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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米琪

  「我要告訴妳,什麼叫玩火自焚。」司徒野牽動唇角,邪魅地對她笑,瞬間捕捉住她的唇,狂妄地吻她的頸、迷人的耳垂……

  雪兒這才發現,他緊抵在自己雙腿間緊繃的硬挺有多麼火熱,可是──

  「昨晚已經……好多次了!」她羞怯地在他耳畔說。

  「誰叫妳如此誘人。」他富魔力的眼神緊瞅著她,灼熱的吻在她豐盈的唇瓣上摩挲。

  雪兒嬌羞地一笑,手指交纏住他的,用千絲萬縷的柔情邀請他。「我喜歡你愛我。」

  他愛她嗎?司徒野嗤然。

  不,他只是對她的身子著迷,而且不討厭她的陪伴!

  他這麼告訴自己,但當他將慾望之翼伸展向她性感的幽園;她用她那雙漾著信賴、真誠及癡迷的紫眸望著他時,他才不得不承認,她像一個解不開的鎖鏈緊緊纏繞著他的心神,更深知他倆之間將會有個無法收拾的結局,因為無可否認的,他喜歡她,勝過任何女人。

  他將火炬推送進她緊窒的水澤之鄉,如勁風般奔馳在她盈滿蜜津的幽谷,激起一朵朵高潮的浪花。

  「啊……」她飄然的輕吟聲如撩人的海風,款擺腰肢如浪潮;他如光如電般火熱衝刺,吮吻她顫動的乳房,推動快慰的電流飛速遊走在兩人之間,再次與她完美契合,引爆彼此心頭比太陽更熾熱耀眼的火花,共游在超越感官的境界。直到情慾到達愉悅的頂端,兩顆心循著相同的軌跡跳躍,難分難捨,相擁喘息。

  歡愛之後,司徒野取了面紙輕拭放射在她平坦小腹上的精力之泉,雪兒悄悄的看著他溫柔的動作及專注的眼神,悄悄的感到幸福。

  「下床去梳洗,穿衣服。」司徒野說。

  「要走了嗎?」雪兒坐起身,雙臂環住他的頸子。

  「嗯。」司徒野輕啄她令人百嘗不厭的紅唇,直視她動人的紫眸。「我發現妳出現在我的陽台上的時間是深夜十一點,到今晚十一點,就滿七十二小時了,如果妳筆記上的記錄是正確的,妳應該今晚就會恢復以往的記憶了吧!」

  「我只希望永遠記憶住此刻,我愛你,真的。」雪兒孩子般的依依不捨,圈緊他不肯鬆手。「我好怕如果記起了以前,卻忘了現在那該怎麼辦?」

  她的擔心教他意外,卻也令他感懷,但他忍不住想逗逗她。「忘了就算了,三天其實只是一生光陰中的一小點。」

  雪兒眼眶忽紅,推開他,受傷地問:「你希望我忘了,就不會纏著你了,是嗎?」

  「我可沒那麼說。」司徒野大手掃向她的腰際,緊攥住她。

  她轉著淚的眼默默地和他略帶笑意的眸光交纏;毋需言語,她清楚地知道他真的沒那意思。

  「走吧!我的小女人。」他揉揉她的腦袋,親密的稱謂及溫馨的小動作都觸動了她的心,她立刻溺在蜜汁裡,甜到骨髓裡去了。

  雪兒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容易滿足,難道戀愛中的人心比較脆弱嗎?其實她也不得而知,因為這是她的初戀啊!

  ◇  ◇  ◇

  司徒野親自駕車沿路兜著海風,心情閒適的護送雪兒回到豪宅,車停在主屋門前,但他並沒有下車。

  「進屋裡可以自由活動,但不要走出這屋子。」他叮囑,醇厚的嗓音令她倍感溫情。

  「你呢?」雪兒問,多情的紫眸緊瞅著他。

  「上班。」司徒野回答得很簡潔。

  「小心安全。」

  「嗯。」司徒野點了頭。

  「再見了。」雪兒正要開車門,手臂卻被他扣住了。

  「妳忘了什麼?」司徒野提醒她,深幽的眸光令她心悸,她害羞地瞧瞧四下,見無人,傾過身去輕吻了他唇一下;但他可不滿意,大手扣在她頸後,俯下唇深深將她甜蜜的小嘴擄掠,攝住她的心魂,方才罷休。

  「等我回來。」他殷切的低語,熱烘烘的在她耳畔吹拂。

  「嗯。」雪兒溫馴地點頭,一臉暈紅地下了車。

  風中她目送司徒野的車駛離院子,駛出大門,才轉身進主屋裡去。

  然而,沒有人留心到豪宅外,靠海岸線的道路上,從上午就停著一輛輪胎拋錨的廂型車,車主和換輪胎的工人已忙了一整個上午,直到午後輪胎卻始終還沒修補好。

  其實他們都是福爾摩斯偵探社的員工,也只有這樣的「障眼法」可以逃過司徒野豪宅裡森嚴的警衛,放膽地觀察雪兒的行蹤。

  車廂裡正執著望遠鏡往豪宅院子查探的人,正是社長福斯本人,而他難以相信方才眼前的一幕,他揉揉眼睛,難道是老眼昏花了?雪兒小姐竟和司徒野如此親密,出雙入對,恍若情人般,更令他不解的是,她竟大方地走進那幢豪宅裡!

