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威倏地出手搶奪電話,被小紀閃了過去,沒搶到。
"你在做什麼?"陳子威大吼。
"你說呢?"小紀笑吟吟的往辦公桌上一坐。他歎口氣無奈的說:"我和小環還在第一階段,如你所看到的,滿意了嗎?"他譏諷的問,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也有逮到機會報復的一天。
‥天呀,進度真慢,你不會是有所隱瞞不好意思說吧?"小紀意有所指的暖味一笑。
"小紀,別得寸進尺。"陳子威冷眼掃射過去。
小紀知道開玩笑要適可而止,否則陳子威可會翻臉不認人,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楊玉環這時捧著熱茶走進來,看到小紀高舉雙手,忍不住取笑道:"幹嘛,我是端茶進來又不是持槍搶劫,我保證絕不把茶淋在你頭上,你可以把手放下,不用投降啦。"
小紀尷尬的放下手,悻悻然地摸摸鼻子。
"我倒希望人能把茶淋在他頭上。"陳子威不安好心、咬牙切齒的說。
小紀趕忙接過她手中的茶杯,不怕燙舌的大口大口喝完。
"你這麼渴啊,要不要再倒茶給你?"楊玉環取回空杯子問。
"不用,不用,目的達到我要走了。"他怕被人暗算,邊說邊倒退的走出辦公室。
"子威,你朋友好奇怪哦,每次我一次出現他就匆匆離開,我有那麼可怕嗎?"
"別理他,那個人有毛病,下次再見到他不要讓他靠近你。"他把小紀得像毒蛇猛獸一樣。突然,陳子威想到有一件事要告訴她,於是拉她入懷,雙手圈住她的腰說:"小環,德國分公司臨時有狀況,我必須過去看看,今晚我搭十點十分的飛機離開。"
"你不帶我一起去嗎?"她感覺像被人拋棄一樣,可憐兮兮的問道。
"我很想帶你去,可是臨時來不及辦簽證,等我回來再給你辦商務簽證,下次你就能和我一起出國了。"
"你要出國多久?"尚未分離,她已開始依依不捨。
"我估計最久一個禮拜,我會盡快趕回來。"他撫著她柔順的長髮。"好了,快到下班時間了,我們先回家收拾行李,我必須提早一個小時到機場check-in。"
回到住所吃過晚餐並收拾好行李,陳子威在等公司派車來接他去機場的空檔,交給玉環一封信並解釋其內容。
"小環,以前我們不管去哪裡都是同進同出,這次因我有事要獨自行動,才讓我察覺到自己忽略一件重要的事,這封信你收好,因時間上太匆促來不及請律師列為正式文件,不過他一樣具有法律效力。"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楊玉環打開信大略看了一下。"寫得好像遺囑哦。"
"沒錯,所以你要仔細收好,等我回來後我會把它交給律師列為正式文件。"
"我不要,要出門了淨說些不吉利的話。」她生氣的塞還給他。
"小環,收好。"陳子威板起臉孔,"我答應阿婆要好好照顧你,這次出差能順利返回是最好不過,若不幸出了意外,以後你的生活才有保障。我信上有交代我父母,若我出事要好好照顧你,他們看完信之後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尚未說完,楊玉環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出聲。
"你不要去嘛……"她哽咽地哀求。
"小環,我這是未雨綢繆,又不是生離死別,你不要哭嘛。。他隨手抽了張面紙;"來,把眼淚鼻涕擦一擦。"
楊玉環接過面紙隨便抹了一下臉,忽然門鈴響起,陳子威走到門邊按下對講機,"請問是哪位?"
