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氣是因為愛不夠嗎?」卓飛低沉的語調從頭頂傳來,「小情人?」他輕啄她的唇。
「這是最後一次了,真的是最後一次。」耿綠想撐起身子,脫離卓飛的懷抱,可他卻一個翻身,將她半壓在壯碩的胸膛下。
「又想走?」他含笑望進她的眼眸,「我是不會讓你走的,難道你還不明白?」
「卓飛……」耿綠還想對他聲明自己的心意與決定,卓飛卻用食指抵住她的唇。
「彼此的愛與恨都了結了,一切是不是可以洗牌重來?那麼,一起偵辦這案子,就沒有任何問題存在了,對不對?」卓飛很合理的推論,看見耿綠想了想,然後輕輕頷首,「所以嘍,你說要走,是很不合理的要求。」
耿綠皺了皺眉頭,「你目前這樣的距離……也是不合理的。」
他今她心跳加速。
「但是你喜歡,是不是?」他刁頑的問,將臉埋入她的乳溝。
「不,卓飛……」耿綠輕喘。
「事實上,我正想勾引我的搭檔,讓重來的她跟我一起墜入愛河,譜出嶄新的戀曲。」他露出調皮又傷腦筋的神情,「你覺得我的成功機率大不大?」
「噓。」耿綠突然用眼神瞟瞟外頭,臉上淨是警戒神色。
卓飛會意,警戒地觀察外頭的風吹草動,淡淡的煙硝味傳進嗅覺神經。
窗外果然掠過一道人影,在耿綠扣動扳機前,一柄銀色薄刀已經劃過來者的咽喉,血柱激射而出——他自己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何事,魂已經先去見閻王了。
「八成又是李氏姐妹派來的。」卓飛低喃。
「我不明白她們為什麼總能找到我。」耿綠把槍放進衣服內層的槍套。
「這一點我也很想知道。」卓飛也把衣服穿好了,「此處不宜久留,走吧。」
耿綠跟在卓飛身後,跑向他的DT改裝車,他扣在耳廓上的銀環,在陽光下閃閃生輝。
怕行蹤暴露,他把機車停在另一個隱密的地方。
正當一切準備就緒,卓飛踩下油門,車子突然發出極細微的嗶聲……「快走!」耿綠察覺有異,張口大喊。
卓飛和耿綠,雙雙滾入旁邊的草叢。
不久後,車子突然爆出一聲轟然巨響,大火接著燒起,火花四竄,所到之處星火點點,火勢迅速蔓延,沒幾秒鐘的時間,方圓幾里內,包括他們方才藏身的廢屋已成一片火海。
「快逃!」兩人連忙奔離火場。
幸好那裡是廢墟,並沒有住宅,才免去一場傷亡。
「李邗,你好樣的!」面對那漫天大火,卓飛咬牙冷哼,隨即望向身旁的耿綠,「你有沒有怎樣?」
耿綠搖搖頭。
卓飛邊走邊從口袋中掏出他的煙,叼著。
「我們現在要到總部去。」他說,神情嚴肅的像在對什麼人發號施令。
耿綠看著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慮,終於有了答案。
原來,那根永不點燃的煙是發信器,至於接收器,恐怕就是他耳上的銀扣了。
「馬上命令各分部,積極尋找李郁、李邗姐妹的下落,嚴密監控東南亞各島國的所有出入口,破壞李氏名下的各種交易……」他被惹毛了。
「還有,攔截所有在空中穿梭的電訊,找出所有特殊電波。」
他對叼在口中的煙命令,這回他要全面擊潰作惡多端的李氏爪牙。
老虎不發威,就把他當病貓!不讓她們嘗嘗厲害,他就不叫卓飛。該死的兩姐妹!
