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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唐席

  挑了老半天,把那些衣物換過數次之後,終於看中一套粉紅色的半透明內衣、高叉內褲,使她看起來又修長又成熟,她非常高興,這麼輕薄短小一定可以把慕容崴氣到吐血,呵呵!

  正當她展苵出各種姿勢,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愈照愈滿意時,門外傳來慕容崴渾厚的聲音。

  雅夕嚇一跳,一想到他看見自己穿這樣,不知會是什麼表情,害羞突然湧上心頭。

  「我真是瘋了,怎麼會想穿這樣去見他?他一定會把我罵死,然後一拳打死的,怎麼辦?」

  天啊,她......她只是想氣氣他而巳,怎麼會把這些奇怪的東西穿在身上?怎麼辦、怎麼辦?他快進來了。雅夕像無頭蒼蠅‧在屋裡亂走亂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了,先躲起來!」腦中靈光一閃,她看到那架比人高的音箱,「躲在窗簾後。」於是,她以床墊腳,一腳爬上音箱,把窗簾拉到前面來,遮住自己,手中還習慣性的勾著小相機。

  就當她以為自己躲得毫無破綻時,怪事發生了,她感覺到她長了尾巴……那些方才被她亂扔亂丟的小衣小褲,件件吊牌勾著勾子、勾子繫著流蘇、流蘇纏著蕾絲、蕾絲又纏著勾子,就那樣相連到她屁股,而尾端,竟然在窗簾外晃呀晃,簡直告訴別人,她在這裡……

  「怎麼辦?怎麼辦?」雅夕又手忙腳亂的想去解開,誰知那些內衣褲卻愈纏愈緊,而慕容崴已經開門進來。

  一進門,看見自己的被褥被弄得皺巴巴,床上還有幾件惹火的丁字褲,慕容崴簡直火冒三丈。

  「沉雅夕,妳在做什麼?!」他氣瘋了,他最討厭房間被弄亂。

  房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雅夕躲在窗簾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出來,沉雅夕!」慕容崴大吼,「給我滾出來!」

  該死的,敢為非作歹,卻不敢出來見人?他一眼就看見窗簾垂襬的線條不自然,更看見下面露出一些紅的,紫的布。這該死的傢伙,敢弄皺他的窗簾、踩壞他的音箱試試看!

  雅夕動也不敢動,心中祈禱他趕快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或手下進來說某個堂門受到襲擊,要他快點去處理。她敢發誓這回她非但不會搶著跟,還會快把身上這套惹火的內衣換掉。老天幫幫忙,讓他快出去。

  「該死的,沉雅夕,妳有沒有把我的話當話,叫妳出來,妳還躲在這兒幹什麼?」他刷地一聲掀開窗簾,讓她再也無處躲藏,「還不快下……」他還想對她吼,卻在看見她那身打扮後,在怒急攻心和極端刺激的情況下,兩管鼻血疾噴而出。

  「風好大。」雅夕差點爆笑出來,但情況特殊她只好暫時忍住,把他當透明人,一手拉回剛才被掀開的窗簾,另一手拿著相機隨便對焦距、按快門,好像她一直在做這件事。「想不到崴哥的房間裡有這麼多特殊的東西。」

  會突來這一招,是因為剛才她想到了好方法,專門來對付他的法寶--「一公尺溝通法」。

  所謂「一公尺溝通法」,就是在一公尺內行溝通或管理權,一公尺外都可以當作沒發生,因此,她可以對他視若無睹,再來還有-個條件,要行使一公尺管理權,必須音量低於五十分貝,如果他的音量高於五十分貝,她有權不予理會。

  於是,她就算憋破肚皮,也不能理會,否則一旦破功,非被他打死不可。

  「好棒,原來房間裡可以放這麼漂亮的八駿圖。」她口中喃喃自語,手中猛按快門,口中說的雖然是八駿圖,拍的卻全是慕容崴好笑的表情、他即使仰著頭,鼻血仍直直流出,那模樣實在太好笑了。

  「沉雅夕!」半晌,慕容崴才使鼻血停止噴射,他氣急敗壞的衝到雅夕面前,「妳在玩什麼花樣?給我下來!」他伸手想把她摜下來。

  沉雅夕這才像嚇了好大一跳,把目光焦點放在他身上。

  「你回來啦?」好像直到現在才發現他,「你怎麼了?鼻子裡怎麼有血?你流血了耶。」好像根本不知道他生著天大的怒氣。

  「妳……」弄得他流鼻血,居然還把他當隱形人!慕容崴氣得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你又忘記了,」沉雅夕搖動細細的食指,細聲說,「『-公尺溝通法』是溫言軟語。聲音要像我這樣,小小聲,很溫柔。不然人家會以為我耳聾,或是你瘋了。

