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還要一個陌生女人來提醒她?真是苦惱。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開鎖聲,一名女僕送來午餐及一件全新的銀色小禮服、一雙高跟鞋、成套的鑽飾和化妝品,不說一句話又退了出去,上鎖。
雪兒這才震驚地發現──自己被鎖在房裡!
為什麼需要上鎖?她是精神病患嗎?或者有更嚴重的病?她大受打擊的坐在床沿,不知所措地望著那道門。
是否因為她有病,所以司徒野才會在外尋花問柳?
她可想而知,方才電話中那女人一定和他有曖昧關係,若只是他的下屬絕不可能叫得那麼親密,還直接打電話到房裡來找人!
她得阻止他們再繼續下去,今晚她一定要表現得像個正常的老婆,不要老是問他一些愚蠢的問題!但她該怎麼表現呢?
她看了一眼那件細肩帶的低胸小禮服,打定了主意,就以溫柔當誘餌,性感當情網,她要他的眼中只看見她一個人,她相信自己可以勝任的。
此時此刻雪兒已完全以司徒野的老婆自居了!
◇ ◇ ◇
英國 布萊克堡,西隅偏廳裡──
「布萊克公爵,據我手下在台灣的調查結果,雪兒小姐確實到了台灣,但直到追蹤至她所下榻的飯店時,她已check out了,線索因此中斷!」全球著名的福爾摩斯私家偵探社社長福斯,親自到府向僱主報告。
「哦?」尊貴的布萊克公爵六世,俊逸的容顏因擔心下落不明的妹妹而染上沈鬱。
「也許……她換了別間飯店?」公爵的新婚夫人櫻田門楚兒問道。
「夫人,這可能性不大,所有知名飯店都透過關係追查過,並沒有以雪兒.布萊克登記的房客,倒是……」福斯欲言又止。「關係人司徒野的豪宅日前發生了一樁原因不名的火災,不知和雪兒小姐有沒有關聯。」
「這是你個人假設性的觀點嗎?」布萊克公爵神情繃緊。
「是的。」福斯據實以告。
布萊克公爵暗自喟然。「不要放棄任何的可能,也許她已落入惡魔的手中也說不定,就鎖定司徒野追蹤。」
「是。」福斯領命,離開布萊克堡,偏廳中陷入沉重的寂靜。
楚兒溫柔地握住布萊克的手,問他:「若是雪兒真的落在司徒野手中,那該怎麼辦?」
「萬不得已時,我會為了雪兒的安危,放下身段請他高抬貴手放了雪兒。」布萊克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和她雖是同父異母,但從小我就特別寵愛她,她可愛的性情、漂亮的黑髮遺傳自她來自中國的母親,一雙紫眸和我父親一模一樣,她有張混血兒得天獨厚的絕美小臉,任誰看了都會心折,自從我父親和繼母去世後,我對她更是百般疼愛,不希望她受一丁點傷害!」
楚兒點了點頭。「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不過,我相信雪兒會化險為夷的,因為她是那麼的靈巧機智。」
「但願如此。」布萊克擁著楚兒,她是唯一可以安定他心神的力量。
然而,遠在台灣下落不明的雪兒,可知他們的擔憂?
第三章
雪兒站在房裡的大鏡子前上妝,眉筆輕掃過娥眉,點綴上淡淡的夏季粉色眼影,配上粉色唇彩,一點點的腮紅,明媚的五官就更加亮麗動人,她穿上銀色禮服和鑲有銀色亮片的高跟鞋,開始梳理那頭長及腰的黑髮。
這房間裡沒有梳妝檯,感覺上有些不方便,不過她猜想自己一定是長期不出門,所以她的老公才會忽略了她也需要個梳妝檯。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自己的化妝技術還不賴,好像受過訓練似的,不過她總覺得臉上似乎還少了點什麼……
是微笑,可是她卻笑不出來,紫眸裡還有淡淡的煩憂,她在煩惱什麼?怕自己吸引不了自己的老公嗎?
老實說她心底很緊張,就像是初次約會似的!
