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人?罕至的地方,需要用槍來防誰?」
「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他淡淡地表示。
「包括被仇家追殺嗎?」她勇敢地迎視他幽沈的眼。
這一次,神野幽臉上的笑,顯得更加深沉了。「看來,那篇報導你已經看過了。」
沉默一會兒,木下瞳子輕輕開口:「報上寫的是事實嗎?」
「你在乎?」他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畢竟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他沒騙她。
「如果我承認呢?」黑沈的眼眸閃了閃,在轉瞬之間變得陰暗。
望著他冷俊邪鷙的臉龐,木下瞳子心底不由得瑟縮了下。
毫無疑問地,他是個十分危險的男人。
掙扎一會兒,木下瞳子終於開口回答:「也許,我們應該先分開一陣子。」
「分開?你這是什麼意思?」扣在她腰間的雙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
「我……我希望可以先解除婚約。」她迎著他的注視,小聲地說著。
這句話猶如一枚炸彈,在兩人之間引爆。
神野幽危險地瞇起了眼,「我絕不會答應。」
「可是……」
「沒有可是!」他低下頭!?近她耳畔。「自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屬 於我的,沒有任何人、任何理由可以分開你……和我!」語畢,他含住她雪白的耳珠, ?順著耳後,在她頸窩落下一連串灼熱的咽吮……木下瞳子心中震了下,伸手抵在兩人 之間想推開他,?脫離他技巧高明的誘纏。
神野幽?不允許,輕易地抓住她的手。「永遠別再提起離開我這三個字。」語畢, 他拉高她的手,將其固定在她頭頂上,另一隻手則沿著她纖細的腰肢,來到她豐挺的酥 胸。
「不、不要……我求你……」酥軟的感覺再度蔓延至她全身,木下瞳子的記憶回到 前一次的纏綿,心中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無法抗拒他的撫觸?
她知道,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會再一次迷失自己。
憑著僅存的理智,她開始奮力扭動身軀,想擺脫他摧人心神的勾挑。
「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你也明白自己是要我的,不是嗎?」
木下瞳子羞愧極了,不顧一切地掙扎著……下一刻,他撤開手……木下瞳子頓覺身 上一輕,然而這只不過維持一秒鐘,當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的毛衣已被他剝除。
「呀!」她低喊一聲,雙手立即環住赤裸的胸脯。
神野幽撇嘴邪邪一笑,伸手拉開她腰間的束帶。
頃刻間,木下瞳子身下的運動型休閒長褲無聲地滑落。
室內?不冷,溫度適中,可是木下瞳子雪白的胴體?在一瞬間轉?淡淡的緋紅。
老天!他的眼神……該怎麼形容呢?簡直像是要將她吞噬。
「我要你!」神野幽低沉地開口,站在她身前,一雙黑沈的眼逡巡著她美麗的胴體 ,以眼神說明他的渴望。
儘管他沒有碰觸她,但……他炙人的眸光?比任何言語及撫觸還能挑動人心。
罌粟是美麗的,同時也是危險的!
他就像是罌粟,在危險的本質裡仍兼俱致命的吸引。
神野幽沉靜如獵豹,直凝望住她……一種危險的感覺,直逼她而來。
然後,他動了,快如閃電,快得令人來不及招架。
在一靜一動的轉變之間,木下瞳子已被一雙有力的鐵臂環住,柔軟的胴體被壯碩的 男性身軀壓在榻榻米上。
「不要拒絕我能帶給你的歡愉。」他粗啞地開口,?拉開她合抱的雙手,「你真美 !」他忍不住讚歎,以眼神膜拜她無瑕的玉體。
在他眼底,她就像完美的化身,是上帝的傑作。
「不要……」木下瞳子因他的眼神而戰慄,完全抗拒不了這個俊魅如惡魔的男人。
木下瞳子睜開迷濛的水眸,無言地瞅住他。
「看著我!」他命令道,他知道她仍是完壁之身,但仍必須習慣他的存在。
木下瞳子再次睜開眼。
「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他誘哄她開口。
掙扎間,木下瞳子忍不住依言道:「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你發誓?」
「我發誓!」
神野幽勾起滿足的笑,明白她已深陷在他一手織就的欲網裡。
???翌日。
木下瞳子一覺醒來,發覺房中只有自己一人。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形容不出自己到底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昨夜,他異樣的熱情幾乎令她難以承受,直到現在,她渾身仍然虛弱酸軟,目及之 處,佈滿紅瘀,全是愛慾的殘痕。
抬起眼,不經意的一瞥,看見玻璃窗外的熟悉身影,木下瞳子立即穿上毛衣及長褲 ,直往門廊外而去。
而在聽見身後的?步聲,神野幽回首。
「還痛嗎?」他炯炯黑眸直盯在她臉上。
「什麼?」木下瞳子怔怔地問。
「我是說……你的身體還好嗎?」昨夜,他要了她三次,仍有意猶未盡之感。
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他對女人不曾有這種近乎貪戀的瘋狂。
通常,他用不同的女人來發洩他的情慾,以遊戲的方式在她們身上玩樂。但,她? 不同。
在擁有她的同時,他還渴求更多。他再也不會放她走!
