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促膝長聊,直到天方魚肚白,敵不過濃濃的倦意,才不甘心的睡去。
第二天,衣擎天被一陣鳥鳴聲給吵醒,睜開眼,尋的就是唐容嬌俏的身影。十幾坪的小房間,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他翻了過來,仍是不見唐容。
以為她又走了,著急地追出門口,正巧遠上從外頭購物回來的唐容。
「你這麼匆忙要去哪?」
「我……以為你又走了!」衣擎天驚魂未定地伸手將唐容摟進懷中。
「你別抱我……啊!危險!」唐容驚叫,本想提醒衣擎天她手上那包東西是有危險性的。
「哎喲!」說時遲那時快,他已被那不明物體給刺了一下。「你那裡頭是什麼東西啊!」
唐容得意地拿出一把剪刀。
「你幹嘛!」衣擎天心驚膽跳,難道容兒她氣得想殺他?
「剃你的鬍子啊!」她邊說邊走到客廳,繼續拿出其它的刮鬍子用品。「我可不要跟一個熊在一起,那會被人笑的。」
「熊,我嗎?……你……你……你……是說你要跟我在一起?」衣擎天欣喜若狂地跳了起來,說:「我制,隨便你要怎樣剃。」
「那就坐到椅子上。」唐容拿起剪刀的模樣有幾分嚇人。
但衣擎天全然不在乎,他靜靜地坐著,看唐容惡作劇般的笑靨,不停地在他的臉上揮動剪刀,幾次那刀刃凶險地閃過他白皙的肌膚,而他卻毫不在意。
時光彷彿回到從前兩人相依相偎的日子,簡單而快樂。
很快地,衣擎天如叢林的鬍子被唐容修剪成坑坑巴巴的草皮,樣子逗趣極了。唐容忍俊不住地笑彎了腰。
「容兒。」她笑的模樣很甜美,令他陶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唐容好不容易站直腰身,但一見到她的傑作,她又笑開來了。
衣擎天沒有預警地抱住她的身軀,整張臉貼在她柔軟的胸前。
「你幹嘛!快放開我啦,我還沒剪好。」唐容用手肘推擠他。
「我要你等我的那個晚上,我見到了我的親生母親,也就是思枋的媽媽。因為思枋是我妹妹,所以我才會對她那麼好,卻引起你的誤會。容兒,我愛的是你啊!」
唐容嬉鬧的心情正熾,卻被衣擎天突如其來的告白攪得無措,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更是不斷迴盪在她的耳畔、心上。
「那張讓我身世大白的母親照片是我父親拍的,他是個攝影師,無意間驚艷於母親溫嫻的美麗,於是兩人相識、相戀、結婚,最後生下了我。」
衣擎天放在她腰間的手加重了手勁,她感到胸前一陣濕潤。
「容兒,太好了,我不是因為強暴、嗑藥、嫖妓而出生的棄嬰,我是因為有愛才誕生的。」
「阿天……」她抱住衣擎天的頭,感動、不捨地說:「你的愛都氾濫要成災了,怎會是沒人要的棄嬰呢?」
她憶起當初如果不是他雞婆的愛,哪會有現在的她;還有楊思枋事件,也是因他的愛才造成他們的分離。她愛他的善良多情,也討厭他廣慈的博愛。
「容兒……」衣擎天昂起頭,凝望著唐容。
沒有猶豫地,唐容火熱的唇印上他冰冷的唇片,用自己的愛意溫暖他。衣擎天伸出舌尖狂索著她的甜蜜——這滋味原本就該屬於他的,但他的粗心忽略竟使他錯失了三年。
兩唇微離,大腦重新運作,衣擎天又繼續說:
「那天母親也是像這樣抱著我,憔悴的淚流滿面,不斷地對我說抱歉,她不該因受不了父親的猝然去世而逃避對我的責任,她說她是個失敗的母親……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的心感激多過怨恨……那晚母親留我住下,等到我回到家,見不到你的那刻,我差點就崩潰了!容兒,說什麼都不要再離開我了,求求你!」
「那你也必須答應我,你不能再隨便的忽略我……要不然,我不敢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唐容柔情地撫摸他的臉頰,唇畔逸出的卻是警告的驚人話語。
「不會了,容兒……都該怪我笨、我呆、不解風情!」衣擎天拍打自己的臉頰。
「不要這樣。」唐容拉下他自虐的手。
「那你肯原諒我,肯再愛我一次嗎?」衣警天屏息以待她的答案。
唐容滑進他的懷裡,凝聽他紊亂的心跳聲。許久,才緩緩地說:「我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沒變過。」
「萬歲!」衣擎天高興地把唐容抱了起來,一圈又一圈的旋轉著。
屬於他們的愛情世界才正要開始轉動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