"總裁,公司派我來送您去機場。"接送人員回答道。
"好,知道了,請等一下。"陳子威走到玉環的身邊,又抽張面紙抵在楊玉環的鼻子上。
「鼻涕沒擦乾淨,用力。"擦完鼻涕後對她說:"車來了,在家記得想我,到德國我會打電話回來。"他匆促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提起小行李及公事包出門。
楊玉環站在門外,紅著眼睛向他揮手,目送他離去。
陳子威在高速公路上假寐,他閉著眼想好好體息一下,腦甲卻浮現未出家門時的景象,畫面像極了爸爸在安慰女兒,這一生認識這麼多的女人,也只有玉環最是真情流露,為了他安危哭得不計形象。在這世間有太多虛偽的人,他很高興自己尋得這一個"真"的女人。
楊玉環節儉成性,當初搬家時,順道將未拆封的整箱泡麵搬到陳家。
陳子威臨時出差的這段時間,楊玉環心想自己獨自一人不必麻煩傭人做飯,隨便吃吃即可,於是一連五天三餐都吃泡麵打發。"
陳子威在德國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因而提前回來,他回國後見到楊玉環,出口的第一句話竟是:"要命!"他端詳她的臉,氣急敗壞的問:"我不在國內的這幾天你吃了什麼?你看看自己,面黃肌瘦的,臉頰都陷下去了。"·
"會嗎?"她攬鏡自照。"除了感覺褲頭寬鬆些外,倒不覺得有你說得那麼嚴重。"然而事實就有陳子威說的那般嚴重。
陳子威眼見自己以前努力餵食楊玉環的成果功虧一簣,心中的挫拆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他體認到一項事項,就是楊玉環的身體構造與常人不同,胖得慢,瘦得快,減肥中心肯定是做不到她的生意。
他無力地歎口氣,"真希望把你當豬來養。"回國後休息不到半天,陳子威很快地又回到公司 投入工作,直至下班時間到了他才有空喘口氣歇息一下。
冬天的夜降臨得快,早晚溫差大,楊玉環坐在位子上猛打噴嚏。
"怎麼不穿外套?著涼了可不好。"陳子威關心的問
"今天早上急著去機場接你,忘了帶外套出門,何況早上還出大太陽呢。"說完又打了一個噴嚏。
"你喲,迷迷糊糊的總讓我操心,真不敢想像阿婆去世後你是怎麼過日子的,自己小心些,我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你。"他將自己的外套遞給她。
"我穿了你怎麼辦?"她又遞給他。
"我壯得跟牛一樣,身上的脂肪也比你多,足夠御寒,況且我剛從德國回來,那裡比台灣冷多了,台灣的氣候對我來說可算溫暖。總之,你不用擔心我,快穿上外套就對了。"
楊玉環確實感到有點冷,便將外套穿上,她穿好後候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你的外套常常穿在我身上。"她好玩地將過長的袖子甩呀甩的。
陳子威聽了也笑道:"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說到外套,我突然想到在我出國前,我原本要帶你去添購一些衣物,恰巧被公事耽擱了,等一下我們回家時順道去採購一番。"
"拜託,別一回來就花錢,我又不是沒衣服穿,只是放在家裡忘記帶出來罷了。"
"我知道,可是你就這麼幾件衣服穿來穿去不膩呀?老是T恤、牛仔褲,偶爾也穿穿裙子嘛,何況你有一雙美腿。"他調皮的眨眨眼。
"可是,一想到要花錢買衣服,我就心疼呀!"她手捂胸口,五官皺在一起,好似真的心痛不已。陳子威嗤笑道:"花我的又不花你的,心疼個什麼勁?你呀,現代守財奴一個。"
她不在乎的笑笑,"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花這種錢,不管是誰的都一樣。"
雖然如此,他們用畢晚餐後,她還是被陳子威拖去買衣服。他刷卡付帳買得高興,然而她卻一副苦瓜臉。
隔日上午,楊玉環感到身體不舒服,但還不至於賴在家裡不能上班,到了下午,她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全身酸痛。
"子威,我腰酸背痛,尤其是肩膀和脖子,肌肉僵硬得像石頭,你幫我捏捏按摩一下好嗎?"楊玉環將辦公椅推到陳子威身邊,坐下背對著他。
"怎麼了,感冒了嗎?"陳子威放下手中的文件幫她按摩著。
"好像有一點。"她咳了幾聲。
"走,我帶你去看醫生。"他拿外套準備外出。
"不用了,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剛剛你幫我按摩,現在舒服多了,我去房間小睡一下,下班時叫我起床。"她緩緩起身,蹣珊走進房間內睡覺。
下班回家後,楊玉環一古腦的鑽進房內繼續睡,連晚餐都沒起來吃。
半夜時,陳子威若有所感的醒過來,看看時間凌晨四點多,他打算繼續睡,但翻來覆去總睡不著,他心想去小環的房間看看她身體好些了沒,自己也好睡得安穩此。他取出備用鑰匙打開她的房門,躡手躁腳的靠近她床邊,在昏黃燈光下注視她的容顏,她睡得好熟,唯獨呼吸急促了 些。
突然,楊玉環翻個身,被子略微滑落並咳了數聲,但沒醒過來。
這一舉動嚇了陳子威一跳,怕她突然睜眼醒過來,一時誤會自己,那可糗大了。
熟睡中的她又咳了數聲,陳子威小心翼翼的提起被子將她蓋好,手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