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巴張開。」休怨輕語,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在她滑嫩的下巴和頸項間摩挲,像愛撫一隻貓。
「不……」仲青搖晃頭部,小臉皺成一團,失聲拒絕,「不——」
天哪,誰來救救她,她不要陷入愛情,也不要被這個惡棍蹂躪,更不要感受心中的摩動,天哪!
她的尖叫聲轟醒了休怨的理智,他訝異於自己的沉迷和失控——從來沒有女人能把他逼到這地步!
不行、不行,生氣太浪費力氣和精神,他必須奪回自己的主控權,不能被情緒牽著鼻子走。轉眼間,他又搖身變回那個懶得費力生氣、吊兒郎當的休怨,一抹笑意自他嘴角漾開。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凶他,現在總算讓他找到報仇的機會。一些調皮的念頭頓時自他腦海中湧出來。
「噓……」他朝她呵口熱氣,低啞的說,「小聲一點,你會吵醒鄰居。」
呼在臉上的熱氣引起仲青渾身打顫,她驚煌的呼聲。
「你離開我。」她小聲的抗議。
他的身體壓著她,連臉也湊那麼近,害她全身血液都在逆流,小臉又紅又燙。
「不……要!」他刻意拉長「不」字,嘟起來的唇輕觸她的,又引起她陣陣哆嗦,他得意的輕笑起來。「如果剛剛嚇到你,我道歉,但是我不打算離開你。」
她的反應那麼誠實好玩,他才不要放掉逗她的難得機會。
「可是……」仲青侷促不安,他靠這麼近,讓她連生氣都好困難,「很晚了……」討厭,他的熱氣一呼一呼的,讓她很難拉回注意力。
「沒關係,我不在意時間。」休怨俯身,無比親密地在她耳畔輕語,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熱氣灌入她耳中,雙唇也若有似無的觸碰那敏感的耳垂。
「可是我……」她想說她的睡覺時間到了,卻迷心得說不出來。
他的小動作擁有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將她的四肢百骸變得軟綿綿,把她推入某種不真實的熱流漩渦。
「沒關係。」她迷濛的眼神、微啟的紅唇,對他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他忍不住想去撩撥。
伸出舌頭,他在那誘人的耳垂輕舔,感覺到她灼熱的呼吸、狂亂的心跳,細碎的吻順著美好的輪廓蜿蜒而下。
「你……你靠太……,太近了……」仲青閃躲著,想推走休怨,但那麻麻癢癢的感覺吃掉她的力氣,她很難把注意力捉回來。
「還可以更靠近一點。」他把臉埋人她的頸間,舔吻她的咽喉。大部分的女人只要這裡被舔,整個人就會癱軟下來。
果然,沒一會兒,仲青已經整個人無力的軟下來,只能靠他的軀體來支撐。
「呢……」她實在很不習慣與別人這樣貼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使她的力氣回來一點?有沒有辦法使她的身子不要這麼熱?可惡,他為什麼要把她變成這樣?
「很棒的感覺吧?」休怨輕笑,對她率真的反應感到很新鮮,「試試這裡,如何?」將唇舌移到她凝脂般的胸前;那分柔滑觸感幾乎令他瘋狂。
「嗚……不要……」體內那股陌生熱流使她又狂又亂,意識到將有什麼事要發生,她害怕得直想逃。
「噓,放鬆,順其自然。」休怨溫溫柔柔的吻她,她像個未經人事的處女,令他意外,但他不以為方聰會放掉一塊到口的美食,「會很好的。」
「放開……」仲青還想抗拒,卻在乳尖被熾熱唇舌佔有的瞬間,迷失在那又熱又暖的激情洪流裡,意識只剩低低淺淺的呻吟。
「我說吧,會很好的。」他的唇舌在那又柔又嫩的乳房上游移,無法移開分毫。她對他除了有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外,還有難以形容的影響力。
「嗯……」彷彿甘霖灌溉荒漠,一股暖流自他的每個撫觸流過她孤寂的生命,驅走了生命中最枯澀、冷寒的部分。
「把你自己給我……」休怨忘情的吻著她的肩骨,不斷低喃,「好嗎?」
休怨從沒想過自己會說出懇求的話,他打從一開始只想逗逗她而已,向來只有女人求他讓她們上床、求他滿足她們,幾時需要他開口懇求?
