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家昨天遭小偷了?」
一有人這麼說,大家全往這方面想。
「有沒有被偷走什麼?」
「人有沒有怎樣?」
「哎呀,小偷算什麼?以小梅子的本事,小偷只能走著進來,爬著出去!」
「小梅子,下次若還有不怕死的小偷敢去闖空門,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找記者去做全程實況轉播。」
這些話引起哄然大笑。
「謝謝啦,我一定會打的。」艾梅爽朗的朝大家揮手致意,他們使她心情大好。
「到現在還很痛嗎?」晏荊湊在她耳邊問,心疼極了。
艾梅斜他一眼。他以為她真的說得出口?
「為了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愛護,包家滷味今天大請客,自己動手不用錢!」晏荊不由分說的抱起艾梅,離開攤子。
「喂,做什麼?要去哪裡?我的攤子……」艾梅揮手擺腳的喳呼。
「你欠我的,我現在就想要,而且我肚子餓了。」晏荊把她放進車子。
他怎麼捨得他的女人挨苦受痛,當然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和填飽肚子。
「我欠你什麼?」艾梅一時想不起來。
「嗚,我的滷味……」從窗戶看出去,她看見滷味被大包小包帶走。
晏荊二話不說地猛加油門,高級房車駛離熱鬧滾滾的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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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梅雖掛心她的滷味,但是能休息一下也算不錯,起碼身子不那麼痛了。
也許真是太累了,她開始覺得困了起來……
*******
東南亞走私業最有勢力的組織,在逼問一個該死的竊賊。
「東西呢?給我吐出來。」這個人正是組織裡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灰狼。
「我沒有拿。」這個該死的竊賊,正是撞到艾梅的混混——天狗。
「沒有!?」一陣拳打腳踢,「快說,那到哪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天狗矢口否認。
「天狗,你最好把實話吐出來,否則,別怪我讓你絕子絕孫。」
「我……我弄丟了。」
「弄丟了?」灰狼勃然大怒。
「該死的,你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弄丟了?在哪裡弄的?給我說出來!」
「我……我忘了……」
「忘了?我看你是忘了怎麼說話!」幾個巴掌把天狗揮得鮮血直流。
「說不說?」
天狗臉腫如包,說不出半句話。
「好,我就看你的命有多硬。」慶狼惡狠狠地吩咐手下,「給我打,他什麼時候想出來,就什麼時候停!」
於是大大小小的拳頭,落在天狗身上。
他到底是在哪裡把東西弄丟的呢?大樓?公園?夜市……
對了,他在夜市撞到一個女人,那個地方有個旗子,叫包家什麼的……
*****
艾梅在五星級飯店的床上呼呼大睡,身邊的晏荊撐起身來看著她的睡臉,桌上擺著餐廳送來的人參雞湯。
「從沒見過有人連睡覺,也能這麼津津有味。」晏荊的唇角勾起微笑,她睡得又香又甜,居然讓他感到滿足。
也許被俘虜的是他也不一定。他的心裡浮起這個念頭,他俘虜了所有女人的心,而她卻俘虜了地,多麼不可思議!
也許是睡夢中感覺到那熾熱的眼神,艾梅像貓咪般,揉揉眼睛醒過來。
「啊——有怪獸!」她對著他大喊,被嚴重嚇到似的,往外滾出去。
「誰是怪獸?」晏荊齜牙咧嘴伸手把她拎住,以免她滾到床下,跌個狗吃屎。
「還不是你。」艾梅嘟著嘴,想下床,他卻反而把她往懷裡帶。
「放手啦。」她想掰開他的手,卻怎麼也做不到。
「嘴巴這麼翹,想幹嘛?」看她把嘴翹那麼高,晏荊的眉心忍不住擰起。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給他臉色看。
「起床氣。因為看到可怕的怪獸。」艾梅的五官擰成了一團,她討厭怪獸。
「包艾梅!」她口口聲聲說他是怪獸,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給人家怪獸臉看,害人家有起床氣。」討厭!
「你說什麼!?」晏荊忍不住咆哮,哪個女人不說他酷、帥,她卻抱怨他怪獸臉,怎不令他氣炸。
「你不會對人家笑嗎?笑起來明明那麼帥,卻那麼小氣。」艾梅理直氣壯的抱怨。
晏荊別過頭。他的字典裡,沒有「讓步」這兩個字。
「再見。」不說話?艾梅不理把她當隱形人的人,二話不說地溜下床。
「站住!」
晏荊趕緊把她擄回床上,艾梅卻又溜下去,晏荊只好又把她擄回來。
「你又沒話要說,我幹嘛在這?」對望嗎?那肯定悶死、無聊死。
「可惡……」晏荊悶哼。
他今天與她的交談,巳經超過與六個情婦的對話總量了,她還想怎樣?
