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幾味藥材,並非毒藥。」他莫測高深地道。
雲柳兒知道他絕非恫嚇,不由地歎了口氣,輕輕說道:「珠煉是卓大哥所贈。」
「他是什麼人?」黑眸沉了下來。
「他是.....他是我.....」這種事教她一個女孩子家怎說得出口呢?
「意中人?」他陰鷙地接口,冷肅的語氣中帶了抹隱隱的怒意。
雲柳兒臉上紅了紅,既未承認也未否認。
「既然是睹物而泣,想必你一定十分思念他了。」他面無表情地道。
「你.....你能不能放我回家?」一雙水眸緊緊瞅住他。
「這麼想離開毒王莊嗎?」唇角泛起淺淺的詭笑。「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或許我 可以放你回去。」
「答應你什麼事?」她眼底燃起希冀。
「我要你心甘情願地把你的身子交給我。」他一貫平靜無波的眼底陡地染上一股如 火焰般的熾芒。
什麼?!雲柳兒倏地連連退了兩步。「你.....你這是強人所難。」她又驚又怕。
「這是我毒王笑的地方,而你不過是個下人,我愛怎麼樣.....」他邪眉上挑,薄唇 勾起。「就怎麼樣!」
「你.....」雲柳兒咬住下唇,決絕地道:「我誓死不從!」
「這麼肯定嗎?說不定你會樂在其中呢!」他一個大步上前捏住她下顎,傾身攫住 她微顫的朱唇。
雲柳兒拚命掙扎,雙手不住推拒。
黑閻笑一雙大手索性將她揮舞的小手反剪在身後,攔腰將她抱起,坐在她床邊上。
「你放手!」她怒道。
「絕不!」他手上微一施力,讓她坐在他腿上。
「我是來替阿爹償還你的損失,不是來讓你羞辱的。」
他臉上漾起一絲邪氣的笑。「將你的身子給我,不也是一種償還的方式?」他伸出 手,勾起她姣美的臉蛋。
「不,不要!」她別過臉。
「沒試過,怎知不要呢?」他的唇貼在她耳邊,挑逗地低喃,繼而在她雪白的頸子 上印下一連串細密的熾吻。
雲柳兒不斷的擺動著頭,想逃避他的吻。只是無論她如何閃躲,他的唇還是不停地 在她身上烙印,無所不在。
緊接著,他騰出一手,探入她前襟,來到褻衣下的豐盈,揉捻她粉色花蕾,徐徐擠 壓挑逗著.....「別.....」她抗議之語尚未說出,他已密實的覆上她的唇瓣,舌尖撬開她 的唇瓣後,在她口中恣意吸吮、糾纏.....在黑閻笑熟練的勾挑下,雲柳兒全身泛起一陣 陣戰慄,身子像團棉花般酥軟了下來。
為什麼她的身子像火在燒一般?
黑閻笑眸光微黯,薄唇揚起笑,原本在她胸前撫弄的手緩緩下移,撩起她的裙,順 著她滑嫩的大腿內側,一寸寸往上移.....雲柳兒心頭一驚,猛地夾緊雙腿,阻止他入侵 的手。
他邪邪一笑,以膝頂開她的腿,長指在頃刻間滑入她褻褲中,在她女性柔軟之處輕 拈慢捻.....雲柳兒霎時倒抽了一口氣。
「這滋味.....喜歡吧!」他含住她耳垂,溫熱的氣息呼在她頸窩處。「我說過要讓 你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我。」語畢,他長指一伸,輕輕滑入她緊窒的處子之地,淺淺 地律動。
雲柳兒終於忍受不住他這般的勾挑,口中忍不住發出輕吟.....黑閻笑注視著她飽受 情慾勾挑的嬌媚臉蛋,輕輕一笑,加快手上的抽送。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雲柳兒嬌吟不斷,身子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戰慄衝擊。
在一陣強烈的痙攣之後,她的身子虛軟地靠在他壯碩的胸前。
「看來,你挺喜歡的,對不?」他徐徐地道,眼底漾著滿意的淡笑。
「你.....卑鄙!」她又羞又怒,卻又掙不開他如鐵般的臂膀。
「卑鄙?我可是從頭到尾沒有逼你喲!」低沉的笑聲在她耳畔響起。
原來他從頭到尾就是存心勾挑!
