你早來二十八天就可以欺負我。」誰敢說她不是美女,她非找人拚命不可。
他提醒她,「小姐,你也姓上官。」
他不過比她早出生二十八天,輩分上是堂哥罷了,和她一樣是二十四歲,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
「所以我深感遺憾呀!居然有你們這種敗類親戚,我每天晚上作夢都會哭醒。」羞愧呀!羞愧。
不懂得利用自己的花容月貌為非作歹,他生亦何歡,平白浪費可茲利用兼回收的資源,下回打雷閃電準會劈中他,她要記得躲遠些免遭池魚之殃。
「夠了沒?」他語氣清冷的說道,從頭到尾沒看她一眼。
「沒良心,我這麼愛你你竟然不理我,還一臉嫌棄的模樣,你讓我這顆純潔無垢的少女芳心全碎了。」纏你,纏你,纏死你,誰教她太無聊了。
沒好氣的上官月用一隻手扳開她勒住他的頭的蛇手。「說吧!你又要我做什麼?.」
這丫頭詭計多端,一肚子壞水,一不謹慎就會被她賣掉。
「喂!我看起來像是一臉市儈的人嗎?我是想我們堂兄妹很久沒親熱了,所以才抱抱你解解饞,讓我們的美永留萬世。」
不知情的人聽到她這番話肯是想歪,以為這對堂兄妹搞亂倫,其實她就一張嘴愛調蜜,什麼噁心到不行的話一到她口中全成了順理成章。
幸好冰山上頭除了新加入的成員曲淼淼外,其他四人早見慣不怪,不然她准讓衛道人士給亂棒打死。
「微笑,你確定你要繼續說廢話嗎?」他的耳塞塞哪去了,防止噪音要及早,她太聒噪了。
「你真的很討人厭呢!我口水過盛吐兩口成不成?是你我才肯施捨甘泉玉露滋潤你,怕你因沒人愛而憔悴枯萎,咱們上官家就少了一位為害女性同胞的禍根……」
「微、笑!」聲音一沉,他彈彈手指要她停止發牢騷。
「好嘛!好嘛!你真是不解風情的大木頭,虧我這麼愛你……」上官微笑仍忍不住的多嘮叨幾句,將她下載的訊息轉到他的電腦螢幕上。
簡單的幾行中國字,一目瞭然,上官月實在看不懂有何玄奧,不過是一般上網閒聊的代號,說不定是在尋找一夜情或是涉及色情交易。
通常只有閒到修指甲、摳腳丫子的人才會去攔截別人訊息,網路上稱之為駭客。
「哎呀!別裝傻了,讓你同穿一條褲子的堂妹賺一把嘛!肥水總不好往外流。」上回龜毛的阿水讓她少賺一筆,她心痛至今仍未平復。
眼看著又有肥魚入港,她不搶先一步去撈起來,萬一被人撈走了她一定痛不欲生,跟著跳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