  我不希望未婚夫被認為是個瘋子,相信你也不希望未婚妻被當成聾子,要記住喔。」說著,伸出雙手,攀著他健碩的肩膀,從音箱上下來,「我們要相親相愛喔。,剛才看他噴鼻血、現在抱著他寬大的肩膀,她居然忘了自己的穿著火辣。

  「相親相愛?」慕容崴咬咬牙,反射性的把她抱下來,「我氣得想把妳捏死,妳還想和我相親相愛?」看到她幾乎衣不蔽體,碰到那光滑的皮膚,鼻腔中的鼻血再次滾沸。

  「我們是未婚夫妻,當然要相親相愛嘍。」雅夕抱著他的腰,又鑽又蹭,不經意地想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他當然是要任她抱、任她賴、任她摸啦,誰叫他過去老是欺負她,又剛好是她的未婚夫?她不趁機報仇,難道眼睜睜看這難得的機會插翅飛去?

  「妳口口聲聲自稱是我的未婚妻,我問妳,妻子是不是要聽丈夫的話?我叫妳出來,妳還躲在窗簾後做什麼?還有,妳爬那麼高做什麼?」氣死人,這女人除了找他麻煩外,還會什麼?

  糟了,一生氣,鼻血又要衝出來了。

  「不要生氣嘛。」雅夕撒嬌似的拉著他的手,又搖又晃,「你的房間這 漂亮,我想拍起來做紀念,拍得太專心,-時沒發現你回來嘛。」雅夕很寶貝的摸摸她的相機。

  「那妳穿這樣做什麼?」話聲才落,鼻腔中鼓噪的鼻血又衝出來,連忙找手帕來掩。

  「什麼?」雅夕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已穿得多清涼,「啊--你這個大色狼!」

  雅夕失聲尖叫,連忙伸手拉被單來裹住自己,因為拉被單的關係,又把慕容崴的床弄得更亂,慕容崴因此更氣,鼻血也就噴得更凶。

  經過約五分鐘左右,慕容崴才止住鼻血,氣得想把雅夕當場捏死。

  「還不把外衣穿上?」她再不穿上衣服,他懷疑自己就要因失血過多身亡。

  雅夕連忙跑去撿掉在地上的外衣,誰知被單太長,把她跌得拘吃屎,光裸的大腿就那樣露出來,慕容崴看得血脈憤張,連忙用力掩住鼻子--他今天噴的鼻血已經夠多了。

  「好痛喔,你都不扶人家?」雅夕摀著額頭喊疼,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快去穿衣服。」慕容崴大吼‧她這可愛的模樣,又讓他鼻腔充血了,想要他的命也不是這樣。

  「又吼人家。」雅夕低喃一句,假裝聽若末聞,再扯起被單,笨拙的踅去撿外衣,「不准偷看。」

  粗魯的把衣服套上脖子,但就算穿上了衣服,她身上那些「相連到天邊」的胸罩和內褲也拿不掉。她是想換掉啦,可是她的復古式內衣正在慕容崴腳下,恐怕早巳踩得不成形了。討厭啦,她非叫他賠不可。

  「去哪裡找來這堆露骨的衣服?」見她穿上衣服,慕容崴覺得自己安全了,才敢和她討論這問題。

  「伯母借我的。」雅夕隨口回答,全副精神全用在和身後的勾子、流蘇搏鬥。

  「我媽?」慕容崴簡直跳起來,「她是嫌她兒子命太長是不是?」這個死老太婆!他咬牙切齒。

  「大概吧。」雅夕下意識的附和,根本不知道他在念些什麼,「你又大聲了。」她隱約覺得,如果她先抱他,他的火氣就大不起來。嗯,這一招值得發揚光大。

  「喂,去倒杯水。」失血那麼多,害他口都渴了。

  「你是殘障人士喔?要喝水不會自己倒?」雅夕反射性的回答。誰來幫幫她,把這些糾纏不清的內在美解開?

  「沉雅夕!」慕容崴勃然大怒,剛剛還口口聲聲說未婚夫妻要相親相愛,現在叫她倒杯水,竟然說他是殘廢?「給我滾過來!」他今天不修理她,就不姓慕容!

  「什麼啦,沒看見人家在忙喔?」雅夕根本不想理他,連他大小聲也置若罔聞。

  「叫妳過來!」慕容崴一手扯過她,卻發現她只把外衣套上,下半身根本還沒穿。「穿個衣服花這麼多時間,妳在磨菇什麼?」

  「人家……」雅夕在慕容崴的注視下,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雙手想遮,卻不知該怎麼遮,「人家解不開這些啦……」她轉過身來,學鵝媽媽把屁股翹向他,讓他看見那些緊咬著她不放的五顏六色內在美。

  「妳以為妳是九尾狐裡呀?」慕容崴看見她那模樣,真不知該氣還是笑,肚子怒火也無從發作起了,「過來。」好像他理該幫她解決所有問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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