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茹在柏禹文溢滿柔情的雙眸注視下,不自覺的輕點了點頭。而她雖點了頭卻還是滿腹疑問,柏禹文何來如此大的轉變?他竟要自己將他當成愛人,而不許視他為好友璦琳的兄長,這究竟意味著什 呢?!他有可能是愛上自己了嗎?有可能嗎?!她心底的一絲希望火苗淒楚的祈求著,祈求著柏禹文的愛,祈求著他憐憫的施捨,而眼睛裡竟無法自抑的浮現一點點的淚光。
「怎了?!」禹文驚覺可茹眸中的淚光,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深怕她受到傷害。
可茹哽咽著笑笑,「有人呵護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我有點害怕這種呵護會稍縱即逝,這對我來說是殘忍的。」茫然的雙眼有如走失的小孩無助的尋求保證。
「傻姑娘,不會了。從今天開始,我將會守候你一生,呵護你一世,只求你別拒絕。」他竟說得如此委曲求全,竟讓可茹禁不住笑出聲。
「別逗我了!」她可愛的擦掉眼角殘餘的淚水。
「藍可茹!」柏禹文認真又慎重的輕喚,「你抬頭盯著我的眼睛,如果你認為我是逗你的,你再回答我也不遲。」他將雙手輕搭上可茹的肩。
小心的,可茹緩緩抬高眼瞼偷瞄柏禹文後又迅速垂下,倏然的感到雙頰燥熱,她被禹文那熱情如火、深情如海的眸子揪得羞紅了臉;她感到他灼熱的視線直停駐在自己臉龐,更加羞得想撇開頭,但他輕聲抗議,不待她拒絕的用兩指輕佻起她小巧的下巴。
而早已紅透臉的可茹,始終不敢張眼瞧他一瞧的緊閉剪剪雙眸。
「可茹,看著我呀!如果你還認為我是逗你的,請告訴我好嗎?否則我會認為你是在拒絕我對你的告白呀!」
可茹一聽急了,猛地一徑直搖頭,又不好意思抬頭,教相禹文是好氣又好笑的決定逗逗她。
「既然我如此惹你厭,竟討厭得連看一眼也懶得看 我 還是走了算了!」說著將搭在可茹肩上的手抽回,旋過身。才邁開一小步,可茹就急了,她驚慌的跳了起來。
「禹文,別走!」她竟拋開矜持,主動拉著他的大手,「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不好意思,我並不 」她在看到柏禹文的賊笑後陡地打住,張口結舌的愣在一旁,原來他在耍她,她更加羞紅臉的轉身就想逃。
眼明手快的柏禹文迅速拉住她的纖手。
「你休想逃了,我的小姑娘!」
「你可惡,你總喜歡耍著我玩,我討厭你啦!」她嬌嗔道。
「是真討厭呢,還是嘴巴上說說?怎 你說話總喜歡顛三倒四的,教人感到似是而非呢?一會才硬拉著人家的手強迫人聽你的不討厭之類的話,怎 這會全硬將人的手給推了回來說起討厭啦,你說,我該聽哪句呢?」他更加用她說過的話逗弄著她。
被逗得滿臉彩霞的可茹又是一陣氣結,決定來個以靜制動,不發一語的佇立。
揚了揚嘴角,柏禹文張開手,從可茹的背後將她整個人環在他懷裡,將下巴擱在她肩頭,在她耳垂下輕輕低語吹氣,叫可茹整個人血脈憤張,全身騷動不已,直想將自己融化在他懷裡。
沉醉在雙方溫熱的身子中的兩人,竟未察覺璦琳尖銳又刺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足音,一直到璦琳拍手鼓掌叫好才驚動他倆。
「好呀!哥,你什 時候如此的疼惜我們的可茹姊了呀!現在可沒有冷鋒過境,可別告訴我你們是取暖,為了求生存,你妹妹我可是個聰明人哪!」
「你聰明?!哈!你這種頭腦算聰明的話,我告訴你,天下就沒有叫白癡的人了,『白癡』這專有名詞也將絕跡了;還有,請你稍稍注重一下倫常、輩分及稱呼,讀到個大學的人了,連你哥哥的老婆該怎 稱呼都忘了!」柏禹文竟也輕鬆的開著自己妹妹的玩笑。
「啊哈!我哥也總算丟掉了他那老年癡呆症的痛狀了,告訴我,你什 時候醫好的?你去了哪家醫院檢查的?還有最重要的,你找了哪位主治大夫?他竟有這 神通廣大的本領,醫好你的癡呆症,讓你記起你老婆是誰了?!我可以犧牲點,為了報答他,願意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就你?」柏禹文不屑的輕哼,「你相不相信?其實說了你也不信,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否則你老不知男人一聽說你想委身下嫁,個個都逃到閻羅殿、地獄去了,否則怎 找不到個好男人。」說完咧齒一笑。