木下瞳子在明白他所指?何時,俏臉在一瞬間紅至耳根。「我很好!」她小聲地回 答,一雙水眸直落在他身上。
儘管雪早已停,但天氣仍十分寒冷,然而他?僅穿著一件深藍色和式長袍,足下穿 著一雙木屐,手持武士刀,站在庭園中練刀法。
當他走近她的時候,她甚至看見他額角閃著汗珠。
無論在什麼時候,他總是如此的耀眼。
這一刻,木下瞳子的心悄悄地動了下……「我要走了。」神野幽在她面前停下?步 。
木下瞳子無言,心底?掠過莫名的失落感。
突然,神野幽執起她的手。「記住!你永遠是我的女人。」他低頭在婚戒上輕吻了 下,「別再提起解除婚約的事。」
沉默一會兒,木下瞳子開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你願意?」俊魅的臉龐掠過一絲訝異。
「我不知道。」絕美的臉蛋浮現迷惘。
「我會等,直到你心甘情願。」神野幽頓了下,眼底掠過一抹微不可辨的詭芒。「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在結婚前不會離開這裡。」
木下瞳子望著他,掙扎一會兒,終於問道:「報紙上的消息是事實嗎?」她必須知 道。
「赤月居?非浪得虛名。」神野幽直視著她,「你怕嗎?」
「你會傷害我嗎?」她迎視他的眼,輕輕地問出口。
「只要你永不背叛我。」他答。
「將來會怎麼樣,沒有人知道。」木下瞳子回道。
「不,我知道,你會永遠屬於我!」神野幽篤定的凝望住她。
木下瞳子對未知的將來仍存疑惑,不過,在記憶尚未恢復以前,她不會離開,她告 訴自己。
???十個月後木下瞳子坐在西翼的房間裡畫畫。
早晨的陽光十分柔和,她靜靜地畫著窗外的遠山雪景。
她相信一個人的天賦不會因為失憶而喪失。幾個月前,在偶然提筆塗鴉之後,她才 知道自己擁有這一項才能,從此日日沉浸在油彩的世界裡,作品一日多過一日,每一幅 的水準都足以參加畫展。
因為寂寞,畫畫的時候,她全心投入,如此才能稍?心裡的相思之苦。
這十個月以來,神野幽出現的次數?不多,每一次總是與她一夜纏綿之後就離去。 即使是如此,木下瞳子發現自己竟然一次比一次更渴望見到他;有時候,甚至想他想到 徹夜無眠。
這就是在乎一個人的感覺,她知道。
木下瞳子放下手中的調色盤,不由得微微失神。
記憶中,不知由何處聽過一句:當女人愛上男人的時候,吃苦的日子便要開始。
她愛上他了嗎?
他是這麼一個讓人捉摸不定、深沉而危險的男人。
這樣的人真能相守一輩子嗎?
突然,一雙手臂無聲無息地由她身後緊緊地環住她肩頭。
毋需回頭,木下瞳子心底竄過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受,一顆心猛然揪緊。
是他,那種混合著淡淡?草與麝香的味道,與他如出一轍,神秘而危險,如罌粟, 嘗過那致命的滋味,一輩子忘不了。
「在想什麼?」神野幽低頭在她耳畔輕喃,灼熱的唇在她粉頸上輕輕地落下一連串 綿密的細碎之吻。
木下瞳子無言,只是極輕微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撫觸彷彿總帶著魔力,每每令她迷失在其中。
「如果你是在想我,那麼我可以原諒你!」
咚的一聲,木下瞳子手上的調色盤墜落在地下。
「想我嗎?」神野幽低醇的嗓音變得有些粗啞。
「嗯!」木下瞳子閉上雙眼。
「想要我嗎?」神野幽貼附在她耳邊,親吻她頸後。
這一次,木下瞳子沒有回答。
神野幽微微地瞇起眼,抽身退開。
木下瞳子轉過身,「我怕!」她小聲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