艾梅把身子轉過來,用手將他的兩頰往上提,變成微笑的唇線。
「咿——這樣就不會有起床氣。」
這個女人……她怎麼總有辦法做出這麼可愛的動作?晏荊又氣不出來了。
「嘻,有吃的。」艾梅並見桌上的美食,飛快的跳到桌進去,打開蓋子,立即香味四溢。
晏荊為她注意力轉移之快咋舌不已。
「怪獸是草食性,還是肉食性?」艾梅問得煞有其事。
「等你吃飽了,就變成肉食性。」晏荊啐她一句。
「噢喔,我是植物。」艾梅雙手在頭上伸成開花狀,隨後撕起一隻雞腿,把其他整盅雞推到他面前。
「把怪獸餵飽,就不會被吃掉。」她說得理所當然。
晏荊接過來,冷眼看她還有什麼花樣。
艾梅大口大口的撕雞地來吃,模樣比餓死鬼強不到哪裡。
「唔,好吃,太好吃了,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總是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晏荊心裡又泛出一股滿足的甜味。她不管做什麼、吃什麼,都這麼興味盎然、歡天喜地,令他深深感覺到生命的喜悅與生存的價值。
「既然如此,你想不想永遠跟我在一起,永遠吃好吃的東西?」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已有說這種話的一天。
「你想用食物拐我喔?」艾梅機伶的轉頭反問,沒一會兒,又開心的指著他笑。
「怪獸不見了,不用擔心被怪獸吃掉了。」
他笑了嗎?晏荊轉頭望向牆上的大鏡子,果然看見自己臉上柔和的線條。
「咦?這裡是哪裡?」艾梅啃著雞骨頭,邊習慣性的東張西望,想尋找時鐘看看時間,卻發現這個房間不一樣。
「你說你沒有床可以還我睡,我只好把你帶來飯店。」
如此一來,為了「還債」,她就沒有理由溜掉了。
「是喔?這裡有空床嗎?可是怎麼沒有鍾?」太奇怪了,床比鍾重要嗎?她家鍾比較多耶!
算了,不重要,她的包包裡有表。
艾梅在床頭找到了地的霹靂包,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件翻出來。
「咦?破掉的玻璃珠?」艾梅從包包裡拿出一顆比拇指大一些、長得像刺蝟、髒髒的珠子。
「誰放進來的?」說不定是上次回包家祖宅時,那些小孩子塞到她包包裡的。她把它放到一邊。
晏荊暗中替那珠子叫屈。
一顆價可敵國的天然原石,居然被那眼光的女人說成一文不值的玻璃珠!
不過,她打哪兒拿來這大原石?
「這不是你的?」晏荊拎起原石問。
這果然是純度、硬度最高的原石,全台灣還沒有人進口過,它的價值,恐怕賣掉整個台灣島也買不起。
「不是。如果你喜歡,送你好了。」艾梅搖搖頭,對破掉的玻璃珠沒興趣。
「咳!」晏荊嗆了一口氣。
她隨口就把一座島嶼送他,他怎麼消受得起?
「嘻,你喜歡它。」艾梅很高興。她本來還以為他會大大的嫌棄一番呢!
「是,我喜歡。」誰得到稀世珍寶,不會愉快呀?只有她這個小傻瓜,會把寶物拱手讓人。晏荊哭笑不得。
「那就送你了。」艾梅豪氣的揮揮手。
他的腦海中閃過傍晚撞到艾梅那個混混。說不定是他塞到艾梅的包包去的?
如果這顆原石牽扯到黑道仇殺,那可一點都不值得高興。晏荊敏銳的聯想到其中可能隱藏的危機。
「那就謝謝嘍。」他道謝一句,把原石放進西裝暗袋。
「不客氣……什麼?已經半夜三點了?我要快去收攤。」表上數字讓她嚇了一大跳,艾梅一骨碌地溜下床。
晏荊不發一語地反手將她撈回來。
「攤子不收,會被恐龍踩壞的。」
曾經有人告訴她,夜市結束後,恐龍會出來開舞會,所以每個人都要把東西收乾淨。
晏荊又動手把她撈回來。
如果他料得沒錯,那些混混現在一定急著要找回這顆原石,他怎麼能讓她回去把小命搞丟?
「嗚,人家要去救攤子和車子……」討厭,她能不能變成富婆,就靠它們了,晏荊為什麼不讓她去收?她好擔心,萬一真的有傳說中的恐龍,那就糟了。
「你欠我的,我現在就想要。」晏荊撲倒她,吻上那太聒噪的小嘴。
「唔……可是……」艾梅擋不住他的來勢洶洶,連聲音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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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擺地攤了,來我的公司,嗯?」他要把她留在身邊不讓任何人來覬覦,更不讓她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