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可怕,一切不可思議的事全發生在她身上,就連她自己無緣目睹的世界名人,她的歷史人物仰慕者、崇拜者……哪……還……求婚……天呀!她還拒絕許多同學心目中的歷史英雄人物的求婚,這要讓同學們知道,鐵定罵她不知好歹。
對唷!嫁給他,成吉思汗……不錯!不錯!不枉她掉落時空這一趟哩!說不定……她姜稜萱的名字在百年之後也會出現在史書中呢!呀!天哪!真棒。
尤其,她回到黃河,說不定這麼往下一跳,性命休矣!只怕回不了二十世紀,就這麼嗚呼哀哉,不如……就嫁他算了,然後,再想想辦法,看如何留個書信給媽媽才是。看能否流傳到二十世紀……對!她,姜稜萱是個不折不扣的現實派者。既然往黃河裹一跳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回到二十世紀,不如……讓姜稜萱這三個字也在歷史上留上一筆哩!嘻!嫁給世界偉人……不錯!不錯!
雖然……他看起來年紀大點……呃……坦白說,她不知道他此時年齡……算了,反正他是個古人,他倆本就差之千年,何必又在意他此時年紀,不是嗎?就嫁他吧!也許世界會因此改變呢!不錯!不錯!由她開始來執行男女平等,由她來改造,嗯!她一定能揚名世界。而他……又是統一大半地球的人,相信嫁他一定相當自由、開放,除了他是君主管得了她外,她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后囉!
喔!太美、太棒了。
真後悔方纔還堅持拒絕他的求婚哩!倘若他再提,她,一定不拒絕。
此時的稜萱早忘了二十世紀的世界,一心只想成為未來世界的名人,獨自沉浸在幻想中哩!
同一時間,鐵木真將早備妥於耳的聖函交給八路箭的傳騎帶往統領府,交予木華黎。
傳騎行使的是神聖的任務,所以,在他所到之處,只需聽到傳騎的鈴聲,萬戶長也得讓路;馬若疲累時,無論是經萬戶、千斤,都得迅速從馬群中挑選最快的馬提供於他。因此,他們回到朝廷時,只怕定國公主已娶回統領府,沙爾呼侃已無法逆旨,尤其在木華黎的忠心下,沙爾呼侃絕對無法有逆旨行為。
一抹淡笑掛上鐵木真嘴角。
回到皇宮,哈哈!恐怕,沙爾呼侃不敢再取笑於他。
交代完聖函的鐵木真此時的心境是放鬆的,所以,他來到沙爾呼侃的帳篷裹。沙爾呼侃正下令士兵們準備拆營帳,往回蒙古路上繼續行。
士兵退下去後,鐵木真令沙爾呼侃捨去君臣身份。
「言論的權力已交給你了,儘管說話,賜你平權論情感,切切不必顧慮重重。」
當鐵木直如此一說時,沙爾呼侃已很明白王汗前來找他有何用意。於是,他放心大膽的直直凝視王汗眼裡。
「一個中原弱女子,何能招致王污的感情?」他實實在在一句挑明話。
「我……不知道!」鐵木真皺著眉非常坦白。
「敢問王汗何以自認愛她?」由鐵木真因她而起伏情緒來看,似是相當在意她,這在王身上相當罕見。
「這……」依然答不出個所以然。
未碰過感情問題的沙爾呼侃也茫茫然。他不相信一見鍾情,而他的主子鐵木真對那來路不明的中原女子的感情,在他眼裹看來相當可笑。
「王汗,她對你來說也許新鮮,可這新鮮過後呢?若王汗對她只是一時迷戀,倒不如在碰過她身子後,再付考慮是否帶她回蒙古。」
沙爾呼侃說得相當大男人主義。原以為是可行的,卻見王汗默默地搖頭。
沙爾呼侃不明白王汗搖頭是代表什麼意思。
「王……」他只喊了聲,表示出自己對他搖頭的困惑。
鐵木真終於輕笑出聲。「你以為本王是迷戀她的身子?」
沙爾呼侃不言不語正代表了它的回答。
「你錯了!」鐵木真一句話否決他的猜測。「告訴你也無妨。事實上她的身子本王早見過了。」
「嗄……」沙爾呼侃不相信。不會是在金帳裹吧?可,那兒婆娘……不也挑明她對王汗無意,那麼……「在石屋襄。」
「石屋?」
沙爾呼侃憶起在石屋裡,她動手擊打王汗的行為,不免又是困惑。
「她是在黃河裹讓本王救起,當時的她全身異常冰冷,在無柴火情況下,不得已,只好以身為她取暖。」鐵木真說了出來。
沙爾呼侃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親耳所聞。「那麼她……」
「她以為自已被本王給欺負,故而揄起拳頭攻擊本王。」
沙爾呼侃總算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原來那有似嬌弱,實際上卻凶婆娘的女子是由黃河裹撿來,她的命亦是王汗救回來的。不想,她非但不感激,還凶巴巴一個,真不識好歹。
想王汗萬人之上的堂堂龍體替她暖身,哼……真個是不知好歹。
那麼不知好歹的女人,何必如此禮遇她?也不用待她如公主般的服侍,還整天受她的氣而發怒,情緒他不用反反覆覆。
「她可真不知好歹哩!」沙爾呼侃道:「既然她的命是王救的,王當可任意差遣,若也非王汗所教,想你堂堂一位天子……」
鐵木真知道沙爾呼侃的意思,可他並不想要這樣子來得到她的人和心。沙爾呼侃還不明白哪!