可茹早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了,璦琳的伶牙、璦琳的俐齒她不是沒見識過,只不過她沒料到禹文比她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璦琳一看自己處於劣勢,而可茹又無幫忙之意,恨恨的跺起腳來,「好啦!反正我認栽了,今天總算見識到了過河即拆撟的本領了。」
「過河拆撟?我說璦琳,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此語皆不差呀!」
「是唷,我們的可茹當真下嫁了條土裡土氣的狗唷!」
「柏璦琳,別指桑罵槐,否則,小心你的歐洲之旅被撤回啦!」柏禹文氣定神閒的高望璦琳氣鼓鼓的雙頰。
「是唷!我們的柏大君主已開了金口,下了道聖旨,小女子我哪敢不從?不小心點,當真永世不得超生羅!」說罷又將苗頭對準可茹,「我說我們柏家的嫂子呀!還真是有了愛人忘了友人啦!」
「柏璦琳,你有完沒完?!別盡瞪著你嫂子消遣行不行?」
「是是是,有人心疼不已了。還有,為了不礙觀瞻,請你們在慾火難耐之時,先找個隱蔽的場所,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嗎?」她旋過身預備離去,想想又回過身補充一句,「對了,下次想找觀眾請別再找我,行行好,我可也是個大忙人哪!」璦琳指的是可茹找她來此一事,「記得呀!」她不高興的努努嘴,搖搖手的走了。
被拋下的兩人相視一笑。
「璦琳什 時候游歐洲?」可茹關切的詢問。
「下個月二十三日,連續半個月。」
「下個月?下個月不正是你競選縣議員的日子?這 重要的事情,她狠得下心出遊?」可茹簡直不可思議,畢竟這是柏家兩老以及禹文所期待的。
「以璦琳的個性,你還認為她會在乎這種虛名?」
她猛搖頭,「璦琳不是這種人。」
「這不就對了。」他笑笑,輕擁著她,「我們是否可以別再討論我那可愛的妹妹了,嗯?走!我們回家去!」兩人隨即相擁的離開翔禹企業大樓。
※ ※ ※
翔禹企業大樓。
一大清早,可茹才踏進辦公室即被那一叢花海震得久久無法言語,她的辦公桌堆滿了許多奇顏異色的花,而在桌旁站立的人赫然是蘇常霖,蘇常霈的弟弟!
「嗨!早。」蘇常霖首先開口。
久久,可茹才從震驚中恢復,「這是怎 一回事?你又怎 會在我的辦公室裡?」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他笑笑,「很簡單的事,蘇常霈是我哥哥,理所當然的最好接班人即是我羅!」
「你不是還在唸書?」可茹訝異極了。
「小姐,我今年畢業了!」蘇常霖不高興可茹竟對他漠不關心,「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可是就是沒機會。我托璦琳轉交給你一封信後苦苦的等待你的回函,為什 連一句話也沒?!我給你的印像真那 不好嗎?」他期盼的目光瞅緊她。
可茹無法迎視、接受他熱情的眸子,只好低垂粉頸,避開他灼熱又熱切的注視,更何況他所說的信,她根本不知情,從來也沒聽璦琳談起過,難道 璦琳將信丟了?!可能嗎?如果是真的,她又為何如此做?
「可茹!」蘇常霖焦心的喊。
「呃,很抱歉,你說的信我根本也沒收到,也許璦琳忘了吧!」
「璦琳那該殺的傢伙,我明明是千交代、萬交代的要她務必將信件親自送達你手上,而姑娘她卻不守承諾,她存的什 心!」蘇常霖憤恨得直想衝去找柏璦琳算這筆帳,他繼續咬牙切齒道:「我托她的信是早在你未嫁給柏禹文之前,那 說,為了促成你和怕禹文,她故意不將信交給你是不是?!」蘇常霖因為自己的猜測太合邏輯了,以至於憤怒得像頭被耍的公牛,一肚子氣無處發。
「我想璦琳是忘了吧!」可茹替璦琳辯解道,雖然她認為蘇常霖說的才正確。
「你還袒護她?可茹,」他深情的喊,「別在我面前強裝笑臉,我知道你的婚姻並不是很美滿,柏家那兩老不喜歡你是眾所皆知的了,尤其我哥和禹文又是多年深交,無所不談的好友,你們的真實婚姻根本是有名無實,一場遊戲罷了。我也知道璦琳是你的好友,袒護好友的深厚友誼這點雖令我欽佩,但卻阻斷了你的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