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最好,否則我隨時會離開。」她飄淡的口吻寫滿冷絕。
「你敢!」蕭遙情緒激動的摟住她的腰,他絕不允許她離開。
「我絕對敢。」羅昕眼神堅定的迎視他。
甩開他的手,就好像甩掉刀子一直感覺到的威脅,她的心開始忐忑起來,她早感覺他的獨佔欲特別強,只要他主為是屬於他的一切,就就會牢牢的抓緊。而她也還記得他第一次吻她前所說的話--你必須也屬於我!這是一種宣告,宣告她是他的所有。
不過沒用的,這些全都不適合用在她身上,她不是只可以讓人囚禁的鳥,她寧可失去生命,也不願失去自由。
「有一件事,你必須瞭解,並且好好的瞭解,沒有人能把我留在我不想要留的地方,連你也不例外。」她緩緩睜開雙眼悠淡的迎向那近在寸息間的墨色瞳眸。
「我也有件事要你瞭解,我一向努力爭取該是我的東西。」蕭遙壓抑著殘暴的怒氣,神陰沉的接下她的挑戰。
「我不是你的。」她抿緊雙唇,臉上散發出強烈的疏離的冷意。
他深黑色的眸子閃耀著兇猛的火花,清俊的臉上寫滿陰鬱,低沉冷硬的聲音,含著不容駁辯的威嚴,「說服我。」
「沒有那個必要。」她悠然的聲音中有著歎息。
「無論看待任何事,你總是這麼冷淡莫測,這就是你的真性情嗎?」蕭遙淒厲一笑,臉色痛苦慼然。
羅昕無言以對,只能靜靜的凝視著他。
「或者在你眼中的我,真的那麼不值得一個解釋?」他恨恨的道,晦黯的迎視上她的眼。
「你要什麼解釋呢?」羅昕困惑的看著他。
從來她就是個獨立的個體,沒有任何人能留住她的腳步,即使是在二十世紀的朋友也一樣,所以她從來不需要解釋什麼。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蕭遙難掩激動,雙手緊緊箝住她的腰,這輩子,她是休想從他身邊逃開了。
春光明媚,溫暖的和風中,飄來一陣淡淡的桃花香,令人心神俱醉。沿著鋪陣開來的綠茵草地,隨風飄飛的楊柳一路走來,每一處都漾著風雅的韻致。
但見碧緣清澈的湖波上,大理石雕砌的亭台在綠蔭中,一位極為清澈無邪之絕姿少女,身形修長的佇足在亭台欄下,如壁玉珠滑的面龐凝著輕幽,絕塵的氣質,孤傲中流露出冰冷,帶著莫測的距離。
此時,一抹儒雅身形瀟灑的來到亭外。
「有事嗎?」羅昕連頭都不回的吐著無溫的語調,以為又是整日纏她的蕭遙。
「在下紀閔堯,是王爺的貼身護衛,若有打擾之處,還忘羅姑娘見諒。」紀閔堯綻放優雅微笑,毫不在意的走進亭中。
羅昕訝異的轉頭,「抱歉,我還以為你是……」
「在下明白。」他回以瞭解的笑容,關心的問:「羅姑娘,你在這裡還住得習慣嗎?」
「習慣的定義是什麼?」她低眸淡笑,神情飄忽。「反正有吃、有住又有人服侍,再不滿足的話,就真不應該了。」
紀閔堯朗聲大笑,「好個妙語如珠,既謙虛又有禮的回答。」
「過獎了。」羅昕淺淺一笑,絕倫的朱顏照出艷光,增添她絕塵的仙人之色。
紀閔堯不由得為之一怔,見過天下美女無數的他,自忖一向不為女色所惑,想不到今天卻破例,他苦笑的搖搖頭,終於瞭解向來對女人極端殘酷的無情的主子,為何會對她如此癡迷。
「紀護衛今天來這裡,想必是有話要對我說吧?」晚昕開門見山的問,無瑕的容顏悠然的看著他錯愕的臉。
好半晌,時光似乎就此停了下來。
「羅姑娘為何如此猜測?」紀閔堯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恢復平靜。好個聰慧靈敏的女子,竟猜得出他的來意,真不簡單。
他向來以機警靈敏聞名,想瞞過他那雙能透徹人心的利眼,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想不到今天他卻反過來被人看穿了,直是有些怪異。
羅昕微抿的唇瓣勾出瞭然的光彩,不答反問:「是為了他的事?」
「是。」紀閔堯幾乎毫無猶豫的點頭。「恕在下冒昧的請問羅姑娘一個問題,你是否有喜歡上王爺的可能?」
她略一思忖,「我一定得回答嗎?」
他曬然一笑,「逃避不能解決問題,相信羅姑娘比在下還明白。」
「哦,從何說起?」她漫不經心的輕拂過楊柳。
「王爺的個性陰睛不定,一旦付出真情,卻得不到相同的回報,那後果絕不是羅姑娘能承受的。」對於主子的脾氣,他只能告知這麼多。
