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超級飛利浦,無需猜測,此人就是籐井孝。
很好笑,其實他也是很有女人緣的,就算他有那種奇怪的嗜好,還是有一堆女人喜歡黏著他不放,可是更好笑的是,他的視線竟然只投住在我身上?
我想絕對不是我魅力四射,他只是厭倦了被女人包圍著,而這種危險的關係比較吸引他而已。
我依然認為他喜歡女人,可是那只是在我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狀況下所下的斷言,直到這一天早上,我再也不敢說我的看法是絕對正確的。
門鈴一早就響了,其實我很不喜歡有人一早就來敲我們家的門鈴,因為睡眠對我而言比吃飯重要,可是我還是勉為其難的起床,並且下樓打開門板。
"羅程瑜,你要是老是說不聽,下一回你就自己穿牆進來。"我垂著頭,還是睡眼惺忪,因為一定是丟三落四的羅程瑜忘記帶鑰匙,所以逕自埋怨起她。
結果對方以靜默回應了我。
於是我繼續又說:"把門帶上,我要去睡回籠覺,如果你是要我弄早點給你吃,那麼很抱歉,你得自己弄了,因為我頭重腳輕的~~~~~~"
緊跟著我的話,突然發覺自己竟然凌空了,頓時我的睡意全醒了,並錯愕的望向使我凌空的罪魁禍首,我的媽呀!為什麼我們的家突然出現了一個健美先生呢?可這並不是問題所在,我應該問這個陌生人到底想幹什麼?
"你是誰?"我驚惶失措的猶如一個小女人,但在一個陌生人懷中,我不尖叫就算很克制了,也沒法子顧得什麼形象了。
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誇張的,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以額親我,然後突兀的說著他的看法,"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這男人憑什麼這樣下斷言?我都不覺得自己生病了,雖然有點頭重腳輕,也有點昏昏沉沉的~~~~~這樣一想,自己還真的好像生病了,我同意他的看法,"你大概說對了,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不只是不舒服吧?你在發燒喔!"
"發燒?"
"對,你們家的大人呢?"
"什麼我們家大人"我不就是大人,這個男人也太不正常了吧?"我就是大人。"
"我說的是男人,家中有女人生病了,照理應該有個男人帶她去看病才對。你們家男人呢?"
"我就是男人。"
"不是吧?"他的手突然一鬆,我就這麼筆直的掉落在地。
如果當男人的待遇就是要被摔到地上,我想我會勉為其難的說我是一個女人,但是也不要有這樣的差別待遇嘛!不過,我的尖叫倒是引來這棟房子的唯一男人:籐井孝。
jjinfo jjinfo jjinfo
家庭醫生來過了一趟,也給我打了一針,然後又離開了,屋子裡頭只剩下那個突然出現在我們家又突然摔我一記的男人以及籐井孝。
其實我是很想睡的,因為醫生給我打的那一針有催眠作用,但是我的眼皮彷彿有兩根牙籤支撐著,硬是不肯閉上。
但老實說,我是在擔心啦!擔心那個男人和籐井孝的關係,因他們望著彼此的眼神是那麼的非比尋常,另一方面,我則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可是很好笑的當決定當個旁觀者的我,一聽到事關乎己,就會有點酸酸的味道在心湖裡氾濫,因為我吃味了。
想多久前籐井孝的視線都還只是注視著我,可是現在他的眼睛哪還有我的存在?不過,既然連我這個生病的病人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力,可知這個男人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了,雖然他看男人的眼神很憤怒,但是我聽說人類喜歡由愛生恨,所以籐井孝必是很愛眼前這個男人,況且他還是個同性戀,我想自己這麼推測應該是正確無誤的。
"最終你的興趣還是轉變了,不是嗎?"男人問籐井孝。
籐井孝一臉無辜的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是死要面子,別人我不瞭解,可是對他我想自己不會猜錯的,雖然他惡狠狠的瞪著這個男人,可是我卻感受到他就想要熱情的擁抱住對方,該死的!他還真是個同性戀。
"你還在恨我?"男人淡笑,簡直就是把籐井孝當成一個小男孩,而寵他的神情,就彷彿男人寵愛自己的女人一般。
"我當然恨你。"籐井孝恨恨的說著。
有愛才會有恨吧?我猜想籐井孝對男人的愛多還是恨多。
男人繼續說著,"你恨我,表示你的確很想念我,是不是?"
