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了嗎?」她不確定地問,他看起來兩眼無神。
衣擎天勉強地點點頭疼欲裂的頭。
「為什麼不叫我呢?」唐容將她特製的解酒液擱在床頭櫃上,坐在他的身邊,淺淺地笑著。
我不是沒叫,是你都不理我啊!衣擎天很想為自己喊冤,但喉嚨乾澀得像要燒了起來,他只能嗚嗚地發出聲音。
唐容將他扶著半坐起,再將解酒液遞到他的眼前。「把這個喝了,你就會舒服點了。」
衣擎天聽從唐容的話喝下。
「沒事喝那麼多幹嘛!」他是心情太好了,還是太惡劣了呢?依她對他的瞭解,她感覺到屬於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這使她蹙緊雙眉。
衣擎天喝完解酒液,將杯子遞還給唐容時,她忍不住還是問了。
「心情不好?」她清澈的大眼就這麼盯著衣擎天醺紅的臉,企圖盯出答案來。
衣擎天沒有給她答案,懶洋洋又躺平在床上,卻沒有閉上眼,愣愣地望著她看。
「跟楊思枋吵架了?」一定是的,要不然楊思枋不會臭著一張臉對她。「是不是她嫌棄你?」
「嫌棄我?」這個答案出人意外,衣擎天只是笑了笑,並未加以否認。其實原因是她,她想離開他的事,令他胸口像壓了塊大石般難受。
「就是嫌你談個戀愛都不會。」唐容瞎扯胡鬧著他,一會兒又大驚小怪叫著:「該不會是嫌你的接吻技術太差吧?」
「對啊!」衣擎天一本正經地回答。
唐容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一雙骨碌碌的大眼正好停在衣擎天微笑的唇上,盯著盯著,她吞起口水來了。
「你要不要教教我?」
又是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轉瞬間,唐容臉上的紅暈比衣擎天的醺紅還要紅。
我不會!她幾乎要狂叫了,但是話又吞了回去。她真的很想很想試試他紅潤的唇片,是不是如他所言的技術太差。
「我很可憐的,被思枋嫌得一無是處,歷以才借酒消愁。」
這樣啊!那她更不能見死不救,即便是她根本毫無經驗的情況下,她還是躍躍欲試。
「好,我教你。」她表情凝重的表示。
她盯著衣擎天的唇瓣,慢慢傾下她發抖的身子,閉上眼,直到唇碰到唇……好軟,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滋味!
就在唐容晴蜓點水般、自以為是的表皮接觸時,在衣擎天的心潮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心底那股沉甸甸的壓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歡愉,無以形容的歡愉。
怎麼會這樣?他駭異地望著在他上方正努力不懈的唐容,霎時,另一股排山倒海的慾望衝擊著他的理智。
不該啊!容兒不是他最最親愛的寶貝妹妹嗎?他怎麼可以有跟湯瑋浴一般的邪淫念頭!
可,當唐容認為該功成身退的同時,衣擎天卻咬住她的唇瓣,侵入她的口中,探求她的甜美。
瑋浴那個花花公子,一點也不適合純真甜美的容兒!與其讓容兒跟著瑋浴,不如、不如……就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會好好的愛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愛?他愛上容兒了!
對於這個突然甦醒、覺醒、了悟的感情,他雖驚喜,卻也恐慌。
因為,太晚了!容兒就采去美國,就要離他遠去了。
該怎麼辦呢?
有了!他決定先佔有唐容,留下她,再慢慢跟她談情說愛,解釋他愛上她的事。
酒精催化了他渲染的情慾,蒙蔽了他僅剩的理智,吻著她的唇就愈加狂野放肆,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漫遊。
「啊!」
唐容的驚駭聲全被他的唇舌交纏給溶化了。誰說他不懂,他懂得很,現在她的口舌裡沾滿他酒醺的味道,她……也醉了。
她默默地承受他的縱情肆虐,不懂阿天的吻裡頭為何好像充滿恐懼跟佔有。
不知為何會跟同天一吻就不可收拾,像天雷勾動地火般的熱熾?她甚至不知為什麼會爬上他的床,被他退去所有的衣物,然後,做了愛做的事。
但阿天不是當她是妹妹嗎?
為什麼?
第八章
阿天不是說她是他最寶貝的妹妹嗎?
那為何他會跟她做最愛做的事呢?
一定是昨晚的那個吻在作怪!
電視上不是常演,太過親密的身體接觸會勾引起男人的生理慾望……這麼是她誘姦了阿天嘍!