「承受?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淡漠難解的聲音,流露出無邪似的神采。
紀閔堯淡淡一笑,「我相信你是懂的,只是不願去接受。」
「是嗎?」她輕忽一笑。「其實我和他的關係相當單純,他是主,我是客,一等我離開之後,他們之間就等於是兩條並行線,再也不會有再相互交錯的時候,不是嗎?」
「如果羅姑娘真的抱著這樣的心態,那在下也只能勸羅姑娘小心了。」人歎氣道。
「原來你是在為我擔心?」她靈俏迎視的朱顏充滿興味。
紀閔堯還來不及回答,一道飛掠而過的身影,已由遠方晴蜓點水的踏湖而來,那人正是一臉氣焰怒漲的蕭遙。
「該死的,你跑來這裡幹什麼?害我到處找不到你,以為你……可惡,我差點快急瘋了,你知不知道?」蕭遙壓抑不住的大聲嘶吼,非常不喜歡她離開至他觸目所不能及的地方,那會讓他有種捉不住她的恐懼感,他絕不願意忍受。
「從什麼時候起,我連散步也要向你報告了?」羅昕冷冷的開口,絕美的容顏浮上一抹寒冰之色。
「要散步可以,除非由我陪著才行。」蕭遙霸氣的回瞪她,一雙手跟上來緊緊鎖住她的腰。
「我不是你的籠中鳥。」她憤然的瞪著他,胸口有種快窒息的悶熱感。
「我只是希望你能體會一下我的感覺。」他臉色陰森的說道。
「我體會你,那誰來體會我?」羅昕緊緊的握住拳頭,身子挺得又僵又直。「另以為我答應你留下,你就有限制我行為自由的權利。」
「我沒這麼認為。」蕭遙緊咬牙根,臉色晦黑黯得難看。
「慢著、慢著。」紀閔堯覺得自己要是再不站出來當炮灰的話,這兩個脾氣不相上下的人,肯定非攻得彼此頭破血流不可。
「該死!你什麼時候跑來這裡的?」蕭遙轉頭冷眼的問著紀閔堯,淺顯易懂的表情很明顯的指出他此刻才發現紀閔堯本人的存在。
紀閔堯當場一臉錯愕,此時他愚蠢的表情堪稱天下一絕。老天爺!莫非愛情使人盲目,只看得見自己的意中人?否則,他明明從頭到尾都有站在他們兩個人旁邊,居然還有人敢問他什麼時候跑來這裡的。
「笨蛋,他比你更早來。」羅昕冷聲的嘲笑。
天哪!誰來救救他?紀閔堯受不了的暗暗呻吟著,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人敢輕持虎鬚,罵他的主子,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平西王爺「笨蛋」兩個字,真是造反了。
「你就是為了這個無聊透頂的傢伙,才害我找個半死?」蕭遙陰鬱的問,面色不善的瞪了正陷在愁雲慘霧中的紀閔堯。
紀閔堯聞言下巴一掉,原本儒雅斯文的面孔,在「無聊透頂」四個字的殘酷摧虐下,徹底的崩毀。
「你怎麼了?」羅昕困惑的看著紀閔堯灰白的臉。
蕭遙厲目怒視,「別管他,他不值得你費心。」他緊繃著臉疸,「我要你現在答應我,以後不准將注意力放在我以外的男人身上。」
「你別欺你太甚。」她冷聲道,雙方的氣氛顯得有些僵持不下。
突然,一陣匆促的腳步聲傳來。
「爺,京城派人來報,皇上急欲召見您。」石沖恭敬的說明來意。
蕭遙一聽,神色不悅的皺了皺眉,「知道了,要人立刻準備一下,咱們馬上起程回京。」
「是!屬下授命。」石沖領命而去,臨走前還不忘好心的順便拉走滿臉蠢相的紀閔堯。
不馴的怒意掠過羅昕的面龐,夜空之瞳迸出烈焰。
見此,蕭遙捏住她的下巴,令她與之正視,扯開唇邊一抹溫柔的笑容,「我們各平相處好嗎?」
他蘊含柔情的湊向她,貪戀癡狂的深凝著她,與剛才粗暴狂霸的模樣判若兩人。
清瞳一凜,羅昕感覺心為之一軟。「只要你答應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不知為何緣故,他的溫柔硬是讓她狠不下心來不理會他。
蕭遙閉上眼睛又睜開。「我只能答應你你盡量,可以嗎?」他無奈的歎氣,不認為自己可以做是到。
接著,不讓羅昕有說話的機會,將她整個人帶進自己懷中,施展著輕功往內院的方向而去。
第五章
蕭遙一行人回到京城府邸後,不來不及略加梳洗一番,馬上被皇上派來的御前一品帶刀侍衛給接進宮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