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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唐菲

  「好,安部徹,放學後我們一起去說服我父母。」

  在安部徹舌燦蓮花的說服下,輕而易舉讓宮本太郎及克莉絲汀點頭答應,從此宮本貴秀的命運注定和安部徹密不可分了。

  ***

  分離時刻來臨,成田機場人來人往,美麗的宮本貴秀依然是人們注目焦點,雖是如此,宮本貴秀仍然在大庭廣眾、萬目睽睽之下淚如泉湧得哭個不停。

  「小秀,別哭了,大家都在看你。」對這寶貝兒子,克莉絲汀只有無奈地搖頭笑道。

  「人家捨不得你們走嘛。」宮本貴秀語含濃濃鼻音。

  「傻孩子,又不是不回來。身為男孩子不要這麼愛哭,會讓人笑話的。」宮本太郎口氣嚴峻地說,然而臉上卻也流露出不捨。

  機場廣播聲聲催人,無暇再讓他們細訴離曲。宮本貴秀目送父母快速通關離去,尚處悲傷情緒中,耳畔傳來陣陣熱氣。

  安部徹從後抱住他,貼著宮本貴秀的耳際以他低沉、磁性,又有一點曖昧的聲音說:「太好了,你父母總算走了。從今以後,我們可以享受屬於兩人的夫妻生活,我好期待。」

  「什麼!?」宮本貴秀震驚得大叫。他望著父母剛離去不久的身影叫嚷:「爸、媽,帶我走……」

  聽到兒子叫喊聲的宮本夫婦回頭一望,見兒子掙扎著要脫離安部徹的箝制,一心想尾隨奔來,以為他在捨不得他們走,兩人也心傷不已,努力揮手向兒子說再見,漸走漸遠……

  ***

  宮本貴秀無法漠視安部徹的吸引力,可是他們的感情畢竟還沒有成熟,他無法想像往後的好些日子得和他住在一起、朝夕相對。

  生活在安部徹家的宮本貴秀日日戰戰兢兢地防備著,生怕安部徹會餓虎撲羊地向他欺過來,緊張過度的下場是得到胄炎,病倒在家無法上課。

  聰明的安部徹當然知道原因何在,所以他對著宮本貴秀再三保證發誓,除非在他的允許下,否則絕不侵犯他。

  安心後的宮本貴秀在安部徹的細心照料下很快地痊癒。當他回到學校便得知全校師生都知道他和學生會長住在一起,當然這件事新聞社功不可沒,暗地裡卻是學生會最高權力者——安部徹的推波助瀾。

  「宮本,你和學生會長同居啦?」佐佐木在走廊上堵住他,雙手用力搭上他的肩,神色哀傷地問。

  宮本貴秀推他一把,瞪眼說:「誰說同居?難聽死了。我和他是室友,是室友!」他再三強調。

  剛說完沒多久,中裡流川不知從哪冒出來,突然將他撲倒在地,淚涕泗流地問:「宮本,你和會長同居啦?」

  「你這大笨牛起來呀,你想壓死我啊?」

  宮本貴秀躺在地上推他,中裡流川卻絲毫不為所動,固執地追問:「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走廊上學生來來往往,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他們,羞得宮本貴秀恨不得就此消失不見,省得徒增謠言。

  「沒有啦、沒有啦,全是誤會,我拜託你快起來好不好?我不能呼吸了。」宮本貴秀脹紅著臉掙扎。

  中裡流川得到理想中的答案,笑容滿面地起身,順帶拉宮本貴秀一把。

  「我就說嘛,宮本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新聞社的人老是喜歡無中生有,做不實的報導。」