"想你?"籐井孝恨恨的說著,"我恨你恨得巴不得殺了你。"
"你還是嫌惡和男人戀愛?可看起來並不是那樣喔!"男人把視線轉向我道。
我楞了下,心想,怎麼他把注意力轉到我這裡來了?我慌忙把眼睛閉上,因為我根本不想不想要捲入他們的曖昧關係當中。
籐井孝忽地笑了,很詭譎的說:"不,你錯了,現在的我可一點都不排斥男性愛人,你以為我會因為你而改變?如果你那麼想,那就真的錯得太離譜了。"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喔!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我靜靜的等著下文,卻發覺聲音突然靜止了,待眼睛再次睜開,見到的卻是一個火爆場面,因為男人想要吻籐井孝,可是籐井孝卻毫不留情的給他一拳~~~~~
jjinfo jjinfo jjinfo
男人離開後,籐井孝回到我的房間來,我張著大眼瞪視著他。
"你從頭聽到尾?"他問我。
偷聽已經是很不好的習性,我不想自己又染上說謊的惡習,所以我點頭承認,"恩。"我猜想那男人大概是他的初戀情人,說不定還是致使他成為同性戀者的導火線。謎底雖值得探討,可是現在我是個病人,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問些得不到答案的無聊問題,"你很在乎那個男人?"
"我當然在乎。"籐井孝毫不諱言的道。
我認真的望著他問:"在乎到什麼程度?"
"你不是都聽到了?"
"我想再一次確定。"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
我點頭肯定的說:"對!"
"好吧!"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說:"我在乎到想要殺了他,這樣的回答你可介意?"
我不那麼以為,先不論及性別問題,初戀總是最叫人難以忘懷的,如果他真的忘記了,那麼他見到那男人的時候就不會有一抹受傷的神情,不過,事情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否則社會上就不會有情殺的案子發生了。
"別自欺欺人了,你既然那麼在乎他,又怎麼可能對他下毒手?沒必要在我面前否認,如果你是在顧及我的自尊,那麼我得告訴你,那是多餘的。"
"你不在意?"
"我不在意。"我該在意什麼?事實上我根本在意不起。
"你既然不在意,又為什麼要偷聽呢?"他存心看我笑話,因為他笑的很曖昧,好像剛剛的那個男人沒有來過一般。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變態。"
"原因呢?"
"我不想自己的未來和你一樣弄得一團糟,我想過的是正常的生活,就算沒有愛情、沒有婚姻都無所謂,但就是要正常。"我很想問他,為什麼他會選擇男人而不是女人?但想必他是不會告訴我的,所以我索性就不問這種得不到正解的問題。
"那是你的真心話?"籐井孝直視著我的眼,似乎想要我否決自己所說的。
我卻回以一個肯定的答案,"那是我的真心話。"
好奇心是人人有之的,而我並不是那種容易死心的傢伙,大概就不會被稱之為天才了。
只是我的求知慾轉向了,我把矛頭轉向那個影響籐井孝至深的男人:凱恩斯派屈。
"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謝謝,我來到這裡只是有問題想要請教你。"我委婉的向他道謝。
"你來這裡不怕我把你吃了或者是孝吃醋?"
"吃你的醋還是吃我的醋?"我的猜測是前者,我自認自己在籐井孝的心中還不到那麼重要的程度。
凱恩斯住的是高級總統套房,可見他的身份也挺特殊的,品味極高的他,連不出門穿著打扮都非常講究,這種男人不是那麼容易讓人忘記的,即使是我都過目不忘,也難怪籐井孝會對他念念不忘。
我單刀直入的問他:"你是孝的第一個男人?"
凱恩斯愣了下才笑說:"你可真是嚇我一跳。"
"嚇一跳是什麼意思?"
"我和孝並不像你想得那樣深入,我對他的確有一股狂熱,但是那是精神層次的感情,而非肉體的慾望,孝沒有向你解釋嗎?"
"別說笑了!你當我是好騙的三歲小孩嗎?"我認為正常人都不會信他這種搪塞的話,"孝說他很在乎你。"
"他真的那麼說?"凱恩斯似乎很意外,睜大眼問我,"他又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