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吧!眼前還有太多事等著我去做,我沒有多餘的心思管其他人的事。」終於,初雲還是搖著頭拒絕了。
「你啊!死人骨頭一個!」大罵了一聲之後,夜風站了起來伸伸懶腰,「隨便你了,反正她也不是我的女人,讓她苦等的人也不是我,我幹麼這麼擔心人家的安危,害怕她會不會想不開?反正真正該擔心的人都不說話了,我這個外人就只有遲到一旁去的份兒了。」
「夜風!」猛地回答的初雲警告性的低聲吼了一下,然後看著他百般無聊的走了出去。
既然都決定讓一切都隨風而逝,為什麼自己的心裡卻仍是那樣沉甸甸的,為什麼自己心裡還是沒有辦法放下心來?她能受得了這種事嗎?能受得了他的離去嗎?她看起來那麼的柔弱。
該死!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初雲煩躁的朝天大喊,但回答他的卻只有一屋子的寂靜。
※※※※
「初雲!」
這天,當初雲在辦公室裡處理著一些棘手的事情時,初勝,他的哥哥,找到了他。
「好久不見了!」初雲淡談的說。
「是好久了,你不在時我們大家都很擔心,所有的事都無法處理,好在你回來了!」初勝仔細看著弟弟臉上的神情,卻一點也沒有發現,初雲就像戴了張面具一樣,平板但卻讓人害怕。
「有什麼事嗎,」初雲低下頭去繼續辦公,心底卻不斷的思考著,會是他嗎?想不到自己還沒有找到他他就先來了,難不成是來打探消息的?
「大夥兒想幫你洗個塵,去去穢氣,你看怎麼樣?」初勝小心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只小他一歲的弟弟面前,他什麼話也說不好,好像平空矮了一截一樣。
「不用了,我沒空。」初雲立刻就拒絕了,但是他抬起頭、瞇起眼,直勾勾的看著初勝。
「怎麼了,初雲?」初勝被他這麼一看,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謝謝你為初家所做的一切。」
「沒有,那都是不得已的。對了,初雲,你最近覺得怎麼樣?上回王大夫說你好像有一陣子的記記失去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影響?」初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看來和藹,他心裡雖然很想知道弟弟到底知道了什麼,可是這種時候他必須要更加的小心,不能露出任何想打探消息的語氣。
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但初雲還是盡可能的讓自己面無表情,「沒事,全忘了。」
「那就好!」初勝像鬆了一口氣一樣的低語著,但馬上驚覺起來自己的行動全落人初雲的眼底,「沒事的話就好,現在我們初家的問題不少,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糟了。」
初雲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回答哥哥的關心。
而等到初勝走了之後,初雲不禁無奈的搖搖頭,為什麼初勝總是學不會將自己所想的事不要表現在臉上呢?他那種又驚惶又害怕某件事曝光的眼神表現得太明顯,讓自己想不懷疑他都不行。
這種明爭暗鬥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啊!初雲歎息的想著,背負一個大家族的責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弟兄出了問題,他要去解決;地盤有了差錯,他要去談判;警界的查探他要去應付,真的累了!
「董事長!」內線對講機響起一個女聲。
「什麼事?」初雲冷冷的問著。
「有一位呂先生找你。」
「說我不在。」初雲厭煩的說著。
「可是……」傳來的聲音是遲疑的,讓初雲更加的不耐煩。
「到底有什麼事?」他低吼著。
「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哦,他說是照片的事,夜風要他來的。」女聲有點害怕的說著。
照片?什麼照片?初雲皺眉想著,「讓他進來!」
「是,董事長。」
外頭的聲音似乎鬆了口氣,讓初雲覺得有些奇怪,是害怕他嗎?可是她跟了他很多年了,不應該會有這種反應啊!難道她是害怕外頭的那個人?
「初先生!」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初雲一抬頭就知道他的秘書小姐為什麼會有那種顫抖的聲音了,因為正從門口走進來的人長得孔武有力,而且在他的臉上有一大塊的胎記,幾乎佔去了他半邊的臉龐,而他那種凌厲的眼光,確實是會讓初相見的人害怕。
「有事嗎?」初雲挑著眉毛問。
「是夜風叫我來的。」男人大刺刺的在初雲面前坐了下來,仔細的盯著他。
兩個男人就這麼互相看了幾乎一分鐘之久,然後雙雙大笑了起來。
「初雲!」
「呂布!」
兩個人站起來握了握手,然後又坐了下去。
「人中呂布!雖然你可能沒有那麼俊美,不過你的氣勢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初雲微笑的說著,看一個人要看他的眼,這個男人的眼睛清澈而光亮,一看就知道是個絕對直爽的人,讓初雲馬上就喜歡上他,並且在自己這種眼光之下能夠自在的談笑風生,這絕對是一個人才!