「放開我。」她閉上眼睛,不去看他那雙能看透人心的妖詭雙眸。
然後,她感覺自己被放在床榻上。他的聲音再度傳來──「記住,既然身在毒王莊 ,就是我黑閻笑的人,不准再一心向外,更不可念著別的男人,這是你應守的本分,千 萬、千萬不要忘記,否則休怪我無情。」話聲甫落,他人已走出門外。
許久之後,雲柳兒睜開眼,晶瑩的淚珠一顆顆由她眼眶落下。
第三章
自那一日之後,雲柳兒已有十天沒有見到黑閻笑。
顏邵告訴她是黑閻笑要她好好養身,因此每一日皆有婢女送上一盅盅補身的麼藥, 並且均看著雲柳兒喝完纔肯離開。
雲柳兒初時不肯,但在婢女的苦苦哀求下纔喝下那些黑閻笑親自為她調配的麼藥。
他的好意,她並不希罕。
喝下那些湯藥是因為她深知,若她執意不喝,他必會懲處下人,她心有不忍。
想必,她的不忍也在他的算計之中吧!這個妖詭的男人。
晌午過後,開始下起滂沱大雨。
雲柳兒一時思鄉心切,取出筆墨,打算寫封家書派人送去給阿爹。
寫完之後,她心念微轉,又寫了一封。
當婢女替她送來晚膳之時,雲柳兒開口道:「這兩封信麻煩你替我交給顏總管,請 他替我找人送信回家。」婢女收下信後,轉身離開。
直到臨睡之時,婢女再度前來。
「雲姑娘,莊主請你到丹房一趟。」雲柳兒微微一怔,隨即回道:「我馬上就到。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雲柳兒來到丹房外。
「進來。」一道低沉的嗓音自房內傳出。
雲柳兒一聽見這聲音,心頭猛地一悸,微微發顫的伸手開了門。
丹房內十分幽暗,只點了一盞燭火。她看見黑閻笑坐在丹爐前,一雙黑眸幽沉沉地 凝在她臉上,襯著晦暗的燭光,顯得詭異難懂。
雲柳兒心中十分害怕,不知他要做什麼?
「過來。」他開口。簡短二字,輕淺卻充滿霸氣。
雲柳兒走向他,在距他兩步之遠停下。
「這是什麼?」他指著一旁矮桌上的兩封信,面無表情地問道。
她囁嚅地回答:「是…….是家書,寫給我阿爹的信。」
「那麼這一封呢?」妖詭的俊額上泛起隱隱的怒氣。
雲柳兒心中一凜,「這封是寫給卓大哥的。」砰的一聲,黑閻笑一掌擊在木桌上, 木桌應聲碎裂。
信的內容他已看過,一字一句感情豐沛,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莫名的妒意充塞在他胸臆間,令他幾欲發狂。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為一個女人有這樣瘋狂的情緒起伏。
此時此刻,在他心頭浮現的是救他那日,她臉上那一抹不忍棄他而去的憐惜之色。 自他有記憶以來,他不記得有誰曾憐惜過他。
從來不曾!他也未曾希罕過,直到她的出現!
雲柳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所驚愕,一張小臉倏地刷白。
「告訴我,倘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像那日一般,放棄逃走的機會救我嗎?不 許騙我。」他要知道答案,確實的答案。
她會救他嗎?老實說,她也不知道。
想起那一日他萬般痛苦的神情,以及那一聲撕心扯肺、呼喊她名字的聲音....
「我會。」她知道她會再次做同樣的選擇。
「為什麼?因為可憐我是嗎?」他問,黑眸閃著複雜的光芒。
是因為可憐他嗎?她竟答不上來!
「我.....我不知道,我總以為人命是寶貴的。」帶著點無措,她這麼回答。
「即使是像我這種殺人不見血的人?」這....他真的殺過很多人嗎?
「我想每一條命都是平等的。」她客觀地答道。
「你是說,如果換成是別人,你一樣會救?」一股怒火燒灼著他的心。
不知為何,她的回答竟會令他這麼痛苦!
難道在他心底,他希望自己是特別的?
「是的。」她老實回道。
黑閻笑聞言,霍地站了起來,俯視著嬌小的她,怒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他不 要她的憐憫,和對麼人一樣的憐憫。
雲柳兒不由地退了一步,輕聲道:「你.....你是毒王莊的莊主。」
黑閻笑雙眼瞇了一瞇,然後低柔地開口:「閻笑,往後你就這麼叫我。
「我.....我只是莊內的僕婢,怎可直呼莊主名諱?」她又驚又疑又不安!
和他在一起時,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無形壓迫感,如履薄冰般,不知何時會踏錯一步 ,丟了小命。她始終是怕他的!
「由此刻起,你不需再做下人的工作,只需陪我身邊。」他詭笑道。
雲柳兒瞅著他,還是頗覺不安。為什麼他突然對她這麼好?
黑閻笑拾起地上的兩封信,再度開口:「既然是家書,我可以派人替你送去,至於 另一封」黑眸閃了閃,下一刻,書信落至丹爐內,在頃刻間被火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