隱約她聽見房門上有了動靜,不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她那如同魔鬼般英俊的「老公」司徒野進到房裡來,真準時。
「準備好了嗎?」司徒野帶上門,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鏡子前的絕世美女。
「嗯!」雪兒發現他的注目,心跳悄悄的加速。「你要換衣服嗎?」
「當然。」司徒野邊解開領帶邊朝她走來。
「我幫你準備。」雪兒打開衣櫃,掩飾自己的心慌。
「不急。」驀然間,他環住她纖細的柳腰低下頭凝視她,大手在她撩人的曲線上漫遊。「妳真美,令人無法抗拒……」他撒旦般的低語,黑眸底卻藏著凜冽的心情。
他得到兩個來自道上的消息,曾和他有過節的天虎幫主邢輝在上星期出獄,積極想東山再起,重組解散已久的天虎幫;為了鞏固勢力,邢輝還對外放話,三個月內便要讓天虎幫起死回生,且將打下「航運界」的半壁江山,向天狼幫挑釁的意味濃厚。
另一個傳言則是,邢輝這次出獄頭一個要報復的人就是他司徒野,怕明的斗不垮他,已暗中收買國外殺手準備對他不利。
他並未將邢輝看在眼底,對他的挑釁更是興趣缺缺,他只是想知道那個殺手是否就是雪兒.布萊克。
而今晚邢輝設宴「富麗豪」,邀他為上賓,明裡是拜碼頭,暗地裡卻是一場鴻門宴,他就乘機帶雪兒一同赴宴,親眼看她現形。
「別這樣盯著人家看。」雪兒一點也不明白司徒野真正的想法,只知他深邃的眸光是那麼的令她心驚且迷惑。
「怕我看清妳的底細嗎?」他攥緊她柔嫩得恍若可掐出水來的身子,冷厲的問。
「你在說什麼?」雪兒不懂他為何突然說出如此傷人的話,什麼底細?「我是你的老婆不是嗎?」
司徒野邪佞的瞥視她,唇邊牽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將她甩上床去,隨即將她壓抵在自己精壯的體魄下,狂野地吻她,撩起短小的裙,撫觸她雙腿間的迷人地帶……
她心驚卻沒有拒絕,只是睜著一雙迷眩的紫眸瞥他,伸出顫抖的手,撫觸他冷峻的臉。
他突來的火爆情緒,總是那麼令她無所適從,可是她願意無條件地包容他,因為她發覺他的黑眸深處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沈鬱,那份沈鬱奇異的觸動她心田底的溫柔情愫。
他的手指探進她綿密的柔絲之中,尋獲花蕊激起她心底的浪潮,進入她出奇緊窒的花徑之中,一絲疑慮掠過他深邃的眸,但隨即淹滅。
她不可能是處子!什麼時代了,女人怎可能過了十八歲還保有貞潔?那他還等什麼?
他不客氣地扯下她已然濕潤的底褲,解放自己的慾火,分開她的雙腿,進入漾滿蜜汁的谷底深處,一解自己的疼痛。
「啊!好疼……」雪兒絕美的小臉倏然蒼白,被撕裂的痛楚令她全身僵直。
司徒野瞇起眼瞥視她驚懼的紫眸,無法理解她的反應,直到親眼目睹她處子的痕跡落在雪白的床單上,疑慮成真,複雜的心緒浮上他冷酷的黑眸。
「是不是……你很久沒有要過我,才會這麼疼?」雪兒「合理」地想。
傻話!但他無法嘲笑她,沒有任何女人會拿自己的貞操開玩笑!
他懊悔毫無理智地碰了她,但心底的迷思也因此解除,她不是邢輝買下的殺手,她若要殺他,有的是機會,不必出賣自己。
但這麼一來,遊戲又回到原點,她的身份又成謎了。
「妳真的忘了所有?」司徒野粗嗄地耳語。
「我會好好盡妻子的本分的,你放心。」她的這句話教他眉心糾緊了,看來她不但忘了自己是誰,還當真沈浸在這個遊戲中,但他可無意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複雜化!
他退出她迷人的幽谷,遠離她,逕自著裝,佇立在落地窗邊燃起一根煙。
雪兒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悸地瞥著他挺拔的背影,但一個鮮明的意識隨即朝她脆弱的心靈衝擊而來,她覺得心底好難過,忍著雙腿間的疼,下床走向他,黯然神傷地問:「是不是……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怎麼這麼問?」司徒野斜睨了她一眼,她衣衫零亂的模樣撩撥著他的視線,紅著眼的模樣令他心折莫名;也許他在道上真如人們口中的冷血惡魔,但他可從不欺凌弱女子!
雪兒嚥了嚥口水,滿臉通紅地說:「我愛你。」她想自己一定是愛他的,否則怎會嫁給他!
司徒野有幾分錯愕。「是嗎?」
「嗯!我不希望除了我,你還有別的女人。」雪兒說出自己的感受。
司徒野詫異地瞅著她,這下他可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該告訴她真相嗎?還是任她在這個錯誤裡繼續糊塗下去?
「我一直有『別的』女人,人盡皆知。」他試圖讓她清醒,卻只見她的淚愈湧愈多,拚命往下墜,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匆匆跑進浴室,哇哇大哭。
他懊惱地熄了煙,到隔壁房裡取了一隻行李箱,回到房裡,大步走進浴室,見她蜷在門邊哭泣。「其實妳不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