「好傢伙,你果然就像夜風所說的,我本來還不相信有誰能讓他那種傲氣沖天的人信服,你果然是!」呂布豪邁的笑著。
「夜風有什麼事能讓你來這兒?我很好奇。」初雲淡淡的笑著。
「他要我打聽這個人。」呂布將照片拿出來在初雲的眼前晃了晃。
「這個多事鬼!」一看之下,初雲不禁低咒著,裡頭的女人就是每晚在他夢中出現的那位佳人,沒想到夜風居然還是沒死心,找來了這個人來做這件事。
呂布聳了聳肩,「也不能怪他,他說要是你不想知道這女孩兒的下落的話,他倒是很想知道。」
「該死!」初雲又罵了一聲,「這個王八蛋!」
「我也是這樣認為。」呂布高聲的笑了起來,「不過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好傢伙。」
「好吧!你要告訴我什麼?」認命的,初雲抬起眼睛望著呂布。
「莫汝兒,二十二歲,在木城旁的情人攤開了一間二十四街的咖啡館,孤兒,單身!」呂布故意在單身那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然後看著初雲的眉毛又皺了起來。
「還有什麼嗎?」初雲假裝不在意的問著。
「留在台北一家醫院當過兩年護士,後來因故離職。」呂布像背書一樣的又念了出來。
「因故?」初雲低聲的說著,用手指輕撫過照片中莫汝兒的臉頰。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她是因為放男人背叛了,像小說裡的一樣,男醫生為了前途跟老闆的女兒結婚,而小護士只有遠走他鄉了。」呂布像唱歌一樣的說著,然後看到初雲一副不以為然的眼神。「好啦,我的工作結束了,很高興認識你。」廢話一句也沒多說,交代完了正事,呂布馬上站起身要走。
「呂布!」初雲叫著他。
「怎麼?」呂布回頭望著初雲,一臉的疑惑。
「現在在做些什麼?」初雲笑著問。
「吃自己羅!」呂布聳聳肩,一點也不為自己這種失業在家的情況感到不好意思。
「願意來幫我嗎?你很不錯。」初雲指指自己再指指呂布。
「沒問題,我明天就來報到。」呂布咧開了嘴,高興的大笑著,好傢伙,夜風果然沒有騙他,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教父的確是個男人,好漢子。
「呂布!」就在呂布腳都踏出大門的時候,初雲又叫住了他。
「我可沒有弟弟可以來幫忙了!」呂布莫名其妙的瞪著初雲,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
「讓外頭那個混蛋進來吧!」初雲大笑著。
「沒問題。混球,你老大找你,別縮得像個龜公一樣。」
帶著一張愧疚的臉,夜風搓著手不安的走了進來,看著一臉面無表情的初雲。
「喂……這個……我可以解釋……」夜風討好似的賣了個笑臉,誰知道初雲只是白了他一眼,便站起身來,「初雲!」
「還站在那兒幹什麼,你今天不要領錢啊!」初雲罵著,但臉上卻有一抹神秘的笑容。
「幹麼啊!」夜風根本不懂初雲心裡打著什麼主意,忐忑不安的問著。
「去木城啊!你不是一直想看那個女人嗎?」初雲背對著夜風,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那股期待,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居然有種去見分別已久的戀人心態,大不可思議了!
「是!我馬上讓他們備車!」一聽到初雲要到木城去,夜風整個人歡呼了起來,連初雲臉上那種要生氣的表情他都不放在眼底,這小於總算開竅了,他還一直擔心初雲會不管那個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呢。
「是你要去的,懂不懂,我是不得已的。」臨走之前,初雲還不忘記冷冷的說了一句。
「是,教父,完全是我抵不住那顆愛慕的心想去見她的。」夜風在初雲背後做了一個鬼臉,老男人一個了還害臊,笑死人了!
「夜風!」
「什麼?」
「給我闔上你的嘴,再笑我就把他打歪!」初雲背對著夜風狠狠的罵著,但是在臉上卻慢慢浮現出一個溫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