於是,他未及細想,開口打斷沙爾呼侃。「本王想娶她為妾!」
一句話堵住沙爾呼侃的長篇大論。
他睜大雙眼直盯著鐵木頁瞧,不相信自己親耳所聞,王汗,他的偉大君主,理智過人的主子想收了一介平民的溺水女子為妾?
「王,你是開玩笑吧?」沙爾呼侃蹙著眉,聲音似女人般尖銳。
鐵木真搖搖頭,「並非玩笑!」
「王,她依然和你眾多過往的女人一樣呀!」怎麼想納她為妾?怎成?那兒婆娘不用說沒一副名門閨秀樣,連個氣質也全無。
鐵木真望著沙爾呼侃輕歎。
「不!她和本王眾多過往女人不一樣。」他否決了沙爾呼侃的話。
哪兒不同了?他沙爾呼侃才不信。「她並未有獨特地方!」
「沒錯!」鐵木真想一想也不曾有,馬上應道:「可……本王……對她一見鍾情!」
沙爾呼侃驚駭過度而顯得有點遲鈍,只重複想著王污的話……一見鍾情……一見鍾情……什麼叫一見鍾情,這玩意兒他可不懂。
不行,王汗已被那女人迷惑而失去往常理智,他可不能,至少他未被那中原女子給迷了。
得拉王汗一把才成。
「王,她不配!」沙爾呼侃大聲道。
「是!她不配,她是不配,但,她似乎不這麼認為!」鐵木真這一說倒挑起了沙爾呼侃兩道濃眉。
「王……」沙爾呼侃困惑極了。
「她拒絕了。」
「拒絕?」沙爾呼侃不明白王污的「她拒絕了」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王汗已……見沙爾呼侃困愕神情,鐵木真只淡淡然她笑著,解了他疑惑。「她拒絕嫁本王!」
「什麼?那女人果真是不知好歹,竟連嫁王汗也拒絕川這可是她租宗十八代燒了好香,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哪!王已捨去她一介平民身份,不排斥她中原弱女子,她竟還不知好歹拒絕……」愈說愈冒火,愈說胸前愈漲滿怒火。
「該死的!她算什麼東西,我殺了她去!看她答不答應!」沙爾呼侃咆哮。
這會,換鐵木真捺著性子,理智的性拉住沙爾呼侃抽起刀的手。「這不正合你意?」
「不!士可殺不可辱!想你堂堂一位皇帝,豈町遭她任意糟蹦,非逼她答應不可,否則傳出去,豈不讓鄰國笑話咱們大蒙古,連個女人家也擺不平!」氣得全身顫抖。
鐵木真忍不住笑了笑。方才極力說服他的人,此刻倒非得她嫁他,救他如何不發笑。
「別躁,本王自會處理。」他拍拍沙爾呼侃的肩,微笑若開口,「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好了,忙你的去吧!」
「王……」沙爾呼侃望著王汗。
鐵木其不再說什麼,緩慢地往帳外而去。
原想看著沙爾呼侃有什麼好法子,還是算了,畢竟他可未真正心儀過哪個女子,未對哪個女子而顫動過,還是靠自己才真。
沙場上,沙爾呼侃是他的手臂:可在情感的路上,他就算忠心到獻了命,依然幫不上忙。
鐵木真當下便有了主意,先強行帶她回蒙古吧!就這麼辦!其他的事,以後再作決定。
第五章
目送王汗離去的沙爾呼侃,並未因王汗要他別操心這檔事而真的就撒手不管。
他雙眼充滿憤怒之火往帳外而去,吩咐士兵們將他的營帳收了,他使越王汗往前頭視察之際,來到金帳外,正想擅自作主進入,不料,適巧姜稜萱探出頭。
「你出來。」他不客氣地朝她喊。
姜稜萱莫名其妙地盯著一臉凶種惡煞的沙爾呼侃,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和誰說話,畢竟她自認進入這漫天大漠以來,可未曾得罪過他。所以,以為他並非叫自己,左右張望,看是哪個傢伙惹毛他。可看來看去,沒別人,有的話也只是一直守在金帳外的兩個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