  如果是雪兒小姐受了惡魔的箝制,那她的舉止不可能那麼自在,而且一整個上午他並沒有見到他們的座車離開豪宅,他們何時一同出遊,又從何處歸來?

  他放下望遠鏡沈思了起來,眼前的情況看來不單純,棘手極了!還是先收工,回偵探社向布萊克公爵報備吧,在這裡久了,難保警衛不起疑!

  福斯重重地敲擊車身,車外的員工收到訊號,很快修好輪胎,將車駛離。

  ◇  ◇  ◇

  倫敦上午七點──

  正起床的布萊克公爵,在房裡接聽了福斯偵探的越洋電話後,咆哮地甩了電話,憤然坐在床沿。

  「福斯怎麼說?」公爵夫人櫻田門楚兒著上晨褸,溫柔地握住他的手問道。

  「那傢伙的說詞不足為信。」布萊克公爵一臉凝重。

  「怎麼會,他可是名偵探。」楚兒不知因由。

  「他竟說雪兒和司徒野同進同出,看來像一對情侶。」布萊克公爵重斥。

  「什麼?這怎麼可能?」這是任他們再怎麼想也想不出來的答案,難怪布萊克會如此大發雷霆。

  「跟福斯解聘,我必須親自到台灣一趟。」這是最後的決定。

  「我跟你去。」楚兒也深覺有必要這麼做。

  「不,妳懷著身孕呢!給我安分地待在家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布萊克拉起珍愛的妻子,令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也才剛懷孕,又不是大肚婆,我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何況我沒去過台灣呢!和雪兒小妹也從未謀面,而且……人家不想離開你嘛!」楚兒撒嬌地說。

  「這……」布萊克遲疑著。

  「別這那了,此事刻不容緩,我立刻就訂機票,叫僕人整理行李。」楚兒撫著老公頗多顧忌的俊容。

  不可一世的布萊克公爵,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真是一點轍也沒有,只好默許了。

  ◇  ◇  ◇

  雪兒輕快地走進司徒野的大宅,一點也不知道遠在他方的大哥已為她傷透腦筋,只知今早保鏢頭兒傑斯似乎不在。

  雪兒眼睛轉啊轉,探看四下左右,問了正在擦拭客廳的女僕。「那個……傑斯呢?」

  「他不在。」女僕回道。

  呼!太好了,沒有那兩隻緊迫盯人的眼睛,她可自在了。

  雪兒沒有回悶死人的臥房,反正司徒野說她可自由活動,索性就待在客廳裡打開超大型螢幕的電視機看節目。

  「小姐,妳要不要吃點什麼?」女僕熱心的問她。

  「有沒有草莓醬?」雪兒嘴饞的說。

  「有,我去拿,昨天一早先生吩咐廚子特地為妳做了新鮮的,正冰在冰箱裡呢!這季節台灣沒有草莓,聽說是買進口的,好貴呢!」女僕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向後方的廚房。

  雪兒心底甜甜的,沒想到司徒野會這麼「以客為尊」,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影像,好像曾有個優雅的中國婦女對她說過──「雪兒甜心,廚子布莉今天又做了新鮮的草莓醬嘍!」

  是誰在對她說?

  她用力地想,但影像如電光一閃即逝,教她無法捕捉,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索命般的頭疼……老天!好疼,她難道是快要恢復記憶了嗎?可是還沒晚上十一點啊!

  「小姐,妳怎麼了?人不舒服嗎?」取來草莓醬的女僕發現雪兒抱著頭,面色蒼白。

  「不,我可能是太想念草莓醬了!」雪兒苦笑,隨口胡謅。

  女僕趕緊幫她打開罐子,草莓的香氣飄了出來,雪兒嗅到那氣味,頭疼居然好了大半。

  「我的寶貝別哭,來嘗一口草莓醬,好香呢!」

  那個中國婦女又出現了,這次雪兒清楚地憶起她是……媽媽,但這是十歲以前的記憶啊!

  「小姐,妳好點了嗎?」女僕瞧她神思恍惚,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

  「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女僕吁了口氣將湯匙交到她手上,忙著幹活去了。

  雪兒挖了一口草莓醬吃進嘴裡,好甜,忍不住再嘗一口……

  「笨笨雪兒,筆記本寫得這麼簡陋,上課時老師不是說了嗎?嗅了迷魂香的人在七十二小時內都不能吃甜食,否則一定會喪失之前的一部分記憶,就像把電腦裡的資料丟到資源回收筒,吃得愈多,被清空的記憶愈多,尤其是要恢復記憶前的十個鐘頭內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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