唐容躺在衣擎天的身旁天馬行空地想著,任由思緒脫了軌……
她早在第一道陽光灑進屋內的同時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衣擎天那張乾淨清爽的臉龐,她不禁伸出手探向他精緻立體的五官。
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心裡滋生。
兩個人之間原來可以這麼的親暱,赤裸相見就如同冰溶於水般的自然,肌膚相擁所迸裂出的熱浪狂愛,亦非言語所能形容的極樂。
她眷戀地躺在衣擎天的懷裡,感受他的氣息。
驀然,她臉頰如楓葉般的嫣紅。昨晚相愛的一切,一幕幕地掠過她的腦海。莫名地,她突然很怕他醒過來,那時,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呢?
想著想著……她膽怯了……
她決定起床,免去裸程相見的尷尬,於是,她悄然地溜下床,身上一絲不掛地拾起一件件散落一地的衣物。
卻不知因她而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形成一股魅惑的力量,吸引著在床上剛轉醒的衣擎天。
「容……兒……」他略帶沙啞、充滿慾望的聲音,叫喚著唐容的名。
唐容被他突如其來的叫聲嚇走了三魂,驚跳開三尺,一雙骨碌大眼盯著床鋪,謹慎地觀察——他是不是又作夢了……
半晌,沒有聽到第二次的叫聲。
她撫著驚魂未定的心臟,走近一看,衣擎天含笑的湛藍眼眸正對著她的身上瞧個不停。
「你……你……你……醒……了……」唐容牙齒打戰,手上的衣物不知該先掩上還是遮下,就這樣比全裸還誘人的姿態暴露在衣擎天毫不隱諱覬覦的眼。
原本臉上那抹羞紅,瞬間迅速竄遍她瑩白若雪的身子,像朵嬌嫩的紅玫瑰,等待有心人兒的採擷。
真是羞死人了!
迅雷不及掩耳地,衣擎天將她拉入他熾熱的胸膛,氣勢磅礡地吻上她不安的櫻唇,交纏她的唇舌,索取她的芳香。
事出突然,羞澀的唐容開始掙扎,仍只是換來他執迷不悔的掠奪跟狂猛的佔有。他執意索取她的嬌柔、她的順從、她的全心、她的全意、她的一切一切……
他不該沉溺在肉體的歡愉上。
應該先告訴她他愛上她的事實。然後,不管她愛不愛他,他都希望她能留下來陪他,度過這往後的每一天。
他會付出所有的愛,直到她愛上他的那天。
他還要告訴她,他好愛好愛她!也許在朝夕相處的每分每秒之中,他漸漸愛上這個看似冷情,則堅強、熱情的唐容而不自知。
不,不,或者還要更早!他霍然憶起多年前的那個夜裡,一雙如子夜星辰的水眸向他發出寂寞孤單和渴愛的訊息,從此他就被吸引了……
再也無法自拔……
「阿天,阿天。」
我知道,我知道,要跟容兒表白嘛!但她娉婷的蓓蕾是那麼的誘人……再再再等一下!
「有人……按鈴。」被狂吻得昏天暗地、被逗弄得意亂情迷的唐容,也許是羞赧的心境讓她聽到門外有人按鈴。
「哪有,你聽錯了。」
「真的有人在按鈴。」雖不確定,但她就是聽到了,而且愈來愈清晰。
「別理它。」衣擎天迷戀上她年輕的身體,一夜之間,他變成了個色情老頭。
「按得那麼凶……會不會有什麼急事?」唐容推開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大手,羞赧地嬌嗔。
衣擎天不情願地暫時停了手。
「你說會不會是瑋爸?」她不要關心她的瑋爸操心。
「那就更不用理他了,他又不是沒等過。」不知為什麼,從唐容的口中聽到湯瑋浴的名宇,他就一陣不舒服。
「我去開門。」唐容無法像衣擎天說的那般視若無「聽」地享受歡愉。
她下床拾起上衣……
她該要怎麼跟瑋爸解釋她跟阿天上床的事呢?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阿天要跟她上床。
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了阿天,只是有些惶然,阿天還有個楊思枋……
這……愈來愈複雜了!她心慌意亂,怎麼也扣不好那一大排的鈕扣。
看到唐容脆弱的背影像個小孩似的無助,衣擎天從背後抱住了她。「別怕,容兒,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再正常也不過。」
正常嗎?他們之間並沒有愛,至少阿天對她並沒有,充其量他們只能說是發生了性關係,而且是在他醉得意識不清的情況下,這樣能說正常嗎?
他的安慰加深了她的不安,而且他似乎也誤會了她不安的原因。
他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面對著他,一雙眼沉重地凝視著她,語重心長地說:「我會用瑋浴說清楚的。」
說清楚?阿天他為什麼要對瑋爸說清楚?這件事用瑋爸有什麼關係?他真要說清楚的人應該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