第七章
飛車黨的總部是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所有電腦螢幕上不斷地閃著數據、曲線圖、直條圖,各台電腦前又有來來往往的人頭攢動,簡直像聯邦政府的危機研究中心。
「喲,老大回來了。」出來和他們打招呼的是個有著娃娃臉、笑容可掬的男人。「瞧瞧你身旁的,不正是要人命的燙手山芋
嗎?」
耿綠彷彿被挑釁似的,不悅地瞪著那男人。
「閉上你的鳥嘴,阿典。」卓飛摟著耿綠的肩,冷冷地對那男子間吼,「有空閒嗑牙,怎麼不多用點力去做我交代的事?」
「有啦,正在做啦。」阿典拿著一張紙走過來,指著其中一條彎彎曲曲的奇怪線條,「這是我這幾分鐘內攔截到的訊號,其中有一組四處作怪的訊號可能就是你在找的,我正在解析它的屬性和內容。還有,之前情報局那個案子已經完成,交給聯邦政府了。」他們接手的案子每天至少有十件之多,但他們可是游刃有餘。
「很好,這個案子就請你們多加把勁了。」卓飛拍拍阿典的肩。
「還有一件最新的狀況,近來M殺的人數急遽增加,連各大幫派的重角都難以倖免,各大幫派已經開始懸賞耿綠的項上人頭。」
阿典報告,「如果隨機催眠的假設成立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推測這是連續催眠了。」
「也許是雙層催眠。」卓飛說,「你們解讀催眠內容時,要小心一點,畢竟李郁和一般心理犯不同。」就怕她有什麼反破解的防護手法,把這些專業高手都催眠了。
「放心,對於催眠,我們有高度的警覺性。」阿典自信的豎起大拇指。
穿過來來往往的人,卓飛拉著耿綠往後頭走去。
「飛哥哥。」攔住他們的是小芬,她手上有一疊報表,「如果我能找到李邦的所在位置,你要怎麼獎賞我?」看她一副得意的模樣,也許她早已想到辦法了。
她位居掌握資訊的第一線,有任何斬獲,她當然會最先知道。
她只是想以這種優勢撈點報酬罷了。
「賞你跟她比劃誰搞炸彈的技術一級棒好了。」卓飛隨口回答。他知道小芬對李邗的本事很不服氣,對她愛現的個性更是討厭,讓她們去一較高下也挺不錯的。
「這是你說的喔,到時候把她炸得屍骨無存,可別罵我。」小芬樂得手舞足蹈。她就是喜歡卓飛這一點,永道能知道她的想法,永遠肯給她為所欲為的特權。
「阿典,你也聽到了,她是我的了,你可別動歪腦筋。」馬上警告其他對惡人虎視耽耽的人。
「好啦好啦。」阿典一臉「就只會賣乖」的表情。
小芬對他扮了個鬼臉。
放那兩個人去鬥,卓飛舉步進入一扇門。
***
門後是更精密的設備,全是耿綠沒見過的。
以這種陣容和實力,卓飛被遴選為情報局的菁英分子,實在不該意外。
卓飛在一堆機器中央的一張床上,鋪上一張白色被單,然後一一開啟床畔那堆機密儀器。
「我們當務之急該做的事有一件。」卓飛對耿綠說,「那就是把你身上所有的資料搜集起來。先把所有衣服脫掉。」「我不認為有這必要。」耿綠堅持不從。
雖然與卓飛早有肌膚之親,但這種被命令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於情於理、於私於公,她都不允許自己遵從。
「難道你不想破解催眠?不想對死去的那些人交代?」卓飛不假辭色,「除非你不想破這案子,否則這是必要的。」他有他的理由。
耿綠盯著卓飛,他那公事公辦的神情令她不得不相信他沒有私心。
「如果你不肯自己動手,那我不介意代勞,只是屆時我就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了。」她太美、太好,光是想像,就令他心跳加速。
「你保證不碰我?」耿綠防備的問。她真的、真的不能再沉溺於他刻意營造的歡愉了。可是,想到這點,她就難以控制自個的心跳紊亂。
「保證。」卓飛雙手平舉掌心向外。
耿綠這才遲疑的動手卸除自己身上的衣物,每個動作都那麼不自然,充滿她所不肯承認的羞怯。
當全身光裸時,她已經羞澀的滿臉通紅,但雙眼仍勇敢的直視卓飛。
她在他眼中看見愛慕和激賞,連忙逃難似的又將眼神移開。
卓飛現在最想做的,是用盡全力抱緊她,好好的吻她、愛她……但是他只能困難的說:「好,現在躺到床上。」指向方才鋪好的那張床。
耿綠依言躺在床上,渾身僵硬得像木乃伊。
卓飛小心翼翼地將她的四肢拉開,又以床上的扣環固定在床的四周,對她的每個輕觸,都足以令他失去理智。
「你要做什麼?」耿綠寒著聲問,這種姿勢太危險,也太煽情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說著,按下她頭頂一個綠色開關。
她上頭的機器發出嗶的一聲,放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束,投射在耿綠赤裸的身上,其他機器也嘎吱嘎吱的動起來,形成一種奇異的節奏。
卓飛目不轉瞬地盯著她,細數她身上深淺不一的吻痕,聯想當時的感覺,還有她性感的反應。
這是他第一次,拿這麼多癡迷和愛去對待一個女人。
「卓飛……」耿綠只能戒慎恐懼地盯著眼前那堆機器,看它們在玩什麼花樣。
「這部機器是我們自己做的,目前尚未命名,全世界僅此一部。」卓飛回過神來,在主機上輸入一堆資料,「它最大的功能是把複雜的人體和思想,分解成微粒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