  「就是嘛,我和安部徹是室友的身份,說什麼同居,簡直是破壞名譽,我非投訴新聞社不可。」他邊邊拍掉身上的灰塵。

  「室友!」中裡流川原本笑開的嘴立刻垮了下來。「你們還是住在一起呀?」

  「沒辦法,我父母到美國去了,我只好搬到安部徹住,彼此好有個照應。」「你可以來我家住呀。」中裡流川哭喪著臉。

  「你早該說的,來不及啦。」他聳聳肩。

  「宮本。」佐佐木把掉在地上的書包遞給他。「你和會長一人一間房嗎?」

  「不是,他住的地方沒隔間,臥房、客廳、廚房,一目瞭然,不過空間很大。」

  「那你和他分床睡嘍?」佐佐木抱著一線希望問,期待他說「當然」。

  宮本貴秀的腦海不由自主想到兩人同睡一張床,每晚安部徹都是擁著他入眠;從最初的不習慣到現在已處之泰然了,但這是秘密,豈能說出口。

  宮本貴秀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問這麼多做什麼?雞婆。」

  佐佐木和中裡流川聽聞,不約而同地歎口氣,頗有默契地說:「失守。」

  這是什麼意思?只有他們兩人懂。

  宮本貴秀當他兩神經病發作,甩甩頭要離開,才剛起步就見小澤月島信步向他走來。他和小澤月島打一照面,心中立刻大呼不妙——又一個審問官。

  宮本貴秀先聲奪人地威喝:「不准問我同樣的問題,否則一輩子絕交。」

  小澤月島用眼光尋問站在旁邊的兩位同學,對方微點的頭令他想撞牆。

  「喂,今天你們三個陰陽怪氣的,誰出問題了?」

  三個人悶不吭聲,紛紛用哀怨的眼神看他。

  「喝!你們那是什麼臉?好醜。班長,你有事找我就快說,不說我要走了,省得被你們的神經質給傳染。」宮本貴秀沒好氣地說。

  小澤月島用手耙了一下頭髮,鬱鬱地說:「我只想問你身體有沒有好一點?這幾天你請假沒上課,大家都很關心你。我們原想和班上同學一起去探望你,可是會長說你需要多休息,不適合會客。」

  宮本貴秀聽完,很義氣地拍拍小澤月島肩膀。

  「啊哈,我就知道班長不會像佐佐木和阿川一樣問我一些五四三的問題,還是你最好,不像有些人沒良心,朋友當假的。」他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旁邊那兩人。

  「冤枉啊,我們也很關心你……」佐佐木和中裡流川大聲喊冤。

  宮本貴秀不理他們兩個,他很哥兒們地把手搭上小澤月島肩膀,鬼靈精地欺上前問:〔班長,你有沒有幫我做課堂筆記?」

  「有,待會兒拿給你。」

  「太好了,班長,我真愛你。」宮本貴秀高興地歡呼。

  「是嗎?」小澤月島可不這麼認為。宮本貴秀的這句「我愛你」不知對多少人說過了;尤其班上同學人人有獎,每說一次就擄獲一人的心,造孽哦。

  「班長,我們快回教室拿筆記,上課前我先預習一下,否則課堂上被老師點到名,頭就大嘍。」

  宮本貴秀不知死活地催著小澤月島一起走,殊不知教室裡有更多的八卦問題等著地解答呢。

  第九章

  他和安部徹的心結算是解決了,所以宮本貴秀現在敢大大方方去上社團活動。

  以往安部徹總是伴隨在側,而今天學生會有事,安部徹要稍晚才到射箭場。

  宮本貴秀穿著道服在場內穿梭。雖是二年級生,但他是新手之故,所以還是得同一年級生一樣在場內負責撿箭的工作。

  第一場射箭練習結束,宮本貴秀同一年級生下場撿箭矢。當他站在箭靶前抽拔箭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一支箭險些擦過臉頰射中箭靶。

  在場目睹經過的學生目光一致落在手拿弓箭的副學生會長早川杉木身上。

  「那個二年級的沒事吧?對不起哦,一不小心失手了。」早川杉木毫無誠意地對著宮本貴秀大聲道歉。當地旋身見到射箭場內全部社員用譴責眼光瞅著他瞧,他還不覺羞愧地怒視回去,口氣頗沖地說:「看什麼看!只是一場意外。社長,我有事先早退。」

  早川杉木將弓箭放回架上,頭也不回地傲然離去,正好與甫進門的安部徹擦肩而過。

  安部徹一入射箭場就感到氣氛不對,但他懶得理會這麼多。反正射箭場內發生任何事都由社長處理,他只想專心照顧宮本貴秀就好。他環視場內,很快便瞧見宮本貴秀的身影,見他呆楞地立在箭靶旁邊。

  「秀,在場內發呆很危險……」靠近後赫然發現:〔你為什麼受傷了?誰弄的?」

  一道突兀的色彩劃在臉頰,蒼白的肌膚映著艷紅的血痕,形成令人觸目驚心的對比?

  宮本貴秀渾然不覺自已受傷了,他還沉溺在差點死亡的驚嚇中,直到安部徹抬起他的臉,溫柔地用毛巾幫他擦拭傷口才回過神。

  宮本貴秀一見是他,忍不住淚如雨下地說:「安部徹,好可怕……嗚……」

  「不要哭、不要哭,有事我替你出頭,我們先到醫務室敷藥好不好?」

  安部徹環住宮本貴秀的肩,帶領他走往射箭場大門。在經過社長旁邊時,安部徹深寒地瞄社長一眼冷冷交代:「明早到學生會室,有事找你談談。」

  剎那間,社長的臉都青了。

  在醫務室敷好藥後回家,宮本貴秀對著鏡子看臉上那塊大紗布,喃喃自語:「這塊紗布不知要貼多久?臉上會不會留疤?好癢哦,真想抓一抓……」

  安部徹扳過他的臉仔細打量:

  「放心,還是一樣漂亮。就算有疤,我還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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