但仲青畢竟是不同的,她除了擁有他從未見過的凶悍外,還有閱人無數的他所無法想像的甜美誘人,令他慾火亂竄、意亂情迷。
「好……」仲青迷濛的回答,她想要更多屬於他的體溫,更多讓她生命溫暖起來的元素。
「嗯。」休怨激狂的吻她,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她身上有別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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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怨將仲青抱到床上時,那張二手床負荷不住的發出嘎嘎聲響,但他們充耳不聞。
他們沉迷在前所未有的奇妙經驗中,無法自拔。
休怨訝異於仲青的奇特,她柔媚迷人,除了比所有他碰過的女人更令人銷魂外,還具有一股無人能及的神秘力量,深深震撼他的靈魂,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她是上帝為他量身訂做,今生惟一該抱的女人!
仲青沉迷在休怨的溫柔中,他細膩、溫暖、充滿耐心,每個動作都讓她覺得自己被深深珍愛呵護,每個吻都讓她冷凝的心發熱燃燒。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這個男人知道她所受的傷害,能治癒她心中的傷口!
她果然是上帝為他量身訂做,唯一屬於他的!她的一切注定歸他所有,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破爛的二手床承受不了他們所製造的強烈震動,塌陷下去。
在轟然大響中,仲青與休怨連同被單、床單往床下滾,當場糾纏得難分難解。
「啊——」仲青的吶喊分不清是因為高潮,還是因為驚嚇。
當仲青自那難以分辨的感覺中恢復過來,才發現自己被休怨以全面保護的姿態擁抱著。而棉被把他們裡得像蠶蛹,彼此身體密切貼合,她心跳紊亂、呼吸急促,全身都在燃燒。
天啊,她是不是瘋了,與方聰交往七年,堅持不上他的床,現在卻躺在一個僅認識一天的痞子懷中,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難道是因為他那一點點溫柔?她悲哀的發現,原來她是如此渴望被愛。
不,這是她永遠的秘密,她無論如何不能這樣就昏了頭。
「讓我……出來……」她想鑽出床單,身子用力排拒他,卻只惹得他更亢奮,她的意識更飄忽。
「別,寶貝,這樣很好。」休怨邊親吻她額上的薄汗,邊若有似無地用堅硬的軀體摩擦她柔細的肌膚。
「不要……別……這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四個字還沒出口,她的身子升上一陣難以形容的痙攣,快感將她所有念頭沖刷一空,惟有抱住休怨偉岸的軀體,才能不被這強烈的感覺吞噬。
「我說過,會很好的。」休怨邊細細的吻她、啃她、舔她,邊心滿意足的低喚,「寶貝,我的寶貝。」
「這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仲青輕喘,全身力氣像被搾光,心中卻留有方纔的溫柔和暖意,但是她不想承認自己喜歡這感覺,更不想承認她喜歡他喚自己寶貝的溺愛口吻。
「不,沒有錯。」休怨抵著她的額頭,無比肯定的眸光望進她的眼眸,「錯的是我們走了太多冤枉路,你跟我是命定的戀人,我注定只愛你,你也注定是我的寶貝。」
因為她,他替自己的生命找到了定位。
「那都是騙人的。」仲青一口否定他的話,她已經不想去愛人或被愛了,「我不相信,那些命中注定、前生約定,都是騙人的。」
與方聰相戀的那七年,他不知說過了多少這種話,最後事實證明,那只是他的甜言蜜語。
「我會證明給你看。」休怨有無比的信心,相較於任何科學根據,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準確的直覺是上天贈予他最珍貴的禮物。
「不必了,我只希望你從我眼前消失,讓我過回原本平靜的日子。」仲青別開臉,想拒絕他的吻繼續落在臉上,卻怎麼也逃不開,「不要再吻我了。」她的音量拔尖。
「如果我說不呢?寶貝。」休怨熱吻她的唇,糾纏她的舌,淺淺的輕笑開來。他早知道她永遠不會遵照自已的期望,永遠只會像只刺蝟刺人或逃離,永遠不會像別的女人對他癡迷。
這樣很有趣,有了她,他的生活會跟以前截然不同,他的日子肯定會生動而多采多姿。
「可惡,我要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仲青很想跳起來痛罵他,只可惜棉被裡得太緊,別說跳起來,她根本動彈不得,無意中意識到彼此的貼近,她瞬間臉紅心跳。
「你……我要出去……」天哪,好羞人,她怎麼會這樣赤身裸體與男人裹在一起?
「不要,肌膚接觸溫暖又舒服,我不讓你出去。」休怨翻個身,把想鑽出去的仲青壓在身下,「而且你是我遺失的那根肋骨,抱著你睡是理所當然。」他像個小孩似的賴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